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帝国- 第242部分

“那么也就是说，西蒙。风行者另有打算，他还有底牌……”

按格林的这个思路解析的话，尼奥的底牌其实只是他自己。相较战士而言，尼奥更富手段；而跟普通萨满比起来，他的搏杀能力又强的离谱，并且作为一名优秀的斗剑士，尼奥的适应能力极强，并且善于寻觅战机，主动出击，而不是像那些防战，靠比持久来赢取最后的胜利。

所以尽管十几个小时前跟复仇邪鬼惊天动地的一战的硝烟还未完全散尽，尼奥已经酝酿着另外一次高强度的作战。

尼奥的敌人们并不清楚，西蒙。风行者是个‘伪光明’，他的真实面目，同样是名习惯在黑暗中行走的存在，就在尼奥跟格林半闲谈的对话进行时，负责侦查的异化石楠已经在确认目标的情况，并且卓有成效。

进餐之后不久，士兵们便洗漱休息，今晚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守夜人，仅是比平时的警备规格更高一级，休息时衣衫未脱，至于甲胄武器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那早已是星745士兵们的习惯，不值得特别细述。

负责警戒的是蛮犬，它们守在营地外的最前沿，那里勉强被照明弹的光芒笼罩，已经不妨碍监听黑暗中的异动，这些聪明的狗狗不似普通的犬，一点毛事就吠个没完。它们很聪明，能够分辨寡众，如果只是普通货色且数量不多，它们就能解决。

蛮犬的出色让尼奥也暗自动了心思，星745成立以来，总是遇到一些超限任务，以寡敌众虽然很牛掰，但却不是正道。然而，现实总是无奈的，大环境不好，体系内部还有规矩，尼奥是不可以仗着有些小钱，就随便立旗杆招收大量战斗人员的。原本尼奥是想通过石像鬼来弥补团队的不足，但他不是魔像匠师，种核也不咋地，不可能生产出高智慧的魔像傀儡，现在，妮的蛮犬让他看到了另外一条达到目的的途径。

很自然的，尼奥和南茜提起了这个话题，与此同时，他正在为主动出击做着一些准备工作，而格林几个看到尼奥的准备内容后，都从同伴眼中看到了心领神会的光芒。“果然，这名与众不同的狼人不仅英勇，而且善战……”

南茜从来都是就事论事，无所谓拍马屁或者泼凉水。关于狗狗的问题……当然，南茜明白尼奥的意思，知道他所谈的并不局限于狗。“理论上，我在生命工程及其相关领域的知识在艾美拉还是很具权威的，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对艾美拉所有动物都不太看好，不管是高等还是低等。”

“我知道，灵魂石板。整体的缺失，难以弥补的那种。”

“所以，从长远的、有优异的可持续性发展潜力的角度看，我的相关建议，目前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邪魔植物残余，理由我想不必细说了，根子很正，如果我们拿到后，也可以发挥其真正威能。”

尼奥同意，就算南茜不说，他对那邪魔植物残余的兴趣依然是浓厚的。当然，兴趣浓厚未必会急着下手，这跟有经验的买客在拍卖会看中某样东西时的选择差不多。

“另外一个选择呢？不谈这个问题，我几乎都不知道竟然还有可以和邪魔植物残余相提并论的。”

“恶魔！”南茜很直接的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艾美拉的诸生命中，从本源角度看，只有恶魔这种生命才探的上完整，甚至完美。恶魔们侵蚀了许许多多位面体系，并且将它们强烈的繁殖欲望连同苦难和折磨一起，到处派送，在艾美拉，它们现在是濒临灭绝的物种，它们就仿佛是虚空漂浮的火焰，在释放最后的光亮灿烂，对你而言，这是个机会。魔炼的本质相信你很清楚。”

“是的，解析并完美的融合恶魔的优秀基因，从而达到肉体进化的目的。没错，从基因的角度讲，我现在可能比很多正在想法设法成为真魔的混沌怪物们更有资格称的上恶魔。而且更有趣的是，我还是黑暗属性，豢养、操控恶魔似乎水到渠成，完全无属性冲突的障碍。”

“正是这样。”南茜很确定的道：“所以对你来说，人王、狼王，都不及魔王更合适。它们也需要一个足够强大且聪慧的领袖。”

“一呼百应？”

“至少在魔鬼和你之间，我相信它们会选择你，而其他艾美拉生命，根本没有被选的资格，恶魔们也是自视很高的种族，在它们眼中，艾美拉世界的生命都是猪猡。”

