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戈德里克的蠢向来是有目的性的，狮子的獠牙通常只是锐利而不是迟钝不堪，戈德里克有时候是能非常狡诈的。
他们四个毕竟在一起旅行过，在一起做过了许多事情，对于彼此的还算是了解。
所以，对于戈德里克的这个表情，她们保持了最高程度的怀疑。
“有。”戈德里克承认得很快，也很愉快。
果然，刚才的表情果然是看漏了眼。
这是这两位女巫师同样的感觉。
“同样的我不能说。”于是，戈德里克继续说得很愉快，连带即使看不清的表情也带上了笑的感觉，然后，他又修饰了一下他刚才说的话，“不对，是不可以说。”
“戈德里克你可以去死一死吗？”赫尔加说得很淡定，前提是忽略掉她握着魔杖的手。
当然，他们几个都是用无杖魔法驾轻就熟的那种，有没有魔杖在某些时刻来说，其实真的不是很重要。
“就算这是赫尔加你的请求，我也不能答应。”
戈德里克说的这一句话，很明显的让人感受到他的认真。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认真的表情不多，就是这个不多的表情，也还是有出现过的，只是通常出现了的时候，也是他绝对不会说什么的时候。
顺便说一下，从他们几个认识到现在，这个认真的表情出现的时候事情与萨拉查·斯莱特林有关系的程度达到百分之百的高契合度。
换言之，现在他没说的事情，也是跟萨拉查·斯莱特林有关。
“戈德里克——”罗伊娜站到戈德里克面前，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不说，就我们问。”
“你只要回答是或者是不是就可以了。”
戈德里克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她们两个一眼后双眼又看向别处。
“萨拉查是不是身体不好？”
“萨拉查是不是重新回去过斯莱特林家了？”
“萨拉查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萨拉查他……”
“是不是……不稳定了？”
戈德里克轻轻的笑了下，他看的是萨拉查住的地方的那个方向，“罗伊娜，我们都知道，你非常聪明，这是当之无愧的赞美，赫尔加也是能从细节看出问题，你们要问什么，我还是什么都不能回答你们。”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坚定了他的立场，他什么也不说。
“I will be true to my friends。”
赫尔加的话是浅浅淡淡，连话里都有种温柔的力量，“戈德里克，你不需要说萨拉查怎么了，回答我们刚才的问题，不违背吧？”
“I will be true to my friends。”戈德里克重复了一遍，他的笑变得阳光又爽朗，“当然，可是赫尔加，你也应该理解‘Never to break faith for any reason ’，‘To practice religion most diligently ’，‘Whether in honour or disgrace； to make a report with the greatest fidelity to truth to those who keep the annals ’即便是有‘To grant hospitality to anyone； each according to his ability’，那也是在以上那些之后。”
罗伊娜看着戈德里克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也许我们不需要征求你的意见，戈德里克。”
“这点我完全赞同。”赫尔加附和，“看戈德里克的样子就是什么也不准备说。”
“这点我也不需要否认。”戈德里克摊开手，“你们说得也挺有道理，but——”
“让我猜猜，罗伊娜你准备怎么做？”戈德里克伸出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魔力流畅的组成了繁杂的魔纹，“也许是摄魂取念？混淆咒？还是说——打算用吐真剂？我得说下吐真剂不是什么好的选择，那个味道浓重得没道理我会闻不出来，我是不大想教魔药，我对于自身的魔药还是非常的有自信的。”
他的目标本身就不在魔药身上，有极高的魔药成就那也是意外的收获，尽管他会在萨拉查面前说魔药很迷人之类的话，那也只是有时候，魔药占据不了他生命的四分之一，即便如此，他的反应仍是很灵敏，所以——
魔药之类的东西，试了也没有什么用处。
