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方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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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方郎-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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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不知道,要说是江湾,这地方都是江湾市的范围。我就告诉他一个白家老宅,他把巴拉巴拉锅里的油条,报出了个数。



  “那么老远出租车肯定不打表,咋地也得个两三百吧,都够去趟长春的了。”



  我摸摸瘪瘪的钱包,肉痛,决定等沈其茗,死等。



  收起了手机,我望着宠物店的招牌。一阵阵发虚,眼前金光直冒。就算没有柳仙,这么长时间不眠不休也扛不住。街上各种晨起的响动,让我有回到人间的感觉,昨晚的经历就像梦一样不真切。



  靠着墙站了一会儿,强打起精神来。看着街上慢悠悠开过去的洒水车,我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我不能再一个人横冲直撞。要么回到付总的队伍里,不然也得找个什么人结伴,总得有个能商量事情的。



  怎么看沈其茗都是上佳之选,可惜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无论我们各自有着怎样的心思,可终归到底目标是一致的。从看到他救巨人观开始,我就愿意相信他。隐隐觉得,如果某天我也遭难,他必不会舍我而去的。



  “阿西吧,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一片混乱和黑暗中,我的耳朵里钻进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我不知不觉睡着了,这会儿醒不全。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人在推我的脸,一边推着一边叽里呱啦乱嚷。他下手越来越重,我非常有理由相信,如果我再不睁眼要挨耳光。



  眼眶疼的像针扎,眉心突突的直跳,这感觉有点像我小时候发风疹的前兆。我挣扎着坐起来,仔细辨认了半天眼前出现的那张脸。甚好甚好,是沈其茗。再一看周遭,居然是在宝马里。车子停在一片瓜地旁,有农户在摘最后一茬香瓜。他花两块钱给我买了一个,我几乎是抢过来,咬一口甜的像糖水。



  他见还知道吃东西,似乎松了口气,埋怨道:“我说,你也太能睡了。茉莉和狼青嗷嗷叫也吵不醒你。”



  “狗不在车里,八成是被留在了宠物医院。我嚼着瓜口齿不清的道:“它们两个怎么叫我是没听到,你叫一嗓子我就醒了,还是你厉害。”



  他嘴角一抽:“看样子你是没事,有这贫嘴的功力,肯定还能帮我接着找人。”



  对啊,他不说我倒忘了。上一次那个巨人观就是他找到的,还没来得及问是什么人。这一次又要找,怎么他们沈家改行做搜救了?



  他发动车子,欲言又止了半晌,看着窗外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你要是愿意帮忙我谢谢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总归还是朋友,我送你回家。”



  我愿意啊,当然愿意,再说我也没家可回。不过总要问个一二,不然以我们两个的身手和经验,上一次是侥幸,这一次说不定也会被反剪着手沉井。



  已经是下午两点,天色阴沉沉的好似傍晚。他见我同意了,显得十分欢喜,就好像我身上有着他寻人的指望。其实我也没什么本事,就是一根筋有颗执着的心。寻人还是寻物,什么都好,我也想找点事做。



  他倒是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把手机调出照片来给我看。我接过来,还是上次那一张,两口竖井中间夹着棺材地。不过这一次右侧的阴影区域上标出了个长度,约为50米。



  约为50米,这几个字是铅笔写的。一问,说是手下人探得的消息,准确性未知。沈家的手下刚探知的消息,但老板却一早就已经发给了我,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是不知道,然而我清楚。无论这个数字准确与否,阴影区域看上去像是竖井,其实是纵深的地下通道,就是付总的队伍昨晚的所在。看样子顶子修得贴近地面,想必是为了通风方便。只是有必要这样深吗?



  “你说的人是在通道里?你确定?”



