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剑 奇 情 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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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剑 奇 情 录-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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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匪在搞什么鬼?”汤化龙道:“难道是自个儿撤走了?!”李攀升举起手中银枪:“不错!叛匪定是怕了咱们,逃回巴西去了!”王距哈哈大笑:“哈哈哈哈!真乃天助我也!弃天险而不守,叛匪主将真是个白痴!传令下去,火速出击!”

  官军冲到壕沟前,先放了一通箭试探,果已人去营空。铺上木板,穿越工事,进入白石谷中。王距命兵卒填平壕沟,方便骑兵动作。因是丘陵地带,所谓“大道”也很狭窄,不便于骑兵发挥,所以王距亲率步兵在前,令李攀升率骑兵在后,追赶义军。

  汤化龙见白石谷山高谷深,地势极为险要,便对王距道:“将军,咱们不能轻敌,须防敌军在谷中设伏!我愿领一千人作先锋,将军率大队殿后,以防不测。”汤化龙带一千人在前,与大队人马拉开一段距离,谨慎地前进,边走边留意两侧山崖的情况。

  汤化龙的先头部队出了谷口,却并无异状。他迅速让部卒占据谷口几处有利地形,等待王距的大军。

  王距率部出得谷口,大笑着对汤化龙道:“化龙啊,你太小心了!哪有叛匪的影子?他们早逃光了!”王距命大军加速前进,又传令李攀升的骑兵跟进。

  但是,就在李攀升的骑兵行到谷中时,两侧山顶上一声喊,滚木擂石俱下,二十余骑被埋在木石下面。李攀升赶紧率部仓皇退出谷外。木石纷飞,经久不尽,在谷中垒起一个七八丈高的小山。

  王距大怒,派兵登山。山顶放了一通箭,此后就杳无音迹。兵卒登上山顶,回报说,贼兵早已遁去。王距望着接近谷口处、那座先前还不存在的小山发愁,要想搬掉它,不用上四五天是不可能的。王距坐在马上下令:“向巴西进军!”汤化龙进言道:“将军!我们已与后续部队失去联系,不宜孤军深入!”王距笑道:“叛匪乃乌合之众,战力有限,化龙不必担忧。待我们攻破巴西,杀向成都,让荀泉在广岳做美梦吧!”

  王距率部急赶,一路并没有遇到抵抗,不到一个时辰,到了五里坡。突然一彪人马从路旁杀出,为首的正是张黑虎、蔡九。张黑虎奋勇当先,一支蛇矛挥动,碰着的官军非死即伤,无人能近得了他身边。王距在后面瞧见,催马来战张黑虎。甫一交手,张黑虎似乎不敌,转身便走,率部下约千人奔上山间小径,往烟霞山方向败退。

  王距高喝:“抓住那黑炭!赏金百两!”挥军沿大路追击。汤化龙追上王距,劝说道:“将军!咱们的目标是巴西,不应去管这小股匪兵。”王距道:“这股叛匪也有千人左右,不能让他在咱们眼皮底下溜了!化龙,你分兵五千,直捣巴西,待我收拾了这股叛匪,再来与你会合。”汤化龙还想再劝,王距已策马去了,他只好照王距所言,自领五千人马,往右边大道奔巴西而去。

  王距追至烟霞山山腰,张黑虎率部突又从路旁林中窜出,一番厮杀后,沿山路急下,退向牛肚坝。王距正欲追击,汤化龙赶了上来。王距问:“化龙,你怎么折回来了?”汤化龙道:“叛军在前面崖上以滚木擂石袭击,封住了路面,使我不得前进。将军!我觉得叛军的行为有些奇怪,咱们不要冒险轻进!”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六章   困兽
王距笑道:“化龙啊,你也太谨慎了!叛匪沿途的作法,不过是要延缓我军进军的速度。巴西迟早会拿下的,咱们就给他一点喘息的时间。这个黑炭也是叛匪的一个重要角色,等消灭了他再攻巴西也不为迟!”

  汤化龙道:“将军!属下恐敌军在使什么诡计,还是小心为上!咱们不如退回白石镇,想法打通与骑兵的联系。”

  王距冷笑:“哼!化龙,你竟叫我退兵白石镇?那不如退到广岳去,那里更安全!现在这股叛匪逃往山下,而山下是河谷平坝,正好展我军所长!纵然叛匪在那里设有伏兵,我等又有何惧!”马鞭一指:“追!”

  张黑虎在前面逃,王距在后面追,相距不过两箭之地。追出六七里路,却见前方已是滔滔碧水。王距哈哈大笑:“黑炭!看你等还能往哪里逃?!”

