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同人]烟花易冷为谁冷(完结 番外闲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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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同人]烟花易冷为谁冷(完结 番外闲栈)-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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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杜鹃的手按在他胸前,他抬头,只见那人的笑靥,无辜天真,透着阴狠。
  
  他松手,自己无力地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
  
  这时,他的双眼爆出寒光。
  
  “不要——”
  
  为时已晚。
  
  他看见她的刀带着最后一丝气力和愤恨绝望斫下,花杜鹃来不及回头,他只将手伸向 背后。
  
  “叮——”
  
  习玫红睁着满是泪水的大眼,本是毫不留情地砍下,却硬生生停在他身前,无法再进一步。
  
  她不平,收刀横刃再斩。
  
  只是这一次,她的碎梦刀法再也无法施展。
  
  她只觉眼前红光一闪,随后是无边无际的红色,铺天盖地而来。
  
  她低下头,胸前是一截银色的短剑。
  
  “习姑娘,何必呢。”
  
  他在她身后轻言,气息洒在她的颈侧。
  
  她想回头,却不能。
  
  冷血睁大了眼,周围的人也睁大了眼。
  
  变故在一瞬发生,也在一瞬即止。
  
  习玫红渐渐向前倒去,短剑自她胸前抽出。
  
  她吐掉最后一口血,用力将手伸向冷血。
  
  两只手交握在一起,却再也无法握紧。
  
  “你这混蛋!”
  
  追命涨红了脸,抬腿踢向花杜鹃。
  
  他转身轻哼,提气掠上房檐,追命想要追上,却被人拦下。
  
  花杜鹃冷眼看着下面的人,狠狠转身,消失不见。
  
  只留话音在林间回响。
  
  “还未结束——”
  
  那人的气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几人尚沉浸在刚才的突变中无法转醒。
  
  谁能来告诉他们,这只是一个梦,一个难以醒来的噩梦。
  
  眼睁睁地看着昨天还鲜活的生命而今面目疮痍再也不曾睁开那双灵动的眼。
  
  只一瞬,他们知道必败无疑。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不是她的错却让她全部承受?!
  
  冷血紧紧攥住习玫红渐渐失去温度的手,眼角划过一滴泪。
  
  只一滴。
  
  他收敛了所有表情,只剩仇恨。
  
  他无法不恨!教他怎能不恨!
  
  如果、如果他能早些醒来,也许现今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这样,他最爱的人就不会任人□。
  
  如果、如果他能早些找到她多好,那样她就不会消失在眼前,从此一去不返。
  
  可是——
  
  所以他恨,他恨那曾经予他宽容温情,而今亲手将其破坏殆尽的男人。
  
  但他更恨自己。
  
  为什么就算这样他仍沉浸在那时的柔情中无法自拔?
  
  他恨自己识人不清,那人所有的情义如今看来不过是他禽兽内心的伪装!
  
  他怎么早没察觉?这样,这样就不会。。。
  
  他发誓,七日之内不能手刃那魔头,他宁愿自戕。
  
  顾惜朝看着冷血复杂的表情,一时不知说什么能够唤回他的注意。
  
  他知道那人原来对他 怎样好,他清楚那人喜欢着他。
  
  而今,一切都结束了。
  
  不论是感情,亦或是生命。
  
  陆小凤内心复杂。
  
  他虽不认为自己神通广大,但毕竟破过不少奇案要案悬案惨案,可是今朝这一切,他觉得不公平。
  
  那女子天性活泼,古怪精灵,却不会让人憎恨,更别说是如此程度的憎恨。
  
  陆小凤很头疼,他不想思考。
  
  “啊!南星!”
  
  他眼前浮现那人温和的笑靥,眼神瞬间慌乱起来。
  
  他冲向竹屋,却不敢再进一步。
  
  怕。
  
  陆小凤居然也有怕的时候?
  
  他很想笑,哪怕全是自嘲,但他笑不出,甚至连牵动嘴角都做不到。
  
  怎么办?
  
  ——如果南星,他。。。
  
  不,不可能!
  
  他尽力不去想象南星的惨状。
  
  他伸手扶住门框,深吸几口气。
  
  几口气后,他便坐好最坏的打算。
  
  陆小凤迈开步子,每一步都逾重千斤。
  
  前所未有的恐惧让他甚至不敢落下那重如磐石的腿脚。
  
  一步。
  
  再一步。
  
  只要再进一步,他便会瞬间升入仙宫。。。亦或是坠入阎府。
  
  陆小凤犹豫,却又不敢犹豫。
  
  ——南星,等我!
  
  他做下决定,一步跨入屋内——
  
  幸好!
  
  陆小凤觉得自己已热泪盈眶。
  
  ——老天!
  
  他无比欣喜,因他的爱人静静坐在地上,呼吸平稳面色红润。
  
  他只一步便来到厉南星身前,不及结下他的绳子便一把将人搂在怀里。
  
  “还好。。。还好。。。”
  
  陆小凤头枕在厉南星肩上,口中一遍一遍低语。
  
  “还好,南星。。。”陆小惊觉自己声音呜咽嘶哑,“南星。。。你还能看到我,真好。。。”
  
  昨天之前,他们还是四对八人,近日一过,注定有人从此孤寂。
  
  南屏山远离竹屋的某个山腰,一夜之间立起一座小小的坟墓。
  
  墓前一座石碑,上面的字倾尽全身力气。
  
  吾爱。
  
  
 
作者有话要说:RT 我谋杀了一个好女孩。。。掩面 写完这个我就只睡了一个半小时。。。现世报啊。。。






  几日后,南屏山,山脚客栈。
  
  众人聚在一起,独独少了冷血,
  
  顾惜朝数着屋中的人,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这是第几天了?
  
