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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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法师- 第2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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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说起这个我想问你一件事。”逸尘心中一动,脱口而问道,“现在抓到那个毁坏皇陵的人了吗,我看最近似乎没什么动静了。”

“没呢,找了那么久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好像那个人从来就不曾在神界出现过一样。我哥也很讶异,按理来说派出了那么多人手去追捕的话即便找不到人,一些线索总还能发现的,可是我们就是没有那个人的一丁点消息,我哥现在都在怀疑那人是其它二界了呢。”

逸尘心中一紧,神色不由变了变,他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说毁去皇陵的人终究还是觉非,但同时他却又对觉非的智慧很钦佩,因为就是皇陵被毁的事而转移了神王出兵魔界的注意力从而拖延了时间。

当然,如果让他知道觉非之所以会这么做仅仅是出于一时的气愤的话那他肯定就会口吐鲜血,为自己的想法而狠狠地打自己耳光了。

“尘哥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对不对?”五公主绮仙冰雪聪明,只一眼就看出逸尘心里有事,“你能告诉我么,我想跟尘哥一起分担心事的!”

“呵,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我们五千年前的那段光景,当时我们出来逛街的时候街面上也是这般的人来人往!”逸尘寻了个接口胡乱搪塞了过去,心里的那个想法是对谁都不能说的。

“是啊,一晃眼,五千年就这样过去了。还好,尘哥又回来了,我也心满意足了……”

绮仙将头靠在了逸尘宽大的肩膀上,神情甜蜜,盼了这么多年才盼来的人也该让她甜蜜了……

迎社发生了一件大事,与分会所接连被毁的事情相比,这件事更能让迎社成员引起关注,因为据可靠消息称,他们的魁首无机子回来了!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可是太重要了,尤其是对拖罗木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为了迎接无机子的到来他还特意布置了迎接仪式,虽然他平时力求节俭。

当一众人等在一未名山麓等候多时之后,无机子架风姗姗来迟,而他的身后则站着一名清秀道童和一名绝色的白衣女子。

“让诸位久等了!”无机子哈哈一笑,拂尘飘舞间就到了众人的面前。

迎社成员躬身行礼,口称拜见魁首。

“不必多礼,”无机子又是拂尘一拂,眉眼中带着笑问,“拖罗木啊,你这么急找我来为了什么事呢?”

拖罗木有些为难胆怯地说:“回魁首,我们迎社、迎社正遭受着千年来最大的一次危机——分会所几乎全被毁了!”

“哦?!”无机子眉头一皱,面有愠色地继续问道,“谁这么有实力能毁去我迎社分会所?!你又是怎么办事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早点告诉我!”

拖罗木浑身一颤,慌忙跪地解释道:“此事出得太急,原本属下还以为可以凭着自己的力量解决的,可谁曾想这事发展得这么快,只几天的工夫各分会所就接连失守,属下情急之下才敢向您老人家汇报的!”

无机子表情未变,冷冷地问道:“你查清对方的底细没有?”

拖罗木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是审判军的精干部队,带头的人似乎是兽人五大兽神之一的狐神。”

“兽人也来了?”无机子似乎有些意外,感觉形势似乎变得一团糟并且完全超乎了自己原先的意料之外。

“是的,是兽人,甚至连审判军的核心成员也全都是半兽人。”拖罗木迟疑了一下说,“不过这些兽人却似乎跟兽族没有太大的联系,全部都是魔族的正规军——那带头的狐神更是跟觉非……跟魔王大人关系菲浅!”

无机子略一思考,心里就明白了十之八九:“呵,原来是那个小家伙搞的鬼,也好,我也挺想跟他玩玩的!”

说着,他有意无意地看了看身后的那白衣女子,一脸的笑意……

觉非带着亚拉太子于数日后抵达亚拉阵营,把这些天来一直愁眉不展的亚拉国王给乐坏了。他吩咐人将太子带出去之后,热泪盈眶地对觉非诉说着自己的感激之情。

“其实这是我们说好的事情,你也不用太感谢我!”觉非笑哈哈地挺起了胸膛,说,“我只是要证明给所有的人看,我觉非…夜绝对没有玷污我剑魂世家的名声!”

