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杀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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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杀迷城-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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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吧,”水阔天对女儿说道,“他需要你。”

  事情已经过了四天,转眼间便到了七月底,看似一切也该平息了。

  四天前的楼道中,过度疲劳的龚涛在极度悲伤后便昏阙了过去。当他醒来之后,却像变了个人一样,寡言少语,每天都郁郁寡欢。对于一个突然失去了父亲的人而言,这种表现并不异常。可灵雨看在眼里却很心痛,她希望丈夫能够尽快振作起来,而不是这样萎靡下去。

  灵云的伤势也有所好转,几处骨折的地方都在快速恢复着,但全身多处打着的石膏实在让他无法方便地行动。而这种时候,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添乱了。看得出来姐姐很痛苦,可他却不知怎样去安慰,恐怕这件事只有龚涛才能做到。

  “回去吧,不能把他一个人丢下啊。灵云这里有我呢。”看到灵雨犹豫不决,水阔天继续劝道。

  “好吧。”灵雨终于点了点头,“灵云,注意身体,别乱动了。”

  “放心吧,去忙你的。”灵云微笑着回答。

  这让灵雨的心情缓解了不少,她微笑着挥了挥手,转身走回了医院。

  “儿子,我们走吧。”

  灵云忍不住笑了一声,笑声带着些许无奈和嘲讽。

  “怎么了?”父亲忍不住问。

  “真是很可笑的场面呢。”灵云说,眼眶有些泛红,“本该是我这样照顾你才正常吧?”

  “傻孩子,说什么呢?”水阔天继续走着,“又不是不会好,这只是暂时的。我以后还得指望你呢。”

  灵云沉默着。进入出租车前,他又回头望了眼医院。他多么希望,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来到这里。

  //

  “老公,没事吧?”灵雨握着龚涛的手,关切地询问。

  龚涛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眼睛始终盯着一处,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真的没事吗?”灵雨摇了摇他,想让丈夫尽快清醒。

  “是故意的……故意杀人……”他的眼睛突然直直地盯住了灵雨,“他是故意的!”

  “你在说什么?”她以为丈夫疯了。

  “他是故意的,那个黄浩星,他杀死了我父亲!”

  “你说什么呢?”灵雨用力地摇晃丈夫。

  “是他,就是他……”他的口中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啪!”一记耳光重重地扇在了龚涛的脸上。灵雨的手高举着,泪珠不断地从她的脸颊上滑落下来。

  龚涛像是被打醒了,终于停止了胡言乱语,坐在床上捂着脸颊,迷茫地看着妻子。灵雨在一旁心痛不已,她哭着搂住了他,向他表示歉意。

  “灵雨,相信我。”龚涛并没有生她的气,“我看到了,那家伙的眼神……”

  “什么眼神?”灵雨完全不能判断现在的丈夫到底是不是在说胡话。

  “黄浩星,他不经意流露出的得意的眼神。我永远也忘不了他的眼神。”龚涛攥紧了拳头。

  “老公,你想太多了,清醒点吧。”灵雨真的着急起来,尽管她也想相信丈夫说的话,可是这简直像是天方夜谭。黄浩星与他们无冤无仇,为何要故意医死龚涛的父亲?何况这种医疗事故对一个年轻医生的前途来讲,打击是巨大的。她实在无法把丈夫的说法归结得顺理成章。

  “你不相信我?”他紧握着灵雨的手。

  “龚涛!你醒醒吧!”灵雨的手挣脱了出来,“为我们的孩子想想,好不好?你父亲的在天之灵也一定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振作点吧!”

