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 BY 天一 (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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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灵 BY 天一 (出书版)-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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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情成形,点点的缠绵,温柔的亲吻,血龙剑越发懂得如何取悦宣凡子,互相抚慰,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徘徊在放荡与不放荡的温情边缘,反颇惹人动心。
  血龙剑放弃每日的修行,趁机从后抱住宣凡子的腰,问:「我们今天去哪儿玩呢?」
  时间过得飞快,整个大地都留下他们的足迹,而血龙剑还没有像这样抱够宣凡子,每一次问他天劫是哪一天降临时,他都摇头。
  「今天等玉真子。」宣凡子拍了拍环在腰上的手。
  「为什么要等他?」一听到玉真子,血龙剑就想起那个磕头的可怜狐妖。
  「玉真子传了信给我,要我今天等他。」宣凡子展开手,一只纸鹤扇着翅膀出现手心之上,散发着柔柔的黄色光芒。
  血龙剑好奇的用手指碰碰纸鹤,没想到看似无害的纸鹤竟然凶凶的啄了他一口,疼得他立即收回手,狠狠瞪纸鹤一眼,抿着嘴说:「我想捏碎它。」
  宣凡子好笑,「信传给谁只有谁可以接,你碰信当然会被里面的法术攻击。」
  「我还是想捏碎它。」
  「呵呵,它会一直啄你。」
  天边,一只巨大的红顶白鹤发出清越的鸣叫,玉真子乘鹤而来,白色道袍飞扬,白鹤振翅,滑出一道优美的弧度,飞向宣凡子。
  随后,玉真子潇洒的落下,站立宣凡子面前,尊敬的唤道:「师父。」
  宣凡子上上下下打量玉真子,拖长强调的嗯了一声,「还好没被那只狐狸吃了。」
  玉真子面露苦笑,「师父,你又揶揄我,我与白慕雪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嗯,我知道,你和他不是那种关系,但他想和你是那种关系。」白慕雪的心思任何人都看得出来,玉真子知道也假装没看到,宣凡子就怕他有一天假装不下去。
  为了防止师父继续唠叨,玉真子赶忙拿出装着护身法宝的小盒子,「师父,这是大家搜集的护身法宝,可以抵挡天劫。」
  宣凡子看也不看一眼,将小盒子推回。
  「不用了,生死由命,天若要我死再多的法宝都保不住我,天若要我活,一场天劫不过是试炼。」
  「大家都希望师父顺利渡过天劫的试炼成仙,师父还是收下这些法宝吧。」玉真子有些着急,不由分说把小盒子塞进宣凡子手里。
  「我说不用就不用。」
  「一定要用。」
  那个能装许多物品的储物盒子在两双手里颠颠倒倒、来来回回,不知道怎么回事,盒子里先发出一声轻微的砰声,然后轰得一声,小盒子在他们手里爆炸。
  「看你做的好事。」宣凡子摊开炸得全黑灰的手,「这下真得不需要用法宝。」
  「师父,不是我炸的……」
  「难道是我炸的?」宣凡子眼睛一瞪,刚刚想点头的玉真子慌忙摇头。
  明明就是你炸的,玉真子在心里小小声的说,可他不敢说出来,像只小鸡似的跟在宣凡子身后,不论宣凡子带着血龙剑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只体形庞大的仙鹤。
  宣凡子停下,转身,挥着手把徒弟赶远一点,「你和那只一天到晚勾三搭四的风骚鹤站远点,别妨碍我度过最后的销魂日子。」
  一人一鹤被他赶出十米之外,宣凡子回过身,手又搭在血龙剑的肩膀上,笑眯眯说:「别理他们,我们走我们的路。」
  「哦。」血龙剑点头。
  这时,玉真子展开宣凡子悄悄递给他的纸鹤,只见纸鹤上写着一串字:
  今天留下,我预感天劫快近,不可连累血龙剑,帮我赶走他。
  揉碎纸鹤,玉真子脸色凝重。
  纸屑碎了一地,苍白无色。

  如何赶走血龙剑,玉真子心里完全没有谱,制造一个误会,或者直接把血龙剑敲晕?
