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书任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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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书任天行-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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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天行见袁承志身旁站立两名女子,心中好奇当下发问。其中一个女子,正躲在袁承志身后,双眼恐惧的看着自己。袁承志转身用倭语对她道:“阿市,你莫要害怕,他不是那个人,是我的兄弟。”

    那女子呆呆的望着任天行一会儿,脸色一红,怯怯的走上前来,双手放在膝上,弯腰鞠躬一礼,语气生硬的说:“你……好。”

    任天行见两女都穿着和服,便已有了猜测,见她十五六岁左右,宽大华丽的和服掩不住苗条体态,雪白双颊如晶莹宝玉光润剔透,眉眼更是出奇的俊俏,不止倭人中绝无仅有,便是放之华夏,也是出色的美人。

    任天行呵呵一笑用日语道:“阿市公主不必多礼,不知公主何以怕我?”

    袁承志奇道:“兄弟怎的知道她是公主,又怎么会说倭语?”

    任天行刚想回答,就见阿市脸色惨白,急忙躲到袁承志身后,如同一只小猫瑟瑟发抖。

    袁承志连忙轻言安慰,任天行却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不由转头看向青青。

    青青吐了吐舌头,笑而不语。任天行苦笑道:“看来我是长得太丑,吓坏了公主了。”

    另一个女子盈盈走来,对任天行躬身一礼,起身微笑道:“公子的倭语说的这般好,真让妾身吃惊。公子并非丑陋,而是有些像一个人,那个人让阿市恐惧罢了。”

    任天行见她接话,不由打量起来,这女子身着紫色锦缎和服,肌肤凝白如脂,优雅高华中带着三分阴狠、三分坚毅、三分媚态。眼波流动间,好似脉脉含情,勾人心魄。但当男子生出亲近时,她的眼光立变,让人心生敬畏,自惭形秽,不敢直视。

    青青见任天行看个不停,心中有气,在他胳膊上用力掐一下,哼道:“她是不是很好看。”

    任天行有心逗她,便笑着说:“这位姑娘的美貌自不必说,但更可贵的是她的气质,**果敢、坚毅狠辣,别说是在倭国,就是在泱泱华夏,这样的女子也是凤毛羚角。真是可敬、可叹、可喜、可赞。”她用的是日语,那女子自然听的懂,双眼一亮,注视任天行片刻,幽幽一叹,默然不语。

    青青气得大怒,“好呀,咱们刚刚见面,你就,你就……”说着眼圈一红,背过身去。

    任天行一惊,连忙追将过去,软语哄她。青青却不答话,只是双手捂面,肩膀轻耸,如同哭泣。任天行不禁大是悔恨,焦急万分,哄了半晌,忽的青青在他耳垂轻咬一下,跳到一旁,咯咯娇笑。

    任天行这才知道自己被这丫头算计,佯怒追赶,嬉笑打闹,如同儿戏。他身法迅捷已是绝顶,若是当真想追就是十个青青也早被抓住。但他对青青愧疚已极,自觉与她这般嬉闹时光,几乎没有。这些年来她远在海外,孤苦飘零,自己虽也偶有想起,但却绝不会有她这般炽烈情深。想到此,不由怜心大生,只想日后好好待她,莫要让她再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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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浓姬
    青青终究是女孩子,嬉闹一阵,不由尴尬,任天行趁机将她抓住搂在怀中,只见她气喘吁吁,吐气如兰,更见娇媚。

    其实以青青的武功不至于如此不济,她呼吸这般气促,倒是害羞、紧张多些。“好了,好了,我不和你开玩笑了,只是这位夫人你倒是莫要轻慢。”

    任天行点了点头,对那女子道:“请问姑娘高姓大名?”

    青青一听,顿时小嘴微微撅起,原来任天行虽听青青叫那女子夫人,但到他口中就改为姑娘。

    女子淡然一笑,鞠躬低头说:“大名不敢当,妾身齐藤归蝶。”

    任天行顿时惊道:“什么?你是鹭山殿浓姬?”

    浓姬也惊讶抬头说:“公子怎知我姓名、来历?”

