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七夜谈- 第18部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哈利嘀咕了一句。他轻手轻脚地换好衣服，穿上隐形衣，然后从床帘里钻了出去，出门下楼过肖像——伏地魔教了他一个更有用的开门咒语，不会惊动胖夫人——直到四楼走廊，他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伏地魔对此表示勉强合格。“如果你在那么多次夜游之后还会被费尔奇或者皮皮鬼发现的话，那我可不敢承认那是我教出来的。”
　　
　　哈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好吧，他知道的，对方既然能在霍格沃茨里找到密室，那在夜游这件事上毫无疑问地会具有非常丰富的经验。“奇洛呢？在里面？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虽然伏地魔说他的表现破绽百出，但是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的。
　　
　　“除了必须要用无声咒之外，没别的了。”伏地魔的口吻比他轻松得多，“但毕竟是他要拿魔法石，你可以光明正大地都让他做，除非必要。”而他自己，只需要在最终的时刻动手就行。
　　
　　哈利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你确定你没问题吧？”他又问了一遍，“我让奇洛和他身上的魂片分离，然后你去抓住魂片？”
　　
　　他刚才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时候已经想清楚了，在奇洛身上的魂片处于沉睡状态时，奇洛和他握手时是不会有反应的，所以肯定要逼魂片现身；日记本实力打折，所以需要一个足够麻痹对方的机会；而日记本已经拿走了挂坠盒，不大可能是换地方，而是自己回收了——这样就能解释，最近伏地魔变得正常起来的原因。而且他觉得，比起杀死一个魂片，它更适宜的去处是回到一个正常的主人身上。也许别人知道了会觉得他太天真，但是哈利决定冒险试一试——毕竟这一年来的情况看起来还不坏，而且伏地魔再怎样都是个日记本。
　　
　　“你居然想清楚了，格兰芬多的脑子看起来也不算是太差？”伏地魔略有诧异。然后他意识到，这正是哈利从下午开始一直不搭理他的原因。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是了？”哈利没理会他的语气，继续向前迈动步子。虽然他不知道日记本会用怎样的方法，但到时候他不是还能帮着吗？
　　
　　伏地魔察觉到他的想法，一时半会儿没吭声。救世主再一次把别人的事情放在他自己前面了……该说不愧是救世主吗？不过他没有说出来，而只是道：“奇洛快要等不及了。”
　　
　　事实的确如此。在他们——在奇洛看起来是“他”——进入到插销门时，奇洛已经站在房间里面等着了。靠墙的地方摆放这一架自动弹奏的竖琴，而三头狗路威已经睡着了，脚边的活板门打开，露出来一个黑黝黝的洞口。看到哈利，他深深鞠了一个躬，道：“主人，你来了。”
　　
　　哈利依旧对这称呼反应不良。而且他现在想到，看奇洛脑袋上伏地魔的反应，说不定奇洛这态度完全是在敷衍他而已。“那就马上进去吧。”他重复了一遍脑袋里伏地魔的话。
　　
　　奇洛对他的冰冷态度习以为常，只点了点头。而就在他准备跳进洞口的时候，哈利又出声道：“你等下，我先下去。”因为日记本觉得，第一个进还好些，如果让奇洛先进，说不定就该多什么针对他的东西了。
　　
　　奇洛愣了愣，然后道：“好的，主人。”这无疑显示出了伏地魔的多疑，但是他认为这才是正常表现。
　　
　　直到哈利的双脚重新落地时，他才能分心思对伏地魔说：“这又是你计划好的？”他刚刚给自己施放了个漂浮咒，一路滑下来的时候十分轻松，而对付魔鬼网一个火焰熊熊就足够了。
　　
　　“别傻了，那就是我会做的事，不需要计划。”伏地魔显然对这种小手段一点也不上心。“不过我得说，你刚才的判断很准确，奇洛的确在敷衍你。”
　　
