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杀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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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杀迷城-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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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拦下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安详医院。”他对司机说道,眼睛望向了窗外。

三十  乘胜追击
电视中的画面枯燥无味,已重复播放了很多遍。看着录像,秦林已冥思苦想了好几天,却始终抓不住那个忽闪忽现的感觉。他总是能隐约地想到犯人作案时使用的手法,可却在细细考虑一番后又变得思绪全无。显然,顾雪的离去对他影响很大。

  “如果案发时间是在零点以前呢?”他念叨着这句话,看上去他对灵云的想法情有独钟。的确,对于一个无法按正常思路来解决的案件,这样的想法是最有创意的。可是能否把这种创意性的想法转换成现实,就要看秦林自己了。

  从龚涛委托自己至今,已近一个半月的时间,眼看他的孩子就快要出生,秦林却还没有解决事件。他始终被那个“天使”玩弄于股掌之间,唯独这次找到“真正”的录像带给了他信心。然而盘带的画面中只有恬静和谐的场景,他相信这次的盘带“如假包换”,可里面的信息却又与他料想得完全不同。

  但他也不是收获全无,这其中也有奇怪之处。按照原来的分析,那家伙应该在带子还没有被录满前就把它拿了出来,然而这盘带子的放映时间却是整整两个小时。这就更让秦林摸不着头脑了,如果带子录满了两小时,那么下一盘录像带就会根据定时自动换入机器继续录制,这样的话应该可以拍到那人逃离庭院时的画面,可事实正相反。

  另一个奇怪之处也让他无法释怀:案发前一天晚上零点前的那盘录像带中,也就是伪造盘带的模板中,潘管家送给阎开峰一罐咖啡饮料。然而案发当天晚上,他却没有给阎开峰送去咖啡。秦林回想着之前在庭院内询问调查的结果,他记得案发当天晚上阎开峰有值勤的任务,时间正是凌晨3点到5点;而案发前一天晚上,阎开峰却没有被安排在夜间值勤。无需熬夜时送他咖啡,需要熬夜时却没送,这一点让人着实感到奇怪。

  忽然那句话在他的脑中急速地回转起来:“如果案发时间是在零点以前呢?如果案发时间……”

  他突然笑了起来,仿佛一下子豁然开朗了。秦林走到挂历前,在明天的行程表上毅然地写下了“龚家庭院”。

  这时传真机的提示音响起了,一份资料被传了过来。秦林拿起来看了看,是杨凯立传来的有关于那名肇事司机的信息。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个人和他的家人已经在国内消失了。

  “这家伙究竟能找到多少助手?”秦林自言自语地问道,躺倒在了床上,索性不去想这些烦心事。望着日历上的计划,他的眼皮慢慢地合上了。他实在太累了,但明天的行动,则是决定成败的关键。

  //

  翌日清晨。

  秦林的车驶进了龚家庭院的大门。龚涛和灵雨一起去了他的继母家,于是秦林直奔保安楼而去。

  潘强从花园小路上走了过来:“秦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不必了,谢谢。”秦林委婉地拒绝了他。

  不一会儿,他就进到了保安楼中,找到了保安们的宿舍。

  “我想你们都还记得我。”秦林向他们打着招呼。

  “你不是那个律师吗?怎么又来了?”其中一个人问道。

  “我需要再调查一些事情。你们这些人里,谁与阎开峰的关系最亲密?”

  保安们面面相觑,不知他有何用意。

  “你想知道什么?”一个男人拨开众人走了出来。

  “你和他的关系很不错吗?”

  “铁哥们儿。他是个好人,可惜太倒霉。”那人回答。

  “好吧,跟我来。”

  他们走到了楼道的角落处。

  “你想问什么?”那人停住了脚步。

  “关于潘管家这个人。他……跟你们的关系怎么样?”

  “怎么了?潘管家这人很和蔼啊,对我们都很好;尤其是跟开峰的关系,跟父子一样。”

  “这话怎么讲?”