    任天行摇头苦笑,不知如何回答。没想到自己这个兄长这般本事,不仅拐了织田信长的妹妹回来,更将他的正室妻子顺道带回。没了阿市怎么联合浅井长政?没了浓姬岂有“战国三夫人”?

    浓姬面容渐冷,看着眼前的男子惊疑不定。要知道自己虽是倭国织田家主的正室,但在本土都未必有人知道,何以隔海相望的中国有人会对自己这般了解?至于“浓姬”与“鹭山殿”更是织田家家臣的称呼,当年自己从美浓远嫁到织田家,这才有了“浓”与“鹭山”的称号,但这绝不是任天行应该知道的。

    这时,小船已经靠岸,三人相继走下。谢掌柜笑着说:“任公子,这可不是我有意相瞒,只是神剑山庄的规矩如此,到这里的人都不知道其他客人的来历,以免战败后辱及家世。”

    任天行此时哪会与他计较这些,摆手笑道:“谢掌柜客气了,山庄如此也是为了他人脸面,任某自当入乡随俗。”

    青青见走下两个女子不由看向双儿,轻声询问:“天行,那个小姑娘是谁呀?”

    还没等任天行回答,就见双儿走到青青与袁承志面前,双膝跪地,磕起头来。

    袁承志与青青都是大惊,青青连忙将她拉起,“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双儿已是眼圈通红,喜不自禁,“袁相公、青青姐,你们还记得双儿吗?”

    袁承志疑惑摇头,青青沉思半晌,眼睛发亮道:“你是……庄家的那个小女孩?”

    双儿连连点头,惊喜道:“原来青青姐还记得我,当年若没有两位的相救大恩,就没有庄家与双儿。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袁承志笑道:“当年之事,乃是举手之劳,何谈报答?对了,庄夫人等人现在可好?”

    双儿说:“夫人等都好得很,相公帮我们报得大仇后,我们就集体加入了青帮。”

    袁承志说:“这就好,这就好。”他虽回中土不久,但对任天行的事却知道的不少。谁让任天行这般出名?随便到个酒馆,找个小厮,都能说出一大串任天行的事迹。

    青青虽早有准备,但听双儿叫任天行相公仍有些不自在,她轻咬嘴唇说:“天行,她是你的……”

    双儿连忙说:“青青姐莫要误会,我只是相公的小丫鬟。蒙他不弃,让我随身伺候,并没有那种……那种……”说着已是低下头去。

    青青恍然,顿时笑逐颜开,拉着双儿的手笑道:“我误会什么?你这般乖巧可人,我喜欢都来不及呢。”

    众人相互引荐,俱都欢喜亲近,尤其是李琦,她虽面带丑陋面具,却最受众女欢迎,其中的门道不说自知。

    任天行叹口气说:“大哥,你终究是来了。”

    袁承志说:“你想要阻止我?”

    任天行摇头,“我知道无法阻止你,只是我一定要来。”

    袁承志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你见过谢晓峰吗?”

    任天行摇头。

    袁承志说:“你知道他的师承吗?”

    任天行又摇头。

    袁承志笑了,“果然如此,只要你们没交过手,我就不担心。”

    任天行苦笑,暗道:“袁大哥出海五年,中原武林早已翻天覆地,与当年大是不同。若是没有奇遇傍身,此战定然九死一生。”

    任天行心中一动,转头看向谢掌柜说:“谢掌柜可见过三少爷的剑吗?”

    谢掌柜点头说:“见过。”

    任天行好奇问道:“那是一把什么剑?”

    谢掌柜摇头说:“神剑山庄的名剑虽多,但三少爷的剑却不是其中的任何一把,它看上去毫不起眼,与那些神兵比起来,简直是天地之别。”

    任天行说:“可是剑却在谢晓峰的手中。”

    谢掌柜叹道:“所以这把剑就是天下第一剑了。”

    袁承志皱了皱眉,却听任天行继续道:“神剑山庄这般大,每次都是您负责接送吗?”

    谢掌柜一愣,渐渐明白了任天行的意思,他看了袁承志一眼,道:“通常都是,去的时候,我陪他们吃饭喝酒,弹琴下棋。”

    任天行说:“那回来的时候呢?”

