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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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舞-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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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不是一个怕事的人,而且他完全相信自己有能力将任何风波压制住,但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还是他处理事情的原则。作为市委的秘书长,他不希望惹上任何麻烦,何况对方是自己的妻子,更何况妻子是媒体人物。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岳父岳母,现在虽然不同于几年前,需要仰岳父鼻息说话,但毕竟林家,他得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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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五章 恐怖童谣(2)         

  〃就是孤儿院的林小焰,剧组去那里拍摄,正好发现她。是你给她取的名字吧?〃看解甲还故作不知,林夕焰情绪有些失控,嘲弄地问他。她以为话讲得这么清楚明白,解甲总不会再抵赖了吧,但是她低估了这个男人脸皮的厚度。   

  〃林小焰,孤儿院,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几乎没做任何考虑就做出了回答。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的回答看则没有经过思考,实则不然。这是一种锻炼出来的习惯,如果对方拿出的证据并不能威胁到自己,那当然是要在第一时间就否定了的。   

  林夕焰的身体开始颤抖,说出的话也带着哆嗦:〃可是,院长亲口对我说,当初送林小焰去的,就是一个姓商的年轻人。〃   

  她这句话又使自己陷于劣势,她说是姓商的年轻人而不是说商助理,本来就容易授人话柄。何况她说的还是〃一位姓商的〃,而不是〃那位姓商的〃,一位是泛指,这更加深了她语气中的不肯定。   

  遇到解甲这样的狠角色,这些语句中的用词,他自然分析得清清楚楚。于是在林夕焰自以为可以威胁到他的话后,他表现得镇定而且从容:〃一位姓商的年轻人?天下姓商的人多了,年轻人当然更不止商助理一人。而且人家小女孩取名小焰又怎么了,别什么事都和自己扯上关系,我看你真的是需要看精神科的医生了。〃   

  林夕焰愣了一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这种结果,自己觉得找到了很多有力的证据了,怎么现在一下子又全都成了无稽之谈呢?   

  她看了丈夫一眼,愈加觉得此人的凶险,甚至无赖。   

  下意识地咬了一下嘴唇,林夕焰心中愤恨,冷冷地吐出几个字:〃你敢做DNA检验吗?〃   

  话一出口,她自己先愣住了。女人,往往失之感性,情绪一激动她会讲出不可思议的话来,根本就不考虑后果。就像现在的林夕焰,在薄义给她出这个主意时,她还头脑清醒,因为那女孩完全有一半的可能是自己亲生的,这样薄义就有四分之一的可能是父亲,如果结果出来是那样,她会连形象都输掉。   

  解甲显然对妻子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始料未及,愣了一会儿说:〃我不会跟着你发疯。〃   

  本来林夕焰对自己刚才提出的要求有些后悔,心里打鼓、忐忑不安呢,现在听解甲这样回答,反而更有把握了。   

  罗裳绝对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林夕焰心下恨恨,暗下决心一定要查出事情的真相。现在她有两个线索可以查,一是夏晓榆,看这个女子说话吞吞吐吐的样子,像是知道更多的隐情;再就是蝴蝶女子医院那个当年做过接生助手的医生。   

  她暗暗在心里做着计划,是的,行动一定要快,慢一点儿可能都会让丈夫抢先,到时候自己就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与此同时,解甲则在心里过滤哪些人会泄露消息,哪些消息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哪些消息对他至关重要。想到最后,对他威胁最大的只有商助理,他悄悄盘算着怎么样能封住这张最主要的嘴巴。   

  两个人的思路没在一条线上,应该说解甲考虑得比妻子更长远。最了解事情经过的只有商助理一个人,解决掉最关键的人证,其他的都无所谓了。但是事实上不是这样,解甲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他以为凭借自己市委秘书长的位置,以自己多年来为官的手段和像榕树须根一样广的人脉,找到这么一个普通的年轻人,并不存在任何困难。但是事后证明他错了,尽管他发动了所有的朋友,以礼贤下士、重视人才为幌子,以待遇优厚、清闲重要的职位为诱饵,却最终也没有寻到商助理。   

  世界很大,有时候找一个人并不容易。   

  当然,解甲不同于一般人,他找普通人并不困难,可是如果他找的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呢?   

