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假情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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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假情祯-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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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伯乐无奈看看她,然后从怀里一掏,一叠厚厚的诊方拍在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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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初六,是三阿哥嫡福晋容悦的花诞。以容悦的性子,往年都是大办的。不过今年因有三位亲王都在病中,加上皇上北巡在即,所以最后也只是请了家宴。来的都是胤祉的兄弟姐妹妯娌兄婿外带一些容悦娘家的亲戚。加在一起,超不过五桌,外带又只请了一班南戏,就算说出去,也算不上什么了。
  男人们自是下了朝才能来的,倒是各府的福晋还有住在京里的纯悫公主以及娘家亲戚,一早都来了。女眷们坐着也是坐着,不如一边听戏一边聊天来得有趣,只是话岔子才开了没有几句,就有管家来通报:“风萨郡主到。”

  “三嫂,你还请了她?”五福晋容悦有些纳闷。这个风萨郡主与福晋们并不算熟,就上次北巡时打牌时混了几天脸熟而已,话都不怎么说的人,容悦怎么想起请她来了?
  三福晋听了也是一楞,不过在看到纯悫小姑略略一变的脸色后,瞬间明白了,赶紧是出去迎了进来。

  到人家府里坐客,本该是正装打扮的。可风萨今个儿却偏偏是穿了一身男装来,常青色的箭袖常服,羽白色的马褂,两色相套的小帽,实在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容悦一边领了她进来,一边笑道:“大伙快来瞧瞧,哪家还有妹子没出嫁的,赶紧来我这里领牌子罢。”
  内屋的女眷们听了也是一乐,不过在瞧见眼前这位的容色后,心下倒都是一阵很不正在。太漂亮了!所幸是男装,可就算是着了男装,也美艳得一塌糊涂。原想着七福晋灿落,就算是本堆里最美的女人了,可这位郡主一来,竟衬得七福晋只算个蒲柳之姿了,更甭说旁人了。

  五福晋扶霞怔了怔然,不自然的笑着逗趣:“我瞧着就潘安宋玉再生,也比不上风萨妹妹一个手指头。”
  话是好话,可是醋味十足。
  希颜哪是不懂事的,早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一早就是做了准备而来。将手里提的一只瓷坛捧到了手上,笑咪咪的对容悦道:“三嫂大喜,风萨没有别的好送,备了这一坛太真玉红膏。愿三嫂玉颜永在,色比花娇。”

  “太真玉红膏?可是杨太真用的那个?”容悦是懂些书的,否则当初也不会被指给三阿哥做嫡福晋。早在古书上看到过这样的古方,只是治法实在繁难,又一直泛懒,不想今个儿竟有幸送上门来了。当下脸上的乌云一扫而光,搂着风萨好生亲热,又是安排她坐位,又是传人递手巾上茶。
  有了前案在例,在座女眷们原先的那么点敌意,也瞬间被那坛子太真玉红膏灭得干干净净了。巴不得多和这位风萨郡主套个近乎,以求他日也能得到些好东西。毕竟,人家是郡主,不是开铺卖售的商贩。似那年的固元膏,她也只给了平素里亲近的几个。宜妃再得宠如何,这位郡主照样不赏面。事后宜妃气得不行,可是碍着太后,也不敢怎样。只是狠劲的骂了九阿哥一顿!谁让这个儿子不讨人家喜欢来着。

  一堆女人们在一起,说的不过是些吃吃喝喝穿穿戴戴罢了。
  对于那些,希颜没兴趣,事实上,自打让三福晋安排到纯悫身边的位子坐下后,她就一直在装可爱的盯着纯悫瞧。可不管自己怎么给她扮鬼脸,弄可爱,纯悫就是视而不见。弄得希颜这个郁闷,两年不见,这个纯悫的公主样子越发真质了,看这谱摆得,真是够牛!
  不过你有你的张良计,希颜自有她的过墙梯。
  你不说话,我说行了吧?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神来一问,纯悫没有反应,却引得别桌的妇眷们伸长了耳朵。纯悫和策凌成婚两年多了,却一直没有动静。半年前,皇上似乎也有些急了,派了李寿鹤好生看诊了一翻,可却似乎并不顶用。若还是象以前那样一月召两次额驸也算,可偏偏这半年里,策凌大半时间都宿在那边,可纯悫的肚子依然平平。现下,风萨这么说?难道这次皇上召她回来,还打了这个主意?

