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继焰照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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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继焰照流年-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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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人也好,是仙人也好,那都是他的阿惜!

    就好像,孤儿也好,通天宫少主也好,都是他的爱人。

    刘念扑过去,紧紧地搂住他。

    靳重焰的担忧和恐惧一下子抹平了,开开心心地抱着自己的恋人,炫耀道:“阿念,你看到了吗?”

    刘念与有荣焉:“阿惜最棒了!”

    袭明等人回过神,看到靳重焰的傻样,心中不自觉地舒了口气。

    袭明道:“你既已成仙,就不能留在世间了。”

    靳重焰和刘念同时一僵。靳重焰回头,狠狠地瞪着袭明。

    袭明坦然地看着他。

    靳重焰抱住刘念,安慰他道:“放心,我的金血是被王俭强行催发的,只要我将它压制住,就不会被强行飞升!”话是这么说,心中却一点把握都没有。

    刘念犹豫了一下道:“我会努力的。”以前的他,只会在身后推动靳重焰,将一切的重担压在他的肩膀上,而今,他要自己前行,与爱人并肩。

    离开秘境的时候,靳重焰和刘念都暗自担心,生怕靳重焰的方法不起效,两人握住对方的手,仿佛握住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从秘境出来的刹那,天空浅浅的霞光。

    刘念脸色一变,想也不想地抱住了靳重焰,怕自己一松手,就是离别。

    八哥看不下去,没好气地说:“不是你家那口子。”

    刘念和靳重焰一愣,抬头在看,果然,漫天霞光浅淡,显然不是因靳重焰而发。

    靳重焰道:“不知是谁飞升……”

    那方向……

    好似是……

    天梯山?

    可是天梯山不是已经被魔气占据了吗?

    刘念道:“碧霄山也是这个方向。”通天宫众人离开天梯山之后,就搬到了碧霄山。

    靳重焰喃喃道:“师祖!”

    刘念见他急着要走,匆忙地对药谷谷主说:“我与程兄是朋友,他日若是嫂子和侄子有用到我的地方,请一定要来通天宫找我。”

    药谷谷主点了点头,低头看着仍在昏迷的洪睡莲,神色哀伤。

    靳重焰等他和袭明等人告别,抱起人就往碧霄山的方向飞去。

    靳重焰赶到时,霞光已收,碧霄山正沉浸在喜庆之中。

    他刚落地,封辨达就赶到了。

    封辨达道:“你们去了哪里?为何现在才到?你可知师父,师父他……”

    靳重焰焦急道:“师祖呢?”

    封辨达又哭又笑道:“师父已经飞升啦。”

    靳重焰百般滋味在心头,一时无语。

    封辨达道:“师父临走前,已将宫主之位传给了你,如今,各大门派都收到消息,正在山上做客。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好办即位仪式!”

    靳重焰愣了愣,想到了自己的血统,迟疑道:“你确定师祖传位于我?”

    封辨达不悦道:“我骗你不成?那时大师兄、二师兄和长老们都在。”他二话不说地拉着人就往山上跑,一路见到通天宫弟子,都向靳重焰行拜见宫主之礼,连在这里做客的其他门派修士也以见掌门之礼待之。

    靳重焰见了一圈人,却不见何鹤林,遂问起。

    封辨达犹豫了下道:“他正在后山闭门思过。”

    靳重焰疑惑道:“思过?”

    封辨达道:“是师父的意思,你去见一见也好,若是能放就放出来吧。”

    何鹤林不喜欢自己靳重焰一向知道,此时也有些犹豫该不该去,但想到师祖临走前将通天宫偌大的担子交托给自己,自己决不能让他失望,还是独自去了后山。

    何鹤林正坐在山崖边。

    许是平云真人升天时的霞光还未褪尽,远处红霞层层叠叠,天色正好。

    何鹤林看到靳重焰,皱了皱眉,闭上了眼睛,不欲理他。

    这还是何鹤林第一次直白地表达出自己对靳重焰的厌恶。

    靳重焰在他对面挑了块石头坐下来:“后天,就要举行即位仪式了。”

    何鹤林脸颊一抽,睁眼看他:“你不配。”

    靳重焰也不恼怒:“谁配?”