  难道这个年轻的商助理也有过人之处?   

  这些我们都不得而知,我们知道的是,林夕焰打电话找夏晓榆的时候,才知道她出差了。这让她多少有些沮丧,但幸好蝴蝶女子医院的助理医师还在。而她带给林夕焰的消息,对林夕焰帮助很大。   

  林夕焰刚走进妇产科,在楼道里就正好遇到了她,这个年轻的鬈发姑娘马上一脸热情,笑着说:〃我就知道你还会来。我上次跟你说话,你好像在想什么,没听清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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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第五章 恐怖童谣(3)         

  〃哦,你想说的是什么?〃林夕焰眼睛一亮。幸亏多跑了一趟,不然可能就错过重要信息了。原来这一趟也不一定白跑呢。   

  〃你是说,记起那个姓商的年轻人了?〃林夕焰忍不住问得有些急切。   

  〃是的。但事过五年了,我不是很确定。〃助手要回答的时候又有些犹豫了。   

  〃没事,就你知道的说一下就成。〃林夕焰怕自己郑重的表情吓到了她,马上和颜悦色,做出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并不是很重视的样子。   

  〃当时,林小姐你生产,你老公解先生来照看,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年轻人,好像是他的助理。人高高瘦瘦的,不太说话。〃   

  〃你说商助理?〃林夕焰淡淡地问。   

  〃是,就是他,好像姓商。因为当时商助理模样出落得不错,工作又好,当时刘医生还开我的玩笑来着,说是给我们介绍一下。当然这些他都是不知道的。这些插曲就使我加深了对他的印象。〃助手谈起商助理依然是一副心驰神往的样子,女性就是这样,即使她们把心仪之人的名字、身高、性格全忘掉,她还会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重复那个最打动她的镜头。   

  〃哦,那他有没有往医院外面送小孩呢?〃这不是林夕焰最关心的问题。她最关心的是罗兰和罗裳,但现在来查这件事的借口就是调查林小焰的身世,所以她不得不把话题往这方面靠一点儿,以便把戏做得更逼真一些,也好堵上那些热衷八卦的人永不停歇的嘴。   

  助手说:〃没有,他待的时间不长,等您的小孩和罗兰的小孩生出来后,他去看了看,很喜欢的样子。〃   

  〃他还看了罗兰的孩子?什么道理?〃林夕焰问。   

  〃据他说和罗兰是很要好的朋友,早就认识的。而且这话所言非虚,因为当时罗兰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拉着他不停地哭。他们护士都猜测他们是夫妻呢,谁知道不是。〃助手医生认认真真地回答。   

  〃谢谢。我想问一下罗兰的孩子去了哪里?〃   

  〃不知道。罗兰出院的时候,将婴儿带走了吧。我们妇产科医生一般不过问以后的事。〃   

  〃那谢谢了。你觉得有没有可能罗兰的女儿根本就是她和商助理的结晶呢?〃林夕焰还是忍不住对自己的丈夫抱一线希望。   

  〃不会,感觉不像,一点儿也没有夫妻的样子。别的我不敢打包票,但哪对人是夫妻,我的眼光可是稳、准、狠的啊,毕竟在医院当了好几年医生了。〃   

  〃好的,再见!有空再联系,打扰你工作真是不好意思。〃客气间,林夕焰就告别了助理医师,因为从她嘴里,林夕焰明白,已经问不出更有价值的线索了。一个医生,最多也只能看到这些。至于其中的私情、阴谋没有人会当着外人的面做出来,所以想知道更多,只能从别的人身上下手。   

  结果出来了,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模一样,看解甲还拿什么抵赖。   

  林夕焰冷冷地想着,心里却没有一丝判断正确的喜悦。毕竟,现实要残酷得多,爱了八年的丈夫背叛了自己,在外边采野花,养情妇,连小孩都生出来了。最可恨的是这个小东西却让自己受苦受累,养了她整整五年。而那个可能是自己女儿的小女孩,却在孤儿院。   

  走出医院的大门,林夕焰整个人都有些呆滞,脸色苍白,全身颤抖,平日里叱咤风云的劲头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完全是一个柔弱的女人,而这个女人还失魂落魄。   

  林夕焰忽然想哭,这个时间本是她打起精神做抗战计划的时候,但一想起女儿,一想起丈夫,她就完全没了力气。是的,她是罗裳的妈妈,当了五年,怎么可能一挥手就全当不存在了?她是解甲的妻子,当了八年,怎么可能就此简简单单地形同陌路、视若仇敌了呢?   

