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同人)迢递故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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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同人)迢递故园-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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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颈际的一瞬间,身边之人竟是半分也未有异动。沈浣不由得一喜,嘴角控制不住的微微上翘,仿如偷得了好东西的小贼一般,满心欢喜。一点点放松颈子上力道,慢慢地全然靠在俞莲舟肩上。
  
  俞莲舟感到身侧之人似是真的醉的厉害了,吐息之中尚带着酒香,迷迷糊糊靠在自己肩上,如渴睡的孩子一般,一只修长的手拍了拍她的背,沉声叹道:“以后莫要再喝这许多酒。”
  
  沈浣听得这一句话,几乎高兴的又想唱起歌来,竟有些得寸进尺的将脸往俞莲舟肩颈之中埋了去。
  
  俞莲舟看着酒醉后的沈浣在蛮不讲理的任性与惊飞老鸹的歌声以后,继续一反往日性情,却也总算是安静老实了下来。他想起白日里收到武当传来的书信。许是因为她小时候自己曾救过她的原因,他能感到她对自己有一分格外的依恋之情。只是自己终究不能陪她下去,张翠山下落不明,武当事物千头万绪,件件都需的他去操心处理。
  
  “俞二侠,我答应了师兄,十年之中,拒元军于、于淮水以北呢……”沈浣咕咕哝哝道。
  
  俞莲舟听了,先是一怔,随即了然。以萧策的身份既然能放下蕲黄军的事物亲自来颍州大营寻沈浣,所谈的必然不会是小事。他看了看倚在身侧醉意熏然的人,光洁的额头,消瘦的面颊,乌黑的眉眼。这十年间,于她又将会有多少风波?多少艰险?多少血染沙场多少死别生离?百态人间,她选了一条最艰难的路,不打算回头,也回不了头。
  
  “十年以后,我便二十九啦……”沈浣喃喃自语,脸颊在俞莲舟颈际蹭了又蹭。
  
  “嗯。”俞莲舟点了点头。
  
  “十年……也不知道会不会很长……”
  
  “不会。”俞莲舟微一沉吟,答道。
  
  “为……为什么?”
  
  “我年幼时候,也曾觉得武当山上太过清净,十年时间怕会很长。但是专心练起功来,转眼便是二十余年岁月。可见若是专注于一件事,时间便过得快上不少。”
  
  沈浣忽地抬起头,看向他的眼,那里沉静而宁定。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这双眼睛,无论是十年以前,还是十年以后,怕是从不会变。世事无常岁月悠悠,她忽地渴望着这种恒久如一的东西。
  
  “也不知道……十年以后我会在何处……”沈浣轻轻叹道。
  
  俞莲舟默然。沈浣戎装在身,十年以后,实在有着太多的变数。
  
  “俞二侠……十年以后又可会在何处?”
  
  俞莲舟这却是不用想的,轻声道:“武当。”
  
  沈浣眨了眨眼睛,眸中光芒犹若星子般一亮,不由得双唇微挑,轻声笑了起来。
  
  有些人不常开口,然则出言每一句,必可为人信赖,哪怕沧海桑田。
  
  正当此时,城北颍州军住地方向忽地大亮起来。两人看去,却是明艳异常的烟花窜天而起。
  
  “是……师兄。”沈浣轻声道。原本庆功宴打算放的烟花,因为诸将都已醉的不省人事便打算做罢,未成想萧策倒是仍旧命人燃放开来。
  
  一时之间,北方无数明艳烟火犹若暗夜流星平地而起,白如柳絮红若桃花,于半空间蓦然绽放开来,映彻夜空。
  
  沈浣看着那耀眼夺目的烟火,轻轻靠在俞莲舟肩上,忽地开始觉得十年时间真的不会很长。
  

           

第五 十章 天涯雪落万千重

    沈浣醒来的时候,张开双眼,入目的是自己的帐顶。她由床上坐起,只觉得太阳穴仍旧有些隐隐作痛,头中眩晕,不禁伸手按揉额角。忽地一只粗瓷碗递到自己面前,碗中却是煮得极浓的醒酒汤。而那只手素白纤细,正是阿瑜。
  
  沈浣接过来,一口饮尽,拍了拍自己头顶,问阿瑜道:“什么时辰了?”
  
  “元帅大人,这可都是日上三竿晌午时分啦!”阿瑜揶揄道。
  
  沈浣吃了一惊,从小到大,她从未曾睡到这等时分才醒。不由得一把掀开被子,然则还未曾下得床来,便被阿瑜一拦,“今儿一早可是有人来嘱咐了,让你今日休息便好。反正那群醉鬼如今起来的也没几个,现在营里自有人替你盯着。”
  
  沈浣一愣,“谁?”
  
