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六计:卧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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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魂六计:卧谈会-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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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一楼从晚上九点多等到快十二点,门外终于有人进来了,只不过那是老吴。
  老吴垂头丧气地说:“你们也还在这里等,那就是阿光还没回来罗。唉!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找到人,快急死我了!”
  小贝贝这时低着头一直不说话,老吴注视着他,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我顺着老吴的眼光看过去,原来小贝贝的眼泪一滴一滴地不断落到了地板上。
  我坐到他的身边搂着他的肩膀安慰他说:“不用太担心,阿光跟阿森一定都会平安回来的。上次阿森上台北找小真的时候我们还不是一样一直联络不上他,最后他也是回来了啊!他们应该只是最近心情浮躁所以粗心了点,别想太多了。”
  小贝贝听完我的话,终于打破了沉默:“事情没那么巧!阿光应该知道在阿森无故离开医院之后的敏感时刻是不能再这样无故失联的。就算是什么天大的急事,至少也该留个字条什么的。他们两个一定是被泥娃娃害死了,下一个就轮到我了。怎么办?怎么办……”
  这时小贝贝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来看我,突然就把我给吓了一大跳。
  因为他的脸上泛着一股黑气,不只是印堂,而是整个头整个脸。
  我吐了一口气,惊魂未定地说:“我看你先上去洗个澡早点睡吧!星期三的时候我跟老吴都请假在家看着你,你说这样好不好?”
  我转头看着老吴,老吴点点头表示同意。
  小贝贝看看老吴,又看看我,脸上的表情终于舒缓了一些。
  他抹去脸上的眼泪说:“有你们在我就安心了。我先上去洗澡。”然后慢慢地走上二楼。
  小贝贝上楼之后,老吴拍拍我的肩膀问:“这位是你女朋友啊?”
  我看着郁馨点点头。
  老吴对着郁馨说:“不好意思啊!这些小老弟净给我惹些鸟事,没空招呼你。”
  郁馨微笑着点点头说:“没关系。”
  老吴也对郁馨点点头,然后转过来对我说:“你们早点上去休息吧!我今晚就睡在沙发上等门。”
  “辛苦你了!”我拍拍老吴的肩膀,然后就带着郁馨上楼去了。
  过了一个平安无事的星期二,星期三的重头戏终于登场。
  我到超市买了一堆瓜子、饼干准备长期抗战,老吴也拿出他珍藏已久的茶叶来泡。
  从星期三的凌晨开始,我们一直泡茶嗑瓜子看电视直到天快亮,后来三个人实在忍不住想要睡觉,老吴便搬了一张行军床睡在门口。
  这样一来除非有人踩过他身上还不会醒,否则任谁也没办法偷溜出去。
  为了更保险一些,我也把沙发搬到楼梯口去睡。
  小贝贝睡在电视前面的沙发上,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着了。
  我想是有我跟老吴两个人一前一后保护他的关系。
  睡到了下午一点多,肚子饿得让我不得不醒过来。
  我看他们两人还在睡,就上楼去拿泡面下来当午餐。
  没想到我上楼只是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下来以后小贝贝就不见了,客厅里只剩下血流满面的老吴躺在地上,行军床则是翻倒在一旁。
  我扶起老吴,赶紧用一沓卫生纸压在他额头的伤口上。
  我看到地上有茶壶的碎片,看来小贝贝就是用它来攻击老吴以后趁机逃走的。
  血止住了以后老吴似乎清醒了一点,我问:“老吴!老吴!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老吴点点头。
  我又问:“老吴,刚才是怎么回事?小贝贝为什么要逃跑?”
  “我……我也不知道。我发现他站在我身边的时候,他就拿着茶壶砸下来了。”
  这时我把压住老吴伤口的卫生纸拿开,发现血又开始流出来,看来不到医院缝合不行,便对他说:“老吴,你自己压着伤口,我上去拿车钥匙。”
  我扶着他把他的头靠在沙发上之后,赶紧上楼去拿车钥匙下来,然后开车把老吴送到最近的仁爱医院急诊室去了。
  当我载着缝完针的老吴回家,时间已经将近下午三点了。
  我扶着老吴回房间休息的时候,老吴摸摸额头上的纱布说:“还好只是陶壶,如果在桌上的是水果刀的话我就没命了。”
  “陶壶?陶……”这时我好像快要想起些什么,但是突如其来的恶心感让我没时间再继续想下去。
  我赶紧跑到老吴房间里的化妆室去吐,一直吐到黄绿色的胆汁都出来了还是没办法停止。
  老吴站在化妆室门口担心地问我:“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会这样?”
