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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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皇后-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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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他们就要动手,我有些着急,我虽然没见过这个陈教主出手,但江湖上早有传闻说灵碧教的教主是当世第一高手,萧千清的身手就算和萧焕相差无几,和她动起手来只怕也凶多吉少。

    陈教主手指轻扬,银光微闪,几条极细极小的银针脱手而出。

    “嗤”的一声,在银针脱手的下个刹那,萧千清的身形还没来得及动,左边衣袖就应声撕裂,他捂住袖子,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似乎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人出手能快到让他闪躲不及。

    子弹呼啸着冲出枪管,我吊在归无常的怀里,一口气冲着陈教主开出六枪,一边大喊:“萧千清,你怎么样?”

    火药的青烟从眼前拂过,六颗钢珠全都射空,陈教主的身形已经在火枪的子弹前消失了,一条白练突然自左前方攻来,速度快到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归无常伸手抓住白练,身子悬空,双足在窗棂上一点,松木制的窗框“咔嚓”一声断裂开来,木屑飞起,和后发而至的银针一起擦过我的头顶。

    半面墙壁的木窗突然都“咔嚓”“咔嚓”的断开,尘埃和木料落定,我和归无常已经站在了房间里面。

    归无常一手抓着陈教主的白练,一手还揽在我的腰上,笑了笑:“落墨,别来无恙?”

    陈教主手持白练的另一端,嫣然一笑:“我道是谁?原来是万岁哪。”

    这时我才看清了她的脸,忍不住吸了口气,如果说她的声音纵然好听,也还能让人分辨出她的年纪的话,那么她的容颜就根本让人不能分辨出她的年龄,或者说,任何关于年轻还是年老的话都是在亵渎她的容貌。

    我从来没想过有哪个年轻女孩能够拥有这样的风韵,举手投足间都是岁月雕刻而成的华美,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有哪个历经风霜的女人还能拥有这么纯净无暇的肌肤和少女般的体形,杜听馨和她比,输在呆板,苏倩和她比,输在平淡,就算是萧千清,即便是能在风度上和她势均力敌,气韵上也略显青涩。

    “苍苍?”看到我和归无常突然闯入,萧千清终于明白过来,叫了我一声,等看到归无常的脸,诧异的惊呼:“你?皇上……”

    “这位是皇上的父皇。”我苦笑着回头向萧千清介绍:“我知道你吃惊,我也很吃惊,幸好这位有白发和皱纹,要不然还不天下大乱……”

    萧千清还一脸茫然的没有反应过来,陈教主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归无常说:“万岁哪,怎么如今换口味了,这么个小女孩,也要染指?”

    归无常一笑,这才放开揽在我腰上的手臂:“她是焕儿的皇后,我再怎么乱找女人,也总不会对自己的儿媳妇下手吧。”

    陈教主这才把眼睛转到我身上,上下打量着:“不错的小姑娘嘛,丫头,同样做一场皇后,你运气可比我好多了,就算焕儿不专情,他花心风流的本事,也万万及不上他父亲的万分之一。”

    她在说什么?同样做一场皇后?我觉得有些发愣,陈教主,陈皇后,还有,归无常刚才叫她什么?落墨?叫得这么亲密……我呻吟一声抱住头:“你不会想说你就是睿宗皇帝的陈皇后吧?”

    “睿宗皇帝的陈皇后?”陈教主似乎觉得这称呼有些可笑,抿嘴一笑:“这么说也可以。”

    “还有啊,”陈教主轻笑着继续说:“我才是焕儿的生身母亲,今天能看到你这个儿媳妇,实在是意外。”

    我抽抽嘴角,我该怎么办?我该扑上去甜甜的叫“母亲大人”吗?

    这么短时间内连续被震撼这么多次,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样啊,”归无常笑着接过口去:“既然如此,落墨你就要谢谢我了,不是我把这小姑娘带来,你又怎么能见到自己儿媳妇?”