  蓦见岸边转出数十条小木船,张黑虎等人迅即上船离岸。王距喝令兵士疾赶近岸,叛军在船上发箭相阻。待官军到了江岸,乱箭射去,却只“扑扑扑”掉进江水中,敌船已去得远了。

  王距望着浩浩江水,正在懊丧,忽听那黑炭在船上高喊:“兔崽子!你等中计了!趁早向你家黑爷爷投降吧!”船上众人跟着大叫:“你们中计了!快快投降吧!”

  王距心中一紧,警惕地望向四周,却没有一丝异状。王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尔等虚张声势,能吓住本将军么?来呀!在附近搜索船只,咱们就在此渡江,一定活捉那黑炭,还可出其不意,偷袭巴西!”

  半个时辰过去,派出的兵士回报,根本不见船的影子,而且,也不见人的影子!汤化龙道:“将军!情形不对,咱们快撤!”王距轻笑:“这些叛匪,能奈我何!既然无法渡江,就折回去,抄小路杀向巴西!”

  王距率军返回,至烟霞山下,远远望见山坡上旗帜招展,一层一层全是叛军的人马。汤化龙道:“将军,咱们真的中计了!”王距却不屑地说:“化龙不必担忧!他们要想把所有的出路封死的话,至少也得二十万人马!叛匪有这个实力吗?咱们往下面去!”

  谁知,王距率众往下行不到数十丈,前面竟也是一条大江拦路!再往右行里许,前面始终横陈着茫茫江水。王距的心这才开始往下沉,他命一名校尉骑马绕江边探查。一个多时辰后,校尉才驱马回来报告:其它地段全是临江,只有这一百丈左右才与陆地相接。

  王距拿出地图,三两下把它撕得粉碎,而后大声下令:“埋锅作饭,下午全力出击!”

  此时,刘若风、马芸正站在烟霞山顶,俯视着牛肚坝,官军的举动全在他们眼里。

  按刘若风与虚无子等商定的计划,蔡九已于昨夜将牛肚坝的几十户百姓全部转移,粮食、牲畜一同转走,大小船只一律征用,留给王距的是一座空坝子;张黑虎完成诱敌任务后,率部在江对岸巡守,防止官军强行渡江;由厉雄率一万人马隐伏于山林,让王距入瓮后,抢占有利地势,抢修工事,堵住“牛肚”,困死王距;屈大力率所部阻断白石谷后,退居金灵山,担负侦察、骚扰的任务;其余的人马由虚无子带领,退守江东,作好与荀泉主力作战的准备。

  刚入未时,王距就率官军展开了困兽之斗。因为王距明白,要突围必须趁早,若被困上两天再来冲击,则士卒恐早已斗志全无。

  刘若风在山顶叹道:“这个王距熟知兵法,就是太过骄狂了。”马芸道:“风哥,你不是象对孙承那样,又想收服这个王距吧?”刘若风微微摇头,也不知他的意思是不想收服,还是不能收服。

  义军铲除了大小山路,原来的道路成了陡壁,高约近两丈,并在各层山坡上挖出了简易战壕。王距指挥官军集中攻击原来那条大路一线。官军还未接近坡底,义军箭雨泻下,官军第一波人马便死伤过半。第二波再上,往上发箭,义军躲入战壕,官军趁势沿壁上攀,但坡壁又陡又高,要攀上来极为不易;义军使长矛长枪,官兵攀不到半途,便被搠将下去。第三波,官军使出攻城的云梯,攀沿而上,但能进入义军阵地的,廖廖无几;厉雄指挥义军在第二梯层居高放箭,更是极大地抑制了官军的攻势。义军防线沿山势而设,有的地方是三层防线,有的地方有四层防线,官军要想突击出来,可谓难比登天!

  但官军在王距的亲自督战下,不管阵前丢下的尸体,真的是前仆后继,一波接一波地往上猛攻!后来,竟在这一点突破了义军第一层防线,而第二层防线也告急!

  厉雄准备将一千预备队派上增援,力图将官军赶出阵地。这时,刘若风派一名卫士前来传信给厉雄,要厉雄注意右侧敌军的动向。原来,刘若风在山顶观察到,官军有大队人马悄悄移动到了最右一侧。王距玩的是声东击西的招数!

