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宝天尊萧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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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宝天尊萧升- 第5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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咐沙僧道:“你将桶索拿了,且在一边躲着,等老孙出头索战。你待我两人交战正浓之时,你乘机进去,取水就走。”沙僧谨依言命。

    孙大圣掣了铁bāng,近门高叫:“开门,开门”那守门的看见,急入里通报道:“师父,那孙悟空又来了也。”那先生心中大怒道:“这泼猴老大无状一向闻他有些手段,果然今日方,他那条bāng真是难敌。”道人道:“师父,他的手段虽高,你亦不亚与他,正是个对手。”先生道:“前面两回,被他赢了。”道人道:“前两回虽赢,不过是一猛之性;后面两次打水之时,被师父钩他两跌,却不是相比肩也?先既无奈而去,今又复来,必然是三藏胎成身重,埋怨得紧,不得已而来也,决有慢他师之心。管取我师决胜无疑。”

    真仙闻言,喜孜孜满怀chūn意,笑盈盈一阵威风,tǐng如意钩子,走出门来喝道:“泼猢狲你又来作甚?”大圣道:“我来只是取水”。真仙道:“泉水乃吾家之井,凭是帝王宰相,也须表礼羊酒来求,方才仅与些须。况你又是我的仇人,擅敢白手来取?”大圣道:“真个不与?”真仙道:“不与,不与”大圣骂道:“泼孽障既不与水,看棍”丢一个架子,抢个满怀,不容说,着头便打。那真仙侧身躲过,使钩子急架相还。这一场比前更胜,好杀——

    金箍bāng,如意钩,二人奋怒各怀仇。飞砂走石乾坤暗,播土扬尘日月愁。大圣救师来取水,妖仙为侄不容求。两家齐努力,一处赌安休。咬牙争胜负,切齿定刚柔。添机见,越抖擞,喷云嗳雾鬼神愁。朴朴兵兵钩bāng响,喊声哮吼振山丘。狂风滚滚催林木,杀气纷纷过斗牛。大圣愈争愈喜悦,真仙越打越绸缪。有心有意相争战,不定存亡不罢休。

    他两个在庵门外交手,跳跳舞舞的,斗到山坡之下,恨苦相持不题。

    却说那沙和尚提着吊桶,闯进门去,只见那道人在井边挡住道:“你是甚人,敢来取水”沙僧放下吊桶,取出降妖宝杖,不对话,着头便打。那道人躲闪不及,把左臂膊打折,道人倒在地下挣命。沙僧骂道:“我要打杀你这孽畜,怎奈你是个人身我还怜你,饶你去罢让我打水”那道人叫天叫地的,爬到后面去了。沙僧却才将吊桶向井中满满的打了一吊桶水,走出庵门,驾起云雾,望着行者喊道:“大哥,我已取了水去也饶他罢,饶他罢”

    大圣听得,方才使铁bāng支住钩子道:“你听老孙说,我本待斩尽杀绝,争奈你不曾犯法,二来看你令兄牛魔王的情上。先头来,我被钩了两下,未得水去。才然来,我是个调虎离山计,哄你出来争战,却着我师弟取水去了。老孙若肯拿出本事来打你,莫说你是一个什么如意真仙,就是再有几个,也打死了。正是打死不如放生,且饶你教你活几年耳,已后再有取水者,切不可勒扌肯他。”那妖仙不识好歹,演一演,就来钩脚,被大圣闪过钩头,赶上前,喝声:“休走”那妖仙措手不及,推了一个蹼辣,挣扎不起。大圣夺过如意钩来,折为两段,总拿着又一抉,抉作四段,掷之于地道:“泼孽畜再敢无礼么?”那妖仙战战兢兢,忍辱无言,这大圣笑呵呵,驾云而起。有诗为证,诗曰:

