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剑 奇 情 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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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剑 奇 情 录-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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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打打走走,两个时辰后,终于离了山阴地界。刘若风见目的已达,往茂密的林子里一钻,了无踪影!人妖上次吃过大亏,这次又没带狼犬,怎敢贸然行事。

  等赤阳狗赶至,望着满山的丛林,也是无计可施,骂一声:“可惜这次没带狼犬,不然,那小狗休想这样轻易脱逃!”

  赤阳狗和人妖只得揣着夺来的孙子秘籍残图,领着手下,回去向他们的主子复命。

  刘若风循着景方进京的路线行进,期望能在途中遇着明宇。

  这一日,到了城濮县。在一家酒馆中,听得有人说起钦差大人景方在城里驿馆被杀的消息,细一打听,才知已是两日前的事情。

  刘若风猜想明宇已经回转山阴而去,与自己在道上错开了。本想赶回去与明宇汇合,但他又闻得另一条重大信息:汉军正向洛阳进攻,京师危急!

  刘若风想起方伯儒托付自己的事,决定先到京城走一遭,找找方伯亭,也顺便看看洛阳前线的战事情况。同时,他心里有了一个重要决定:鉴于黑衫军的苦苦相逼,他要向对方发起反击!

  首先,他要表明自己的身份,证明自己是刘若风,是汉廷的“皇上”,而在汉中的那个“刘若风”是假冒的!为此,他直接闯入城濮县衙,宣称自己便是汉皇刘若风,在衙门里里外外一通乱打乱砸。

  随后,刘若风星夜赶往南阳呼延世家,引呼延亮出来相见。呼延亮在武街与刘若风有过数面之缘(后来在渭城也见过,但刘若风当时未以真面目示人),所以他一眼便认出了刘若风。

  刘若风把被诸葛经祖孙暗算的经过说出,期望通过他的口将此事传扬出去,揭露真相。从呼延亮那里,刘若风也得知一个消息:秦天柱率军回到晋营后,因有人告发他与汉军作战不力,被削职查办;幸得王蹈为其求情才保住身家性命,呼延亮也因此脱离军旅生涯;秦香绫奉父命已经与王蹈订亲,目前,王蹈在司马锐旗下,驻扎在洛阳北面,正与刘冲的军队作战。

  香绫与王蹈订亲的消息让刘若风感到十分意外。想起那天晚上的过失,他深深地不安;而香绫既已有了归宿,又觉有几分欣慰。他相信,王蹈是会善待她的。

  告别呼延亮,刘若风不再暴露行迹,悄然入洛阳。

  战事迫近,洛阳城中人心不稳,许多人在暗中准备着逃亡。街面上行人匆匆,刘若风拉了几个人询问方伯亭家的住处,这些人都摇摇头便忙着离去。

  后来,遇见一小队巡哨。刘若风想,方家是为官之人,这些巡哨或许应该知道其府第,便截住相询。

  不料,为首的小头目竟道:“你是什么人?问方将军的住处干什么?看你这样子,多半是汉军派来的奸细,想策反方将军!给我抓起来!”几个人围上来。

  刘若风听小头目的口气,定是知道方伯亭的住处。当下,他拳脚齐发,打得几个巡哨东倒西歪,一把封住小头目脖颈,冷喝道:“快告诉我,方伯亭家住何处?若不老实回答,就把你脖子扭断!”

  这个小头目被憋得几乎掉气,赶紧一字一歇地说:“他……家……在……东大街……狮子巷。”

  刘若风直奔东大街,拐入狮子巷,寻着一家大院,门上贴有“方府”的金字。上前去,守门人拦住不让进。

  刘若风道:“我是方伯儒方老爷的信使,烦请这位大哥通报。”听到这话,守门人才忙不迪地进去通禀。

第七十四章     传讯
刘若风被请入客堂就坐。

  一个青年军官扶着一位老妇出来。刘若风起身行了礼,道:“在下是方老爷的朋友,有口信带给他的兄弟方伯亭。”

  青年军官道:“我就是方伯亭。这位是家母。”

  老妇喘着气急急地发问:“儒儿在山阴怎么样?他还好吧?”

  刘若风见方伯儒的老母身体羸弱,担心她受不了打击,便道:“伯母,方老爷一切都好,叫你们不要挂念。”说完,朝方伯亭使个眼色。

  方伯亭道:“娘,大哥没事。你回去歇着,儿陪这位朋友到外面酒楼去喝点酒。”

  方伯亭和刘若风出客堂。忽听外面闹嚷嚷,有人叫着:“咱们奉命捉拿奸细,尔等赶快滚开!”

