《[秦时明月同人]清歌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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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清歌淡-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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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泠儿。你是从小就随侍在子……不……是你们少爷身边的吧。而我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西席乐师,你这样对我,其实真正要觉得受宠若惊的是我才是吧。”
  
  “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泠儿一惊,急急扯着颜路的衣袖问道。
  
  颜路随即神秘一笑,伸出手指在泠儿额上一弹,“我呀,当然是猜的啊!答案还不是泠儿自己告诉我的吗?”
  
  “啊!先生你故意套我的话!”泠儿小脸一红,忙放开了拽着的袖子,“明明看您是温和的性子,怎么骨子里……”
  
  有些像自己的主子。泠儿愤愤地想起张良曾经戏弄自己的景象,竟猛然觉得颜路有几分像自己的主子。不过,这句话,泠儿倒是没有说出来。
  
  颜路轻轻笑了,温声道:“泠儿,其实就算我不套你的话,我也早就知晓了。”说话时,手习惯性地抚着杯子的杯沿,颜路似乎知道泠儿会疑惑,随即道:“依你们主子的性子,必定会如此,便是不猜,我也知晓。我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他是怕我受人欺凌吧。”
  
  “颜先生……”
  
  “呵呵,”颜路转身出门,泠儿连忙跟着颜路除了门,“他其实早就安排好了吧。”话里,是十分的肯定。
  
  “先生真是神人!”说出来的与其说是猜测,不如说是肯定的结论,泠儿闻此更是敬佩颜路的能力,看着颜路出门,随即追上去,“天色已晚,先生要去何处!若是泠儿可以代劳,不如……”
  
  站在岸边的垂柳下,颜路轻抚着柳树,折下一段柳枝,轻声道:“泠儿不是想学么?”月色如洗,照在了颜路的白衣上,一时间朦胧如画,那月下的人更是清隽不可方物,似是随时就会羽化而登仙。
  
  转过身,衣袂飘飞。颜路递给泠儿一片柳叶,“拿着试试吧,掌握好力度就可以吹出声音来了。”随即转身,看着依旧雾色朦胧的河面,还有远处的楼阁,轻轻一曲道来。
  
  正是相思。
  
  雾色斑驳,流水无声。月下思忆,尽皆是伤。
  
  也许,早已不知道自己在思忆些什么了,也许早已忘却了自己曾经所执着的东西了。也许,心里想要淡忘,可是身体却记住了那些曾经的执着,任是时光磨尽了回忆,也抹不去那些回忆在身上留下的烙印。
  
  “泠儿可知悔为何物?”曲未半而终,颜路只是弃下手中的柳叶,站在河边,默默无语。
  
  放下了手中正在试音的柳叶,泠儿道:“悔字,泠儿虽知,却是不懂。”
  
  “此话何解?”颜路像是来了兴趣,收回了视线,淡淡瞥向泠儿。
  
  “世间人皆知,已作下的事情,即使如何悔恨。也无法改变。而泠儿自然也是世间人,自然也做过错事。自然也有过悔恨。可是虽知悔恨,泠儿却不愿去懂这字。”
  
  “是这样吗?”
  
  “少爷曾经说过,即使悔恨,我们也无法改变既定的过去,而且,悔则悔矣,于己无益,于过去,更是毫无作用。”泠儿轻轻用柳叶吹了几个轻快的音,“所以泠儿不愿懂。也许,要懂这悔字,那是要历尽沧桑的。”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颜路闻言,身子微微一颤,随即向着远处的阁楼轻笑,“果然知我。泠儿说的好,这悔字,只怕是历经了沧桑,到死也不一定能明白的。我们纸上谈兵固然简单,但是真正经历怕是另一回事了。”
  
  缓踱几步,到了河边,略略弯下腰,看着河中清澈的人影,随即起身,“当局者迷,纵使明白也不一定能做到。”
  
  泠儿看着颜路略有迷茫的神色,也明白了些许。人人,都有不曾说出口的苦衷,人人都有不为人知的苦痛。
  
  静静在颜路身边站定,泠儿轻言:“先生,来听听泠儿唱的家乡小调吧。泠儿虽不精通音律,就请公子多担待了。”随即轻声低唱,声音如琢,正是颜路在舟上所吹的曲子。
  
  良久方默,颜路转身一笑,神色中尽是释然,眼眸间那一点光芒夺目无比,“少年人只知少年事,其他事,未发生,我们何必杞人忧天。”
  