  阿瑜眼睛一转,双唇上挑,“什么谁?你是问谁主事呢还是谁来嘱咐让你沈大元帅好好休息?”
  
  沈浣一看阿瑜神情,便知道她不打算放过自己,无奈道:“我问与不问你不都是要说?”
  
  阿瑜也不反驳,娇声一笑,“帮你盯着军务的自然是你师兄。至于嘱咐让你休息的么,除了你那个英明神武的师兄以外,当然还有昨夜送你回来的人。〃
  
  沈浣听闻,微微皱眉,宿醉使得她有些糊涂,“昨夜送我回来的人?”
  
  阿瑜却一只素指一戳她额头,“说你蠢得是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吧,你却又还有点出息本事的么!”说着笑得无比暧昧,贴着沈浣身边,声音妖娆,“昨儿个你不和这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们喝,倒是单独跑出去,和俞二侠喝,喝得烂醉被人家一路抱了回来,还拉着人家的衣襟死不松手。啧啧啧,老实说吧,你们这三更半夜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这是去哪风流快活了?鬼混到天明才回来,嗯哼?还披着人家的衣衫,腻腻歪歪的拉着人家不撒手?”说着她一拉沈浣的衣襟,眼神妩媚之中带着三分挑逗颜色,红唇凑在沈浣耳际,“这大冬天的,一昔良宵,可没着了寒凉吧?”
  
  阿瑜的暧昧神色言语沈浣竟是未曾注意,她揉着因为宿醉隐隐作痛的额角,努力思索昨夜都发生了什么,“昨夜……我们去汝阳城来着……”
  
  “呦呵,”阿瑜一揽沈浣颈子,“这是什么嗜好?这汝阳城里人来人往的方便办事么?”
  
  沈浣一皱眉,“别乱说,正好碰到一户人家成亲,我们便去流水席上喝了些喜酒……”
  
  阿瑜看着仍旧在回忆昨夜到底干了些什么的沈浣忽然间脸色涨红,美艳容色几乎笑得灿如三月桃花,“喝喜酒?喝个喜酒把我们沈大元帅的脸喝成这般□盎然?”
  
  “胡……胡说……”沈浣想起昨夜的女儿红,以及之后的事情,心下立时开始发虚。她竟没想到一坛女儿红竟可以让人本性脱离至此。谁说宿醉以后可以前夜之事尽忘的?她先在恨不得把那人拖出来狠狠打上二百军棍。
  
  阿瑜哪会如此轻易作罢?揪着沈浣催道:“快给姑奶奶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了,你们两人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沈浣一想起昨夜自己所做作为,几乎想将自己挖个坑埋掉算了,听得阿瑜逼问,抿紧了唇抵死不说。
  
  阿瑜妙目一转,“嗯?不说?哼!我去问俞二侠,看他说不说!”说着起身扭头便要出帐。
  
  阿瑜的火辣性子,沈浣再是清楚不过,她要是不说,阿瑜绝对能说到做到,于是赶紧伸手一拉阿瑜,“我们后来……后来去看了看那新嫁娘……”
  
  阿瑜反应何等灵敏,娇笑之声愈发妩媚,“新嫁娘?三更半夜去看新嫁娘?我说,你们不会是跑到人家洞房窗下去偷窥吧?”
  
  沈浣倒吸了一口气。她亦是实在不愿意相信这等事情是她做下的,而且还强行拉着俞莲舟。
  
  阿瑜只一看沈浣脸色,立时便明白发生了什么,脸上和心中几乎同时如亮的灼人,一双眼睛上下打量沈浣,“啧啧啧,没看出来!真没看出来!你和俞二侠一个个平日里如此正派,倒还又这等喜好?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早知道几杯黄汤就能让你这般大胆,姑奶奶我一早灌醉你们这两只,关在一起落锁完事!”
  
  “阿、阿瑜,你你你你……”沈浣被阿瑜几句话差点呛死,一张脸憋得通红,指着阿瑜却半个字也说不出。
  
  “嘁!”,阿瑜白了她一眼,一把扇开她指着自己的手指,“指什么指?你们跑去听人家洞房窗根之后,啧啧,又被人抱回来,沈元帅,嗯哼,你们都做什么了?”说着神色暧昧异常的上下打量沈浣。
  
  沈浣一口气半天才缓过来,听得阿瑜逼问,“做了什么?喝了些酒……然后……然后我喝得有些多了,就、就唱曲来着……”
  
  “呦呵!”阿瑜禁不住喜上眉梢,一拍沈浣,“真是出息了!这连唱曲儿都会了!来来,说说唱的是哪一出?这唱的是《拜月亭》呢?还是《西厢记》?这是客店成亲的段子还是草桥店梦崔莺莺?”
  
