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墨停下脚步,淡淡的笑,摇了摇头,“我一个人住挺好的,而且最近大家都回来了,人要是多,虽然热闹却也有些拥挤,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反正过段时间我就要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了,有个case公司准备让我接,是个……比较有趣的项目,我也想试试。这段时间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材料了。反正啊,大家都在爱情公寓,我要是想过去找你们玩走几步路就到了,又不是见不到。”
“羽墨像你这么好的女孩子,谁娶了你真是太有福气了,长得漂亮又有能力,为人还这么好。唉,要是哪个帅哥看上你了你可一定要告诉我们啊,我们给你把把关,决不能让人欺负你。你也知道,要是有人欺负你,大家伙一定会联合动手把他丢海里喂鲨鱼,特别是一菲,绝对会……咔擦他。”张伟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哪有那么夸张啊。”羽墨虽笑,脑海却已中回荡着那句话,“谁娶了你真是有福气啊”。
是吗?眯了眯眼,远处的灯火清晰了一会儿。
不知不觉,张伟已经陪羽墨走进了小区,看着一片暗色中孤零零的几处亮光,羽墨紧了紧抓着衣服的手,“张伟,我离开的这些年,忘不掉的是你们每一个人的笑脸,忘不掉的,是你们对待我真诚的心。我还记得几年前,我为rechard萎靡不振,是你花了好多钱给别人让她们来孤儿院捧场,想转移我的注意力。这些年,不变的是你的品性,变了的,是你在生活上的缺点。我现在真觉得啊,谁以后嫁给你了,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你没有其他然的野心,却有一颗向上的心。你有时候马马虎虎,但该认真的时候也很认真。”
口上说着这些,羽墨努力去回忆那些年,和一菲做闺蜜的日子,和大家一起生活是开心的种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抚平一汪春水上被风搅动的波澜湖面,方能提起名为“安好”的过去,而不是一颗心痛了又痛,被放上台面,在镁光灯下无处可躲,将所有伤口撕裂开来成为一件艺术品,供所有人观赏。暴露在空气中的,成为了人人嬉笑作乐的饭后八卦。
“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羽墨勾起唇角,将外套拿下递给他,嘱咐道:“早点回去吧,回去喝点热水别感冒了。我先上去了,再见。”
不似当初硬练就出来的表面泛着善意背地确实几位敷衍和麻木的笑容,只有面对朋友和爱的人,羽墨才会不顾忌自己真实的感情,连笑容,也多了随和与恬静。
摆了摆手,羽墨转身卸下心防,原本勾起的唇慢慢消失了弧度,微微抿着,几次闭眼睁眼,演练后那些热闹的画面统统被一张俊俏的脸取代,融入了夜色里的羽墨,一脸倦容。
只有身后的张伟远远凝视羽墨的背影,似乎感受到一丝沉闷。
她总是习惯了将自己倔强的背影留给别人吗?
那一头乌黑的发肆意在凉风中起舞。
蹙起了眉,张伟看着那道身影直到再也不见,才穿上衣服离开了。
No。76——一走多年
彼时,爱情公寓里,走廊里灯光的亮度减弱,一个女人站在3604的门前,在仔细对比过手上写了地址的便签纸后走上前敲了敲门。