像之前他们就有过吃了混合吐真剂的东西来训练，吐真剂说是神奇，那也不能说忘无一失，至少，他们几个能抵抗，并不忘训练下如何看出是否在说谎。
那个时候的训练，训练到最后，他们是看到吐真剂就有想吐的感觉，那感觉，说真的挺不好。
“也许摄魂取念是个不错的选择，对于你们目前的状况来说，”戈德里克耸肩，很好心的说着，“我们几个人之中，萨拉查的摄魂取念是顶尖的，当然罗伊娜和赫尔加的……总归是比我好。”
他亮出招牌微笑，“我总不会害自己，这个主意不错吧。”
不错，不错你的头啊不错。
赫尔加，罗伊娜不约而同的想着。
现在这个时候，不论戈德里克说出什么样的话，她们两个人都会先怀疑戈德里克说这句话的用心。
不是说戈德里克说话永远真诚，也不是说戈德里克就不会撒谎骗人，戈德里克只是不常说谎，还有就是他的形象太过于正面了。
“大脑封闭术，你也很擅长。”说到这个，罗伊娜瞪着戈德里克的眼神就像要吃人，“少把你那些忽悠人的话用到我们身上，戈德里克，你的性格我们还不了解吗？”
“哦，这是个误会罗伊娜。”戈德里克为自己辩解，“当然，若是没什么大问题我是会说的，你看，可事实就是那样，我不可以说。”
“不可以说？”赫尔加貌似抓住了什么一样重复的说了一遍，然后疑惑的看着戈德里克。
“是这样的吗？”罗伊娜看着戈德里克的眼神明显就是不相信。
“自然。”戈德里克面露无辜，“我总不能说萨拉查的事情不跟你们说吧。”
“你现在就是在这么做。”赫尔加指责得毫不客气。
这也不怪她们，任谁在得不到好友情况而知情人士却频繁打太极的时候能有好心情，所以说，戈德里克你就先受着吧。
第13章 分院往事（12）
分院往事（12）
那个时候赫尔加·赫奇帕奇说得很清楚，她说，戈德里克，你会后悔。
那个时候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回答了什么？
戈德里克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
夜色似乎也凝固了下来，戈德里克感受着夜晚的凉风，过了好一会才继续开口。
“哦，我得替自己辩解一下。萨拉查他懂的咒语，我们知道却不会说到了完全了解的地步，亦如我们自己一般。”戈德里克慢慢收回看着斯莱特林地窖方向的目光，再将目光看向眼前两个同样有着担心的好友，“你们看，萨拉查会用的保密咒绝不是赤胆忠心那么简单，SO——”
他摊开手，无奈的笑了笑。
萨拉查对戈德里克用了保密的咒语。
这一点从戈德里克的话就能得到证实。
萨拉查有重要到不想让她们知道的事情，这点，倒是可以琢磨。
一可能是萨拉查本身的安全，二可能是斯莱特林的秘密，三就可能是跟他们有关，不论是哪一个，都可以构成萨拉查保密的理由。
“你是怎么发现的？”
“萨拉查回去过斯莱特林城堡了？”
赫尔加和罗伊娜同时问道。
戈德里克鼓掌，“不愧是罗伊娜跟赫尔加，戳中的都是重点问题。”
他吐出一口气，“来霍格沃茨之后，我和萨拉查一前一后的出去过几天。”
“萨拉查回来之后就有些不对劲，当然他隐藏得很好。”赫尔加接着戈德里克的话说道，她的手拢了拢不断飞舞的长发，示意戈德里克继续说，“我们却没有理由看不出来。”
“萨拉查走得太隐蔽，他甚至用了幻影随行，很幸运的是——他到达的那个地方，刚好我有经过。”戈德里克蹙眉，“当时我在斯莱特林城堡附近，萨拉查走得很急促。”
根本就没有发现他在附近。
“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说了。”戈德里克眨眼，笑得很刺眼，“我得遵守萨拉查的守则。”
萨拉查的守则是什么东西？
“意思就是，这是你能提供的最大限度的讯息？”罗伊娜眼底闪过精光，“戈德里克，你确定？”
戈德里克颔首，“我确定。那么，失礼了，罗伊娜，赫尔加，我还得去找萨拉查。”
赫尔加点头，戈德里克转身便离开，那身影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罗伊娜？”赫尔加看着脸色一直变个不停的拉文克劳，轻声询问。
“我觉得，我们已经接近问题的核心了。”罗伊娜揉了揉太阳穴，“或者应该说，我们已经找到了答案。”
“你是说——”赫尔加透露出讶异。
罗伊娜点头。
※※※※
霍格沃茨本身就非常大，而且气势宏伟，漫步在霍格沃茨再看着周围一点一点远去，远处一点一点靠近的那些景物，都会油然而生的感叹：
＇这就是霍格沃茨＇。
戈德里克倒也曾有过这样的情绪，不过这倒不是他没有用幻影随行的理由，霍格沃茨并不能禁止他们幻影随行，对于别人却不同，这是禁制。
戈德里克觉得他需要冷静的思考一下，关于萨拉查的事情。
