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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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诛-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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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阳在他手下吱吱叫着,时不时伸长了前爪,回过头来挠那妖怪的手,只是总也构不着。韩倚楼笑看了他好一阵,突然朝他吹了一口妖气,华阳得了这助力,不由自主地变回了人形,还在挣扎不休。
  韩倚楼静静看着那人露出的肌理,一双眼睛渐渐地又变了颜色。在一片血似的鲜红中,华阳似乎知道要发生什么,又开始发起抖来。
  那妖怪凝视了一会,才缓缓俯身,咬上华阳脖颈。尖牙刺破皮肤,几缕血丝蜿蜒而下。舌尖刚碰到这纯阳之血,就是一阵剧痛,他皱着眉头,仍是把血迹用舌头一丝丝舔舐殆尽。
  有损又如何,只要他想,便能拆吃入腹。
  哪怕是这人……也一样……
  韩倚楼抬眼望着华阳:「做我的人,嗯?」
  华阳仍筛糠一般抖着,鼻息却渐渐急促起来。
  韩倚楼两只手撑在榻上,把华阳禁锢在中间,神情淡然自若,视线却炙热得烫人,手指一勾,就将华阳衣带解了,掷在一旁。
  华阳两只手攥成拳头,硬是抵在胸前,赴死一般闭着眼睛。
  韩倚楼在他耳边低声问:「华阳,我是谁?」
  华阳脸上涨得发红,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骂出声来:「是妖怪。」
  韩倚楼还不罢休,滚烫的舌尖轻擦着华阳的耳垂:「我的名字。」
  华阳一对眼珠子在眼皮底下不安地滚动起来,嘴却闭得紧紧的,片刻过后,才听见韩倚楼轻声一叹。华阳莫名地一个颤栗,睁开眼睛。
  那妖怪一手按着他肩膀,一边不紧不缓地除了他外袍,同样扔在榻旁,静静凝视了一会,紧接着双臂用力,将华阳整个抱了起来。
  华阳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地喊:「韩倚楼!」
  韩倚楼长眉一扬,嘴角笑意隐现。
  那是多少年以前,月上中天,银霜满地,白茫茫的妖风从眼前刮过,露出地上一指来深的字:千古兴替七弦上,万里长空一倚楼。
  只是独倚高楼、纵尽览天地沧桑之变,望蓬莱诸岛,游九霄之上,乘彩云之荤,攀龙附凤,瑶母递杯,到头来,都不如此刻顺心如意。
  耗费十三年,终究把他留在身体。
  是妖,那又如何?他也是妖了。
  华阳簌簌发抖,垂着脑袋,使劲去掰那妖怪的手。
  韩倚楼低低一笑:「你当真不愿?」
  华阳瞪圆了眼睛,连忙抬起头来:「哪还有假?」
  韩倚楼忽然一张嘴,朝华阳喷了股红烟,华阳躲避不及,一下吸进了三、四口,似兰似麝,昏昏沉沉,在陆府时便时常闻到……那时,还以为是熏香……
  只听那妖怪笑道:「知道吗?你若对我无意,此烟便无作用。」
  华阳吃了一惊,一双眼睛望着别处,滴溜溜转个不停,想的却是从前在陆府那些时日,究竟有没有上过这香的当。
  韩倚楼看得好笑,环在他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
  就这样僵了半盏茶的工夫,华阳忽然热起来,简直坐立难安,他忍了忍,还是受不住,拿手不停地煽起风来。刚好过些,又热起来,仿佛有蚂蚁在身上爬动,又疼又痒,用手去抓的时候,却像挠错了地方,说不出究竟是哪一块不自在。
  他就这样讪讪坐在韩倚楼怀里,不知不觉双颊配红,气喘越甚。
  那妖怪把声音放得极轻,在他耳边问:「华阳,十三年来,你究竟是如何想的?」
  华阳眼睑轻颤,热得头晕目眩,不住地拉扯内衫领口。看韩倚楼眸色忽深,连扯也不敢扯了,怔在那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愤愤地看着韩倚楼。