  方伯亭不好意思地一笑:“嘿嘿,不知发生什么事。朋友,你在这儿先等等,我去去就来。”

  刘若风隐隐听得“捉奸细”的叫声,估计这事与自己有关,便道:“方公子,在下与你一起去吧。”

  两人到大门口,果然是先前那个小头目,引来一伙衙门捕快,吵嚷着要冲进府来。

  小头目一见刘若风便大叫起来:“就是他!就是他!就是那个奸细!”一边叫着,他自己却往后面退。

  两个捕快就想过来抓人,方伯亭喝道:“大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想进来就能进来吗?”

  另一名捕快上前,拱手道:“这是羽林军方将军吧?在下是府衙的捕头,现在有人指认这个人是汉军的细作,在这非常时期,凡事不能大意,咱们得拿他回去盘查盘查。方将军不会不支持吧?”

  方伯亭道:“他是我大哥山阴县令方伯儒的朋友,哪里是什么奸细?”

  小头目躲在后面叫:“他就是奸细!他刚才在大街上还打伤了我们几个人!”

  那名捕头指着刘若风道:“方将军,你以前认识这个人吗?”

  方伯亭不作答,却望向刘若风。

  刘若风知道方伯亭心中也起了疑,便往前一步,指着小头目喝问:“你说我是奸细,有什么证据?”

  “你……你不是本地人!还有,你行为反常!”

  刘若风冷笑:“哼!我不过拦住你们询问方将军的住所,这就叫行为反常吗?”

  “你……你打人!”

  “我打人?是你们要强行抓我,我不得已才作了些反抗而已!这就成奸细了吗?如果照这样推理,那么这洛阳城中不知有多少汉军的奸细?捕头大人,你以为呢?”刘若风又掏出方伯儒临终前交给他的那块翠玉,对方伯亭道:“方将军,这是令兄的信物,你识得吧?”

  方伯亭将翠玉捧在掌中细瞧,不住点头:“这确是家兄之物!”转对那些捕快:“这位是家兄的朋友,怎会是什么奸细?还不赶快给我滚!”

  捕头陪笑:“哈哈!方将军,实在对不起!误会,误会!”接着一耳光打在巡哨小头目脸上,骂道:“你这没用的东西,害得老子们白跑一趟!”

  众捕快推搡着小头目,一路骂着走了。

  方伯亭将刘若风重新请入内室,面色凝重地问:“朋友贵姓?家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在下姓刘。方将军为何判断令兄出了事?”

  “刘兄!家兄去山阴时带有贴身家仆,寻常的讯息他会叫家仆回京传达;还有,刚才在家母面前你不直言,是怕说出的话让她老人家承受不了;更重要的是,这块翠玉是我方家的祖传之物,如非万不得已,家兄不会把它交到刘兄手上!”

  听方伯亭的说话,刘若风就知道他是精明干练之人,再看他肩宽体壮,透着一股英武之气,是一位青年俊才!

  方伯亭又道:“刘兄,有话你就直说,我受得住!”

  “方将军,是这样。令兄未到山阴,就被一股土匪劫杀,他撑着一口气,在下路过时发现了他们……”

  方伯亭口里说“受得住”,但骤听这个消息,仍悲伤难忍,扭过头去,双肩微微耸动。过了许久,方伯亭才转过头来,脸上悲愤交集,牙齿咬得“咯咯”响,道:“朝中那帮奸人!我一定要为大哥报仇!”

  “方将军,据令兄所言,朝中陷害他的人主要是景方、景圆兄弟。”

  “那两个杂碎!……听人说景方从山阴回来的路上被人刺杀了,我不能亲手杀了他,真是可恨!……不对啊,据景方的报告,说是方伯儒把山阴县治理得很好,还求朝廷嘉奖我大哥。刘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若风只好说出实情:“方将军!实不相瞒,我是个亡命之人,在江湖中受人追杀,为了躲避仇敌,便冒了令兄之名,作了几个月山阴县令。景方到山阴时,都是我这个假方伯儒在接待他。景方是我派兄弟暗杀的,杀害令兄的凶手过山虎也已被我正法。但我的仇家又寻到了山阴,逼得我只得继续逃亡,所以我顺道来京,完成令兄的嘱托。”

第七十五章    不期而遇
方伯亭审视刘若风一会儿,突地跪倒于地,磕起头来。刘若风赶紧把他扶起。

  方伯亭道:“刘兄帮我大哥报了大仇,方某理当拜谢!”欲强行再跪,但被一股大力托着,跪不下去。

  刘若风道:“方将军不必介意,我不过是完成对令兄的承诺。况且,这些事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现在,景圆还未除,方将军是否需要在下相助?”

