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摩天轮缓缓上升,一菲望着头顶的天空,天边的斜阳,发起了呆。
“吧嗒。”这么多天以来,隐忍了许久的委屈与失望化作泪水喷薄而出。
是不是,他们的相遇,原本就是一个错误。
三个人绑在一起,绳索指挥勒疼三个人,没有谁躲得掉。这不是新闻联播,换个台就可逃避得了。生活总是让你这么张皇失措,陷入泥泞。
一菲站起身,靠近窗户那一小块玻璃,一只手慢慢攀附上那无尘的透明,看向窗外的世界。
摩天轮的每一格,都承载着悲喜怒哀。
斜阳褪去了阳光的金黄,只剩苟延残喘,灯尽油枯的红。薄如蝉翼的云一层一层交叠,无数层浅粉叠加,展现出大片绮丽的美景。
像鸟儿回归梦乡般合拢双翼,渐渐地,残霞敛住了所有光辉。
天色一寸一寸的暗下来,摩天轮一圈的时间,像是过了一年。
无力地走下台阶,一菲坐到雕刻着复古花纹的长椅上,拢了拢长发,随意搭在一边。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秋风卷席着半枯的落叶,带它们去向远方。
片刻后,一菲重新站起身,深吸一口气,然后大步流星的向前走。
生活,总要继续。
并且,她知道,这个时候作出决定的人,只能是她。也只有她,才能改变原有的命数。
就这样漫无目的边喝酒边在街上闲逛,转过街角,倏地,一道硕大的落地窗内透出的橘黄色光芒打亮了一菲眼前灰暗的世界。
这是一家咖啡店,吊灯的灯罩是橘色的,窗帘是米色的,墙壁是浅色调的蓝,乳白色成套的桌椅整齐地摆放在小店内。晚风吹进店门,牵起薄纱的窗帘。
鬼使神差的,一菲停顿了近一分钟后,走到正门进了那家咖啡馆。
“美女你好,需要点些什么吗?我们店里新推出了花瓣饮品,要不要试试?我觉得我们挺有缘的,这样,你点,我买单。”一位年轻的男服务员走上前来,一菲这才注意到,店里只剩下这么一个店员了。
“你请我?你是硬件安装失误还是软件失灵,哪只眼睛看见我和你有缘了啊?莫名其妙。”一菲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贴满各式彩色便利贴的许愿墙,悠悠道来。“我没有欠人情的习惯。”
服务生爽朗的笑了出来,打趣道,“应该是没有留下祸根的习惯吧。”
“你以为你是谁啊?”一菲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腹诽着,你属蛔虫的吗?正眼瞧了这个男生一眼,一菲这才发现,这家伙……很帅。
没有烫染过的黑发,闪烁着喜悦的漆黑瞳仁,阳光的微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菲恍惚了,失神的望着眼前的男生,(声明这两人不可能在一起哈,当他是催化剂好了)可记忆像一团毛线球,杂乱无章,最关键的线头隐匿在其中,不见其影。一菲努力从脑子里搜索有关这张脸,或是有关这种感觉的一切线索,结果却是令她大大失望。她,一点映像也没有,只好放弃。
男生将这一切默默看在眼底,收进心里。“太好了,你还是没有变。”心里高兴,他的笑容越发灿烂。
一菲差距到他的目光,皱着眉头瞪着他:“笑什么笑,没见过人啊?”兀自走到吧台前,看着上方的led屏。
“薰衣草or向日葵?等待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你丫脑残吧,网络语看多了吧。”
“呵呵,是看了不少,都是关于薰衣草的。从前有个小女孩,说她最爱薰衣草。它的花语是,等待爱情。等待,是经过折磨得。放弃,更是心理的决定。你随时随地,任意时间,都是在等待。也是,在寻找机会,一个重生的机会。薰衣草花茶,要试试吗?”
我真是脑残了才会走进这家店听这个怪咖说一堆肉麻的句子。
“唉,这茶,解酒吗?”