聪明的罗伊娜，细心的赫尔加，要真想猜测，她们之前便已猜得七七八八了，萨拉查知道了少不了也要一顿冷言冷语。
他认为，还是得和萨拉查沟通下。
随着走进了走廊，戈德里克看着雕着花纹的窗与对面那空荡的墙壁，一个主意慢慢的形成。
戈德里克走进所萨拉查住的地窖，地面铺的是墨绿色的地毯，做工精细并绣有花纹，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货物，壁炉有着散发着余热的灰烬，让原本在夏末也不见得有多温暖的地窖驱散了凉意。
萨拉查坐在铺着银绿色毛绒的躺椅上，手上拿着一本书翻着，魔杖放在一边的桌面上，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悠闲。
戈德里克挑了个萨拉查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手支着下鄂看着继续翻书眼皮都不抬的萨拉查，“萨拉查。”
“嗯？”萨拉查的手捏着书角轻轻的翻过了一页书，声音仿佛是由喉声发出的带了点点的丝滑，他也慢慢的抬头看着对面的戈德里克，他勾起嘴角的笑，有些淡，有些冷，“怎么？”
“罗伊娜跟赫尔加那里不告诉她们，后果不大好。”戈德里克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自己差不多就是个提供线索家伙的事情说了出来，虽然萨拉查看起来现在心情不错。
“哦。”萨拉查的应声还是很简单，“她们最近一直在烦恼这个？”
他垂下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戈德里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她们很担心你的情况。”
“这种事没必要告诉她们。”萨拉查又翻了一页书，他看书的速度似乎很快，“这事本就没多大。”
戈德里克摇头，“什么才叫做大，萨拉查？”他反问着，“事情关系到你，你身体的状况，你看来也许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在我们眼里……”
戈德里克的手指着自己的眼，“很重要。”
“没什么好说的。”萨拉查思索了一下才又慢慢开口，“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Really？”戈德里克对这话抱有一定怀疑，“你今晚的表现可不是这么说的。”
“戈德里克。”萨拉查合上书，抬眼看向戈德里克，“别胡搅蛮缠，我不需要继续解释，也不准备跟赫尔加她们说，只要你的头脑没有彻底废掉。”
萨拉查靠在了身后的椅背，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纤弱，“斯莱特林的问题不需要太多人的知道，罗伊娜她们……”
萨拉查想了想，似乎也有些头疼，“她们发现了就随她们去，不用特意跟她们说。”
“萨拉查……”戈德里克还想说什么，被萨拉查剜了一眼。
萨拉查冷笑，“说起来，不管罗伊娜还是赫尔加，这几天没少有话想和我说。”
“我该怀疑是你说了什么吗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萨拉查说这话，让戈德里克顿时就委屈了起来，“我可什么都没说呢萨拉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戈德里克你根本就没资格说这话吧你该说的不都还是说了。
萨拉查冷眼看着他，“我认为以你的性格，我有这样的怀疑完全合理。”
戈德里克，从来不让人省心。
“萨拉查……”戈德里克眼巴巴的看着萨拉查，差点就要嗖的一下跑倒萨拉查面前去了，被萨拉查一句话又打了回去，“在医疗翼里的感觉怎么样？”
他的眼里，带着笑意，薄凉的。
“萨拉查……”戈德里克继续委屈着。
其实你一点都不委屈啊戈德里克。
※※※※
戈德里克是到萨拉查那里去了，罗伊娜和赫尔加却不没能轻松下来。
她们从森林边缘回到霍格沃茨的大厅，柔和的灯光也没能缓解她们的情绪。
焦躁的，烦恼的，无力的。
赫尔加泡了两杯蜂蜜水，拿了其中一杯塞到罗伊娜手中，“罗伊娜，喝水吧。”
“梅林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如此的烦躁。”罗伊娜皱眉，拿着蜂蜜水就喝了下去，“谢了赫尔加。”
“现在，其他的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