  “其实我觉得夏天怀孕不太好。夏日外燥内寒,你宫血又温稠,很是容易凝寒结郁。再加上五六月份的时候正是怀子生长最快之时,却正好临上寒冬,外寒内燥。实是对胎儿生长不利!如果你要是很急的话,就到了秋天再要。如果要是不急的话,春天怀胎实是最佳的时机,尤其是三月份,简直是月月有兆,时气节令无不相辅。外带孩子落地即整岁,白赚一回红包!”希颜边说边看,可纯悫照样神色在在,只看戏不理人。

  药量看来不够啊!希颜微眯双眼,加大剂量:“生孩子其实重质不重量。要想生个好宝宝,父母身体一定要事先打对好。你就罢了,我一定好好给你补全。至于策凌那边吗?”顿了顿,小吊一下纯悫的胃口后,希颜笑得好不邪气:“我明儿就进宫,建议皇上把你家策凌也带去北巡。先饿他两三个月,养精蓄锐、战备储粮,以备他日精益求精…………”

  “风萨!”越听越不象了,纯悫一声怒吼,拍桌而起。一双秋眼,怒目横睇。公主派头尽显!只可惜,风萨素来皮厚,依然在那边大放厥词:“炒菜要炒好,柴火很重要。皇上也真是奇怪,干什么只想着补锅,不想想柴火有没有问题咧?要不咱换个柴火试试?”

  “你……你……”纯悫气得连瞪眼带跺脚,可这个皮厚的风萨却一点不见脸红。反而是旁边的众多女眷们个个神色绯红,左顾右盼,状似根本没听到这里的疯言疯语。

  她们害羞的害羞,词穷的词穷。可有人却是很不怕风萨这一套!
  戏楼后侧,竹帘一挑,然后九阿哥胤禟一身朱红就是踏步进来,嘴角含笑,眼神冷冷:“风萨妹子竟然连观音娘娘的门路都打得通,说要男就要男,说要女就要女,本领还真是高强啊!”
保绶
  希颜学的产科,但生孩子这种活计毕竟还是比较普通的,较之生,其实怀与养中的学问更大。希颜因有心脏病,不能怀孕,所以分外理解那些不能怀胎女子的悲哀心境,于是在这处地方下了很大的功夫。
  当然,纯悫并不是不能生的!虽然在别人眼里是两年半的时间,但是希颜知道,真正预备要孩子不过才半年多。老康急成这样,实在是有些恐怖的!殊不知,他越是逼得急,这边的成功率就越低?怀孕,是要看心情的。希颜一向认为宝宝是有灵性的东东,它可以选择来到人间的时机。更何况,以纯悫现在的境遇,怀孕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今日说起这个话题,无非是逼着她和自己发发脾气罢了。出了气,也就好了!只可惜,半路杀出这个一个程咬金来。

  “怎么?九阿哥也有此类困扰?”希颜一副大方慈悲的表情,可眼神里讥俏冷冷。
  一句话,成功的又将胤禟气得脸色泛白,眼中凌光一闪,嘴里顿出‘好’话:“有那功夫管别人的闲事?不如自己先整出一个来,也好让大家看看你的本事到底如何?”卖货,总是先要让别人看看你家的本货才是真的。
  这话说得太不地道了!风萨还是未嫁女儿,怎么能先整这个出来?
  兰慧听了就皱眉,刚想说话把这茬子错过去,没想到,风萨嘴皮之利落,根本用不着别人救驾。甜蜜蜜的托着香腮,情义绵绵的瞧胤禟,半是含羞半带娇的说道:“要不,咱们试试?”

  噗!
  在座若干女眷,全部喷茶的喷茶,倒地的倒地。八福晋琪梦更是差点没有坐到地上去,嘴巴都快笑歪了。
  “你……简直没羞!”胤禟气得破口大骂。
  风萨却老神在在,眨着一双无辜美眸,很是不解的问纯悫:“喂,啥子叫没羞?他生了两个女儿,我一个都没有,怎么能算是我没羞?”回京之前,老康传过来的消息上面写的很清楚,老九的两个侍妾一人生了一个女儿,十四也有一子一女到帐。十三虽然目前尚未有子嗣,但是希颜一惯相信他不是那种痴缠之人。更何况,此时他早已经另有心仪之人,更是无比安全。这个老九今天不知是受了哪门子刺激,跑来和自己泄火,真是找错人了。

  “我是男人!”胤禟气得吐血。
  “我也没说你是女人啊?你这么急做什么?要不,当场验证一下。”希颜很是大方。
  然后,F4领军人物出场,挑帘进屋的八阿哥胤禩轻轻拍拍胤禟的肩膀,安慰他:“九弟,你和妹妹较什么真?”说完,扭过头来又瞧瞧凤萨,温柔笑问:“风萨,你别介意老九的混话,他一惯直接些。”

