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无敌乱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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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无敌乱长安-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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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里跋涉就只是为了踏上这片土地。 
  莲子想着不禁微微失神:“好吧,那我去睡,明天你要告诉我。” 
  她往前走了几步,猛一回头,见那人还站在原处看她,心里一动,想说一句温柔一点的话,张开嘴却听到自己说:“敢骗我就干掉你全家!” 
  这绝不是她的原意,后悔的真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那人忍俊不禁,哈哈笑起来。 
  莲子窘得脸通红,一溜小跑蹿回了车里。 
  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很美很好的梦,她梦到了长安,梦到长着胡子的皇帝,梦到爹,梦到了那个笑起来像春风一样醉人的男子。 
  她拉住那个人的手,问他的名字:“我要叫你,我是妖怪,叫了你你就跑不掉了。” 
  那人向她微笑,凑近了她的耳边。 
  她到到他的声音:“李……” 
  李? 
  李什么? 
  她竖起了耳朵,努力地想去听清。 
  然而风太大太猛,无论如何也听不到下面那两个字。 
  她气极败坏:“李什么呀……李什么……你大声一点……” 
  那个人果然提高了声音,在她耳边大声喊:“我说你,快醒醒吧,太阳要到屁股上了!” 
  莲子猛然惊醒,揉了揉被炸得生疼的耳朵,一脚横飞过去:“找死吧你,想把老子害成聋子?” 
  那人避之不及,被她一脚踹了正着:“狗咬吕洞宾,你不识好人心,早知道就把你丢在大漠里算了。” 
  莲子睁开眼却看到,她躺在漫漫黄沙的尽头,淡蓝色的天空就在头顶上,已经不像平时那样晃个不停。 
  李白揉着腿抱怨:“要不是你,我现在已经到长安了。” 
  莲子猛地坐起来:“他们人呢?” 
  李白自然知道她问的是谁:“走了。” 
  莲子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猛一把揪住了李白的衣襟:“去哪儿了?” 
  李白叹了口气:“不知道,他们只托我照顾你,其他的什么话都没有说。” 
  “胡说。”莲子瞪大了眼晴,“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和他们一起的吗?” 
  “我也是在半路上碰到他们的,只知道主人家姓李,人们叫他李爷,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和来历。” 
  莲子颓然的松开手。 
  这算什么? 
  怕她纠缠他吗? 
  那么怕为什么还要问她,为什么还要在月夜下叫她的名字。 
  那些“只要你答应下来,两个人就要相守一生”的话,原来……全都是……全都是骗人的。 
  莲子一生中经历过那么多的谎言,每一次都靠趋吉避凶的本能躲闪过去了,然而她努力的想去相信一个人的时候,却发现看上去真实可靠的话,却比谎言更接近谎言。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见李白目不转晴地盯着她,淡淡地问:“你去长安做什么?” 
  “赶考,秋围第一场,后天就开科了。” 
  莲子笑了笑:“那你去吧,我也有我的事,多谢你救了我。” 
  “你别笑了。”李白手轻轻地拂到她脸上,被水渍沾湿了的手指,有些微的一点凉,“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女人笑比哭还难看。” 
  莲子笑着打了他一下:“嫌我难看就不要看嘛,谁也没求着你看。” 
  “会好起来的。” 
  莲子拿袖子抹了一下脸:“好了好啦,我真的没事,你走吧,要是有缘分,我日后相见,我请你吃酒。” 
  李白被她推着走出了几步远,忽然回过头来:“哎?你叫什么?我还一直不知道呢。” 
  莲子楞了一下,这一幕似曾相识,那个人好像也说过“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可是说了又怎么样呢,该放弃的还不是要放弃,连个理由都不会给她。 
  “不告诉你。” 
  “为什么呀。”李白有些不高兴,“好歹我救过你。” 
  “因为有人说,要是有人叫你的名字,那是蛰伏到地下的妖怪,你答应了的话,就和妖怪定下了一辈子的约定。” 
  “这是〈异兽志〉里的记载。”李白想了想说,“那么那个人有没有告诉你,妖怪会在一生中竭尽全力去保护它的主人,直到主人死后,它会吞下他的身体,这才是完完全全的不可拒绝的占有。” 
  莲子惊呆了。 
  脑子里紊乱一团。 
  那个温柔的平静的男人,为什么会把这样惨烈的故事告诉她。 
  那后面的意思是不是在说,只有抱着把所有的一切都贡献出来的决心才能像故事里一样,“和妖怪定下一辈子的契约”? 