  她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流淌下来。   

  2。相册事件   

  还不到下班的时间,人行道上鲜有行人,视野里唯余穿梭而过的各种车辆,进一步加深了林夕焰的孤独感。   

  现在,她要走向哪里?   

  办公室?   

  已经快到下班的时间,再赶回电视台的话怕是办公室的门早上了锁。而且在这种情形下她的气色会泄露她的状况,她不想让任何熟人对自己有任何不好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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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第五章 恐怖童谣(4)         

  家?   

  家已不是家,貌合神离与彻底决裂其实只有一步之遥,甚至还不足一步,在上嘴唇与下嘴唇一个碰触之间,有可能就让一个组建八年的家庭,在一瞬间灰飞烟灭。   

  婚姻其实比爱情更脆弱。   

  那么,去薄义那里?   

  不行,她根本没有去那里的心情,确切说是没有去那里的勇气。想起这个几乎可以证实的推论,自己有可能与那个男子共同生了一个女儿,而这个女儿又被人掉了包,在孤儿院生活了五年。她的思绪就一片纷乱,如荒草丛生的颓败宅院,却又点缀着杂乱的花朵,每一朵花的色彩都凄艳到病态。连自己都说不清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有悔,有恨,有难过,有恐惧,有伤心,有苦闷,也有悲哀。这种种情绪让她没有办法面对薄义,没有办法面对林小焰,甚至没有办法面对自己那位所谓的丈夫。   

  林夕焰在路边茫然地看着一辆又一辆出租车从视线中滑过,抬了一下手又放下来,因为她实在想不出上车后,应该让师傅开到哪儿去。   

  世界很大,她却悲哀地发现,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容身之处。   

  现在,她需要一个宽厚的肩膀,可以依靠着歇息;需要一个温柔的拥抱,可以让她在拥抱里嘤嘤哭泣。   

  可是,到哪里寻找这样的肩膀,这样的拥抱呢?   

  闭上眼,两个男人的脸颊在眼前迭现,解甲的脸上是敷衍,薄义的脸上是情欲。   

  不能再犹豫不定,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愿面对,它就不存在了。对于一个唯物主义者,她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所以更不会一相情愿地欺骗自己。   

  林夕焰伸手招了辆的士,司机问:〃哪里?〃   

  〃解放路,日报社家属区。〃几乎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她流利地报出地址,语句中间不见丝毫停顿。   

  解放路,日报社家属区11号,那是她生长了二十多年的家,现在她称之为爸妈的家。   

  无论何时,父母都是孩子潜意识里的港湾,这是真理,或者说这是规律,是自然的规律,少有异常。   

  当林夕焰意识到自己是在回爸妈家的途中时,她不可扼制地想念两位老人,尤其是妈妈,她好想看到她那笃定的神情、那坚定的眼神,还有妈妈那永远举重若轻、临危不乱的气势。看到妈妈,她就会有依靠感,有支柱感了吧?   

  可是,自己能把一切都告诉妈妈吗?以妈妈的性子是不是有可能闹大,弄得尽人皆知?她不敢确定,但有一半的可能,她就要避免,因为那实在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结果。况且,如果解甲外遇、孩子掉包的事情外泄,那她和薄义的苟且之事是不是也会随之显现天下?   

  林夕焰在车上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不要跟妈妈讲,只需要在爸妈身边安静一下就好。   

  但是她高估了自己的掩饰能力,刚一进门就被妈妈识破了。   

  妈妈探询地问:〃你有心事?〃   

  五十多岁的眼睛丝毫不见这个年龄应有的浑浊,清澈而敏锐,爸爸说过这样的眼睛适合去做警察,不用审问,直接瞪一眼就成,犯罪分子在这样的目光下肯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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