“这真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谁能想到，比野兽更像野兽的，才是真正的高等生命。”尼奥发出些小感慨。

“类人体形、直立行走，以此来作为高等生命的外形规范，不过是人类的自大虚荣。不过很多造物主级别的神祗都跟人类有着莫大的渊源，到也导致了已知诸位面，类人外形，确实很具智慧生命象征性，很多生命在进化过程中，都按照类似意愿重塑了自己的身体。比如很多主物质位面的龙，就具备人化能力。”

讨论进行到这里似乎有些偏离主题，不过尼奥感觉不错。进步、发展，跟复仇邪鬼一战之后，成长带来了新的机遇，摆在他面前的选择变得更加广阔了。南茜已经帮他算过，按照他现有的能量吞吐能力，1星期差不多能恢复到先前的能量储备状态，1个月后则能达到前所未有的各能量满值，然后便能以大消耗为代价，进行一个又一个练程的拓展修炼，进一步加大能量的吞吐上限。

与此同时，很多的修炼项目便可以从以前的节能选择性状态，进入到耗能满负荷状态，也就是他即将迎来修炼的超高速期，并且在战士和萨满这两种职业突破到15级前，速度不减，加速度效果正好和等级提升的倍化难度抵消。

更实际一点的，能量治疗舱的使用周期将进一步缩短，1星期后达到3天冷却时间，1月后是1天，这不仅意味着千变万化，也代表着他的保命手段更上层楼。

一堆好消息堆砌出另外一种解释：他已经渐行渐远，幽暗狼人的特征变得越来表面化，直到完全成为一种感情寄托，一种象征性的存在。今天南茜提醒他可以考虑当魔王，引起了他心中的一些些惶恐，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不可避免的萦绕在心头。而真正让他在意的是：变化又何止是身体？

“如果蜜莉恩知道要嫁的不是国王、而是魔王，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虽然是个问句，但尼奥心中其实隐隐有了答案，推己及人，换成他是一个普通人，有人告诉他，某存在是头狮子，但它不吃肉，他也肯定不信。

“他是魔王，但他是个好人！听着很欠抽！”尼奥颇无奈的笑笑。倒不是说就这么短短的时间里，他便选择了当魔王，而是这件事让他意识到了改变的存在和其所具备的影响。有些改变是别人能够接受的，有些改变是不能够接受的，但这些改变有的已经发生、有的正在发生、有的有必要发生，这样尼奥第一次开始怀疑他对蜜莉恩的爱。

‘我可以为你去挡箭挨刀，赴汤蹈火，却无法终止一些你并不喜欢、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厌恶的改变。’

“怪不得神说：诚信我者，无父无母，无妻无儿……行到极致，路只能是精纯惟一！自私吗？显然是啊！”尼奥已经感觉到从爱的角度讲，他所走的是一条负心汉之路，但他并不后悔，让所爱的人为对方放弃更多，包容更多，这让他感到内疚，而没有完美选择，这又让他有些遗憾。尼奥想起了图雷斯的一位老者所说的话：“知道平凡与不凡的区别在哪里吗？平凡者选择了中庸，不凡者选择了极致。”

选择了极致，做要做到最杰出，爱要爱到最浓烈，生命注定轰轰烈烈、跌宕起伏。选择中庸，平和安然，世间百味，滋味浅尝，少刺激，有悠然。

PS：对于昨天断更表示抱歉，会尽快补上。

第二十二章四次无语

如果不是沟谷中自有特色，那么希尔法尼斯的气候实在与隔壁或者荒漠的边缘区别不大。白天炎热，夜晚阴冷，当然，这指的是眼望之下一马平川的丘脊世界，沟谷中则因地势构造不同而千差万别，可以成功的找到保有白昼余温的暖谷，也有像眼前这种，冷的要命、居然在犄角旮旯还能看到去冬的余雪残冰。

尼奥大步流星的向魔物们比较集中的核心地区前进着，那样子就像是很寻常的赶路，丝毫不在乎行走间发出的响动，以及离他最近的几个魔物不足30米。

尼奥并不莽撞，也没有直截了当的大杀四方，并且不只是因为他这次出门用了惯用的气息掩盖的伎俩，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他了解这些黑暗的生物、邪恶的走卒。

更准确的说，是南茜了解这些家伙，作为生命工程及相关学科的顶级权威存在，只需要一份合乎标准的采样、和一次细致全面的解剖，南茜就可以完全了解一种生命，甚至能够解读它们那一代代遗传下来的本能思维。