    何鹤林又不理他了。

    靳重焰想了想道:“你觉得我不配,是因为我身上有金鳞之血?”

    何鹤林惊讶地看着他。

    靳重焰道:“我体内的金血觉醒了。”

    何鹤林皱眉。

    靳重焰道:“我还成了仙,只是现在压制着。我现在可以一指点死王俭,不用怀疑,我已经试过了,他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何鹤林瞪大眼睛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疯子。

    靳重焰道:“未免飞升,我只好压制着自己的修为,所以你别想让我当着你的面试一试。”

    何鹤林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会是好宫主。”

    “哼。”

    靳重焰道:“请拭目以待。”

    他转身要走,就听何鹤林幽幽道:“这个位置,其实是师父留给你父亲的。”

    靳重焰脚步一顿。

    “当初你父亲上山拜师,本已经通过了考验,成为师父的关门弟子,却在最后时刻被师父看出了金鳞血统,改当了记名弟子。三师弟对你这么好,是因为愧疚。他一直觉得师父关门弟子这个位置是你父亲的。”

    靳重焰道:“那为何……”现在却让他当宫主。

    “也是因为愧疚。”何鹤林仿佛知道他要问什么,“师父一直觉得,当初若是收下你父亲,你父亲未必会回吟龙院。而且就算回吟龙院被扣下,师父也师出有名,能找上门去,不会让你小小年纪就孤苦无依。”

    靳重焰心头颤了颤:“吟龙院?”

    何鹤林道:“你不知道吗?你父亲不但是金鳞,还出身魔道六院之一的吟龙院。”

    靳重焰扶住脑袋。怪不得他的母亲会出现在吟龙院在海边的落脚点。可是为何这么多年,母亲不来找他?明明相见了,也不与他相认?

    他脑中有太多的疑惑。

    何鹤林见他沉默,还以为被自己的消息惊到了,低声道:“我不会参加你的即位仪式。”

    靳重焰回头看他。

    何鹤林道:“不管是你,还是你父亲,我始终觉得通天宫的宫主应该由我来继承。”这句话在他心里想了不知道多少遍,直到今日才有机会说出口。

    靳重焰道:“二师伯……”

    “但凡你有一点半点的差池,”何鹤林瞪着他,厉声道,“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把宫主之位抢回来。”

    靳重焰淡然道:“随便。”

    何鹤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走吧。”

    靳重焰道:“师祖罚你在此思过的命令我……”

    “我在此闭关。”何鹤林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既然他不领情,靳重焰自然不会再贴他的冷屁股,拂袖而去。事实上,他现在心里依旧是何鹤林带给他的冲击的余波。也因如此,到了举行仪式的那一日,他从容淡定得很,让前来观礼的人赞不绝口,都认为不愧是未来的道界之首。

    姚步吉也代表太一宫来了。

    那日在秘境,他走得早,没有被留下,也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只是对靳重焰和刘念救了自己的事情感激不尽,送了不少礼物。

    刘念本想推辞,靳重焰照单全收。

    靳重焰低声道:“你说过你要努力修炼的。”

    刘念无奈地苦笑。

    仪式举行了三天方才结束。

    靳重焰新官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把宫务交给封辨达,自己准备远行。

    封辨达立刻说:“不许!”