  龚涛的紧张神情终于渐渐消失了。这番话似乎使他恢复了正常。他爱自己的妻子,更爱他们即将要出生的孩子,当然,也爱自己的父亲。是要振作起来了,与其在这里怨天尤人,不如打起精神开始新的打算。他还要去安慰自己的继母呢,想必父亲的去世让那个可怜的女人也十分痛苦。以后,他将是这个家里可以做主的唯一男人,他必须要有顶梁柱的样子才行。

  “我没事了。”他说道,眼神恢复了平静,“谢谢你。”

  灵雨微笑着摇摇头。

  “帮我叫大夫来吧。我今天下午,就能出院了。”

  灵雨答应着,走出了病房。

  龚涛望着她的背影,眼中再次透出了迷茫。他拿起手机,拨下了一串号码。

  很快,电话接通了。

  “秦林,”他严肃地说道,“去调查黄浩星这个人。这次我会付给你双倍的价钱;不,五倍,甚至十倍,都可以。”

  “怎么?什么事情?”秦林更关心的是原因。

  “具体的原因等有空再告诉你,我先挂了。”

  “好吧,愿意效劳。不过上件事情还没有结束呢,调查又要继续了。回去看电子邮件,最近的状况和进展我在里面写得很清楚。”

  龚涛挂断了电话,看了眼父亲的相片,眼神变得坚定了起来。

二十七  朋友的造访
“老爷,你们回来啦。”薛姨打开门,把他们迎了进来。看到灵云变成这个样子,她还是禁不住心酸起来。

  “灵云,到家了。”水阔天感慨着。百经周折,总算是回到了这个家。离下个月不远了,现在他只希望灵云能够早日康复,不要耽误留学。

  “这是那位肇事司机的赔偿金。”薛姨递给水阔天一个信封,“交通队给我们寄来的。”

  水阔天接过信封,看都未看便把它扔到了一旁。钱对他们来说丝毫不重要。如今灵云能够平安,这就够了,其余的他已懒得再去管。至于这场事故究竟孰是孰非,他更是不想去计较。

  “老爷,还有一件事情。”薛姨走到水阔天身边轻声说。

  “什么?”

  “今天早上在门口的邮箱里收到了一封信,挺奇怪的,您要不要看一下?是寄给小姐的。”

  “什么信?”水阔天惊讶地问,平日里几乎不会有人给灵雨寄信,即使有,也不会寄到她父亲的家中。

  “不知道,寄信地址都没有写,信封上只写了收信人的名字,是给小姐的。”说着她把信递了过去。

  灵云的身体已开始微微颤抖。

  “你去吧。”水阔天吩咐道。

  待薛姨走远,他仔细地探查着这封神秘的来信。如他和灵云所料,信封上是一只白色的天使!他抽出信纸,看着上面歪七扭八的文字。这倒让他有些意外,他以为看到的仍然会是打印出的字体。

  “不知你的弟弟此时是否平安,不过我想,那样的撞击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不会是致命的。

  我只是想提醒你们,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你们的律师,不,该说是侦探,他让我感到很头疼。适可而止吧,否则你的家人会像你弟弟一样,接二连三地被惩治。这次,只是个警告。顺便也替我转告他,别再做那些无聊的推理,去做他该做的事。

  此外,最后一次提醒你,别让你们的孩子出生。我会一直注视着你们。

  你们还会收到信的。以后,我会将打印改成手写的文字,这样才能与你们更好的交流。”

  水阔天倒吸了口凉气,把信装回了信封。他已不再像上次那样震惊和心慌,可不安带给他的影响还是在他身上体现着,他显得不知所措。

  灵云看完了信,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没想到自己成了那家伙的第一个目标。

  “带灵云回屋休息吧,让他睡一会儿。”水阔天忽然向佣人吩咐道。

  “爸,我不困。”这个时候,他根本不可能睡着。

  “现在你需要休息,医生说睡眠也有助于恢复。这件事我自会处理。”

  很快坐在轮椅上的灵云被两名佣人抬上了楼。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会是谁?”水阔天疑惑着。

  薛姨将门打开,一个俊秀的小伙子站在门外。

  “是兴洪啊。”水阔天望着他,站起了身,“快进来快进来。”此人正是灵云最要好的朋友。

  “叔叔好。”曾兴洪走了进来,手中还拎了一些水果,“我听说灵云出院了,过来看看他。”

  “哦,好好好。他刚上楼休息,先坐一会儿吧。好久没见你了呢。”水阔天笑迎着他。

  “嗯,是啊。最近有些事……反正挺忙的。”兴洪勉强地笑了笑,眼睛瞥向了茶几上的信封,但目光很快就转向了别处。

  水阔天注意到了不妥,赶忙将信封胡乱塞到了沙发边上。

  “快坐。最近怎么样?学业也挺忙的吧?快毕业了是吧?”