  那妖怪几不可闻地笑着:「我说过了,若不是你也有意,此烟便无作用。」
  华阳猛地一颤,眼睛却渐渐氤氲上一层湿润的水气。
  韩倚楼又冲他喷了口媚香,华阳闻到这阵香气,仿佛天旋地转一般,浑身燥热难耐,十指都抠进掌心的肉里,尘根仍是慢慢地有了反应。
  韩倚楼俯身过来,两人唇齿相贴,华阳强忍的火气登时上涌,再也按捺不住,也猴急地回抱过去。只是刚碰到韩倚楼,忽然「啊」的一声,又一次想缩回手去。
  那妖怪笑盈盈的:「我知道你也喜欢我。」眉宇间狂丽之色,俊逸之气,笔墨难描。
  华阳连耳朵都微微发红,仍在推说不是。
  他人调情往往是月下花前,浓情蜜意。这两人忍了足足半日,如同天雷勾着地火,恨不得雪狮子向阳一般一人化在另一人身上。
  韩倚楼将那人里衣除去,与他唇舌相接,细细地吻了片刻,华阳已是动情到极处,双手不由自主地缠在韩倚楼颈项,腰身不住轻颤,往韩倚楼小腹厮磨。
  那妖怪看他遍体泛起粉红,似乎也快意起来,再不忍耐,两根手指在他后庭抽送了半刻,见他已然濡湿,便慢慢地执尘柄而入。
  华阳惨叫一声,面无血色的搂着那人颈项,痛骂出声,直到抽送了百余下,疼痛渐去,这才渐渐快活起来。
  先前疼得厉害的时候,尚能守住一丝清明,只是销魂蚀骨的滋味,却和这清明纠缠不休,华阳脸上时而失神,时而恼怒,眼中直欲喷火,手搂抱得紧紧的,室中一时尽是汨汨水声。
  韩倚楼衣衫端正,双手掰着他两瓣臀肉,恣意抽送。
  华阳死死埋着脑袋,直至股间被人用力一顶,上身才猛地一个后仰,哀求不休。
  韩倚楼似乎尝到快意,嘴角轻挑,抽送越急。华阳环着他脖颈的手再也使不上劲,一点点松了,眼看要摔下去,那人才在他腰上一搂,又腾出另一只手按在他肩上,每一挺送,手便往下一压,反复几次,那凶器这才尽根没入穴中。
  华阳闷哼一声,皱紧眉头,在他背后抓出道道血痕。韩倚楼只觉甬道越绞越紧,汗水从额角滚落,当即扯下发带,一言不发地将华阳双手牢牢缚住。
  尘根退至穴口,再狠狠一撞。他抽送一回,华阳哭喊一次,数百下后,便哭得声音嘶哑,小腹濡湿一片。
  韩倚楼咬着华阳的脖颈,缓缓搅动孽根。
  华阳眼中已有惧色,嘴里还在逞强:「够了,出去!」
  那妖怪闷声道:「再忍忍。」
  他维持着交合的状态,把华阳抱离床榻。走几步,就狠狠一顶,嘴里交替吮着华阳胸前的两点晕红。华阳仰着头,眼底一片雾色,说不出半句话来。
  韩倚楼抱着华阳,走到石壁前。华阳滚烫的后背贴上石壁,打了个寒颤,一时间声泪傍沱,哀哀乞饶:「我真受不住了。」
  韩倚楼腾了只手,揉起华阳的男根,哄着:「快了。」
  刚充血半硬,又开始大力抽送。华阳被夹在洞壁与那人之间,无处可逃,那根凶器回回顶到实处。一双手被绑到背后,在石头上磨来磨去,又疼又痒。没了手,他只能更加用力地用脚缠紧韩倚楼的腰,让自己不至于掉下去。
  韩倚楼微眯着眼睛,有些沉溺其中,渐渐地不加节制,尽兴施为。
  华阳有些神情恍惚,不时发出细小的鼻音。光裸的双腿再也缠不紧,慢慢地越分越开。韩倚楼闷哼一声,将积蓄已久的阳精尽数射入,他喘息片刻,刚解开缚手的发带,右脸一疼,已被华阳抓出四条血痕。
  韩倚楼摸了摸伤处,却扬眉低笑起来。
  
  数千里外,青城山上,仍是一片清幽景色。山麓间一株株老松枝干遒劲,根深百尺,针若绿云。林间偶尔可见鹿跃兔奔。
  华清、华玄在诸殿拜完祖师,各自去度师那里领了令签。一个从东廊下来,一个过了西堂,两厢望见,都是噗嗤一笑。
  华清拿着自己的令签,笑说:「今有妖狐宣淫作乱,害人性命。」
  华玄也笑嘻嘻的对了句:「速往野狐岭,诛之,以匡正道。」
  两人走近了,拿令签一对,果真一模一样。
  华玄抚掌笑道:「好哥哥,你我冠巾二十年,大小是个真人,几只狐妖,何须观里兴师动众?」
  华清笑道:「贤弟有所不知,此次围剿可是倾全观之力,连华阳也是同路之人。」
  两人相携往华紫渊所住的偏院走去,华玄笑道:「此话当真?华阳这太上洞神法师一出,旁人还抢得到什么功劳。还不如候在山下,讨些斋菜,温酒待君归罢了。」
  华清佯作正色:「华阳师弟从后山而上,我们直捣山门,两边人马都是一般重要。」