门内没有动静。那女人又敲了敲,这次,屋内很快便响起慕秋末的声音——“来了!”(慕秋末就是领养慕西贝,慕子优的人)
很快,脚步声由远及近,3604的门被人从内解了锁打开,慕秋末的脸露出来,看到面前的女人脸上立刻涌现出欣喜之色,“初辞,是你啊。来来来,快进来。”
宋初辞脸上的疲倦犹存,但整个人精神却好了一些,“秋末,好久不见了。”
慕秋末帮着宋初辞将行李箱拎了进来,将行李箱放在玄关处的置物柜里。又接过宋初辞手里的包,另一只手拉过宋初辞,带她走到了沙发跟前坐下。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现在天太晚了,喝茶待会儿该睡不着了。”笑着,慕秋末转身去茶水间拿出一个陶瓷杯,在水瓶里倒了开水,又兑了些凉白开,见温度正好,热气扑腾的不那么厉害才走回沙发那儿,降水递给宋初辞,自己面对着她坐了下来。
“谢谢。”宋初辞开口,接过水将唇凑近杯沿,抿了一口温热,将杯子握在手心暖手。
从英国舟车劳顿来到了中国上海,从上飞机前开始,宋初辞就没怎么吃过东西。只是在飞机上要了一份水果蛋糕,她受不了飞机上三文鱼的腥味,最可终,还是被水果蛋糕奶油的甜腻打败,将没吃完的倒入了垃圾袋中。飞机降落在江南,江南的温润气候还是很宜人的,只是宋初辞身体不好,一点水果蛋糕并不算正餐,一番折腾,她的胃病又犯了。在江南只买了几块小发糕,在上大巴前就着矿泉水吃了下去。
天气凉,夜里大巴车内有人抱怨烟味难闻,司机只好开了窗透了会儿气。睡梦中的宋初辞离风口近,冷冷的夜风灌入她领口,迷迷糊糊间醒过来脖颈处凉了一大片,整个人开始有些不舒服。
凌晨一点,她终于到了上海,又转坐出租车来到了爱情公寓,找她的老朋友,慕秋末。
眼下,慕秋末眉眼温和地看着宋初辞熟悉的脸庞。
宋初辞,很多人第一次都会直接将她的名字想成“初词”,而不是“初辞”。倒是映了景,宋初辞本是生在江南水乡的大家闺秀,少时举手投足间都是江南女孩子有的温婉气质,无奈十几岁时随父母搬迁到上海,性格逐渐被影响着。如今,只有在那张脸上才能寻出些许江南女子的影子,可一细看,却又不相像了。宋初辞的脸上虽有眉眼如画的韵味,但那双眼中,却无处不外露着坚毅的孤勇,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既有着南方人的温和又有着北方人的爽朗。
“咯吱——”白色的木板门被一个较小的人儿推开,慕子优穿着浅黄色的小熊睡衣揉了揉眼,愣愣的盯了一会儿沙发上的人,这才反应过来是宋初辞来了。
“宋阿姨。”慕子优来了精神,蹬蹬几步跑到宋初辞面前。
宋初辞拉过慕子优坐在她腿上,“子优越长越漂亮了,是不是我和你妈妈说话吵到你了?”
“没有。宋阿姨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还有几天才到的吗?”
“我把日程提前了呀,来看我两个小宝贝儿。子优,过几天阿姨带你和西贝出去玩好不好?”
“当然好啦。可是……一菲姐姐好像说带我和西贝去海洋公园,这样,等天亮了我去和她说好时间。”
慕子优当然没有注意到,她说“一菲”时,宋初辞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子优,一菲是谁啊?”
慕子优没说话,从她身上跳下来去电视柜的隔板里拿出相片,蹦蹦哒哒到宋初辞面前,“她是我邻居,很漂亮的人哦。”
照片展示在宋初辞眼前,宋初辞接过去,一双眼仔细地扫过一菲的脸,整个人僵住。原本平静的心里,涌起惊涛骇浪……
……
“一一,慢点跑。”
“知道啦!嘿嘿!”
No。77——何必珍珠慰寂寥【1】
“初辞?”