  这时我吐完虚弱地靠在墙上,有气无力地说:“我也不知道,阿森跟阿光失踪的时候我也是这样。这可能是一种预兆……”
  “你……你是说他们三个人已经都……都凶多吉少了吗?”
  老吴说这话的同时全身都在发抖。
  我很不愿意这样推测,但我还是说:“恐怕是这样……”
  我跟老吴呆呆地一坐一站在化妆室的门里门外足足将近十分钟,这时我感觉身上的力气慢慢在恢复,便手扶着墙站起来冲马桶,又在水龙头底下漱了漱口,然后捧起水来泼到脸上让自己清醒一点。
  我一边抹着脸上的水一边对老吴说:“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然后就往房间门口走去。
  老吴转过头来问我:“你要去哪儿?”
  我一边走下楼梯一边回答他说:“你说起陶壶让我想到一个地方,我要去找当初阿森他们买陶土的陶艺教室。”
  老吴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但我猜他当时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困惑。
  九
  我顺着房子的西边一直找,沿路一连问了十几个人都没人知道附近哪里有陶艺教室。
  当我在附近巷子里绕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看到了一家兼卖冷饮的书报摊。
  我向老板买了一瓶宝矿力水特来解渴,心里面打算喝完了饮料就要打道回府。
  这时书报摊里面一个欧巴桑走出来,看来大概是老板的妈妈,我心想再碰一次运气看看好了,如果再问不到就算了。
  我客气地向欧巴桑打听:“不好意思,请问一下噢。请问您知不知道附近哪里有陶艺教室啊?”
  “噢,二二八巷那里就有了。”
  我正想向她道谢,没想到她又说:“不过他们夫妻俩自杀死掉快十年罗……”
  啥?我想任谁也没办法形容我当时脸上的惊愕表情。
  经营陶艺教室的夫妇死了将近十年,那阿光他们的陶土是向谁买的?跟鬼吗?
  难怪我刚才问过一堆人都不知道附近哪里有陶艺教室。
  这时我的心情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不过我的脸色有多难看是可以想见的。
  欧巴桑拉过一张木板凳说:“来啦!少年仔先坐一下啦!我看你面色不太好看,身体不舒服是不是?”
  我坐了下来,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又会昏倒,接着又说:“我没关系啦!再请问一下,他们为什么会自杀啊?”
  欧巴桑这时坐在摇椅上安详地前后摇晃,脸上带着亲切的微笑反问我:“啊,少年仔,你是记者是不是?怎么问那么多?”我摇摇头。
  欧巴桑接着说:“当时他们夫妇就是生了一个怪胎,就是现在国语叫作‘畸形儿’啦!他们从医院把婴仔抱回来以后整天关在家里不敢出门,大概是怕被人讲后背话。听我媳妇说在医院的时候他们都把他盖住不敢让人看到。后来我媳妇听产房的护士说那个婴仔生得很恐怖,不过我没看过。”
  “后来呢?”我好奇地问。
  欧巴桑这时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恐惧,虽然已经过去将近十年,但是她现在仿佛还能感受到当时的那种恐怖气氛。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他们上吊自杀以后,警察找不到人家说的婴仔;后来有一个刑事仔去把他们烧陶的电窑打开来看,婴仔只剩骨头灰而已。”
  “啊!”
  听到婴儿被放在电窑里用上千摄氏度的高温烧成灰,让我倒抽了一口气。
  这时候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脚也忍不住一直在发抖。
  欧巴桑大概没注意看我,又接着说:“后来那里就没人敢住了。也不知道还要继续空在那里几年。”
  我咽了一口口水,强迫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阿婆,是二二八巷几号?”