  “怎好再劳刘兄费心?那个景圆,我自会对付!刘兄,请到富泰酒楼,容方某略表谢意。”

  刘若风用通心诀测查出,方伯亭对自己并未完全信任,再呆下去也没多少意思,便推脱道:“方将军,在下还有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待办,以后再来叨扰吧!”不顾方伯亭的挽留,离了方府,走出狮子巷。

  “到哪儿去?”刘若风问自己。

  如今的他,飘萍无依。想起去年在万胜镖局参加王红玉比试招亲大会的热烈场景,恍惚觉得已经远隔了不知多么多么悠长的时光。那位被誉为武林第一的美女,现在怎样?

  正在刘若风出神之时,几个人从后面靠上来,忽地一声喊,两条粗大的绳索缚在了他身上!

  刘若风转头一看,却是刚才那伙捕快。刘若风心想:“这些捕快还真是尽职尽责,锁绳索的手法也够专业的!”他高声质问:“你们没有任何凭据能证明我是奸细,为什么还要抓我?”

  那名捕头狞笑道:“哈哈!外乡佬!到了老子手中,说你是奸细,你便是奸细,何须什么证据!怪只怪,你不该得罪我这个干儿子!”

  巡哨小头目赶忙承笑:“干爹!小虎今后一定好好孝敬你老人家!”

  刘若风看这两人都在三十多岁,年纪相若,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一种关系!他无名恶气上升,力贯双臂,一声虎吼中,缚在身上的绳索断成无数截!

  那些捕快见状,急忙逃窜。刘若风顺手抄起两截断绳掷出,打在那对“干爹、干儿”身上,两人倒地,当即口吐鲜血,不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怕是起不来的。

  有些行人驻足观看,只小声发着议论。

  刘若风一声冷笑,离开现场。

  走出不远,忽听得一个沙哑而尖细的声音在身后叫道:“刘若风,请留步!”

  刘若风略为一惊:京城中谁能认出自己?回身看去,一个人正定定地望着自己。这人身材矮小,五官难看,皂色长袍,双耳大帽,一副宫里人打扮。

  这人又进了几步,道:“刘若风,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荀小玉啊!”

  其实,刘若风已忆起了他的模样,但是还没想出姓名来。“阁下是荀小玉?久违,久违!你好象变瘦了。”刘若风对荀小玉并无好感,所以语气很冷淡。

  “刘公子,相见那就是什么……有缘嘛,请到富泰酒楼,咱们……谈一谈?”

  “谈什么?”

  “这……随便谈谈嘛。刘兄,请一定赏个……薄面。”

  刘若风见荀小玉满脸乞怜之相,不再穿往日那种高齿屐,也不再有往日的神气。刘若风想想自己正无去处,便道:“荀公子,请吧。”

  荀小玉十分高兴,领着刘若风到富泰酒楼,要了佳肴美酒,不住地劝吃劝喝。三杯酒下肚,荀小玉压低声音道:“刘兄,听说你是汉军的皇上,怎么敢私自来到这儿?”

  刘若风苦笑:“汉军的皇上是叫‘刘若风’,但彼‘刘若风’,非此刘若风!”

  荀小玉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又问:“刘兄,去年你还是一个文……什么书生,现在怎么变成了一个威风……什么的侠士?”

  刘若风叹道:“唉,都是造化弄人啊!荀公子,看你这装束,象是在宫中做事吧?如今升到什么官职啊?”刘若风心想,凭着荀氏家族在晋廷的地位,荀小玉应该轻轻松松就可平步青云。

  谁知,荀小玉面现晦色,端起一杯酒灌下肚,将酒杯重重地放下,眨巴着眼睛,道:“刘兄,你还没听出来吗?”

  “听出什么?”

  “我这声音!”

  “你的声音?……啊!难道你、你是——”

第七十六章     “情痴”
荀小玉神色凄凉,点头道:“没错,我是个太监!”

  “你怎么会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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