    真铅若炼须真水,真水调和真汞干。真汞真铅无母气,灵砂灵药是仙丹。

    婴儿枉结成胎象,土母施功不费难。推倒旁门宗正教,心君得意笑容还。

    大圣纵着祥光,赶上沙僧,得了真水,喜喜欢欢,回于本处,按下云头,径来村舍,只见猪八戒腆着肚子,倚在门枋上哼哩。行者悄悄上前道:“呆子,几时占房的?”呆子慌了道:“哥哥莫取笑,可曾有水来么?”行者还要耍他,沙僧随后就到,笑道:“水来了,水来了”三藏忍痛欠身道:“徒弟啊,累了你们也”那婆婆却也欢喜,几口儿都出礼拜道:“菩萨呀,却是难得,难得”即忙取个huā磁盏子,舀了半盏儿,递与三藏道:“老师父,细细的吃,只消一口,就解了胎气。”八戒道:“我不用盏子,连吊桶等我喝了罢。”那婆子道:“老爷爷,唬杀人罢了若吃了这吊桶水,好道连肠子肚子都化尽了”吓得呆子不敢胡为,也只吃了半盏。那里有顿饭之时,他两个腹中绞痛,只听轮毂轮毂三五阵肠鸣。肠鸣之后,那呆子忍不住,大小便齐流。唐僧也忍不住要往静处解手。行者道:“师父啊,切莫出风地里去。怕人子,一时冒了风,nòng做个产后之疾。”那婆婆即取两个净桶来,教他两个方便。须臾间,各行了几遍,才觉住了疼痛,渐渐的销了肿胀,化了那血团ròu块。那婆婆家又煎些白米粥与他补虚。八戒道:“婆婆,我的身子实落,不用补虚。且烧些汤水与我洗个澡,却好吃粥。”沙僧道:“哥哥,洗不得澡,坐月子的人nòng了水浆致病。”八戒道:“我又不曾大生,左右只是个小产,怕他怎的?洗洗儿干净。”真个那婆子烧些汤与他两个净了手脚。唐僧才吃两盏儿粥汤,八戒就吃了十数碗,还只要添。行者笑道:“夯货少吃些莫nòng做个沙包肚,不象模样。”八戒道:“没事,没事我又不是母猪,怕他做甚?”那家子真个又去收拾煮饭。

    老婆婆对唐僧道:“老师父,把这水赐了我罢。”行者道:“呆子,不吃水了?”八戒道:“我的肚腹也不疼了,胎气想是已行散了,洒然无事,又吃水何为?”行者道:“既是他两个都好了,将水送你家罢。”那婆婆谢了行者,将余剩之水,装于瓦罐之中,埋在后边地下,对众老小道:“这罐水,彀我的棺材本也”众老小无不欢喜,整顿饭,调开桌凳。唐僧们吃了,消消停停,将息了一宿。次日天明,师徒们谢了婆婆家,出离村舍。唐三藏攀鞍上马,沙和尚挑着行囊,孙大圣前边引路,猪八戒拢了缰绳。这里才是洗净口孽身干净,销化凡胎体自然。

    话说三藏师徒别了村舍人家,依路西进,不上三四十里,早到西梁国界。唐僧在马上指道:“悟空,前面城池相近,市井上人语喧哗,想是西梁女国。汝等须要仔细,谨慎规矩,切休放dàng情怀,紊luàn法门教旨。”三人闻言,谨遵严命。言未尽,却至东关厢街口。那里人都是长裙短袄,粉面油头,不分老少,尽是fù女,正在两街上做买做卖。忽见他四众来时,一齐都鼓掌呵呵,整容欢笑道:“人种来了,人种来了”慌得那三藏勒马难行,须臾间就塞满街道,惟闻笑语。八戒口里luàn嚷道:“我是个销猪,我是个销猪”行者道:“呆子,莫胡谈,拿出旧嘴脸便是。”八戒真个把头摇上两摇,竖起一双蒲扇耳,扭动莲蓬吊搭chún,发一声喊,把那些fù女们唬得跌跌爬爬。有诗为证,诗曰:

    圣僧拜佛到西梁,国内yīn世少阳。农士工商皆女辈,渔樵耕牧尽红妆。

    娇娥满路呼人种,幼fù盈街接粉郎。不是悟能施丑相,烟huā围困苦难当。

    遂此众皆恐惧,不敢上前,一个个都捻手矬腰,摇头咬指,战战兢兢,排塞街旁路下,都看唐僧。孙大圣却也nòng出丑相开路。沙僧也装掞虎维持。八戒采着马,掬着嘴,摆着耳朵。一行前进,又见那市井上房屋齐整,铺面轩昂,一般有卖盐卖米,酒肆茶房,鼓角楼台通货殖,旗亭候馆挂帘栊。师徒们转湾抹角,忽见有一女官shì立街下,高声叫道:“远来的使客,不可擅入城门。请投馆驿注名上簿,待下官执名奏驾,验引放行。”三藏闻言下马,观看那衙门上有一匾,上书“迎阳驿”三字。长老道:“悟空,那村舍人家传言是实,果有迎阳之驿。”沙僧笑道:“二哥,你却去照胎泉边照照,看可有双影。”八戒道:“莫nòng我我自吃了那盏儿落胎泉水,已此打下胎来了,还照他怎的?”三藏回头吩咐道:“悟能,谨言,谨言”遂上前与那女官作礼。女官引路,请他们都进驿内,正厅坐下,即唤看茶。又见那手下人尽是三绺梳头、两截穿衣之类,你看他拿茶的也笑。

    少顷茶罢,女官欠身问曰:“使客何来?”行者道:“我等乃东土大唐王驾下钦差上西天拜佛求经者。我师父便是唐王御弟,号曰唐三藏,我乃他大徒弟孙悟空,这两个是我师弟猪悟能、沙悟净,一行连马五口。随身有通关文牒,乞为照验放行。”那女官执笔写罢,下来叩头道:“老爷恕罪,下官乃迎阳驿驿丞,实不上邦老爷,当远接。”拜毕起身,即令管事的安排饮馔,道:“爷爷们宽坐一时,待下官进城启奏我王,倒换关文,打发领给,送老爷们西进。”三藏欣然而坐不题。