  说笑间,已到了华紫渊那幢独门小院,华紫渊正候在院中的八角井旁,一身素白道卦,脑后松苏挽了个道髻,长发都披在身后。井壁上苔痕斑斑,还未走近,就听见井中鱼尾搅水的声响。
  华清先行了一稽:「紫渊师兄。」
  华玄已经兴致盎然地凑了过去,往井中望了一眼,发现里面足足有十五、六尾锦鲤为了抢食争相贴近水面,嘴巴一会一张,鱼眼圆瞪,仿佛能食人肉一般,彼此乱拱乱缠。
  多看几眼,便生毛骨悚然之感,华玄不禁愕然道:「师兄喜欢养鱼?」
  华紫渊低声道:「数年前,途经迦叶寺,看见放生池中养了足足四百尾鲤鱼,一旦有人投食,便哄然聚拢,争抢之态有如修罗炼狱。」
  他说到这里,才抬起头来,看了华清、华玄一眼:「你们愿意做鲤鱼,还是喂鱼的人?」
  华玄与华清对看一眼,笑道:「自然是喂鱼的人。」
  华紫渊朝他们慢慢跨出一步,十三年来,他容貌一丝未变,只是眉宇间多了一道明黄印记。华玄连忙止了笑声,和华清一同一鞠至地。
  华紫渊仍是不动声色,道袖一卷,一条红鲤从井中卷出,落在地上,慢慢地变成一只骨瘦嶙峋的雌狐:「收着,可破结界。」
  华玄应了一声,弯下腰,笑嘻嘻地拿葫芦把她收了进去。
  华紫渊漠然道:「去吧,若有变故,我自会接应。」
  两人拱手告退。
  
  出了观门,华清从怀中摸出一张黄纸,撕出个纸马形状,吹口气,道声;「敕!」当下变出匹五花骏马,倒骑着往山下去了。
  华玄似笑非笑,脚踏白布高简袜和多耳麻鞋,也未见他如何动作,就与那一人一马比肩而行。
  如此谈笑风生,偈语唱和,两人日暮时分就到了白石峰下。山下已陆陆续续聚了百十位道士,数里驿道杂草不生,飞沙扑面。
  山脚一块残碑,刻字残损不堪。华玄一面打量着那块石碑,一面捧过旁人递来的茶碗,一饮而尽,抹抹嘴角,又给华清端了一碗。
  众道士好一阵厉兵秣马,待黄昏时分,空地上突然出现一道一人来高的金字真咒,咒文由上到下慢慢显现。
  不到片刻,斗大的符字霎时金光大作,形成一个巨大法阵,将百十名道士都护在阵中。
  华玄感受到骤然充盈体内的法力,闷笑道:「华阳师弟的功力又精进了不少。」
  华清应了一声,解下腰间收妖葫芦,将雌狐倒在地上,一剑斩了,那狐头滚了两滚才停下。道行低的道士争相恐后地用手去蘸狐血,抹在自己面上、颈上、手上,直到断颈再也流不出血来。
  华清念了声道号,掐着玉清诀,招来青光护持,率先踏过碑界。余下的道士仗着有狐血护持,也跟着华清一道跃过碑界。
  山中许久未有人烟造访,只看见瀑布垂帘、猿声应和,遍地野果闲花,烂漫自赏。
  华清走了一段,回头一看,见有泰半道士都停下脚步,对着景色出神,不由轻咳了一声,继续向前走去。
  华玄走在他背后,手中捧着指路罗盘。时不时从花穗藤蔓下猫着腰钻过去。
  就这样走了数里,景色仍如仙境一般,数十种羽色华美的禽鸟在浅溪中栖息,溪水从雪白的卵石上缓缓淌过。一路行来,原本的杀戮之心竟所剩无几。
  华清微皱了眉,正要责骂,突然望见不远处建着一座山城,连忙举起右手。道士们这才如梦初醒,纷纷亮了法宝,凝神戒备。
  华玄与华清对看一眼,把负在背上的玉真幡解了下来,往地上一插,道声:「疾!」
  宝幡霎时展开,幡顶现八品莲台,四周青光大盛。华玄连喝三声:「大,大,大!」
  原本只有一人来高的宝幡,闻声而长,华玄一跃而上,升到半空中,破风疾行。
  他冲在最前头,片刻之后便到了狐镇上空,眼前所见之处都是妖气冲天,大道上闾阎纵横,阵阵绛色轻烟凝聚不散,整座山城如同身陷云海。
  华玄伏低几分,手搭在膝上,玉真宝幡从半空俯冲而下。身后的上百名道士跟着杀入城中。
  街上的红雾越发浓郁了,湿漉漉的烟,却带着幽幽暖香。察觉有生人入侵,四方路口,渐渐赶来些貌美的女子少年,种种风情看得人眼花缭乱,一出手却万般毒辣,和攻进城中的道士杀作一团。
  华清早有准备,朝华玄一招手,又从怀里掏出一样宝贝,托在掌心,那东西玲珑剔透的,原是一座小小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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