“当然没有了,您不仅没有给剑魂世家丢脸还为它争得了无尚的荣誉!”亚拉国王慷慨地说,“我决定了,即日起就要创立一个供奉堂,把剑魂世家所有的元老级人物都供奉上去!”

“嘿嘿,那我就替家父谢过陛下了!”觉非心满意足地笑道,“既然太子殿下已经被我救出来了,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打吧,把埃尔德给打得落花流水!”

“行,明天就开打!”亚拉国王似乎也很兴奋,他拉住觉非的手说,“只要我们亚拉跟美斯通力合作,要把埃尔德给赶出去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随后他们就开始商议反攻事宜,商定一切详细计划之后却在如何分配兵力上面发生了分歧。亚拉国王主张两国军队“亲密无间”得打混在一起合作,认为这样一来在调动方面会方便许多,但觉非却突然改变了主意要求以亚拉部队为主力而美斯军则在旁协助。

他说:“这几天我找我的那些谋士商量了一下,他们都认为两支从未合作过的部队参合在一起只会引起不必要的摩擦,一加一的效果远远会少于二。但如果分开来行事的话那我们就可以各自发挥各自部队的特色,能将敌人于不经意间消灭殆尽!”

见亚拉国王在一边迟疑,觉非又补充道:“当然,这就涉及到双方的互信问题了。只是既然我美斯派兵来了,难道陛下你不认为这就足以证明我们的诚意了么?难不成我美斯部队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看戏?”

“这个……这个你容我再考虑一下吧,最迟明早就会给你答复的!”

“行,我等着你的答复就是了!”

觉非暗说不信你不答应,然后就吊儿郎当地走了出去。

当晚,亚拉国王就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会议的主题就是该如何分配两国的部队。当然了,在议论的时候少不了又是一阵阵争吵,保守的老年派跟激进少壮派再次吵得不可开交……

“你是不是觉得埃尔德那里好玩一些呢,木里…可姑姑可是很疼你的哦!”觉非蹲在亚拉太子的面前,陪着他说话,“你说如果大哥哥让你的父皇跟木里…可以后生活在一起,你觉得怎么样呢?”

傻傻的亚拉太子猛一抬头眨着清澈的双眼问道:“大哥哥是想让我父皇跟姑姑结婚吗?”

觉非差点别他的话给呛着:“咳……我是说让他们在一个地方生活啦,没结婚那意思——要真让他们结合了,估计你父皇每天晚上都宁愿睡在屋子外头了!”

亚拉太子摇了摇头说自己不懂,然后又开始玩他的泥巴了,而觉非却就这样在他身前蹲了整整一夜,不言不语、忽而皱眉忽而开怀大笑忽而又显得极其痛苦……

第八卷 第五一六章

亚拉国王最终还是妥协了,次日一早他就给了觉非一个明确的答复,两军各自作战,以亚拉军为主,美斯军队在旁为辅翼!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人家财大势大,如果把他们给惹急了直接掉头就是了,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有求于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亚拉部队有史以来第一次发动了主动攻击,浩荡的军队如潮水般涌向了埃尔德阵营。埃尔德早有准备,在亚拉刚一发兵的时候他们也出动了,两个国家终于开始了大决战,关乎生死的大决战。

战争总是残酷的,战场上无时无刻不在演绎着生命的凋谢,年轻的战士在血色的日光下洒落他们的鲜血,刺耳的厮杀声成了他们最后的挽歌,如哭似泣的挽歌牵动着每一位士兵的心,为了不让自己成为下一个要牺牲的人,他们只有咬紧了牙关燃烧着自己生命的最后一滴血,到最后却还是注定了要死亡!

冲锋的号角变成了哀歌,鲜红的旗帜却一片惨白,那该享受人生的青年啊,在着残酷的战争之下身首异处……

相比较而言,觉非的部队是损伤最小的,因为埃尔德跟亚拉双方都认为美斯是他们的友军,即便美斯军冲入了埃尔德的阵营人家也只会当他们是佯攻、做样子给亚拉看的,而美斯军也确实是在做样子,在他们冲入埃尔德部队之后并未对其进行厮杀,而是如同街道上相碰的两个路人,连招呼都不打就匆匆别过了,各自冲向各自拟定的方向!而在亚拉方面,虽然他们并没有因为美斯的“加入”而感觉减轻了负担,但亚拉各部将心里除了谩骂美斯部队偷懒之外也没有别的什么想法,毕竟打仗都是真刀真枪的干,流太多的鲜血对国力还是有很大影响的——换成他们,或许在援助美斯的时候也会这么做吧!