    “那是自然,”陈教主嫣然的笑,边把白练收到手里,边向归无常走来:“当然要谢万岁,万岁良苦用心,实在让落墨感激。”

    归无常笑:“不用这么客气。”

    陈教主已经把白练收到了尽头,她这时也和归无常站的极近,笑了笑:“哪里,还是要谢的。”随着话声,她袖中忽然青光一闪。

    归无常肩膀一斜,利器没入血肉的钝响沉闷的传出,他深吸口气按住左肩,微弯了弯腰。

    白练完全跳入陈教主怀中,轻笑声中,她的身影已经闪到了门外,声音优雅依旧:“这份谢礼,就请万岁笑纳了。”

    陈教主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下,因为听到里面的打斗声,门外刚跑来了一群侍卫,萧千清闪身出去打发他们离开。

    我赶快察看归无常的情况,他用手紧按着肩头的穴位,一根泛着蓝光的三棱梭在他肩膀上露出一截梭尾,伤口四周的衣衫早已经被血渗透,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怕。

    我连忙伸手想帮归无常把肩上的铁梭拔出来,他却突然拦住了我:“不能碰,梭上喂了毒。”

    我愣了愣,这才看出铁梭的颜色有异,归无常肩上流出的血也是诡异的深红色。

    “那该怎么办啊?”我有些慌。

    “用布衬着拔出来就可以了。”归无常笑笑,疾速的点上伤口周围的几个大穴,右手从怀中摸出一方手帕,手起梭出,伤口的毒血随着铁梭四溅。

    我连忙从身上的中衣上扯下几条干净的布条递给归无常,问:“往下该怎么办啊,毒质会不会扩散,要不要去叫御医?”

    归无常一边手法娴熟的包扎着伤口,一边用有些奇怪的眼光看我:“叫什么御医?毒液没多少扩散到血里,逼两次就能完全逼出来了。”

    我看看他:“你经常自己处理伤口?”

    他点头:“怎么了?”

    “都是那位陈皇后弄的?”

    “怎么会都是,”归无常仍旧认真裹伤口:“十之八九吧。”

    “郦先生说我和那个……是天下第二莫名其妙的夫妻,天下第一莫名其妙的夫妻,是你和那位陈皇后吧?”我继续问。

    “铭觞吗?他好像是说过我们是天下第一莫名其妙的夫妻,”归无常终于快裹好伤口,额头上也出了层汗珠:“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言笑晏晏的就能突然抛出有毒的暗器伤人,而且这个还很习以为常的样子……

    我叹了口气:“一见面就血淋淋的,果然是莫名其妙……”

    “有这么莫名其妙吗?”归无常已经包好了伤口,抬头笑了笑:“不是跟你开枪打伤焕儿差不多?”

    “差多了,我可没你老婆那么狠,我又没在子弹上喂毒。”我哼了一声争辩。

    “是啊,我身体也比焕儿好得多,经折腾得多。”归无常笑笑。

    他这时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更像萧焕,我不敢盯着他的脸多看,转过了头问:“陈皇后这么对你,是有原因的吧?”

    “焕儿身上天下至寒的奇毒冰雪情劫,是因为母亲体内有毒,才会转到他体内的。”归无常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说起:“你知道冰雪情劫的毒是怎么下到人身上的吗?不是做成药喂进去,也不是下在血液中,这种毒,是把人放入天山顶一个冰雪混合的水池中浸泡三天三夜。

    “那个水池中,聚集的是历经万年而不融不化不消不凝的奇寒之水,比千年寒冰的寒意更甚,人在那个池水里,不会被冻僵,也不会被冻死,一直都保持着可怕的清醒,一丝一毫也不会错过的体会着那种刻骨的寒意。当一个人在池水中浸泡满三天三夜,那种寒冷就会镌刻入骨,从此后,一生都会如影形随的伴随着你,消磨你的精神,侵蚀你的肉体,直至死亡。”

    归无常说着,笑了笑:“我就是把落墨丢在那个水池里了三天三夜,那时她正怀着焕儿。”

    “你怎么能这样?当时你在干嘛?”我听的身上发冷,话里就忍不住带了些责备。

    “我在和另一个女人欢好。”归无常淡淡一笑,抬眼看向虚无的远方:“三天三夜,我一直在和另一个女人欢好。”

    我忽然觉得他这样的神情有些似曾相识,连忙摇了摇脑袋:“哼,怪不得,这么对你还算是客气的!要是我,早一枪毙了你!”

    他淡笑着点头:“我也觉得,这么对我,真是太客气了。”

    “喂,你们说完了没有?”身后传来萧千清的声音,他已经打发完了侍卫们回来,淡笑着负手而立,看着我。

    我低头一眼看到他那只被划烂的袖子软软的垂在身侧,连忙问:“唉,对了,刚才的银针伤到你没有?你没事吧?”