    谢掌柜笑道:“回来的时候,通常只有我一个人。”

    任天行不再说话,他要做的事已经做了,剩下的只能靠袁承志自己。

    周围有了片刻的沉寂,谁也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好似谁都不想将这氛围打破。

    夕阳淡了,暮色浓了。远处的青山,已渐渐的隐没在浓浓的暮色里,就像是一幅已褪了色的图画。

    就在众人胡思乱想时,淡淡的脚步声传来,众女神色陡变,任天行寻声望去,便看到了这个人。

    这个人并不特殊,是个中年人,也许比中年还老些,他的两鬓已斑,眼色中已露出老年的疲倦。他穿得很朴素,一缕青衫,布鞋白袜。看起来他只不过是个很平凡的人,就这么样随随便便的走到这绿水湖畔,走到了他们面前。

    也许就因为他太平凡,平凡得就像是这残秋的暮色,所以任天行才注意他。越平凡的人和事,有时反而越不容易去不看。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任天行一言不发。那眼神,平淡中透着欣赏,好似观看美丽的风景,又好似品评名家的字画。

    任何人看到这眼神都不会升起反感与警觉,因为看到这眼神就如看到这秋夕暮色一样,心里只会感觉到很平静,很舒服,很美。

    欣赏别人,是一种气度,一种发现,一种理解,一种智慧,一种境界。而不管什么人即便他不喜欢,往往也不会排斥,这也是人的本性。

    任天行的目光同样是淡淡的,只是他的双眸中没有欣赏与赞美,只有怅然和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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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湖边漫步
    谢掌柜也看到了他,圆圆的脸上竟露出恐惧神色。

    任天行走上两步躬身施礼,“见过谢庄主。”

    中年人淡然道:“你怎知是我?”

    任天行说:“先生雍容不迫,不拘形迹,信步走来,大有青莲浮水,月白风清之感。神剑山庄虽人才济济,但如先生这般年纪、相貌,却只有庄主谢王孙一人。”

    谢王孙眼中精光一闪即逝,呵呵笑道:“久闻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方知江湖上对公子赞誉虽高,却实不及万一。小儿能与你这样的人并立于世,真是莫大的福气。”

    袁承志走上前来,抱拳道:“原来您就是谢庄主,晚辈有礼了。”

    谢王孙看来袁承志两眼,点头说:“你就是袁承志吧,穆大侠有你这样的弟子,想必含笑九泉,你可是来找锋儿?”

    袁承志正色道:“前辈见谅,在下自幼父母双亡,若无师父抚育教导,就没有今天的袁承志。是以与三少爷的一战虽非我愿,却势在必行。”

    谢王孙叹了口气,“也罢,只是那里非剑客不许入内。”

    任天行想了想,“也好,几位姑娘暂且留下,谢掌柜还麻烦你多加照顾。”

    谢掌柜说:“公子尽管放心。”

    谢王孙说:“这样再好不过,我的家就在前面不远,我们可以慢慢的走过去。能够在这么好的天气里,和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散散步,聊聊天,实在是件很偷快的事。”

    青青走到近前,握住任天行的手,关心的说:“天行你要小心。”

    任天行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洒然一笑转身去了。袁承志的倒是安慰阿市好一阵,眼见二人渐行渐远,才快步跟上去。

    几女目视三人离去,心中担忧,各怀心思,谢掌柜看到也不知如何相劝,暗叹口气,带她们到另一处庭院休息。

    任天行可以体会到对方脚步的沉重,这是一种错觉,其实谢王孙的脚步声已经很轻,可再他听来却十分沉重。“这人看起来并不太老,可是他的生命却已到了黄昏,就正如这残秋的黄昏般平和宁静,这世上已不再有什么让他动心的事……难道谢晓峰真的出了事?”

    谢王孙缓缓说:“你在想些什么?”

    任天行说:“我在想前辈。”

    谢王孙说:“想我什么?”

    任天行淡淡的说:“世人愚蠢多追求声色权名,却不知平平凡凡,简简单单,踏踏实实才是幸福。就像这飘下的落叶,再美丽再浪漫,也只有一种归宿;就像这蔚蓝的湖水,沉淀的是生命,折射的是永恒。前辈的境界非晚辈能及,只是‘一切有为法,应作如是观。’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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