  显然他很确定,非但确定,而且一口说出了具体数量。



  “总共有7个,如果有多出来的不是我要找的人。”



  等等,眼看着长桥已经出现在视线范围内,我有件事要和他确认下。



  “沈其茗,在老宅的地下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看见尸体了你可不能骗我啊。”
第十九章 再进棺材地
  他的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我心一虚,这下说漏了嘴。赶紧把娘娘说给我听的话原样告诉他:“有,有个打鱼的捞上来两条人腿,就这几天的事。”



  “在什么地方?带我去。”



  “……又给扔江里了。”



  车子停在桥头,望着一江东流水,他怔怔了半天,忽然道:“白家老宅,我一次也没有来过,然而从出生起就听说过这里。如果一切顺利,以后我就不必再来。如果此行不成功,我也不想回去了。”



  这个作战动员做的可真好,好的让我有跳车而逃的冲动。我听得心力交瘁,踢踢他的椅背,不耐烦的道:“说重点!”



  “哦。”他立即收起一脸的感伤,乖觉的道:“这座宅子30年前抵给了我爷爷,一直没有动过,这次二叔来是准备做项目。可是本地有一家姓付的当年和我爷爷一起做生意,当年那件事都有参与,算起来是笔糊涂账。我们手上的只是房契,他们的手里有地契,这样子就大条了。他趁机敲竹杠,开价三亿,不然就要动用一切关系告我们非法开发。”



  地产行业我了解不多,现在土地都归国家所有,任谁开发都得给政府交出让金的吧?



  他摇头,道:“都说了人家是本地人,再加一句,整个省的银行里过半的存款都是他们名下的。你说如果争起来,谁的优势比较大?”



  争的不是地皮,而是地下的秘密。我懂了,付总这是连环计。他发现密藏难以发掘,索性和沈家合作。沈其茗之所以找到我,就是上午的会面中付总提出共有密藏,发现一切东西对半分。他气不过,想着趁一切还未敲定,先行探探密藏的虚实,找到丢失的那7口子人。



  密藏,老板说过,那里边是真金白银。天大的财富,想必人人都不会放过。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付总莫不是要暴力突破?



  “很有可能。”沈其茗点头道:“你那天晚上看到我们带来的设备了,实在没办法的话,就准备揭顶了。”



  这就是考古式发掘,将所有密藏大白于世。这么大的动作,如果没有本地势力保驾护航,想来也是难以实现。



  这么说来,沈二爷很有可能会同意。



  “不好说啊,二叔这个人吧……”沈其茗没有再继续下去,然而我已经听出了弦外之音。这就是我为什么会想和他组队,沈其茗这个人简单,他说的话我能听懂。对我来说,这样就已经足够好。



  车子开进工地,他打开后备箱拎出了个背包背在身上。看看我,又找了个电筒塞了过来。



  我掂掂分量,这电筒不是便宜货。他的后备箱和我店里的柜子有得一拼,各样的工具琳琅满目,真不知道这京牌车是怎么一路开过来的。



  我们两个人简单准备下,说做就去做,没什么可顾虑的。



  老宅里的荒草已经被尽数收割,没有倒塌的房子上都用白漆涂上了编号。他们有图纸,想必也会知道入口在哪里。



  果然沈其茗没有走付总他们的路线,而是带着我到达了那口古井旁。



  我蹬着井沿往下看,一切照旧。他这是要从棺材地穿过去,不过,穿的过去吗?



  他不是很肯定,只说图纸上标了有出口。那天下去的时候发现水位上涨的超过预期,想必里边一定被淹的很严重。



  “不止如此吧。”我强调道:“你要知道,我是踹开了栅栏才把人拉出来的,你怎么知道对面没有被封死呢?如果有通路他怎么还会停留在那里?”



  “就是没有通路啊。”他一边掏出登山绳固定在辘轳上,一边解释道:“他就是想从密室里逃出来而不能,你还没醒过味儿来吗?”



  那个人是被反剪着双手,难道他当时是想踹开栅栏?究竟发生了怎样的恶斗?



  7个人,包括已经找到的这1个。就是说密室里很有可能还困着6个人?



  说话间他手边的工作已经完成,扔了铅锤到井底,水位这两天下降了些,距离地面不到11米。对着他手机里的图纸,现在棺材地的三分之一已经露出水面。如果对面是开敞的空间,我们完全能够进去,而且里边有活人就能够逃出来了。



  他把登山绳的扣子固定在腰带上,坐在井沿边上沉思了片刻,果断把双腿放了进去。



  “现在一切都只是猜测,究竟如何还得实地看了才知道。你现在后悔也晚了,而且,你就不想去看看吗?”