    且说那驿丞整了衣冠,径入城中五凤楼前,对黄门官道:“我是迎阳馆驿丞,有事见驾。”黄门即时启奏,降旨传宣至殿,问曰:“驿丞有何事来奏?”驿丞道:“微臣在驿,接得东土大唐王御弟唐三藏,有三个徒弟,名唤孙悟空、猪悟能、沙悟净,连马五口,yù上西天拜佛取经。特来启奏公,可许他倒换关文放行?“女王闻奏满心欢喜,对众文武道:“寡人夜来梦见金屏生彩yàn,yù镜展光明,乃是今日之喜兆也。”众女官拥拜丹墀道:“公,怎见得是今日之喜兆?”女王道:“东土男人,乃唐朝御弟。我国中自hún沌开辟之时,累代帝王,更不曾见个男人至此。幸今唐王御弟下降,想是天赐来的。寡人以一国之富,愿招御弟为王,我愿为后,与他yīn阳配合,生子生孙,永传帝业,却不是今日之喜兆也?”众女官拜舞称扬,无不欢悦。

    驿丞又奏道:“公之论,乃万代传家之好。但只是御弟三徒凶恶,不成相貌。”女王道:“卿见御弟怎生模样?他徒弟怎生凶丑?”驿丞道:“御弟相貌堂堂,丰姿英俊,诚是天朝上国之男儿,南赡中华之人物。那三徒却是形容狞恶,相貌如精。”女王道:“既如此,把他徒弟与他领给,倒换关文,打发他往西天,只留下御弟,有何不可?”众官拜奏道:“公之言极当,臣等钦此钦遵。但只是匹配之事,无媒不可。自道,姻缘配合凭红叶,月老夫妻系赤绳。”女王道:“依卿所奏,就着当驾太师作媒,迎阳驿丞婚,先去驿中与御弟求亲。待他许可,寡人却摆驾出城迎接。”那太师驿丞领旨出朝。

    却说三藏师徒们在驿厅上正享饭,只见外面人报:“当驾太师与我们本官老姆来了。”三藏道:“太师来却是何意?”八戒道:“怕是女王请我们也。”行者道:“不是相请,就是说亲。”三藏道:“悟空,假如不放,强bī成亲,却怎么是好?”行者道:“师父只管允他,老孙自有处治。”

    说不了,二女官早至,对长老下拜。长老一一还礼道:“贫僧出家人,有何德能,敢劳大人下拜?”那太师见长老相貌轩昂,心中暗喜道:“我国中实有造化,这个男子,却也做得我王之夫。”二官拜毕起来,shì立左右道:“御弟爷爷,万千之喜了”三藏道:“我出家人,喜从何来?”太师躬身道:“此处乃西梁女国,国中自来没个男子。今幸御弟爷爷降临,臣奉我王旨意,特来求亲。”三藏道:“善哉,善哉我贫僧只身来到贵地,又无儿女相随,止有顽徒三个,不大人求的是那个亲事?”驿丞道:“下官才进朝启奏,我王十分欢喜,道夜来得一吉梦,梦见金屏生彩yàn,yù镜展光明,御弟乃中华上国男儿,我王愿以一国之富,招赘御弟爷爷为夫,坐南面称孤,我王愿为帝后。传旨着太师作媒,下官婚,故此特来求这亲事也。”三藏闻言,低头不语。太师道:“大丈夫遇时不可错过,似此招赘之事,天下虽有;托国之富,世上实稀。请御弟速允,庶好回奏。”长老越加痴哑。

    八戒在旁掬着碓tǐng嘴叫道:“太师,你去上复国王:我师父乃久修得道的罗汉,决不爱你托国之富,也不爱你倾国之容,快些儿倒换关文,打发他往西去,留我在此招赘,如何?”太师闻说,胆战心惊,不敢回话。驿丞道:“你虽是个男身,但只形容丑陋,不中我王之意。”八戒笑道:“你甚不通变,常言道,粗柳簸箕细柳斗,世上谁见男儿丑。”行者道:“呆子,勿得胡谈,任师父尊意,可行则行,可止则止,莫要担阁了媒妁工夫。”三藏道:“悟空,凭你怎么说好”行者道:“依老孙说,你在这里也好。自道,千里姻缘似线牵哩,那里再有这般相应处?”三藏道:“徒弟,我们在这里贪图富贵,谁却去西天取经?那不望坏了我大唐之帝也?”太师道:“御弟在上,微臣不敢隐言。我王旨意,原只教求御弟为亲,教你三位徒弟赴了会亲筵宴,发付领给,倒换关文,往西天取经去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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