“不仅解酒,还能解惑。”语毕,这个男生便转到了吧台后方,调熏衣花茶。
小菲,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再见到了你。
No。3——黑暗的枷锁一步之遥
【because ;when ;young,with ;a ;total ;want ;of ;good ;in ;the ;future。】只因那时年少,总把未来想得太好。
看着男生熟稔的动作,翻洗浅色琉璃印花玻璃杯,看着水珠聚成细流在杯底旋转一圈后流入水池;熏衣花瓣的储存罐被打开,一股幽香扑鼻而来,弥漫整间店铺;茶味的幽香如此清新;特制奶茶的颜色澄澈,光线经此折射,在许愿墙上流光溢彩。
不一会儿,熏衣花饮就做好了。
街边的路灯依旧亮着,灯杆笔直的身影斜躺在地面的白色瓷砖上。
“喏,试试看。看看,有没有回忆的味道。”
一菲警惕地看着看着眼前的人,手指惴惴不安地绞缠在一起。不得不说,这个人……似乎,挺了解她的。
在他面前,她仿佛是一个被看穿灵魂的小孩。而她对他,一无所知。
男孩又笑了笑,好像他的嘴角生来就是上扬的。“放心,我没下毒,也没下迷药。喝了吧。”
一菲淡定地接过彩绘玻璃面的杯子,转身朝着角落的座位走去——她才不要和这个人站在一起。
男生倒也落落大方,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收拾好熏衣花瓣,又在隔间翻出了一包种子与花瓣。
只带打开,灿烂的黄色花瓣倾泻而下,占据了白色桌面的一小块地方。
男生又调了一杯饮料,密封好,连同一包种子一起封存在一个塑料袋中。
一菲无神的望着窗外,接着对面的玻璃映出的店门,清晰地看见这件小店店门上挂着“关门送客”的牌子。
神经在极度疲劳的情况下迟了两秒才将信息准确无误的传送到大脑。那她……进来了,那个店员……
暗自摇了摇头,无语的在心里说:“”
这店店员太无节操了。
“我是一个很有节操的人。接待你,只是因为有缘。”
男生打理好一切,慢条斯理地朝着一菲走过来。
“你左一句右缘又一句有缘。到底想说什么啊,有屁快放,本姑娘没工夫跟你耗。”
“罢了,反正,你也不知道去哪里对吧。怎么样,觉得这杯饮料?”
一菲垂下黯淡无光的双眸,细细品了一口,回答道“还不错,花香挺……舒服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说过,为了一个小女孩。”
莫名其妙,一菲心头一颤,似乎有什么从汪洋大海中浮了起来,却又埋没在波涛中。
男生的表情忽然变了,变得深沉而又神秘。他默视着一菲,看着她总是发呆,看着她的侧脸,开口:“你有心事。不要急着否认,也许,我可以给你一个好的建议。”
他的声音有着魔法般的功效。一菲还有些醉意,轻轻的点开了下头,仰起头来用那双迷离的大眼眨也不眨的望着那个男生。
一张便利贴,一只黑色的钢笔,一份信纸。他忽然从背后拿出这些东西,放在一菲的桌子上。“说一说,你遇到了什么困难,如果你不想说的话……”
“如果,你一直深爱着一个人,但是你没有说出口,然后这个人和另一个喜欢他的人在一起了。但是,在他爱人出国后,你们又互相袒露心扉。这样的结果,让他的爱人受了伤,你会,怎么做?”
“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如果两个人的感情影响了第三个人,那是很正常了。如果,你是那个“你”,我要是你的话,一定会很矛盾。因为,追求幸福的权力,人人都有。只是你欺骗不了自己的心。真爱无敌无对错。你要是真的想放下,成全他们,不如换个城市,理好自己的感情。有时候,离开,也是一种爱人的方式。”
“离,开啊?是吗,”合上眼帘的她,因为心里的劳累轻轻趴在了桌子上,将头枕在胳膊上,“也许,这真的是唯一的办法。”一菲栗色的卷发自然垂下,遮住了她的脸颊。
“心乱了,你就这样封闭起自己。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你可能永远住在黑暗里吗?到底是谁,让你差点又陷入深渊?”