  师父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宣凡子抚摸下仙鹤的长脖,问盯着仙鹤出神的血龙剑:「想骑吗?」
  「剑骑仙鹤感觉非常奇怪。」血龙剑凑近仙鹤,学着宣凡子的动作抚摸仙鹤。
  宣凡子拍下仙鹤的翅膀,仙鹤屈起腿坐下,「你坐上即可。」
  仙鹤温顺的看着血龙剑,扭头示意血龙剑爬上它的背,血龙剑仍然犹豫,宣凡子对他点下头,他才轻巧的跃上鹤背坐下。
  仙鹤发出一声清越鸣叫,展开双翅直飞云霄。
  全然不像自己化为原形飞行的感觉,血龙剑兴奋得直笑,天上尽是他喜悦的笑声。
  宣凡子微笑的目送着他,直到天上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脸上已是一片清冷之色,一双眼睛幽黑无比,见不到底。
  「血龙剑过一会就回来,你可要好好的演好这场戏,反正我已经活腻了,一个人死就足够了,没有必要用血龙剑的命换我的命。」
  剑灵和主人一起渡劫,主人万一渡不过,便可将天雷全部引向剑灵,由剑灵承受全部的天劫,以自己的性命换取主人成仙机会,这是宣凡子唯一能渡劫成功的方法,但他无论如何不会让血龙剑替他渡劫。
  玉真子明白血龙剑对于师父而言是多么重要的存在,两千年前,师父曾多次试图自杀,幸好及时克制住冲动,对他们说,他要用自己所有的时间等待命定的剑出现,毫无遗憾的离开人世。
  现在血龙剑出现,遗憾了却,该是他走的时候。
  宣凡子闭上眼,轻叹口气,「我的人生正好三千个年头,前一千年,我是人人尊敬的大师兄,不管在师门还是在师门外,我都风光无限,后一千九百九十九年,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扳着手指头数自己天劫什么时候来临,早点结束生不如死的人生,最后一年,命定的剑突然从天而降,好像才过一盏茶的工夫,又要放手。」
  想要不能要,想爱不能爱,终于敢抓到手中,却要逼着自己放手。

  仙鹤飞了半个时辰,转头原路返回,血龙剑眺望远方,难怪天上的神仙喜欢养仙宠当坐骑,原来骑在它们的身上这么舒服,比他化为原形飞行享受多了。
  地上的宣凡子和玉真子已是两个小白点子,两人背着血龙剑而站,不知道趁他不在时谈论什么,有股窃窃私语的感觉。
  血龙剑不想打搅他们说话,但他们的声音莫名其妙能传进耳朵里,直直的震荡着脑海。
  「师父,你不久便要渡劫,却把护身法宝毁了,你要如何渡劫?」玉真子似乎早已想问这个问题,脸上露出微微的焦急与不安。
  宣凡子微笑,脸上显露从未有过的阴冷笑容,慢慢地,那笑容到达眼底,「血龙剑在我身边就能安然渡劫,他已自愿替我渡劫,既然要替我死,我理所当然成全他。」
  什么意思?
  血龙剑耳朵有点嗡嗡响,他不想听这些话,这些话却阻止不住的钻进耳里。
  「咦?」玉真子惊讶无比,「我一直以为师父是因为喜爱血龙剑才对他如此好,难道师父其实早就打算让血龙剑为你渡劫。」
  「呵呵,如果不是为了让血龙剑心甘情愿为我渡劫,我怎会引诱他欢爱,不然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像女人般张开大腿让另一个人进入我?我修行三千年求的是什么?不就是得道成仙,为了成仙牺牲一把剑又如何?」
  宣凡子的每一句每一字都说得既清楚又响亮,充满不择手段的狠,英俊的脸满是得意。
  他到底在说什么?
  血龙剑茫然的想,想着他说的这些话,想着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画面,想着他的手握住剑刃被他的血流上的温度,想着与他欢爱的缠绵悱恻,突然之间所有的画面都看不清楚,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子,他看不清楚影子中的宣凡子,那个过去总是站在他面前的英俊道士,嬉笑的神态、喝茶时的温雅、触摸他脸的温柔,全部在模糊不堪的影子里逐渐成为黑暗。
  牺牲一把剑又如何?
  他本来就是一把剑,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反而不想做一把剑?为什么不希望自己在宣凡子的眼里是一把剑?