  希颜听了微微挑眉,老九直接?那老十算啥了?想暗骂本姑娘一肚子花绕肠子,也不必如此费事吗?于是,笑得给他很假:“八爷说笑了,风萨怎么会敢介意九爷的话嗯。只是风萨太过老实,听不太懂九爷的好意。现下给九爷赔罪了。”起身,一礼三肃,姿态标准,面目谦卑。可胤禟却看了更来气,一甩手就是走人了。
  他前脚一走,后脚希颜就冲他走的方向做鬼脸,然后回身就搂住了一脸担心的纯悫,笑得好不得意:“还是我利害吧?说,你佩服我。”
  真是没见过如此大胆皮厚兼机灵鬼诈的女人!
  纯悫气得推她,可这块牛皮糖却是舔上就剥不下来了,不下来也就算了,甚至还越搂越紧,然后嘴里亲亲乖乖,疯话无数。无奈之下,只好举手投降,连道三声‘我佩服你了’,风萨才算是放过了她。

  近午的时候,爷们都回来了。除却老康的阿哥外,堂兄弟也来了好几位,保绶便是其中之一。
  满族对男女之防看得素来淡薄,更兼之今天来的全部都是自家人,所以坐位时也都男女混座的。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保绶居然坐到了风萨左手的位子上!看到他一脸大方的坐在那里后,风萨直觉性的挑眉去瞧胤祉。那个酸三躲也不躲,只是冲风萨莞尔一笑。

  “这戒指成色不错,配那对镯子正好,怎么没见你戴?”保绶因坐在风萨左边,所以一眼就看到了风萨左手无名指上的玉戒。心下笑笑,开口套词。
  风萨也不抗拒,微笑应对:“这几天仅顾着制药了,戴镯子实在不便。何况裕亲王爷美意厚赐,风萨怎敢有所损毁。”那东西是你爹给我的,不是你给的。前一句,太暧昧了!
  保绶闻言微笑不已,这个风萨果然很有趣,夹了一箸鲜藕给她:“藕丝衫袖郁金香!”低低喃语,宛若情话。
  希颜听了微微一笑,晏几道的《浪淘沙》啊!
  是有些应景!希颜低头瞧瞧自己的左腕,就算自己是女人,这副身子目前又是本尊所在,但是希颜也不得不承认,美女哪里都美。只可惜:“柳花残梦隔潇湘。”
  “一笑解愁肠?”
  “归帆是斜阳。”
  “高阁横塘新年光。”
  “伴春狂、人会蛾妆。”

  两个话声本小,只是再小的声音也抵不住存心听窥的。尤其是这桌上的爷们,听到这两个人把好好一首词改成这般面目,着实是好笑非常的。不过,另一方面也发现:“若辉真是名师良导啊!”居然只在四年时间就把一个蒙古贵女教成这般诗文绝代。
  胤佑的脸色本来还是好的,可一听老八扯上若辉,心下就是一沉。转眼去瞧风萨,她似乎并没有听到老八的话,仍只半低着头和保绶在那边斗嘴。内容左右不脱那首词,只是原先的句子再没有了,五十四个字的重新组合,实在是新意有趣。保绶玩得眼珠子都泛亮了,三哥胤祉见状,心情倒是蛮好。

  一顿饭,吃得波澜不惊。
  用罢饭后,下晌时光,胤祉以借风萨之手,给母妃的生辰画屏上题字为由,将她和保绶两个人困在了书房之内。那是一副偏长的曲绕九江的炕桌画屏,丝楠作底架,金缂为边,画屏的正面裱的是一派江南风光,荷花水桥、碧叶锦鲤,远处轻轻淡炒朦朦胧胧的远山、亭台、男女、树影。虽只是水墨淡彩,但是却将其中的韵味勾勒得神似肖象。
  “真真是好手笔!”希颜一向喜爱中式古画,形似不过是一眼之缘,而神似就是可求而不可及的高妙境界了。眼前这一幅,绝是好手。看那落款?扭头瞧瞧保绶:“二阿哥,人才高手,风萨真是失礼了。”竟是这人画的,倒是看不出来。平日只觉得他书呆,没想到这人书呆倒也书呆得出风范来了。
  保绶听言淡然一笑,并不多言,只是定心研墨。三阿哥胤祉一向文治书学,老康爱他这般喜好,所以凡举他书房用的一切,无不都从内务府拨贡物给他。似这墨这砚这纸还有这笔!希颜笑笑,怪不得世人都道皇帝好,果然是好得很。只是皇帝再好,也终究只能将这无限山水画在纸上罢了!

  “写字取于心境,心境如何,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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