而尼奥信任南茜，于是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在狰狞丑陋的魔物堆中行进，不越底线，安然前行。

常在高地见到的灰色冰雾弥散在山谷中，遮挡了星月的光辉，就连拥有黑暗视觉的尼奥，也仅是能看出30多米，再远、就要依靠模糊的感知了。尼奥一边前行、一边琢磨着，是什么原因让黑暗势力选择了这样一处所在作为集结地？要知道从军事角度分析，这里的地形简直是糟糕透顶，而且距离车队那边很是有些路途。

“魔鬼住在地狱，恶魔来自深渊。这样的说法大致还是靠谱的。再考虑到魔鬼曾是神主的打手，亲手葬送了艾美拉世界的恶魔，并且死在对方手中不少同袍，而猖獗于地面世界的黑暗势力又是魔鬼的代言人，所以即使是双方因达成某些共识而处于邪恶蜜月期，也很难好到魔鬼的代言人们会为恶魔爪牙们着想。所以特意选择这样的一个地区，一定是有着某种重要原因！”

尼奥很想查明究竟，不过机会难得，相比于直接抹杀敌人的指挥官，其他的问题就是可以留后再议的。

山谷的某处，有一片紧密相连的土窑区，这些土窑是人工开凿的，都很宽敞，但并不规矩。它们曾作为廉价的冷藏库而被活跃于附近的土匪们使用，不过现在只剩下晶莹的厚霜、爬的各处都是。

因为浸骨的寒意，黑暗势力的指挥官索伦不自觉的不时抽吸着鼻子。他讨厌冰冷，他希望能坐在柴火熊熊的壁炉旁，盖着羊绒的薄毯，端着一杯热巧克力或者红茶、轻啜慢饮；可现在他却不得不在这种环境中苦熬，至少还要一个小时。

在索伦的身前地面上，临时布下的魔法阵正在运转，法阵之上的虚空中，无数深蓝色的碎冰、宛如戈壁上的沙砾，形状各异、大小不一，它们都以逆时针的方式旋绕转动。

在魔法阵中心对正的虚空中，一根30公分左右长度的魔杖静静漂浮着。这魔杖看起来很粗糙，像是一截连皮都没去的木棍子，惟一让它显得不同的地方在于在其表面那自然的纹理中，流溢着冰蓝色的魔光。

逆时针旋绕的冰粒在逐渐成长，并非是纯粹的变大，而是渐渐汇聚能量，变得寒气逼人，光斑和雾气渐渐在这冰粒带中生成，看起来宛如微缩的星河般瑰丽。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冰粒开始亮起璀璨的光芒，在达到某种临界点之后，便会激射出一道纤细的冰蓝色电弧，落在中央的魔杖上。魔杖相应的部位会稍稍发亮，但很快便重新黯淡。

然而，电弧越来越多，激射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到最后形成一张绕动的电网，这时魔杖已经无法再‘冷却’，而是渐渐发出近乎剔透的亮蓝色，仿佛被魔焰烧灼的海渊寒铁。

索伦此刻全神贯注的操控着法阵，寒冷却也顾不得了，有冷汗渐渐从索伦的额头鬓角渗出，他也顾不得擦一下，甚至到最后连气息都屏住了。

乒乒乓乓！一阵密集连续的清脆爆裂声中，悬浮的那些冰粒都炸碎成了齑粉、螺旋流散，只剩中心的魔杖一浮一沉、熠熠生辉。

“呼！”索伦长呼了一口气，神色虽然透着疲倦和狼狈，但眼中却有喜色。几日下来，他已经渐渐体会到了这魔杖的妙用，照着这样的方法，再祭炼三五日，他就能彻底将之收用，到时，一种神奇的力量便算是彻底的掌握在他手中了。

就在这时，索伦突然发现就在他左近，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而等他看清这人的样貌，不由得彻底的愣在了那里，“桑德斯！你没死！？”

“不，他死了！”这次说话的声音在另一边，但伸向索伦头颅的手却是自他后背出现的，没有一丝声息。

索伦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他的人生记忆快速流动，从在一个没落的贵族家庭出生、成长，到长大后为非作歹、后来加入黑暗教会……事无巨细，一一浮现，有些甚至是他自己都以为忘掉的内容。只不过，一切的记忆流淌都十分的快，转眼间，他的人生履历已经完结，无尽的黑暗涌来，在他还未生出完整的感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