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道德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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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虚道德天尊- 第4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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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时,隋朝已处于风雨飘摇之际,各地军阀自立旗号,纷纷起兵叛隋,农民起义军更如燎原之火,处处燃烧。武士彟看到隋朝气数已尽,便找到任太原留守的李渊,劝他起兵,并送给他自己写的《兵书典要》,为之谋画。李渊收下了他的兵书,但却向武士彟说:“幸勿多言,兵书禁物,尚能将来,深识雅意,当同富贵可。”'《旧唐书》,卷58,《武士彟传》。'意思是说,兵书是禁品,说这话要谨慎,如果有我做皇帝的那一天,当同享富贵。事后用他做个“行军司铠”(管理军装的小军职)。

    其实,李渊久有起兵反隋之心。早在大业九年,李渊为征辽军督运军粮,路过河北涿州时就曾与宇文士及“夜中密论起兵时事”。同年,杨玄感反隋,李渊向炀帝告密,好友窦抚说:“杨玄感算个啥啊,他不过为你开个头罢了你的名字早已写在图箓上了(即天子图箓,迷信的天命说),这是上天安排的啊”李渊假装严肃地回答:“可不能随便乱说,祸事大啦”'《旧唐书》,卷61,《窦抚传》。'在河津一带镇压毋端儿起义军时,副帅夏侯端劝他起兵,李渊点头同意,告诉他等待更好的时机。

    但是,随军作战的李世民却沉不住气了,他见父亲终日饮酒、聊天,若无其事。便找人疏通晋阳宫副监裴寂,让裴寂劝说李渊起兵。裴寂得了李世民数百万钱,便邀李渊到**喝酒,趁机说:“二郎(指李世民)已决定起兵了,如今天下大乱,如果守小节,城外的义军都能把你杀死;如果举义兵,一事实上可以成功,形势摆在这里,就看您的态度了”'《旧唐书》,卷57,《裴寂传》。'李渊仍然假装不知情,回答说:“啊呀,老2真有这种想法吗?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只能顺从他的意思了”

    老谋深算的李渊认为此时起兵仍有困难,晋中的粮秣充足,他早已让武士彟等富商大贾积存下了。但是,兵源却只有数千人,而太原副留守王威和高君雅是炀帝的亲信,是派来监视李渊的,他们也有权控制军队,要招兵也必须通过他们。

    这时,突厥突然进兵马邑,李渊派高君雅领兵和马邑太守王仁恭一起抵抗,因兵力不足被突厥打败。李渊担心炀帝降罪,李世民再次劝父亲起兵,说:“如今主上无道,晋阳城外都是战场,上有严刑,下有盗贼,危亡在即啊,只有举起义旗才能转危为安”'《资治通鉴》,卷183,《高祖纪上》。'李渊仍故意大惊失色的说:“你怎么这么胆大妄为,再胡说我可要拿你问罪了”一边的裴寂笑着向李世民说:“你观察时局这么准确,办事又这么认真,你父亲哪里忍心啊”第二天李世民仍和父亲长谈,劝他快点准备起兵。李渊假装无奈,叹口气说:“我一认想你的话,也有道理。如今破家亡身由你,仁家为国也由你了”

    恰在此时,炀帝下旨饬斥李渊,并派人前来逮捕李渊和王仁恭,而率兵作战失败的高君雅却未受责怪。世民、裴寂等打算当即起事,李渊认为,炀帝此时还不致于杀他,即使起事兵力不足一样会战败被杀,于是使随使者前往杨州,被关进了监狱。炀帝确无杀他之意,虽关监狱,并不问罪,行同儿戏。李世民和裴寂前往杨州探望,他们在狱中商定起兵计划。

    没几天,炀帝赦免了李渊和王仁恭,官复原职。李渊出狱后向李世民等人说:“炀帝不杀我,是上天给咱们机会啊,可不能违背天意”于是,以李渊为,组成了起兵集团,包括李世民、裴寂、刘文静等人。他们返回山西,踏踏实实的准备起兵了。

    回晋后李渊让刘文静伪造敕书,说炀帝要征太原、西河、雁门、马邑四郡2o岁至5o岁的百姓,一个不许留,全数玄涿州集中,去进攻高句丽。伪敕书下达后,四郡百姓一下子乱了营,反抗隋朝的火焰被点燃起来。

    李渊正寻找借口招兵,正好鹰杨府校尉刘武周杀死马邑太守王仁恭起兵,占据了汾阳恭。李渊以讨伐刘武周为名,公开招兵买马,王威、高君雅只好听之任之。李渊派李世民、刘文静、长孙顺德、刘弘基分别去各地招兵,不到十天就招了一万多人,集中在兴国寺训练。并派人去河东让儿子建成和元吉、去长安让女婿柴绍迅赶赴太原。