  「我是一把剑,一把剑,没什么好伤心的……一把被利用的剑……」血龙剑低喃的告诉自己,越是告诉自己是一把剑,心里的痛楚越强,蔓延他的全身。
  「如果他不是仙剑,能承受得住我的天劫,我何必费尽心思的接近他,傻剑……」
  一道剑气咻地攻向宣凡子,宣凡子拂尘一扬,打散剑气,右手幻化出剑的血龙剑一剑又刺来,宣凡子脚步一移,身体微偏,那一剑刺空,反被宣凡子抓住手腕。
  「我不傻!」血龙剑激动的反驳。
  「说你傻你还不信,我不过装着喜欢你,你就真得以为我喜欢你,最后还傻乎乎的要为我挡劫,你说你傻不傻!」像是面具裂开,宣凡子的表情找不到一丝一毫血龙剑熟悉的神色,嘲讽的眼神和语气,都是他看不清楚的模糊影子。
  他的「鞘」,他的宣凡子究竟哪里去了?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我不傻!我不傻!你说过喜欢我的,怎么一转眼都变了?」血龙剑不明白,心里却明白,但不想明白。
  「从一开始就骗你的,什么喜不喜欢,都是骗你的,现在你还信?」宣凡子冷笑,握紧血龙剑的手腕越来越紧,力气大得几乎要捏断他的手腕。
  「你混蛋!」血龙剑狠狠甩手,大力甩开宣凡子的手,通红的眼眶里蓄满不自知的泪水,回手挽出剑花,每一招每一式都落空,不是因为宣凡子躲避,而是心里的不信导致他刺不中宣凡子。
  「这才是剑!」
  猛地扬起拂尘,拂尘瞬间化为利剑,通体透明,宛如冰铸,血龙剑眼前一花,那把法力凝聚幻化的剑已刺入肩膀,然而宣凡子攻势不停,一步一步的前移,那剑便刺的更深,穿透肩膀。
  很痛,很痛,痛得血龙剑不敢置信的低下头,震惊的看着穿过肩膀的剑,鲜红的血涌出,告诉他这个人亲手伤了他,将他的信任亲手粉碎。
  宣凡子露出血龙剑熟悉的嬉笑,「这才是剑,所以才说你是傻剑,忘记了剑是杀人的工具。」
  手中的剑缓缓落下,清脆一声响,化为粉碎,血龙剑睁大眼睛,直直地盯着宣凡子的笑容,一滴泪不知不觉滚下眼角,顺着惨白的脸颊滑落,滴在宣凡子的剑上。
  他艰难的向前倾,每向前一寸,血就涌得更多,痛得也更强烈,冰冷的嘴唇好不容易才碰上宣凡子的唇,干涩难听的说:「你的嘴唇是冷的……」
  随即血龙剑退后一大步,整个人脱离刺着他的剑,摇晃的捂住不停涌血的伤口,白皙的五指被血浸得苍白。
  看也不再看一眼宣凡子,血龙剑转过身,朝着远方走去,地上的脚步洒着流不停的血,那么疼,那么痛,撕裂了他的心口,冰冷他傻傻的喜欢……
  「师父,你的脸……」
  哀伤的泪水一滴滴滚下,宣凡子低头看着落在手上的泪珠,「不是我的……是血龙剑的……」
  血龙剑的痛苦通过认主的血传递给他,即使他捂住了眼睛,依然止不住泪水,湿透他的脸他的手。
  「哈……哈哈哈……」
  宣凡子大笑,沙哑的笑声在空阔的天地之间寂寞的回荡。
  ——血龙剑,你知不知道这个世间有一种话叫做谎言。

第九章

  玄玑道门后山到处是被雷劈成黑色的岩石,满地的碎石排成诡异的符号,朱砂绘成的阵法密布整座后山,使后山形成削弱天雷的最佳场所,方便道士安然渡劫。
  一身素白的道袍,一柄透明薄刃的剑,身影翩然,挥落潇洒的剑光,无形的剑气在天地之间荡成徐徐的微风,然而,被微风荡过的地方无一例外轰炸成渣。
  道道剑光融着道者超凡脱俗的优美身姿,化为满是漆黑的后山唯一的风景,甚是赏心悦目。
  但,道者的剑法越来越激狂,似有无数的心事无处发泄,才会舞剑舒缓心头的死结。
  宣衣子斟满一杯酒,随后将酒杯抛向正在舞剑的宣凡子,酒杯恰恰落在剑尖上,顺着剑身滑下,落进宣凡子的手里,宣凡子一仰头,一口饮尽。
  凉如水烫如火的液体灌进喉咙里,舒爽不已,宣凡子把玩着小巧的白玉酒杯,指尖轻描酒杯的边缘,低垂的双眼不知他又在想些什么。
  「如果你想要血龙剑,我现在就可以帮你抓来。」宣衣子道。
  「帮我渡劫,然后一起死吗?」宣凡子抬起眼,将酒杯递向宣衣子。
  「总比你一个人在这里等死好。」宣衣子一边说,一边斟满酒。
  「你说得倒轻巧,明知自己渡不过,还要拉个垫背的,而且还是自己最爱的人,我的心狠不到那个程度。」
  宠爱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拉血龙剑一起死?那么只能弃下。
  「你搅乱一池春水,又刺了血龙剑一剑,这已经够狠,只不过你狠的地方不一样。」宣衣子摇了摇头,一脸的不赞同,「过去你犯事我还能用永不踏出玄玑道门作为条件,与妖族订下契约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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