  “他跟开峰很是处得来,每天晚上睡觉前还会送给开峰一罐咖啡呢,我们就没这待遇。”

  “怎么,每晚都会送吗?”

  “是啊,每天我们睡觉前,开峰都会出趟保安楼去拿咖啡。”

  “那案发当天晚上怎么没去拿?”

  那人回忆了一下,皱着眉问:“你是不是搞错了?那天晚上开峰也出去拿咖啡了啊。倒是前一天晚上没去,不知潘管家是忘了还是怎么着,好像没送。”

  “就是说案发前一天晚上他没有送阎开峰咖啡,是吗?”

  “你怎么对咖啡的事那么感兴趣啊?”那人纳闷儿道。

  “这很重要。”

  “我记得很清楚。这件事简直都成习惯了,忽然有一天不送了就让人觉得很好奇,所以我们记忆都很深刻。”

  这个男人的描述与监视录像带中反映出的状况恰恰相反,但却让秦林的嘴角上扬了起来。

  忽然他又问道:“案发那天晚上,我记得3点到5点那段时间是阎开峰值班对吗?”

  “是。”

  “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吗?比如,他那天晚上……”

  “你是说那晚他睡着了?”那人立刻反应了过来,“这么说来确实奇怪,以往他从没这样玩忽职守过,何况他还喝了咖啡,更不可能会犯困啊。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很感谢。”秦林拍了拍那人的肩,“你帮了大忙。”

  那人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望着秦林的背影渐渐远去。

  一切终于有了头绪,秦林开车往事务所的方向驶去。

  很快他就回到了自己的“根据地”,虽然这里并不意味着安全。

  抛开所有的疲惫,他紧接着又投入到了工作当中。他把那堆盘带翻出来再次观看,而这次他的思绪再清晰不过。

  最后他笑着关上了电视,脸上满是欣慰的表情。时间,被那家伙巧妙地扭曲了,手法也相当高明。而且他现在也终于明白了为何他们找到的那盘带子中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的原因。不过更大的问题摆在他的面前——证据。录像带中的内容并不能提供证据,这实在是个难题,光有推论可不行。事到如今,只有想方设法地使对方自己显形,这是秦林最钟爱的方法。他坐在沙发上,开始构思和设计着这张“大网”,他很清楚这次的“猎物”有多么精明。

  这时传真机又响起了提示音。他走过去查看,是潘强和黄浩星的资料,这是他昨晚委托姐夫查的,尽管这有些违法。

  他看着这两份资料,决定了下午的行程,他要通过走访探查一下这两个人的历史,或许这对整个案件都有所帮助。

  他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了,这让他很是兴奋。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他已经把编织那张“大网”的方法构思好了。接下来,一切谜题都要从那个“猎物”的口中解开。

  //

  “黄医生,有人找你。”看到黄浩星从手术室中走出来,柜台的值班护士冲他喊道。

  会是谁呢?龚涛刚刚把他告上法庭,总不会还来找他的麻烦。边想着,他走到了一楼的柜台处。

  面前的男人他从未见过。

  “请问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好,我叫秦林,是名律师。”他掏出自己的证件介绍道。

  “有什么问题吗?”

  “听说最近你被一个官司缠身,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担任你的律师。”他说。

  “不必了,我已经请了别的律师。”黄浩星谢绝道。

  “哦,真遗憾,那就不打扰了。”秦林准备转身告辞,“嘿,你那儿有根白头发。”他的目光停在了黄浩星的头上。

  “是吗?知道了。”黄浩星用手拂过头发。

  “我来帮你拔下来。”秦林说。

  “不用了,谢谢。”但黄浩星说话的功夫,秦林已经走了过来。

  “别动,别动。”秦林的手已经伸向了他。

  “哎……这……”黄浩星只得无奈地配合着,他希望这个奇怪的人能赶紧消失,“噢!”他大叫了一声。

  “哎呦,不好意思,拔错了。”秦林赶忙道歉。

  “行了,我自己会弄,你现在可以走了。”黄浩星再也按捺不住对此人的厌恶,大声埋怨着。

  “好,那我告辞了,对不住。”秦林转身走出了医院。

  他顺手从兜中拿出了一支透明塑胶袋,把手中的黑色头发放了进去。关于黄浩星的调查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该去探寻潘强的故事了。