    李渊又要进一步剥夺王威和高君雅的兵权,让王威任太原郡丞,不必再管军务;让高君雅任高阳守备,负责该城的巡城和守城器械。

    李渊的行动很快引起了王威和高君雅的怀疑,尤其是炀帝的征兵敕书,未经与他们参阅就迅布,引起社会大乱。如今又剥夺了他们的军权,大量招兵训练,却不见前往汾阳宫进攻刘武周。况且,李渊排斥了他们,所用之人除了自己的儿子,便是亲戚、死士。刘弘基原是右勋侍之官,为了逃避去高丽服兵役,私自脱离职守,做了偷马贼,后来被李渊父子网罗到太原,成为左膀右臂。长孙顺德是李世民岳父长孙晟的族弟,原职为右勋卫,同刘弘基一起脱离职守,一起前往太原辅佐李渊父子。刘文静是晋阳县令,因与李密联姻,李密成了瓦岗军领袖,刘文静被夺职下狱,而李渊升往太原留守后,竟把刘文静从监狱里放了出来还受到重用。

    李渊父子的反叛昭然若揭,但自己的兵权被解,不敢质问李渊,王威见武士彟仅为了一个司铠小军职,又见他一副老实相,憨态可掬,便直入行军司铠帐中,直接向武士彟提问:“唐公所募兵队,尽付刘弘基、长孙顺德等统管,我与公等针插不进,是何道理?”

    其实,武士彟早被李渊此为心腹,他愿意抱朴守拙,作为李渊盯住王威等人的内应。见到王威来访,他爽朗回答:“我的才识微薄,又有专之职,不是带兵打仗的材料,没想过统领新兵的事啊”

    王威见他如此迟钝,只配做个土财主,便明确地开导他:“当今突厥猖狂,寇警紧急,唐公此举暖昧,恐非朝廷之福。我等叨食隋禄,尽忠朝廷才是要之责,岂可对此袖手不问,公以为如何啊?”

    武士彟直如全不知就里,直白回答:“兵员新募,只有训练好才能与突厥打仗,平息叛匪,唐公是皇上的亲戚,他受命招兵,尽以守土之责,哪里有暖昧之情啊,将军放心就是。”

    王威依然认为武士彟未开窍,进一步启他:“训练军队是正是,但唐公为什么偏让刘弘基、长孙顺德统带啊?他俩可都是皇帝的逃犯呀我想把他俩抓起来问罪,他们犯的可是死罪啊”

    武士彟假装害怕,沉吟半晌,小声向王威说:“这件事可非同小可啊,将军三思:唐公兵权在握,公等如果抓他的大将治罪,必然引起将帅失和,那才真正堪忧啊刘弘基、长孙顺德曾为皇上身边侍卫,如今用人之意,唐公起用二人,也是为皇帝效力,未尝不可吧”

    武士彟的回答似乎都满有道理,尤其“引起将帅失和”几个字,陡令王威心惊。是啊,如果行动起来,李渊翻了脸,掉脑袋的先是自己。于是,王威假意听从武士彟的劝告,不再重提此事。

    随后,太原留守司兵田德平也找到武士彟,认为唐公李渊的行动可疑,打算催令王威和高君雅调查招兵等事。武士彟则神秘的向田德平耳语:“如今兵权已为唐公掌握,王威、高君雅无权,只能是依附唐公,又能有何作为啊”言外之意你田德平也无兵权和军队,又能有何作为呢。田德平不是白痴,也只好不再说话。

    武士彟把王威、田德平等情告知李渊,让李渊防备着他们,并寻机除掉他们,以解心腹之患。李渊等见起兵事机成熟,便不再犹豫。大业十三年五月,太原周围久旱不雨,李渊决定在晋王祠祈雨,动兵变,起兵反隋。据史料记载,是王威、高君雅等不死心,请李渊等在晋王祠祈雨,伏兵杀死李渊。或许双方都想利用这次机会制住对方吧,反正受制的是王威、高君雅,李渊确是在太原晋王祠起兵的。

    起兵那天,李渊让李世民率5ooo军队埋伏在晋阳宫城街巷之中,由长孙顺德和刘弘基领兵伏于晋王祠后。一切准备好后,李渊稳坐在厅堂上与王威、高君雅闲聊。一会儿,刘文静领着鹰扬府司马刘政会进入庭院,说有密状告谋反大事。李渊手指王威和高君雅,让刘政会把密状交给他俩看,刘政会说:“密状只能给唐公看,告的是副留守。”李渊假装无奈,接过了密状,看后又惊讶地说:“哪有这等事,王威、高君雅偷领突厥入侵”他似乎在怀疑地自言自语,而当时一说“有密状”,室内便鸦雀无声,李渊的声音不高,但大家又全能听到,眼光一下子集中于王威和高君雅。