慕秋末见宋初辞情绪不对,有些疑惑的拧起了眉,见宋初辞眼神一直停在照片上,大脑中飞速运转,仿佛有什么信息契合着记忆的漏缝。
“我,有过一个女儿。”
“可是……我把她弄丢了。”
“就算她恨我,也是应该的。”
灵光一现,慕秋末吃惊地睁大了眼,一只手颤颤巍巍地覆在宋初辞的手背上,连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初辞,她不会……就是……”
宋初辞抬眸,漂亮的眼睛中升腾着水汽,朦胧一片。她想开口回答,发现如鲠在喉,张了张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好点了点头,却又立即摇了摇头。
“妈咪,宋阿姨怎么了?”慕子优看着面前奇怪的两个人,一只小手揪住慕秋末的睡衣衣角,想慕秋末求救。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太奇怪了啊。
回过神来,慕秋末努力压下心中泛起的波澜,面色如常,恢复了平静的她站起身来,对子优说:“子优,阿姨今天下飞机赶到公寓来很累了,我们先让她休息好不好?再说,你明白还要去看美嘉姐姐呢,难道你要让一菲姐姐等你吗?快回去睡觉吧。”
“嗯,我知道了妈咪。”子优听话的走回了房间,“啪嗒”一声,锁了房门。
紧接着,是她踢掉拖鞋上床睡觉的声音。
慕秋末回过头来,用一种疼惜的眼神俯视着宋初辞。
宋初辞这些年来身体不好她是知道的,亦知道那是生完孩子月子没坐好落下的病根。此刻,宋初辞手中仍是那张子优,西贝,同一菲的合影。纤细的手指紧紧扣住相框的边缘,指尖轻颤着,从慕秋末的角度看过去,宋初辞的脸堙没在一片暗色的朦胧中,看不清神色。下一秒,注视到宋初辞掐进手心的的指甲,慕秋末赶紧上前握住宋初辞的手,用了三分力气将相片从她手中移出。
担忧的神色令宋初辞有些愧疚,于是,她和往常一样,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秋末,我没事。”
“我知道的。我一直知道,你没事,不是吗?今天很晚了,先休息吧。等天亮了,我把一切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好吗?”
“不,我不能住在这里,如果她真的是……我,她不会想见我的……”宋初辞咬着唇瓣,引人依旧的眼泪终于不堪重负的砸在手背上,流到大红色的绒沙发垫上,濡湿一小片。
“初辞,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初辞吗?我陪你出国那么多年,你每次听到叫‘一一’的女孩子都要回头张望,可你何时这么慌乱过?你是不是应该冷静一点,如果,她不是呢?她不是你心心念念却又不得相见的那个女儿呢?”
“刺啦”——
仿佛一道幕布被人用尖利的刀子划开,冰冷的刀刃闪着令人心里泛凉的锋芒,顿时,所有被拦截住的白光大片倾泻,无数回忆片段蜂拥而至。宋初辞觉得耳畔嗡嗡的响,嘈杂中,一个孩童稚嫩的声音被不断放大,好似一颗石子落到水面上,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让她愧于面对的过往像一块块沉重的砖头哗啦啦倒在她面前……
最终,慕秋末,还是说了。
她说,“女儿”。
对啊,是她,是她丢弃了女儿,看她在街角不断转着圈,眼泪流了满面,口中念念有词,却始终不离“妈妈”二字。她终于耐不住心底的灼伤,握紧了拳就要冲到女儿身边将她抱住。可是……
……
一走多年,一眼万年,她再也没见过她的女儿,不知她过得怎样,不知她是否有了好的归宿。一切,于她,都只是个未知数。
“初辞,初辞?你不一直不愿意告诉我有关她的消息,我只知道她的年龄,只知道她的小名叫‘一一’,除此之外,我一无所知。如果你真的做好了准备去见她,不可能这么多年都没有一点关于一一的消息。你若是真的准备好了,只要去找她的爸爸,害怕找不到一一吗?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我请你冷静一点。你就住在我这里,放心,没事的。我现在只问你一句,如果她真的是一一,你会怎么做?”
宋初辞愣住,“如果她愿意重新接受我,我会留下来,如果,她恨我,我会离开。是我,欠了她太多……”
“那你想不想让她现在这么突然的见到你?”
“还是,暂时不要吧。”
眼见着宋初辞的眼神又有些躲闪,慕秋末心中拟好的问题只好作罢。先让宋初辞休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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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的时候,曾小贤和一菲走回了公寓。
“诶,贱人,你说,美嘉当年和子乔这只树懒当年到底干了些什么啊?我猜他们肯定不寻常!”
“废话,你见过我们爱情公寓哪个人寻常吗?”
“好像也是。这个吕子乔,真是屡教不改。我三番五次开导他,结果到头来还不一样?为了个ivy,现在这么折腾美嘉。他在这样下去我可不要美嘉跟着她受苦受累了,怎么说我也在杭州认识了不少高富帅,人家有别墅有房,存款至少7位数,当时追我那排场也不小,我就不信我不能帮美嘉挑个好的!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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