  //

  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这意味着又有生意送上了门,即使是简单的咨询,对方也得为所占用的时间交付不低的费用。这就是所谓的法律咨询。

  高德诚接起了电话。

  “你好,是高律师吗?”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就是。”

  “我叫龚涛,是秦林的朋友。我想他先前已经跟你提过了。”

  “哦。”高德诚马上反应了过来,“我知道。这么说,你还是准备打这场官司了?”他从秦林那里得知了龚涛父亲的事。

  “嗯,否则我不会甘心。那就拜托你了,费用自然好说。”

  “咳,秦林的朋友,好说好说。我会尽力帮你打赢官司。”

  “好,那么这周末我就去你的事务所找你商谈具体的事项。”

  “那倒不用了。可能过不久我还会去你家拜访,到时候顺便一起说。”

  “这多不好意思。”

  “没什么,反正到时候秦林也会去。他不久前给我打来电话,说要我跟他一起去你家,还说等他消息。”

  “有什么事吗?”

  “不太清楚,说是到时候我在现场听听案情有助于帮你打赢这场官司。”

  “是吗?”想必那头的龚涛正在揣摩着秦林的意图,听了顾雪的话,他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相信这个人了。

  “那么,回头见吧。”

  挂上电话,高德诚站起身,准备出门。

  “您要去哪儿?”秘书问。

  “安详医院。我得去搜集一些对黄浩星不利的证据,如果这场官司打输了,不知道龚涛会发狂到什么程度。”

  “那还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

  “没办法,不能薄了秦林的情面。”说完他开门走了出去。

  //

  秦林舒展了一下筋骨,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事情都已调查完毕,他终于感觉到了一身的疲乏。

  他拿出手机给龚涛发了个短信:“明天上午,在家等我,有事要与你说……”

  他刚准备把手机放下,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是杨凯立打来的。

  “喂,姐夫。有什么消息吗?”

  “大消息。”杨凯立有些激动,“我们找到阎开峰了。”

  “什么?!找到他了?!”

  “别紧张,只是尸体而已。”他补充道,“如你所料,他的确被害了。”

  “在哪里发现的?”

  “水家墓地所处的那片森林的湖中心。刚刚才被游人发现报的案。尸体浮在水面,已经浮肿了,身上还绑着绳子……验尸报告还没有出来。”

  “这么说我的推理是正确的。另外说个好消息,我已经知道犯人和作案的手法了,到时候逮捕的工作就要劳烦你了。”

  “什么?你知道了?”杨凯立难以置信地问,“是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现在连证据还没有找到,这得由我来创造。就这样,等着我的消息。对了,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龚涛父亲的历史吗?等你到家传真给你。”

  秦林收起电话,准备回家了。他可不想在快要揭破谜底的时候在事务所被那家伙所害。

  等到那家伙落了网,他还有很多问题想问。至于悄无声息地在龚涛庭院里犯案的手法,他已经了解了;但那家伙是如何三番两次潜入魏清欣家的,动机又是什么,他却毫无头绪。总之,他有很多问题需要“求教”。

  但现在,他得赶快回到家。还有一封信要准备,而这封信,将是使那家伙现形的最高筹码。

三十一  最后的挣扎
“老爷,灵云他……”薛姨向水阔天提醒道。

  水阔天回头望去,灵云正拄着拐杖从楼上走下来。

  “灵云,这是干什么?”水阔天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赶快过去扶一下。”他急忙向薛姨吩咐道。

  “我没事了。”灵云回答,“已经快八月中旬了,过几天就要出国报到了。可是像现在这样怎么行?我得抓紧时间恢复。”

  “那也不能胡来!”

  “我在房里想了很久。”

  “怎么?还惦念着那件事吗?不是已经说过交给秦林处理就可以了吗?”

  “可我根本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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