    王威、高君雅霍地站了起来,高君雅甩着袖子大喊:“这是造反的人要杀我们啊”说时迟,那时快,刘弘基、长孙顺德突然从帐后冲出,高喊:“拿叛贼”众武士一下子围住了高、王二人,迅制住逮捕起来。

    第三天,突厥数万人进攻太原,李渊说这就是王威等人的奸谋,幸好提前有准备。就下令把王威、高君雅杀死'《旧唐书》,卷58,《刘政会传》。',宣布被逼举兵。

    李渊太原起兵后,向长安进,武士彟追随其后,忠心为之效力。公元617年末唐军攻破长安。次年四月,宇文化及在扬州缢死隋炀帝,隋朝灭亡。五月,李渊称帝建立唐朝,改元武德,于长安太极殿(即隋大兴殿)下诏书敕封14人为开国元勋,武士彟为14元勋之一,授光禄大夫,加封太原郡公。嗣后又封为工部尚书,加封应国公。还让他担任长安城的城防将军——并钺将军等重要职务。以后又曾外放为扬州大都督长史、四川州都督。

    武士彟由一个木材商人一跃成为唐初的高官,尤其是大都督、大都长史等官,确为唐朝的高官大员,唐朝名将李靖、李孝恭、王君廓及唐高祖的子侄王爷才有资格任大都督。然而,武士彟虽然摄北要职,因自己出身寒门,既无卓越的战功,又无满腹才学,尤其没有门第依凭。所以,他为官一直如履薄冰,甚至一直很自卑。每次受封,皆多次辞受,如封他光禄大夫时,他就“固辞不受,前后三让”。他做官非常勤奋,忠于职守,埋头苦干。他在长安住并钺将军时,对军职不够熟悉,生怕出漏子,日夜操劳,顾不得返家探亲。他的一个儿子病死,妻子病死,他都没有回家。李渊闻知后大受感动,曾下诏表奖他,说他“忠节有余”,“遣身殉国,举无与此”'《唐会要?功臣》,卷第8o2页。'。

    如果作为一个将军,这样做了,是历史的反常,反映了当时门第出身的重要。武士彟出身卑微,即使做了大将军,仍感到危危岌岌,难以伸展。事实正是如此,武则天是这位寒门将军的女儿,如果出身高门大族,就不会去做李世民的才人,而且一做就是十几年,她的痛苦挣扎,正反映武士彟这位寒门将军,奋斗一生仍未脱寒门的不幸。骆宾王书写讨伐武则天的檄文,开篇便揭示她的家庭出身,说她“地实寒微,昔充太宗下陈,曾以更衣入侍”,把她大将军女儿的身份一笔勾销。而徐敬业所以有资格讨伐武则天,也因为“敬业,皇唐旧臣,公侯冢子”,是出身豪门大族扬州大都督李勣的后人。李勣和武士彟都做过扬州大都督、大都督长史,官品完全相同,在骆宾王的笔下,寒门大都督根本就不是都督,甚至什么也不是。揭开这历史的沉重一页,究竟能给人们怎样的沉思呢。

    武士彟是北齐隆化元年(公元576年)出生,到唐朝建立,他随李氏父子入长安,他已经42岁了。在家乡文水做商人时娶妻相里氏,据说是一位退职将军的女儿,由岳父介绍,他当上鹰扬府队正,是隋朝府军中的一个小官,统带5o名士兵。相里氏为他生有三子,幼子夭亡,相里氏因悲伤成疾,也随幼子死去。

    李渊感念他的忠心,指令女儿桂阳公主作媒,把杨达的女儿嫁给武士彟作续妻'《陈寅恪先生文集》,276277页,台北:里仁书局,1982年版。'。杨达是前朝炀帝的堂弟,受封燧宁公,而桂阳公主又是杨达史长之子杨师道的妻子。隋朝虽已灭亡,但旧王室的成员仍属名门望族,因李渊女儿桂阳公主下嫁杨达之侄,又成了唐朝皇室的姻亲。对于武士彟这么一位寒门将军来说,能与贵族联姻,自然求之不得。当李渊一提,他赶紧纳头叩拜,口称感激皇恩不止。

    唐朝习俗,男女婚配,很强调男方要比女方年龄大,有“男大十岁,同年同岁”的说法。可杨达之女已是四十多岁了,和武士彟的年龄差不多大,同这位武将军相伉,实有些不够般配。

    唐武德三年(62o年),在桂阳公主的主持下,武士彟与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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