  “已经毕业了。不是还准备和灵云一起出国吗?”

  “对对,看我这记性。你爸他身体怎么样?还好吗?”

  “嗯,还行吧。”曾兴洪回答着,却不苟言笑。

  “你比以前有了很大变化呢。”水阔天感慨道,“毕竟几年了啊,你和灵云都大了。”

  “嗯,人总是要成长的嘛。”兴洪看了看表,向二楼望了一眼,“他恐怕还得睡很长时间呢吧?”

  “哦,可能吧。你有什么话要带给他的吗?”

  “没……没有。”

  “那你……等他醒来?”

  “不用了。灵云醒了以后跟他说我来过就行了。”说着兴洪站了起来,“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叔叔也保重身体啊。”

  “哎,好好,一定的。也代我向你父母问好。”

  “嗯,再见。”说完他走出了大门。

  游逛在街上,曾兴洪环顾着四周,点燃了一支烟。

  “你命还真大啊。”他自言自语地感叹着,慢慢消失在了街边。

  //

  “你一定要小心。”清欣抱住了秦林,“千万别出事。”

  “放心吧,等我的消息。”他向清欣一家人道了别,走出了宾馆的房间。

  虽然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可现在他却感觉神清气爽,显然是因为他和清欣的关系有了质的发展。他知道,接下来的路充满着艰辛,甚至是危险,但爱情给了他无限的动力。

  一个小时后,他敲响了顾雪律师事务所的门。

  “是时候跟我解释清楚了吧?”顾雪开门见山地说,看上去她已等待了很久。

  “几天前那家伙差点杀了清欣一家。”他边说边走了进去。

  “这你已经跟我说过了,有没有新鲜的?”顾雪靠在墙上,双手交叉放置在胸前,一副干练的样子。

  秦林细细地向她描述了这几天的经历和调查结果。

  “就是说,整个案件又要重新开始调查了?”

  “那倒未必,我们已经有了很多线索。对了,电脑借我用一下,我得给龚涛发个邮件。”

  “自便。”她喝了口水,依然靠在墙边,“现在有新的头绪吗?”

  “有。”他边忙边回答,“龚涛刚才打来了电话,让我调查黄浩星这个人。”

  “黄浩星?”

  “一位年轻却很权威的脑科医生,”他把档案扔给了顾雪,这是他姐夫破例为他弄到的,“毕业于牛津大学临床医学部,主要从事脑神经脑组织的病理研究。”

  “是个人才。”看罢档案,顾雪夸赞道。

  “不过几天前他却在手术台上做了次失败的手术。”

  “什么?”顾雪有些吃惊。

  “而且这次手术只是个脑血栓的手术,对他来说应该是十拿九稳的。”秦林补充。

  “那怎么会失败?”

  “目前还不清楚失败的原因,但也许你会对死者感兴趣。”

  “死者是谁?”

  “龚涛的父亲。”他缓缓地说道,“因为脑血栓治疗不及时,第二次手术时失败导致死亡。”

  “什么?龚涛的父亲?!”顾雪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对,他的继母央求黄浩星为丈夫医治,但没想到最后是这个结果。”

  “你是在怀疑这与我们调查的案件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这还不得而知。总之,龚涛委托了新的任务,就是调查黄浩星。龚涛认为黄浩星故意杀死了他父亲,说不定从中真能调查出什么。”

  “希望别是浪费时间。”

  “黄浩星的事我一个人搞定,不麻烦你了,够朋友吧。现在,我们先回一趟我的事务所。”他关上电脑,完成了工作。

  “去你那里干嘛?”

  “重新看看录像带。”他站起身来,先一步走出了房间。 。 想看书来

二十八  醒悟
两人下了车,走向了二楼。

  “你所说的录像带是指什么?”顾雪问。

  “进去再说。”他打开事务所的门,走了进去。

  “还是那么乱。”顾雪抱怨着,屋里的气味都快让人窒息了。

  秦林走到桌边,把上面的一堆录像带全部抱到了沙发上。

  “现在,我们来看录像。”说着他先把一盘带子放了进去,“这是我们找到的那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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