    萧千清蹙了蹙眉,脸色微变,突然捂住了胸口:“嗯,这里好像有些疼。”

    我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被扎到哪里了?深不深?有多疼?”

    “扑哧”一声,萧千清放手掩嘴轻笑了起来:“傻丫头,骗你的。”

    我愣了愣,抬头看看他得意洋洋的笑脸,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闹什么闹?人吓人吓死人的!”

    萧千清颇委屈的摸摸脑袋:“我开个玩笑嘛。”他说着,嫣然一笑:“苍苍,其实刚才我没有危险的,我和陈教主闹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吵得比这次还激烈的也不是没有,她放银针只是示威,不是真的要伤我。”

    我狠狠瞪他一眼:“我怎么知道她是当真还是弄假?我不是担心你?还好意思说?”想了想,加了一句:“你经常跟她闹翻?那个陈教主对自己丈夫下手都这么狠,是个危险人物,保不准下次就真的动手了,还是敬而远之为妙。”

    “好,好,好。”萧千清随口敷衍,他显得十分高兴,笑容明如春花。

    我给满眼的艳光弄得恍惚一下,嘟囔了一句:“你这么高兴干嘛?”

    “当然高兴了,”他的笑容不减:“我总算知道,你也会担心我,这样要是有天我死了,你一定会伤心的。”

    我愣了一下,还没细想他话中的意味,身后传来了归无常的声音,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陈教主刚才坐过的那张木椅上,正怡然自得的端起陈教主喝过的那碗茶边饮边说:“闲话就少说了,小姑娘,过来坐下,要告诉你的事情还多着呢。”

    我想起还有许多谜团没有解开,连忙也拉了一张椅子坐到归无常面前,萧千清也寻张椅子坐了。

    归无常放下茶碗,转头看了看烂掉的门窗外浓重的夜色,开口并不讲述,而是问我:“小姑娘,你知道灵碧教的来历吗?”

    我回忆一下:“啊?灵碧教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吧,差不多和大武建朝的时间一样久了,亲历过那个年代人早就作古,现在江湖上关于那段历史的传言大多数都含糊其辞,我不怎么清楚。”

    说起现在江湖中第一大教灵碧教的创立和崛起过程,在衍生传奇无数的江湖中也可称得上是传奇中的传奇。据我所知的那些故事来看,灵碧教的创教教主阮灵碧在江湖中原本汲汲无名,既没有扬名立万,也从未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是她在短短数年之内,就结集了一群对自己忠心不二的各类人物,在帝国边陲的滇南雪山中建立起了灵碧教。其后又是短短数年,灵碧教的分堂就遍布了大江南北,势力自滇南扩张到了帝国各个角落,虽然比不上现在凤来阁的崛起速度,但是灵碧教在迅速崛起之后,居然能在百余年之内屹立不倒。

    灵碧教自创教后,从来都只招收资质优良的十三至十八岁少男少女作为新教众,教内人士的行事作风也多以乖戾狂放居多,一经建教,就被很多名门正派视为魔教,还曾派出人马围剿其多次。然而灵碧教内高手云集,堂主以上的各位高级首领,更是人人身怀绝技,几次大战役下来,中原武林丝毫没有讨到好处,灵碧教依然泰泰然的矗立天南,和少林武当七大剑派鼎足而立,不但没有丝毫衰败式微的迹象,每逢时局动荡,还有进一步壮大的征兆。

    时至今日,武林早已经默许了这个多少有些离经叛道的教派的存在,何况灵碧教虽然势力庞大,但一来从来没有显出有征服武林其他各派的野心,二来教规森严,门下教众除了行为怪异点,也确实没有做过多么天理不容的事,于是正派的武林人士虽然表面上对灵碧教嗤之以鼻,称之为魔教,也没有人再真正去动过清剿的念头。

    我回忆完这些,看到归无常淡淡笑了笑:“是啊,差不多和大武国的历史一样久了。”

    他抬了抬头,深黑的重瞳在烛火下像是暗夜中的两点寒星:“下面我要说的这些事,由大武的皇帝口口相传,这些事,我知道,焕儿知道,除此之外,在这天下之中,应该就只有灵碧教的教主才知道。

    “灵碧教,是为了等待着有一天颠覆大武的政权而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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