  此情此景,彷如旧时。
  
  朦朦胧胧中,似有微雨纷飞,河水上雾气弥漫,隔断了所有。只有一个白衣人,撑着一柄翠色的伞,伫立在岸边柳下。手中握着一段垂柳,默默轻叹,失意离开。
  
  背影沧桑,只有一问:“悔为何物,我也不想懂。”那翠色的油纸伞,在雾气中,随着那人的身影,轻摇而去。指间的灰色指环,缓缓发出了浅色的光芒。
  
  ——死生契阔。
  
  该忘却的,忘不了;不该忘却的,却已经开始遗忘。已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情,总为那人牵绊。
  
  或许,是从那日雨中的邂逅,便再也忘不了了。那个寂寥的身影,与自己如此相似。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想从那人身上汲取些温暖的吧。贪恋那淡然、那温柔。
  
  或许……或许……
  
  世间事,大多说不清楚。
  
  也许,那份心思,便起于那些飘渺无根的或许吧。
  
  翌日清晨
  
  那一晚,伏念没有睡。只是拿着那人留下的书信,看了那流畅的字迹一遍又一遍。
  
  没有困意,所以便不再睡觉了。并不是即将加入儒家的兴奋,而是若有所失的伤感。
  
  也许,伏念本人并不清楚。但是,那心里浓浓的眷恋又是来自何方呢?
  
  一夜挑灯到天明,看着窗外渐明的天色,小心地把信纸折上,放在了胸前。又摸出了袖中的玉佩,轻轻抚摸上面刻的那个字,走到窗前,推开窗,一袭冷风扑面而来。
  
  轻颤,却添了几分清醒。
  
  思忆不成成悔恨,泪洒衣襟掩不得。
  
  “今日,我出了这门,我们就真真成了两个世界的人了。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微微苦笑,任由晨风吹得自己全身发寒,“只有寒风下,我想我才能清醒的认识这世间。”
  
  转身,关上了窗,伏念缓缓下了楼去。晨起无人,街市上一片安静,伏念缓缓走在路上,手拂过微凉的玉佩,“即使你知道,也不会表现出任何的情绪给我的,这我知道的。”
  
  缓步而行,忽而路过了昨日摆局的地方,伏念心头一动,半蹲下身,拂过昨日摆棋之地。
  
  “这一局不解之棋,不知你会下在那里呢?”伏念目光忽远,似乎看到那人温言浅笑,文雅无双。“此局,那位老先生说只有三种下法,不知道,你会不会是那个第三个人呢?”
  
  见亦是缘,聚亦是缘,识亦是缘,爱亦是缘,散亦是缘。聚聚散散均是缘起缘灭。惟有相思,蹁跹不断。
  
  起身,便是沉着冷静,为了天下福祉而努力的伏念。不再是,为了等待那一个人而存在的人。
  
  时间渐逝,街市上缓缓有了行人,那个摆棋盘的老者,也健步到了昨日摆棋之地。和蔼地笑笑,“年轻人,你又想来解这局棋吗?”眯起了眼睛,抚了抚胡须,老者颤颤地把身上背着的棋盘放在了地上,开始复盘。
  
  一子,一子,又一子。
  
  又成了昨日初见时的那一局棋。
  
  “先生告辞。”等到棋局复盘完成,伏念立即起身离开。街上此时已有甚多人,伏念于是快步前行,不多久便到了小圣贤庄门口。
  
  想想昨日,自己还在小圣贤庄门口想像着哪日自己可以从小圣贤庄的大门进去。想像着自己那一日可以凭一己之力,救护苍生,想像着自己有朝一日可以灭秦为所有的无辜百姓报仇……
  
  可是,只不过是偶遇了荀子,只不过是那一局棋……其实,说实话,只是那一抹飘飞的柳絮,还有那记忆中那人温和的笑容,还有那一句话——我不曾后悔过。
  
  只是这零星的回忆,便把自己的雄心壮志磨得一干二净,伏念啊伏念,你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当断却又不断。
  