  李白看到她一向坚定的脸上露出了迷惘的表情,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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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 章   
  前面的小镇距离沙地不过才四五里远,莲子和李白在镇子上吃了酒,摔杯分手,各自往长安城赶去。 
  一直到黄昏时候,隐隐约约看到有城楼高耸入云,大块大块的青石砖,在灿烂的夕阳之下熠熠生辉。 
  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人,熙熙攘攘全往一个方向去。 
  盘问声,欢笑声,小贩的叫卖声,还有孩子的哭泣声,层层叠叠,人山人海。 
  莲子这才知道,原来这就是长安。 
  那魂迁梦扰的黄金之地,已经被她踩在了脚下。 
  进了城是宽平大道,往前走就有林立的店铺,卖衣服卖酒卖食物杂货应有尽有,莲子从小穷惯了,哪见过这种阵式,边走边看,嘴里口水哗啦啦直往下流。 
  但她哪里敢再耽搁,前往大唐的车队只剩下她一个活人,出发之前那个爹就曾交代过,如果路上出了差错,到长安就去找京兆尹崔日知崔大人。 
  多年前崔日知出使西域各国,被大雪所困,幸亏有爹将他救起来,也正是那个时候古斯国王被崔日知大人的风采所摄,渐渐有了建交大唐的心思。 
  算起来是过命的交情,理应要在最危急的时候伸出援手。 
  莲子找着路人寻问,一路问到了崔府门外前。 
  门子听她报了身份,就请她到屋里坐等。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 
  莲子是个急性子,在哪里都坐不住的人,一会儿走到门口张望一下,一会儿又抓住人问:“你家大人到底什么时候来?” 
  那人安抚她说:“姑娘请不要急,我家大人公事烦忙,一时脱不开身,您先在这里喝口茶,说不定等茶喝完了,大人就来了。” 
  莲子瞅了他一眼,心想大唐人真不是盖的,连个门子都这么会说话。 
  但这是推托之词,莲子听这种话听得太多了,心里头冒火,但又不敢真跟他急,只好又坐在原处等,三盏茶的功夫过去了,人还是不见影。 
  莲子实在不耐烦,走出了开间的大厅,在院子里闲逛。 
  这是长安初秋时候,夏热还没有退却,花开得正旺,一簇簇在金黄色的阳光下,异常美貌,却也叫不出来是个什么名字。 
  莲子低下头去揪了一朵,见前面那朵长得也漂亮,往前蹿了几步,正想一把揪下来,却突然听到有细微的谈话声。 
  那声音并不高,平静里有一种奇异的冷酷。 
  莲子只听到一个尾声就全身打了个寒战。 
  她定了一会儿,按住心神,慢慢地寻声望过去。 
  只见一堵雕花镂空墙后面,一个白衣人站得笔直。 
  另外一个穿着官服的男子正冲他点头哈腰:“楼大人,你大人大量,给我们府里通容一下,不过就是点个头的事而已。” 
  白衣人淡淡地说:“崔大人,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官,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他一开口莲子就僵住了。 
  那噩梦似乎在眼前一幕幕重现。 
  血染的黄沙。 
  阿笙的哭叫声。 
  被长枪一击穿透的痛楚。 
  到如今伤口仍不能痊愈,像永恒的印记一样牢牢的驻留在她身上。就连听到那个人的声音,都能感觉到一种寒气从心头直冒上来,从指尖到足下一片冰凉。 
  他怎么会在这里? 
  崔日知为什么会口口声声地叫他大人? 