  沈浣支支吾吾半晌,“是……是……是《曹操夜走陈仓路》……”
  
  “什么?!”阿瑜倒抽了一口凉气,“你和心上人跑到人家洞房窗下听窗根,居然给老娘唱‘我则待一心扶立汉华夷’?!”
  
  “我、我……”沈浣一手捂脸,结结巴巴,实在是觉得这番将脸丢得透了。
  
  阿瑜没好气的挥了挥手,“算了算了,估计你除了这个,也不会其它曲儿了!不说这个,之后呢?”
  
  “之后……之后怕吵到人家,就去了东城楼。”
  
  “东城楼?再然后?”
  
  “再然后?”沈浣揉了揉额角,“然后我喝得实在太多,说了会儿话,便似睡着了……”
  
  “睡着了?!”阿瑜乌黑眸子瞪得溜圆,“再然后?”
  
  沈浣眨了眨眼,叹气道:“那里还敢再有然后?再然后就是醒了看见你。”
  
  话语至此,阿瑜腾楞一下站了起来,杏眼圆睁柳眉倒竖,一直纤纤素指指着沈浣鼻子,气得脸色竟是发青,“你你你,你竟然给我睡着了?!”
  
  沈浣见得阿瑜动气,无辜的咧了咧嘴,“这……幸好睡着了吧?”若是再折腾下去,还不知自己能做出多少出格的丢脸事情来。
  
  阿瑜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看着沈浣,脸色由青变紫,由紫变黑,一只素指气得哆嗦,“你、你、你!你这不可雕的朽木!糊不上墙的烂泥!你你!呸,姑奶奶刚夸你总算有点本事出息,你居然给我睡着了!你这、你这!你这蠢到姥姥家的榆木疙瘩!你……你!气死老娘了!”说着一甩手,撒气一般猛地将方才装着醒酒汤的空碗往地上扔去,怒气冲冲的转身而去。
  
  仍旧有点没反应过来的沈浣一个翻手险险借住那碗,连忙去拉她,“阿瑜你去哪?”
  
  阿瑜“啪”的一下拍开她拉着自己的手,横眉竖目怒道:“出去!离你远点!免得被你这废物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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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旧在懊悔自己喝得太多酒后失态的沈浣实在是没能明白阿瑜缘何忽然间由言笑晏晏瞬间气得满面乌黑,只觉得阿瑜的脾气这些日子实在是愈发来得快了些,连忙穿了长衫追出去。刚一出帐,便眼前光芒微亮,一阵寒气迎面扑来。原来她睡了这许多时候,帐外竟然下起鹅毛大雪来,漫天漫地纷纷扬扬,将整个行营甚至汝阳城都埋覆在三五寸许的冰雪之下。一夜之间,这雪竟已然积了如此之厚。沈浣想起阿瑜气得出去的时候,连外袍都没穿,不由得担心,连忙取了她落在帐中的裘袍去追她。谁承想未能走出太远,便见得俞莲舟远远由客帐往这边走来。
  
  立时间,沈浣想起昨夜情景和自己做下的“好事”,几乎立时间有些无措起来,竟是有些不敢看他。
  
  俞莲舟见了沈浣,却是上得前来,“沈兄弟,酒可醒了?”
  
  沈浣低了头,深吸口气全力掩去涨红脸色,小声道:“醒了。俞二侠……昨日、昨日我喝得多了些,有些失态,实在是对你不住。”
  
  俞莲舟只摇了摇头,“无妨,沈兄弟不用放在心上。只是酒能伤身,沈兄弟以后莫要喝得太多。”
  
  便是俞莲舟不说,沈浣已然悔得咬牙切齿,“我、我知道。”
  
  俞莲舟看了沈浣样子,忽地补了一句,“偶尔喝些倒也无妨,有人在侧便好。”
  
  沈浣实在不敢在回想昨夜之事,深吸一口气连忙带开话题,“俞二侠这是要去何处?”
  
  俞莲舟却道:“正要去寻你。”
  
  沈浣听他此言,不由得抬头,“寻我?俞二侠可有事?”
  
  俞莲舟点了点头,“我是来告辞的。”
  
  沈浣一怔,看向俞莲舟。
  
  “前日我收到武当送来的书信。四弟在信中说大都并未有五弟踪迹,打算南下往江西路去寻,年后便要动身。这大半年三弟五弟之事实在令师父担忧伤怀,我们师兄弟几人打算年节在山上陪师父过个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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