  欧巴桑告诉我以后,我便拖着颤抖的双脚慢慢地往那间已经荒废多年的陶艺教室前进。
  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好想打电话叫老吴陪我一起进去,但是回头想想自己像熊一样的身材,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会被人家笑。
  说不定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我多心了而已。
  想到这里,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大步地往二二八巷走去。
  其实这个时候我心里并没有预期会在那里找到什么,只是听完欧巴桑说的故事以后纯粹想要进去看看而已。
  说不定到时候也不会进去,只在外面随便看看,因为我并不能确定阿光说的陶艺教室就在这里。
  找到欧巴桑说的地址以后,我站在外面往窗里看了看,不过玻璃实在太脏了,站在外面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我推开红漆已经快掉光的铁门之后,慢慢地走过堆满枯叶的小庭院。
  短短四五步路的距离,枯叶堆发酵的味道就已经让我快受不了了。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大门前,只见堆满了灰的手把上好像有被人碰过的痕迹。
  这时候我越来越觉得这里可疑,于是便伸手推开大门。
  当时一股霉味扑鼻而来,我捂住了鼻子。
  我探头进去看,只见地上是一些小板凳跟捏陶用的转盘,看来这里的确曾经是一间陶艺教室。
  我在一楼看了一下,只见一楼都是一些木板架子,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陶艺品。一看就知道是小朋友捏的。也有一些捏得很棒的作品,看来应该是经营这间陶艺教室的夫妇捏的,也不知道是男主人还是女主人懂得捏陶,刚刚没问欧巴桑,不过这并不重要。
  我在一楼看不到什么特别奇怪的东西,就走到二楼要去看看。
  没想到一走上去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蜷缩在墙角。
  我激动地冲过去一把把那个人从地板上抓了起来,果然就是小真,没错!
  这时的小真全身都脏兮兮的,脸色枯黄,嘴唇也都干裂了,两眼无神,无论我怎样大声地叫她也没有反应。
  我看她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过度还是营养不良导致变成这副德行,一把抱起她就要往楼下冲,走了两步以后才想到她是警察局登记在案的失踪人口,就先打电话报警顺便要警察派救护车过来,然后又打电话给老吴。
  在等警察跟老吴过来的时候,我看到躺卧在地上的小真在发抖,于是赶紧脱下我身上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
  看着小真原本俏丽的脸庞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我不敢想象这些日子以来她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更不敢想象阿森回来之后看到她会做何感想。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阿森也已经失踪五天了。
  这时的我心急如焚,期待有谁来给我一个完整的答案。
  原本以为找到小真以后,一切谜团就能够解开。
  但是真的找到小真以后,阿森三人却都不见了,小真也像个活死人一样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过了五分钟,老吴终于赶过来了。
  他看到躺在地板上的小真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忍不住摇头叹气。
  老吴蹲下来轻声细语地问小真说:“小真,你知不知道阿森也失踪了?如果你跟这件事情有关……”
  “不用问了!她现在对什么都没反应。”
  我打断老吴的话。老吴惊讶地看看我,又看看小真,小真果然如我所说的眼神呆滞,对外界的风吹草动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时我在二楼四处走走看看,因为小真失踪的这十几天似乎就是被人一直囚禁在这里,我想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这时我走进了二楼厨房旁边的一间小房间,在里面我见到了一件让我触目惊心的东西——欧巴桑口中那对狠心夫妇用来烧死畸形婴儿的电窑。
  当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不禁心生恐惧,当场就想转身就走,后来不知道生出怎样的好奇心让我又走进那间原本用来烧陶的小房间,或许是因为老吴就在外面,让我勇气大增吧!
  在我对那座直筒状的电窑东瞧西看的时候,突然看到温度表上的指针指着九百多摄氏度,而且温度还一直持续在上升当中。
  我吓了一跳,赶紧找到电窑的插头然后拔掉。
  我在墙角捡起了一根扫把,然后站得远远的,用它把窑门的开关触开。
  窑门打开的时候嗤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一股白烟腾腾地冒上来,瞬间就把小房间的温度给提高了十几摄氏度,而且还伴随着一阵焦臭味。
  老吴在外面照顾小真不敢离开,只站在原地大喊:“熊仔,里面是怎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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