  得到刘若风的警示,厉雄只派了五百人反击,另派五百人从山脊上到达右侧。准备从右侧突击的汤化龙见义军识破了己方意图,便放弃了攻击,率兵退回。

  这一边,义军得到补充,居高打击官军,很快夺回了丢失的阵地。

  这场激战,打了近两个时辰,官军丢下一千多尸体,无功而回。义军方面,则只是伤亡两百来人。如血的残阳照射着堆满死尸的战场,恐怖而阴森。

  刘若风估计,经过这番猛攻而不能得逞,王距应不会再行强攻,而会想其它的办法。他通告厉雄,夜晚要加强戒备。

  王距于牛肚坝的中央安营扎寨。众将士士气低落,他们已明白眼下的处境。汤化龙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吩咐部属节约口粮。

  王距、汤化龙商议对策。王距黯然道:“化龙,我没有听你的忠告,以至有今日。真是对不住了!”汤化龙心知,突围出去的机会十分渺茫,但他仍得给王距打气:“将军!事情还没有到绝望的境地,只要咱们布好防线,坚守不出,叛军也奈何不了咱们!等援兵一到,里外夹击,必能将叛军击溃!”王距叹道:“咱们能坚守几日?援兵?恐怕更难指望!化龙啊,我想,咱们能否自己造船,从水上遁走?”汤化龙想了想,答道:“将军!这个办法不行!”“为什么?”王距焦急地问。汤化龙道:“我看了一下这里的情况,老百姓住的多是草房,没有多少木料,而野外草木虽茂,却是些不成材的杂树。再者,咱们没有熟练的工匠,就算有充足的材料,要在短时间内建造出能载万人的船只,也只能是水中之月,虚无飘渺!”王距泄气地道:“那怎么办?就这样坐着等死吗?”汤化龙道:“将军!不能造船,咱们就做简单的,先扎些木排试试吧。”

  次日凌晨,山谷、河坝飘荡着浓浓的白雾。趁着雾气的掩护,王距率军从左路强攻,声势比昨日更为凌厉。但义军占尽地利,有备而战,使官军再遭重创。

  汤化龙督促兵士拆房、砍树,做起简易木排。半天时间,几乎用尽了能找着的材料,做出了七十余艘木排。放到江边试试,每艘能载二十多人。汤化龙算一算,最多也就能载一千五百人左右。他无奈地摇摇头。

  王距退到江边。他要汤化龙趁着大雾,带队先走。汤化龙又要王距先走,自己留下坚守。争了一会儿,汤化龙望着雾气横锁的江面,忧虑地道:“将军!你是主将,本该让你先脱险。不过,咱们先不要争谁走谁留,能否走得了还未可知。”

  汤化龙令十艘木排,各载二十名兵卒,缓缓朝下游漂去。这些北方兵不习水性,在木排上先是站着,漂到江心后,一个个全都趴倒在木排上,很多人呕吐不止。浓雾中,十艘木排渐行渐远,在岸边已然看不清了。

  王距道:“化龙,你带人快走吧!”汤化龙道:“且慢!再等等。”

  忽听前方雾中传来一阵大笑,一个粗嗓门儿道:“这些龟儿子给老子们送大礼来了!龟儿子!再多送些来呀!”

  汤化龙咬紧牙,闭上了眼。他清楚,这样漂下去,简直无异于送羔羊入虎口!他下令,把剩下的空木排全部随水漂去。

  此后,官军再无任何行动。王距成天抱着酒壶,喝得酩酊大醉,不管营中之事。汤化龙虽偶尔到处走走,却是急在心里,毫无办法。

  将校的战马早已杀了充饥,草根、树皮全被吃光。有人在江边捕捞到几条梭鱼,毫不犹豫地嚼着生吞下去,但是,在大河中捕鱼可不是这些北方兵的长项。兵士只得将束身的腰带也解下,扯了帐篷当柴,把皮带煮了吃。最后,虫蚁老鼠也成了难觅的美餐。

  偏偏老天这时下起了阴雨,寒风怒号,刺骨浸髓。这时,他们才后悔拆了百姓的房屋,营帐也大多被当作柴禾烧掉,现在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也没有了。一万余官军,真是到了饥寒交迫的地步!却哪里见援军的影子?

  到第六天,义军用箭射下大量劝降书。识字的兵士看了,各自悄悄揣起;不识字的兵士则交到长官那里。汤化龙收到很多张劝降书,他不敢交给王距,因为他知道,王距是个非常自负的人,要他投降,那是难上加难。

  当晚,便有不少兵士按劝降书上约定的暗号悄悄投奔到义军阵营。次日,汤化龙清查人员,一夜间少了六百多人。这种情况,他不敢再瞒着王距,作了汇报。半醉半醒的王距怒不可遏,喝道:“把叛逃者统统杀掉!”汤化龙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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