  只因为那一抹眷恋。寂寞如斯,我们都是寂寞的人啊,所以期望着寻找一个依靠,一个怀抱。也许,只是……寂寞了。
  
  “古来凡是功成名就,惊采绝艳的人,又有哪一个不寂寞呢?曲高和寡罢了……”伏念苦笑着呢喃,伸手扣了扣小圣贤庄的大门。
  
  只不过伏念忘了,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罢了。仇恨像是一杯酒,浇在了少年的心头,只是一点点的火星,便可以燃起燎原的大火。更何况还是灭国屠城之恨。
  
  静静地站在小圣贤庄的门口,伏念心中思绪如麻,乱而无序。不过就算是心中有了悔意,也无法回头了。
  
  正如那一天的十六个字,就注定了伏念与颜路之间,无法弥合的间隙。
  
  ——颜路曾说,一别无期。
  
  “吱呀——”小圣贤庄的门,不一会就开了。随即出来一个身着儒服的小僮,向着伏念做了一揖,“不知这位公子来小圣贤庄有何贵干?”
  
  伏念也做了一揖,道:“荀卿昨日欤我一玉佩,邀我今日来到小圣贤庄一叙。”说罢,便把袖中的玉佩递给了门口的小僮。
  
  小僮接过伏念手中的玉佩,突然神色复杂的看了伏念许久,才缓缓道:“师叔祖现在竹林小居中,荣我去通禀一声如何?”
  
  “多谢。”伏念谢了小僮,随即道:“那我便在这里候着好了。”
  
  小僮此时才道,“让贵客在门口候着,实在是我的疏忽。还是请公子如小圣贤庄的前院静候如何?”
  
  “有劳了。”伏念一拱手,便跟着小僮往小圣贤庄去了。一进门,夹道便是桃花繁盛,灿烂而又纯净,一派春意盎然。
  
  “人道小圣贤庄的景色宜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伏念轻声赞叹,而小僮只是轻轻一笑,“初来或许令人惊异,习惯了也就不以为异了,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伏念。”伏念笑了笑,又道:“你呢?”
  
  “我?我是子落。”转眼,面前就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屋子,子落带了伏念进了前院,便叫人奉上了清茶,“伏念公子请在此稍候,我去通禀一声。
  
  伏念看着子落渐渐远去的身影,纷乱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静静地品茗,想着那人泡茶时流畅的动作,忽而浅笑。
  
  “有何事,值得如此开怀?”忽然一个身着儒服,面色温和,儒雅风流的老年男子入了前院,看着坐在这里品茗的伏念,便有此一问。
  
  “前尘往事,忽忆。”站起身,便向着那人做了个揖。
  
  那人笑着一摆手,“往事堪忆。不知是谁请你来此的?”
  
  “是荀卿,昨日给我一玉佩。今日请我前来的。”伏念觉此人气度不凡,故而言语中多了几分敬意。
  
  想不到那人脸上倒是一脸玩味的笑容,“喔?竟然是师弟请你前来的,不知这玉佩……上面……”
  
  “喔,这玉佩上似乎刻了一个非字,掌门。”伏念想了想答道。
  
  “这……这玉佩,师弟竟然交给了你?”那老年男子一惊随即莞尔而笑,脸上看好戏的意味更浓,“来来来,陪我喝一盏茶吧。”
  
  “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
  
  “师叔祖……”子落进到竹林小居的时候,荀子正静坐在棋盘前,看着一局棋,这局棋上的两条大龙相互交缠,呈焦灼之势。肃然危坐,完全没有回应子落的意思。
  
  “师叔祖,伏念公子来了,这是他送来的玉佩。”见荀子坐在棋盘前一动不动,子落虽是尴尬,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去,把那玉佩轻轻放在荀子的桌案边。
  
  荀子没有动,只是静静瞥了桌案上的玉佩一眼,然后继续看着棋局,默默不语。
  
  “师叔祖,伏念公子……”子落见荀子迟迟没有反应,只好又上前一步,“久候多时了。”
  
  “哼!”荀子终于厌烦了子落的啰嗦,一挥袖,把所有的棋子甩落到了地上,“走吧……”随即一个转身出了竹林小居,向着前院走去。
  
  清歌淡 完结
  
  
        
暗潮生
  清歌淡 暗潮生
  
  且道那荀子一拂袖,似是生气地走出了竹林小居,向着前院走去,子落看得胆战心惊,心道千万不要让师叔祖责罚于此刻到来的伏念,于是急匆匆跟了上去,倒是忘了自己平日里最害怕荀子这位师叔祖这件事。
  
  这倒还是后话,只不过子落见伏念虽年长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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