  莲子一步步向后退去。 
  慢慢地摸到了门框。 
  只要再往后退一步,只要再有一步,就可以逃脱那个人的视线了。 
  然而那一瞬间白衣人好像觉察到了什么,猛地回过了头来,目光如利剑,搭在了莲子脸上。 
  她拔腿就跑,比草原上的兔子蹿得还要快。 
  那白衣人愣了一愣,忽然间之间已经想起了莲子的来历,微蹙了一下眉头,不等崔日知细问,身形一动就追了上去。 
  莲子在心头暗骂,操他妈的烂运气,她是没烧高香还是做了什么缺德事啊,为什么连找个人都会碰到死对头。 
  莲子武功并不灵光,虽然从小被人追惯了,但那白衣人岂会是一般地痞流氓能比得了的,她脑子转得飞快,想自己无论如何是跑不了,见那人追到了近处,索性停下了脚步,弯下腰去,在地上抓了一把灰土揣在怀里:“等一等,等一等,你听我说……” 
  那人端的是好功夫,煞不住身,凌空一个筋斗,双手负后,稳稳地站在了墙头之上:“临死之前你还有什么话讲?” 
  莲子做出一脸惊吓过度的样子,靠着墙抱住了头直打哆嗦:“我不想死,求求你不要杀我,我跟你把实话说了吧,我才是公主,你弄走的那个是丫头,那天她哭着求我,我一时激动就把衣服换给她了……” 
  白衣人怔了怔,这是件大事,如果真的出了差错,连他自己也脱不了关系:“我不信你的话,真不想死,就要拿出些诚意来!” 
  莲子哆哆嗦嗦的把手伸向怀里:“证据我有,证据我有的……不过你要跟我保证,你见了以后不能杀我……” 
  白衣人冷若冰霜的俊脸上闪过了一些寒意:“要是真的,我自然不会杀你。” 
  莲子只哆嗦却不伸手:“我不信,万一你想杀我灭口,我连个喊冤的地方都没有。” 
  白衣人等得不耐烦。他一向自视甚高,莲子又曾是被他一枪干掉过的枪下鬼,所以并没有把这女孩子放在眼里,自墙头一跃而下,双后去扯开她的手。 
  然而莲子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扬手把灰土冲着他眼晴撒过去。 
  白衣人避之不及,被灰土撒了个正着,一时间只觉得眼中剧痛。 
  莲子趁这会儿功夫拔腿就跑。 
  那人眼中混黑,什么也看不清楚,在这情形下仍然寻着声音劈出一掌。 
  莲子被掌风扫中,人借机往前蹿了数十米,却也有一口血鲜直涌上咽喉,她眼看着前方不远处,出了这条胡同就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生机不过就在她一念之间。 
  她一咬牙关,硬生生地把那口血咽了下去。 
  背后的剧痛让她眼前一阵发黑。 
  脚下却不停,飞快地蹿出了那条胡同,挤入了人群中。 
  回头见那白衣人跟出来,莲子一把扯散了自己的头发,哭号着大叫:“不得了了,抓坏人啊,我一个清白小女子,就让他这么欺负了!” 
  她指着那个白衣人,连哭带骂,因为胸口的内伤疼的要命,眼泪倒是真的像流水一样往下掉。 
  戏份做的十足,路上那些人一拥而上,围住了那白衣人:“不要脸,一个大男人,欺负女孩子!” 
  “打他,打死这个败类!” 
  白衣人被那些人团团缠住,走不开身,那些人的拳头打上来,他虽然不怕,却也不想在闹市上生事,抵挡的非常狼狈。 
  莲子挤出了人群之外,走得远了,才把长发抿到耳后,系好了衣服。 
  然后,她转过身去,面对着白衣人挥了挥手:“哎?” 
  那人转过头去看。 
  却看到莲子慢慢地扒开两只眼晴,吐出舌头,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而后哈哈笑了一声,像兔子一样逃走了。 
  白衣人气得七窍生烟。 
  他年轻气盛,虽然没有惊人的背景,却因为武功高,手段狠,处处受到重用,不到二十岁就已经是权倾一方的高官,被这样子戏弄还是生平以来的第一次。 
  他狠狠瞪向沐莲子逃窜的方向,冷不防一个人扑上来在他脸上抓了一下,他反手一推,那人立时一路倒退,跌到人群中,余力又把众人都压倒在地上。 
  于是更多的人围上来,叫喊着“杀人啦……杀人啦……” 
  眼看围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白衣人再顾不得名声官誉,厉吼一声:“吵什么吵!” 
  众人被他吼得一呆,他从衣间掏出腰牌:“大理寺奉旨拿人,你们一派愚民胆敢妨碍公务,统统抓回去问斩!” 
  那些人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了一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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