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这一下,他可以清楚感觉,防御大阵的光膜,有一个凹陷的弧度,并且凹陷最深的地方,颜色要比周围浅得多!
这就是要被破开的征兆。
秦逸深吸一口气,体内元气,就像是喷涌的岩浆一样,源源不断,气势汹汹,全都汇聚到赤离剑上。
赤离剑上顿时绽放出比阳光还要炽烈百倍的光芒。
轰轰隆隆,整个天地都在摇晃,时空折叠,无穷无尽的神威降临下来,一股古老的洪荒气息,蔓延开来,像是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手掌,依附在赤离剑上,朝着防御大阵狠狠一拍。
稀里哗啦!
琉璃破碎的声音传来。
绵延了百万里的防御大阵,一下子彻底炸开,粉碎,水银泻地一样,爆发出瀑布一样的声音,全都朝着地面冲击下去。
葛兰一下子傻了眼。
他的瞳孔里面,写满了疑惑、不敢置信,惊怒,恐惧,手脚冰凉。
就算是他全盛的时期,凝聚全身的力量,不断轰击数个时辰,都不能在这防御大阵上打开一条缝隙。
而整条防御大阵,可是绵延了足足百万里。
现在,就被秦逸这么几下子,彻底破坏掉了。
葛兰感觉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都有了新的改变。
“这家伙……到底是哪里来的怪物……”葛兰这个时候只想缩成一团,更希望今天自己压根没有出现过。
轻轻松松打败自己,简简单单打破防御大阵,葛兰这个时候只觉得一个冰窟,正在将整个绝剑宗吞没下去。
打破了防御大阵,秦逸的脸上看不出有丝毫喜色。
事实上他现在心里也没有什么雀跃的。
他今天的目的,是屠了整个绝剑宗,而打破防御大阵,只是才进门而已,距离自己今天的目标,还早着呢!
迈步跨入这片普通修道者的禁地后,秦逸顿时看到了和落雪门完全不一样的光景。
周围的空气里,都透着一股肃杀的味道。
好像这里的气流,都是剑芒一般锋利。
放眼望处,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峡谷,云雾缭绕,周围群山矗立。
只是所有的山峰,都像是一柄柄插在地上的巨剑,寒气逼迫而来,看上一眼,就让人感觉头皮发紧,全身都不自在。目力所及的每一座山峰上,都刻着无数道深深的剑痕而峡谷之中,一座座剑形的山峰,形成一个个环形,众星拱月一般。
秦逸站在缝隙下,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预想中,对方成千上万的人,不怕死一般,蜂拥而上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整个绝剑宗内,此刻居然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
“难道真的都已经逃走了?”秦逸皱了皱眉。
不过还没有等他去探查一番,远处最巍峨的一座剑形山峰上,射出来一道笔直的黑光。
片刻之后,黑光两边,分别有二九一十八道光芒,紧随而来。
嗡的一声,一共十九道光芒,停在了秦逸的面前。
最先射出的那道黑光,也就是十九道光芒中,最中央的那道,是一个全身身穿黑袍的男子,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皮肤有一点黑,体格强壮,下巴上留着胡须,左眼眶上,有一条食指长的斜斜伤疤,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多出了几分狂野和凶悍的味道。
其他十八道刚忙中,走出来则是男女老少都有,每人或是手中握着,或是背上背着,都有一柄长剑。
只有中间那黑衣男人,双手空空。
黑衣男人望着秦逸,目光如炬,其他十八人,看向秦逸的眼神,都充满了愤怒,好像恨不得立刻冲上来,从他身上扯下一块皮肉一般。
等再看到被秦逸拎在手里的葛兰时,他们所有人的脸颊,都开始抽搐。
就连最开始脸上丝毫表情都没有的黑衣男人,也只能拼命忍住,才可以咬牙切齿地朝秦逸伸出手:“将我绝剑宗老祖还给我们。”
“哟?”秦逸一下子乐了,“你谁啊?”
“让你还你就还,废话什么!以为我们怕你?”一个三十多岁的白衣女人尖着嗓子,纷纷开口。
既然能在这十八人之中,这个白衣女人的地位,在绝剑宗中必然不低。
秦逸望向她,一挑眉毛:“找死?”
“嗯?”女人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秦逸开口就这么霸道。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秦逸的身体,居然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速度之快,在场根本就没有人看得清。
哪怕是修为最高深的黑衣男人,也只是看到了一团虚影而已。
唰!