就这样,三个国家的部队混战着,呐喊着,为自己的得失而欣喜而哭泣,士兵的数量也在这混战之中急剧减少,战争就像是一台运转良好的绞肉机,而所有的士兵则成了被投入到机器中的肉块,不论他们英勇也好、怯弱也好,终归都被绞成了碎末,徒增父母妻儿的泪水连连。

场景似乎变成了默片,没有色彩、没有声音,那纷涌而至的人群卖力的表演着,动作滑稽可笑,身处其中的觉非却忽然感到一股难以名状的悲凉,他为那些有血有肉的士兵感到悲哀,昨晚还谈笑风生的他们在今天就成了黄泉路上的一只亡魂,今晚还在庆幸活了下来的士兵明天却又要被长矛刺死被魔法爆死被所有一切足以至人于死命的武器给杀死!

究竟,所有的死亡为的是什么?他开始动摇起自己复仇的念头,或许,如果方法得当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在这一场场的杀戮之中自己扮演的不是和事佬的角色,而是刽子手,那唯恐世人太多的刽子手!他不明白这样的结果是否就是他所期望发生的,或者,是他从来没有直面过生死刹那间的情景,他在怕!

是的,他在怕,他怕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自己是否会寝食难安,他更怕那惨死的冤魂会无日无夜地缠着他,让他悔青了肠悔断了肠!

“二将军,你说战争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人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斜阳之下,战争的间隙,他指着满地的尸体瑟瑟地问,“难道,人活着的意义就是相互残杀,然后相继死去吗?”

谋战身经百战,早已经看惯了生死,但当他在面对这成千上万血肉模糊的尸体的时候,他的心也抽紧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人是很奇怪的一种动物,为了得到他们认为应该得到的东西、为了保卫他们认为该要保卫的东西,人是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取的。死去的人很可怜,因为他们本不该死,他们完全可以在家陪着老婆孩子过着很安逸的日子;但他们却又不可怜,他们是在为自己的理想而努力着,虽然最后战死沙场,但在那刀光剑影间他们就已经实现了自己的价值——即使没有建功立业但他们在闭眼的那一刹那也该瞑目了,因为他们至少为自己的理想奋斗过!”

“是啊,理想……”觉非苦涩地笑着,眯缝着双眼望向那残阳,如已经被稀释了血色的残阳,“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一个理想,不管那理想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也不管那理想是神圣的还是龌龊的,为了心中的理想人们是可以豁出命去的——可是在理想面前,生命难道就真的这么卑微吗,难道卑微的生命从来都只能是理想的殉葬品吗?”

他说得相当苦涩,话语间隐隐有着颤音,或许,在这个时候他也感受到了自己生命的卑微,在战争面前或者说是命运面前,他感觉自己像所有的人一样,都只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拼尽了最后一滴鲜血却还要假装豪迈的一枚棋子!

“所以我们是对的!”谋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手搭在了觉非的肩膀上,他像在鼓励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一样,鼓励他顺着自己心中既定的目标一直走下去,“所有的杀戮所有的凄凉,为的全部都是去换取以后的恬淡、一个恬淡的世界,没有纷争没有仇恨,人们只亲密如一家地生活着,彼此谦恭彼此友爱!您别想那么多了,既然我们选择了这条路就该一直走下去,不能退缩——哪怕只是退缩半步,以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所有人的牺牲也就真的成了枉死了!”

“呵,我没什么……”觉非摆了摆手,深深呼了一口气说,“我只是一时不习惯罢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就会一直走下去的!”

他回头给了谋战一个微笑,笑容却显得那么刻意那么苦涩,只是在这个时候拥有笑容就已经够了,哪怕是一丝苦笑也足以让他们彼此坚定彼此的信心。他们相对而立,西下的残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长得那么憔悴长得那么孤独……

在血腥战场的外围,暗夜下几条人影悄无声息地潜伏着,他们是神族王子特意派出来寻找那枚失落了的兵符的人——或者,是来灭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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