　　哈利正想再问两句，但是奇洛也已经下来了。他看了看哈利身上整洁的长袍，这才恭敬地问道：“主人，您要走在前面吗？”
　　
　　“不，你先走吧。”哈利替日记本拒绝了他，同时觉得这种对话可真累。明明他已经知道前面是什么了，结果奇洛的存在使这件事变得好像比第一次还麻烦。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能不动手就不动手是什么意思——少说少错啊！
　　
　　奇洛显然也不认为他会一直在前面，很快朝着石质通道走去。
　　
　　“跟紧了，别让他有机会做小动作。”伏地魔及时提醒哈利。他很清楚过去的自己在这时候到底是一种什么状态——很虚弱，虚弱到连说一长段话都要养很久的力气，所以这时候是肯定不会出现的。
　　
　　哈利依言跟上，同时觉得有些话真是根本憋不住。“你做那么多魂器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就是为了现在自己和自己勾心斗角吗？”他在一边光看都觉得好累啊！“这也就是你会做的事情？”
　　被刚才自己说的话反问，伏地魔难得被噎住了。然后他干巴巴地吐出来一个词：“过去。”
　　
　　哈利听出他的回避，不由得哼了一声。“最好是这样。”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快步跟上了奇洛。他又不是没领教过伏地魔的嘴硬程度，何必在这时候较劲呢？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嘛！
　　
　　不过哈利很快就不能分心想这些事情了，因为他这次亲眼见到了奇洛是怎么解决那些关卡的。在漫天都是长着翅膀的钥匙的那关，奇洛是从锁孔判断出正确的那把，然后再用咒语抓下来的——比他用翅膀歪了这个特点来判断货真价实得多了。而在巨大的棋盘上时，奇洛没花五分钟就解决了棋局，把他们两个一起完好无损地带了过去。然后是奇洛自己布置的巨怪，他凭空变出来一块大石头，直接砸晕了那个高大无比的山怪。至于倒数第二关的逻辑推理，奇洛更是没花一分钟时间——作为一个周游世界的巫师，他很显然了解麻瓜的玩意儿。
　　
　　哈利吃惊得不行。虽然他知道奇洛的本事绝对不是结结巴巴的上课那种，但是真的见到的时候，他只觉得背后有点冒冷汗。这让他清楚地意识到，上次如果不是在最后关头出了意外的话，他早在一年级就被奇洛给杀死了。他现在并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但却是他最清楚地知道这件事的时候。
　　
　　这种冲击过于直接强烈，以至于在穿越黑色火焰之前，哈利就已经在袖子里握紧了自己的魔杖。虽然他可以在附身的伏地魔现身之后去抓他两把，但是万一对方这次用魔杖呢？
　

☆29、第二十八章　突袭

　　最有一个房间里，没有陷阱也没有机关，只有一面十分华丽、造型古朴的镜子。哈利早知道这点了，但是奇洛并不知道。
　　
　　“这应该是邓布利多的关卡。”奇洛一下子就这么说。他往前走去，开始打量镜子，然后看到了里面的景象。“噢，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拿到了魔法石，献给了我的主人……”他完全下意识地往空中一抓，然后毫无意外地抓到了一把空气。“噢，不！”他的声音带上了被戏耍的愤怒。这终于让他注意到了镜子上方的文字，“厄里斯……不，简单的文字游戏，欲望！（注一）没错，我现在只想做到这么一件事……”
　　
　　哈利站在他背后，从侧脸上看到了奇洛贪婪而疯狂的表情。他并没有动，而只是小心地盯着奇洛。奇洛手里拿着他的魔杖，附身在他身上的伏地魔也没有说话。从活板门之后开始，奇洛就没有完全背对他过。他需要一个机会……
　　
　　“这不是真的，”奇洛喃喃自语，开始绕着镜子转圈，“应该就是这里才对……可是它藏在哪里了呢？”他一寸一寸地敲过镜框，似乎觉得魔法石可能用一种麻瓜或者巫师的方式藏在里面。但是直到他几乎把镜子瞪出一个窟窿出来，依旧一无所获。最后他转头过来，脸上的表情带着显而易见的懊丧：“主人，您看……”
　　
　　哈利不知道他这时候去照一照镜子，是不是还会有魔法石掉到他口袋里。当然了，如果邓布利多设置的条件还是不想使用魔法石的人才能从镜子里拿到它，那他肯定还能成功。但是这点不能被奇洛知道；而如果真拿出来，他就要兼顾魔法石和日记本两个了。