金光一闪,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鼻子里面,就嗅到了熟悉的鲜血味道。
定睛望去,那白衣女人的胸口,此刻被一柄金色的长剑从前胸刺入,后背穿了出来。
大股大股的鲜血,像是不要本钱,顺着坚韧喷射而出,在女人的白衣上绽放成一朵硕大的花朵。
女人张着嘴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死死盯着秦逸,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像是要说什么。
而金色长剑的剑柄,正被秦逸轻描淡写地握在手里。
生命的气息,正从女人身上,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放开她!”
女人身边的光头男人目眦尽裂,一声大吼,唰一下子拔出长剑,雪片一般的剑光,朝着秦逸的咽喉抹去。
秦逸横眉扫他一眼,赤离剑从女人身上拔出,反手上撩,赤离剑干干脆脆,就将对方的长剑斩成两半,剑芒一扫,将光头的脑袋切了下来。
光头脸上愤怒和错愕的神色交织在一起,到死都没有弄明白,自己一生练剑,更是绝剑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怎么一交手,就被杀死了。
赤离剑在秦逸手里一抖,金色剑光转出一道光晕,下一刻,剑尖点在了秦逸身侧一个少年的咽喉上,几乎紧紧贴在了对方的喉结上。
这个少年眼睛发直,额头上全是冷汗。
刚要拔剑的手,依旧握在剑柄上,此刻别说是鼓起勇气将剑拔出来了,就算是吞咽一下口水,用力呼吸一下,他都不敢。
他分明感觉到,一个死亡的黑洞,正在自己面前越来越大,要将自己吞噬。
“还有谁不服的?”秦逸冷笑一声,右手持剑指着少年的喉咙,左手拎着死狗一般的葛兰,目光冰冷,在剩下众人的脸上扫视过去,最后停在了黑衣男人的脸上。
每一个人被他看到的时候,都有种针芒在背的感觉。
就算是平时再嚣张,在跋扈,此刻都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只感觉到阵阵从骨髓里渗出的冰凉。
黑衣男人深吸了口气,不知道是压下心中的怒火还是害怕,才开口道:“请……把老祖还给我们,这件事……我们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四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就算是白痴都看得出来他眼中的不情不愿和满脸的屈辱。
秦逸冷笑一声,手臂向前一动。
剑锋从少年脖子上刺了进去,丝毫没有阻碍。
手再一抖,少年的头颅飞上半空,身子从半空坠落下去,噗通一声在地上摔成了一滩。
“你!”
黑衣男人眼中全是血丝,牙齿都要咬碎了。
“我想你还没有弄明白。”秦逸冷笑一声,若无其事地甩干赤离剑上的血迹,“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更何况,你刚刚是在威胁我。”
黑衣男人此刻恨不得拔剑杀了秦逸,将他碎尸万段。
但是他心中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秦逸明显比十年之前,传闻中的还要强大太多。
而且黑衣男人在秦逸拎着葛兰的时候就明白,自己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支撑一招,就已经是极限了。
“好、好吧。”黑衣男人定了定神,忍住自己内心的屈辱,道:“请把我们的宗主还给我们。”
“我说了,你现在没资格和我谈条件。”秦逸眼中嘲弄、讽刺、冷笑的味道更浓了。
第一一三二章狠狠勒索!
第一一三二章狠狠勒索。
“那你想怎么样。”黑衣男人咽下胸口翻涌的气血,脸色铁青着问道。
“杀人啊。”秦逸热情洋溢地说道:“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
听他的语气,这简直就像是过节一样快活的事情。
其他那些绝剑宗的长老,脸色都白得像是刷了一层石灰。
居然一个人说起杀人,能够用这么雀跃的语气,简直不可思议。
“我是绝剑宗宗主欧阳侯。”黑衣男人深吸一口气,“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秦逸看着对方,这个眼神让欧阳侯有一种,自己被居高临下蔑视的感觉。
但是偏偏的,他又不能做出任何不满的举动,甚至连表情都不能有。
天知道眼前这个杀神会不会因为自己只是眨眼的动作,就直接一剑斩过來。
“我知道你是谁。”秦逸斜着眼看了欧阳侯,“当时落雪门你不在场,所以你应该很庆幸,当时追杀我的人里面洠в心悖蝗坏幕埃蚁衷谝丫仍谀愕氖迳狭恕!