  我承认,我想的。对着他的目光,我的决心也坚定了起来。与其彷徨瞻顾,不如放手一搏。



  他点点头,撑住井壁蜘蛛似的下滑。我在这边放着绳子,标记一个个的从手心里滑过,到了10米左右,绳子猛然一顿,传来了他的声音。



  “拉我上去!”



  一滴冷汗!每次都是这样,早知道不如换我来打头阵,又要因为他不会水,费二遍工夫。



  登山绳细的勒手,我把T恤脱下来垫着才勉强使得上力气。这也幸好是他先试了一下,不然这绳子布置的如此失策,如果我们都下去了,上来就是件麻烦事。



  他刚一冒头,还没看清脸我就被一阵冷气逼得后退两步。



  “底下那么凉?”



  他嘴唇发紫,全身直打哆嗦,爬上来忙着揉搓胳膊腿,似乎这井口通着南极似的。



  “阴冷阴冷的感觉,我还没下到位置,脚底下窜上来股阴风,差点抽筋。”



  唉,娇生惯养啊大少爷。上次也是这样,其实哪有那么可怕?我都整个人泡在水里了,冷是冷,也没冻成他这个样子。



  “那现在是怎么着?”



  他站在原地发狠似的咬牙,一跺脚道:“拼了,我回去换件衣服,你等我。”



  “唉唉唉,停吧您呐。”我拉住他,给他摆事实讲道理。



  “时间紧任务重,你回去换衣服不要紧,你确定你二叔的人不会发现吗?刚才我们下车的时候好几个人贼眉鼠眼的盯着你瞧,说不定现在你二叔已经知道了呢。”



  “我管他?”沈其茗颇为不屑的道:“我小姑昨晚上差点被绑架,他连问都不问一句,反而是听到消息后,当即就决定和付总见面。我管他,他管我们了吗?”



  原来很早的时候付总就已经表达过合作的意向,沈二爷一直在权衡,把沈小姑从北京请了来。其实我们的绑架并不成功,可小姑方面还是把这个消息传了出去。这下沈二爷以为自己失了帮手,急着向付总示好,大概已经把关键事宜敲定了。沈其茗很愤慨,又有无法掩饰的伤感。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这个外人还是少掺和为妙。



  原先还不知道沈家小姑有什么可防的,昨晚见识过她金蝉脱壳的本事后,我觉得说不定她有她的打算,未必会把所有事情告诉她的侄儿。



  “下就下,谁怕谁?”他把登山扣一解,抬手扣在我腰上。
第二十章 地下空间
  “下就下,谁怕谁!”这句话说的时候豪气干云,真正到了现场胆气立刻成屁。



  “Shameonyou!”沈其茗冲着我屁股就是一脚,当然不可能把我踹进棺材地,因为我两手死死的撑着入口呢。



  他见我装死,气的要发疯:“你不是说不怕冷的吗?”



  “我说了又怎样?你还说我是水务局家属呢,我是吗?”我不服输的还嘴,趁机收回手把入口闪出来。冷风“呼啦”一下贴着水面灌出,没多大一会儿有股不那么冷的空气从头顶被吸进去。我们俩这时候简直像是钻进了空调管道里,被这两股气流搅得浑身上下打冷战。



  沈其茗别的本事我还没见,爬墙的本领堪比壁虎。身上什么工具都没有,他就光着两只手蹬上滑溜溜的井壁转眼窜上去三五米不费劲。



  “你这是吃了多少盖中盖?”



  他居高临下的看看我,又缓慢的滑下来:“是不少。”说罢双腿利落的踢蹬拉开一字马撑牢井壁,腾出两手来往棺材地探了一把。



  “有什么发现?”我心想问也是白问,拧亮了电筒往里照,光束贴着青砖砌成的拱形顶过去,往里是黑漆漆一片。



  我浮在水面上,比较容易保持平衡。一种微妙的感觉让我始终保持着光源的高度,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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