    靳重焰道:“我去找我爹娘。”

    ……

    封辨达道:“行礼带够了没有?我看看还缺什么。”说着,也不管靳重焰怎么想,跑去马喜屋里翻东西了。

    靳重焰:“……”

    靳重焰知道消息后第一时间告诉了刘念,刘念对他的决定并不惊讶,道:“自从银月宫一别,蛋婶就不知所踪,我也很担心。”

    所谓说曹操曹操就到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形了。

    靳重焰和刘念还准备着去吟龙院的事宜,就听说有人拿着以吟龙院的名义前来观礼。

    道、魔两界没了袁盘、王俭兴风作浪,一下子安稳了很多。魔道元气大伤,六院之中,正阳院全军覆没,骁战、拜血、玄黄、浑天群龙无首,龙吟院神隐,百年之内,再无与道修抗衡之力。道修三宫,通天宫和银月宫各有损伤,太一宫低调惯了,也没有重争三宫之首的迹象,一时间,人间竟无比的安静太平。所以,道与魔的恩怨也化解了不少,龙吟院来通天宫观礼也没有引起侧目。

    但靳重焰和刘念看到来人时,还是大吃了一惊,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蛋婶。

    靳重焰看着那个沧桑的妇人,一时不敢相认,半天才道:“请坐。”

    蛋婶也有些忐忑,坐下后,缓缓道:“那日我离开之后,就回去搬救兵了,可是……”她顿了顿,又道,“之后,我故意通知独孤盛,让他搅局,希望能趁乱救出你们,不过他走得太快,我赶到时,你们已经不见了。”然后,她又故意接近戴礼而,想借戴礼而之手对付袁盘,可惜银月宫大会的后续发展让一切都出乎意料。

    她说了这么多靳重焰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他只有一个问题:“你是……我娘吗?”

    蛋婶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半晌,才慢慢地点了点头。

    正在旁边偷听的封辨达和马喜都是一怔。

    怎么可能!

    他们小玉竹明明年轻貌美,如花似玉,怎么可能变成……

    他们两人仔细地打量着她,又觉得这五官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相像?

    靳重焰没有想象中那样冲上去,而是沉默了会儿道:“为什么?”

    蛋婶捂着嘴巴,平静了一会儿才说:“我没脸认你。”

    靳重焰抬眸,眼神凌厉。

    蛋婶道:“你的父亲不是人,而是金鳞。”

    靳重焰道:“我知道,我体内的金血已经觉醒。”

    蛋婶愣住了,颤声道:“什,什么?”

    “先说你吧。”

    蛋婶深吸了口气,才说:“我后来才知道,每条金鳞到了一百岁的时候,必须回到金鳞岛,泡神水中,不然会变得疯狂。我和你父亲将信将疑,就带着你去了金鳞岛附近,那时候我们想,万一没有那么糟糕的话,我们就回来。如果真的那么糟糕,就让你父亲留下,我带你回来。可是,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你父亲发作的时候,伤了金鳞岛的人,为了保护他,我只好以做奴仆为条件留下。可是我不能把你一起留在岛上做奴仆!所以,我只好将你托付给了刘念。”

    靳重焰道:“有人追杀我。”

    蛋婶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金鳞的血脉越多,每个族人体内的金血就越少,所以为了让自己体内的金血变得更纯,他们就会自相残杀。知道之后,我更不敢离开你父亲半步,他每年清醒的时间不到三个月,我怎么能放心的下。”

    靳重焰道:“所以就放心我吗?”

    蛋婶嘴巴张了张,无言以对。她想说,若是知道金鳞族人会追杀他,她一定会将他留在身边。可是这样的话现在会所有什么用呢?都已经发生了。

    靳重焰道:“现在呢?”

    “什么?”

    靳重焰想问又不敢问,抿紧了嘴巴。

    刘念看出他的想法,主动问道:“伯父现在怎么样?”

    蛋婶道:“这些年,金鳞岛内战不断,前些日子才平静下来,现在岛上只有你父亲和你的一个堂叔。堂叔人不错,有他照顾你父亲,我才敢出来找你。离开银月宫之后你们去了哪里,我到处找你们,始终找不到。若不是收到你接任宫主的消息,我们还不能这么快见面。”

    刘念见靳重焰沉默,就将在秘境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蛋婶惊呼连连。

    靳重焰突然道:“你的样子……你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吧?”

    蛋婶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些年,她为了保全自己和丈夫,委曲求全,掩藏容貌,已经成了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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