这句话如果过去说起來,别人一定会认为秦逸狂妄洠П吡恕
但是现在,在场洠в腥烁曳穸ㄇ匾萦姓庋哪芰Α
最强的老祖都被对方斩掉了胳膊,如同血人一样,谁还敢多说一句废话。
此刻听到秦逸这么说,虽然对方的语气极端刻薄,但是欧阳侯却是松了一口气。
对方这么说,就是还有的谈。
绝剑宗还有救,不至于在自己手上毁于一旦。
如此一想,欧阳侯紧绷的心弦,就稍微放松了一点:“我们……借一步说话。”
“那不行。”秦逸像是看白痴一样看他,“就在这儿,而且你必须长话短说,谁知道你是要把我引到哪个危险的地方去,还是在其他地方有埋伏。”
“现在谁还敢埋伏您呐。”欧阳侯心里一声呻丨吟,不过当然不敢说出口,改口道:“好吧,就在这里谈。”
反正周围剩下的那十几个长老,也不敢把今天谈话的内容泄露丝毫半句。
“你只有一次机会。”秦逸看对方忙不迭的模样,忍不住给对方头上泼冷水,“要是一次不行的话,你们绝剑宗就等着被抹掉吧。”
秦逸这番话里,威胁的意思极浓,但是欧阳侯也只有认了,他点点头:“我知道,当时我们绝剑宗的确有不少长老和弟子参与了那件事,还有王冥、王杰他们的事情,我都调查清楚了,秦顶天的事情,也是他咎由自取。
不过我们绝剑宗也在阁下的手里损失重大,所以还请阁下能够高抬贵手。”
“哟呵。”秦逸怒极反笑,“你损失重大关我屁事,合着当时是我求着你们买凶杀我,然后那么多人追杀我,我就这么贱这么皮痒。”
听秦逸语气里,已经带上了火星,脸上一副随时都能拔刀杀人的模样,欧阳侯连忙把头低下來,连连赔礼道歉。
原本还想卖惨來和对方讨价还价一番,但是仅仅一个回合,欧阳侯就知道,秦逸根本就是油盐不进,而且对方的确说的有道理,说到底,还是自己宗门的弟子心术不正,结果撞到了铁板。
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见对方似乎还有些侥幸情绪,秦逸冷哼一声,赤离剑向着地面一刺。
唰啦。
顿时之间,绝剑宗内一连百座剑形山峰,都像是韭菜被收割一样,齐刷刷矮了一截。
片刻之后,塌陷的山峰连连坠毁的巨响,才从地面遥遥穿了上來。
欧阳侯后脑勺上全是冷汗,这一次,他的姿态低得不能再低了:“阁下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绝剑宗绝对会办到,我们只有一个请求,就是希望阁下能够高抬贵手,为我们绝剑宗留下血脉,并且将老祖交还给我们……”
“你到底想不想谈,还是根本听不懂我的话。”秦逸一步上前,直接一个耳光子抽在欧阳侯脸上。
啪的一声,欧阳侯的脸颊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显眼的红五指印。
清脆的响声,不仅是欧阳侯,其他十多个长老,也都一下子愣住了。
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所有人和欧阳侯讲话,都是卑躬屈膝的,而他今天被一个后辈抽了巴掌,并且连反应都來不及,而且被抽之后,只能陪着笑脸。
这在过去,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秦逸冷笑着伸出两根手指:“欧阳侯,恭喜你,你的不诚恳,现在成功激怒我了,我最后告诉你一次,你根本洠в凶矢窈臀姨嵋螅阆衷谖ㄒ荒茏龅模褪前涯愕某锫肽蒙蟻恚级训轿业拿媲啊
接下來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心里祈祷,这些筹码能够打动我,让我心情好得可以放宽一些条件。
这才是你应该做的,而不是你用什么东西來和我交换,你根本洠в凶矢窈臀姨柑跫蚁衷谝蹦忝牵徊还褪腔踊邮值氖虑椤
我现在很赶时间,你知道仙界十门,我才到了你绝剑宗第一家。”
秦逸的话,带着无与伦比的压迫性,在场众人,都有一种喘不过气來的感觉。
而听到他最后一句的时候,所有人再度变了脸色。
听秦逸这句话的意思,他还想去屠了其他几个宗门。
不过再想到秦逸现在的实力境界,在场众人,又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了。
以秦逸睚眦必报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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