　　
　　“我自己能行。”伏地魔的声音在他的脑袋里响起来。和平时惯常的讥讽或者嘲笑不一样，他难得用上了一种十分冷静理智的语气。“你记得那些咒语吧？”
　　
　　哈利听着他的声音，不知怎么地就觉得他们肯定胜券在握。“当然。”他新近学的几个恶咒，开玩笑实在过度，但是对付奇洛那就完全合适了——伏地魔在这点上的确有先见之明，知道奇洛这一次不会再大意地空手对付他。但是他仍然担心对方的安危，不由得又确定了一句：“你真的没问题？”
　　
　　伏地魔觉得他已经回答这个问题到厌倦了。但是除去别的不说，哈利这么谨慎是完全有必要的——要知道救世主还不知道他们的机会恐怕只有一次呢！所以他从缝隙里往外看了看情况，并不正面回答，只说了一句：“那就这样。现在开始，照你觉得对的情况去做。”然后声音就消失了。
　　
　　事实证明，他的时间掐得很对。因为哈利迟疑太久，奇洛脸上的羞愧已经带上了点怀疑：“……主人？主人？”
　　
　　哈利已经回了神，用一种非常镇定的模样清了清嗓子。如果可能的话，他也不想怀疑伏地魔，但是这件事的确不能冒风险。只是对方现在让他自己行动……伏地魔什么时候相信他不会出岔子了？“你到边上去。我看看镜子。”既然伏地魔坚持那种看法，想必也不会拿他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那他就再认真相信一次好了。
　　
　　奇洛恭敬地退到了边上，给哈利腾出位置。哈利用他印象里日记本踱步的速率走到镜子面前，觉得在这种被人紧迫盯着的情况下，这么短的路途都让他焦心不已。他得让附身的伏地魔活动起来……也许他可以通过故意卖一个破绽的方法来引对方开口？
　　
　　这么想着的哈利抬起眼睛，直视着镜面。这回里头映出来的不再是他的家人了，而是他曾经见过的禁林空地。食死徒们都消失了，只有伏地魔和十七岁模样时的他自己。伏地魔跪倒在地，看不清神情。而他自己站着，脸上有血痕，身上的袍子划开了好几道口子，但是表情却是胜利之后的笑容。镜子里的哈利对他眨了眨眼睛，将魔杖收进了口袋里，而镜子外的哈利感觉到了口袋一沉——但绝不是魔杖的形状和重量。
　　
　　他重新回来了，依旧和以前一样，对能点石成金和能制造长生不老药的魔法石没有一点点兴趣。
　　
　　哈利缓缓转过了身。奇洛从他的表情里无法看出成败，不由得谨慎地问了一句：“主人？”
　　
　　“魔法石在里面，但邓布利多在这魔镜上下了一个限定条件。”哈利说了一半实话。附身在奇洛身上的伏地魔到现在都没出声，那他就必须拖下去。就算日记本说他没问题，他也要尽力保住魔法石，不出被人抢走的那种意外。如果对方警惕性太高，不看到魔法石就不现身的话，那他也只能铤而走险一次。
　　
　　“的确是这样，主人。”奇洛附和道。他现在开始觉得，主人之所以能成为主人，果然是从小注定的——不是说这个人只是六年级时的主人而已吗？竟然已经也能看出这上面的问题了？
　　
　　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反应，哈利试图继续旁敲侧击。“我好像有点看出来了，但是……”他皱起眉头，一副为难的样子。
　　
　　这招欲擒故众的确有用。因为一个尖利的声音在他停顿三秒之后就响了起来，感觉像是一直听着、只是现在才开口而已：“但是什……？”
　　
　　这句话没能说完。因为哈利右手一直在袍子里攥着魔杖——长袍太长也是很有好处的——就等着他说话，这时几乎是立刻连着三个强效昏迷魔咒甩了过去。石化咒没有用，有很多巫师能在被定住的情况下依旧无声地发出反击魔咒；锁舌封喉也是一样。至于三个，那当然是保险起见。
　　
　　奇洛睁着呆滞的眼睛，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惊喜和不可置信的转换上，倒下去的时候发出了沉重的落地声。而这咒语显然没有击昏在他脑袋背后的伏地魔，那声音瞬间就变得高亢而尖利起来：“你在做什么？难道你想杀了你自己吗？”
　　　　　　　　　　　　　　　　　　　　　　


☆30、第二十九章　八面人

　　哈利完全没有搭理他。这绝对是个好机会，他一个箭步扑过去，从上方压住了奇洛，果断地抓住了他拿着魔杖的右手以及空着的左手——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