那个梦,黑暗无边。
却始终有着她,与他并肩。
自闭的气氛,黑暗的花式的牢笼,将他们这一群不正常的孩子,永远圈在了逃逸不出的白色监狱。
可偏偏……他们,逃了出来。
“我怕,这次我拯救不了你,但我一定会陪你到底。直到……世界终结。我不会让你,再回到那个黑暗的世界。”
噩梦,谁也不想再去感受。哪怕是,一分一秒,一丝一毫。
No。4——忽然幸福忽而悲伤
【i ;just ;miss ;once,but ;froget ;that ;we ;have ;not ;had ;their ;own。】我只是怀念曾经,却忘了我们都已不是曾经的自己。
夜深了,月色凉如水,无声的沁入人的皮肤。
曾小贤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紧蹙着眉。不远处,手术室的灯亮着,发出刺眼的红光。
这几天以来的一切,来的都是那么的突然。让他束手无措,只等手忙脚乱的应付着一切。
“曾老师曾老师,诺澜出什么事了?”美嘉带着几个室友匆匆忙忙的从家里赶过来,看见了曾小贤就赶忙问了这一句。
曾小贤抬起头,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震惊的话:“诺澜,出车祸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一切,还要从头说起。
一菲看着诺澜与曾小贤接连离开后,并没有料到最终的结果。
诺澜收到的打击太大,跑去酒吧喝了好一会儿酒。
最后,曾小贤找到诺澜,实在车水马龙的大马路上。
诺澜醉醺醺地沿着马路走,和在家里一样,和得一塌糊涂。马路这边曾小贤看着她歪歪倒倒的步伐,酿跄着走到马路中间的护栏处,慌忙喊:“诺澜,你别动,很危险的,等我过来!”
起初,诺澜没听见曾小贤的叫喊,后来,当她迷迷糊糊看着向她冲过来的人的时候,她忽然梦醒了一般转过身向反方向奔去。
“嘎吱————”
车轮打滑的声音绵长又刺耳,刺激着曾小贤的每一根神经。
看着诺澜大红色的皮衣被血渲染的越发浓重,曾小贤的心跳急促了起来……
漫天的瓢泼大雨,雷声轰响。
“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因为车祸发生时,车辆及时避开,所以病人伤的并不是很重,伤口不在要害部位,好好静养,一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人都这样了还伤得不重?你tm在逗我啊?!人都进去两个多小时了,你跟我开什么狗屁不通的国际玩笑?!!”曾小贤抓狂的冲着医生喊叫。
“子乔,一菲……会不会也”
吕子乔忙捂住美嘉的嘴,“你是不是还嫌不够混乱啊?小声点,目前情况看来,诺澜的事情比较重要,曾老师已经管得够多了,再让他去解决一菲的事情他就该疯了!”
看着美嘉无辜的眼神和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吕子乔只好转过身把美嘉带到角落,细声说:“现在场面已经失控了。一菲那边不是还有悠悠吗?要不,我们先回去?”
“呜呜,我就是怕她出事吗?吕子乔你有没有道德心啊!”
“在这等我,我们回去,我去跟曾老师说一句。”
吕子乔走到曾小贤跟前,按捺住他:“美嘉有点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这里有关谷和张伟陪你。”
“我是病人……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张伟模糊不清的说着,被吕子乔狠狠在腰上一掐,只好闭嘴。
吕子乔拉着陈美嘉出了医院门,才发现下雨了。
“我靠,坑爹呢吧!美嘉,我们打车吧。”
十分钟后,美嘉身上快湿透了。风刮的厉害,雨丝全部扫进医院。
没等美嘉回答,吕子乔就一个箭步冲上前拦了一辆车,打开门把陈美嘉推了进去(注意是温柔地推)然后自己钻进去。“去爱情公寓。快点。”
在车上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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