  自从习玫红死后,冷血一直不肯出现在人们眼前,一日三餐直接送到他房里,好在每次店 小二拿回的都是空的碗盘,这让担忧的几人放下不少心。
  
  看不见冷血出门,但他整天上客栈后的山中修炼,众人却是心照不宣。
  
  他们担心的只是,那个已丧心病狂的魔头不会趁冷血落单找他麻烦而已。
  
  “南星,你怎么样?”
  
  顾惜朝看看厉南星的脸色,嗯,正常,甚至比他们最早见面时红润了不少。
  
  厉南星如他预料般笑着点头,继而眉头轻锁。
  
  “我原以为他给我吃的是毒药,却没想到他是解了我原先的毒。”顺带调理了气血。
  
  厉南星由衷佩服那人的医术毒术,若非情况特殊,他一定会找他谈天说地,因为知己。
  
  可眼下,他只有无尽的惋惜。
  
  “朝朝。。。”追命趴在桌子上,手边是一壶清酒,“你说尉迟大哥,真的回不来了吗?”
  
  谁都没想到追命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简单,却不好回答。
  
  气氛凝重起来。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除了顾惜朝,和厉南星。
  
  追命话一出口便觉得不妥,只是覆水难收,想要收回也来不及了。他将头窝到臂弯中,鼻子有点酸。
  
  一旁的铁手不忍看他伤心,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自己脸上却也是一副悲痛的神情。
  
  陆小凤戚少商各怀所思。
  
  陆小凤与尉迟访不熟,他对于那人的了解仅限于周围众人的描述。追命说他善解人意,戚少商说他豪爽,顾惜朝说他心藏城府但本性不坏,厉南星说他真诚又带着狡黠。可在他眼中,那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头,这名号他当之无愧。
  
  戚少商想,我怎么没早些发现那人的险恶用心?他与他相处那么久,久到戚少商认为他已足够了解那人的品行,可谁知到头来。。。他想着想着便看向了顾惜朝,当初,自己不也是。。。
  
  顾惜朝感受到戚少商的视线,知他又想起当初旗亭相遇后千里追杀,也不回应,毕竟他顾惜朝问心无愧。
  
  他与厉南星对视,只笑道:“有可能。”
  
  他满意地听到一片倒抽气的声音,挑眉看向厉南星。
  
  “惜朝说的没错,”厉南星盯着自己的手指,声音淡然,“他中了蛊。”
  
  “蛊?”
  
  顾惜朝点头,“不错,是蛊。”
  
  “记得当日赶到林间小屋时,空气中是清淡却不散尽的杜鹃花香,此时虽是杜鹃的花期,但一路上去并无一株杜鹃。”他抿口茶,继续道,“我国南方苗族聚居的地方,曾流传一种诡秘的蛊术,着此蛊者,三刻内性情大变,内力大增,变得乖戾残暴,旁人无法靠近。我想, 尉迟访就是着了此蛊。”
  
  他示意厉南星,后者顿了顿,接道。
  
  “中蛊之人周身萦绕清淡的杜鹃香气,本人毫无察觉。他们的内心被封闭起来,行动不受自己支配,基本上,就成了只懂得杀人的工具。这种蛊,因此被成为转魂。”
  
  追命思索片刻,立即道:“这么说,这一切都是尉迟大哥被迫的了?跟他瓜葛不大?”
  
  顾惜朝摇摇头,“中了转魂的人虽然性情大变,可实质不过是将内心原本的黑暗面放大到无限倍,原本鸡毛蒜皮也能让他们看成血海深仇。若他杀过人,内心虽压抑杀人时那丝许的快意,在这种蛊的作用下,他变成了嗜杀的魔头。这样看来,花杜鹃的一切行为不过是尉迟访罪恶一面的放大版,根本还是他的责任。”
  
  追命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那这蛊,可有解?”几人同时问道。
  
  厉顾二人对视一眼,终于叹出了一口气。
  
  “有。”
  
  “是什么?”
  
  “。。。死。”
  
  南屏山,竹屋。
  
  花杜鹃依旧手拎一坛酒坐在门槛上,仰头对着月光痛饮。
  
  已过十五,月也不圆。
  
  将近初夏,晚上的气温不寒,但他却觉得冷。
  
  自心底溢散出的寒冷。
  
  他裹紧身上的红色薄衫,继续喝酒。
  
  怎么回事?
  
  自从那天他报复过对自己好的人后,留给他的便是无法言语的痛苦委屈,还有这每夜的无法入眠。
  
  他一口一口灌着酒,丝毫感觉不到醉意。
  
  连一丝复仇的得意也没有。
  
  ——我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他遵从“他”的意愿,除掉了那个女子,并在之前狠狠侮辱了她。
  
  为何,为何没有一丝喜悦?
  
  连他杀掉那些无辜之人时的快感都不曾得到。
  
  “我不懂,你有什么好?”
  
  他轻轻自语。
  
  记忆中,那些人见到他总会笑得舒心温暖,偶尔互相拌嘴,但他却记起那种暖到心里的感觉。
  
  可如今,他更强了不是吗?他一点也不窝囊了不是吗?
  
  为何见到那些人时,他们眼中连温度都吝啬给予?
  
  “我不懂,你到底有什么好?”
  
  他仰头,发现酒坛一空。
  
  “连你都看不起我!”
  
  他伸手一抛,酒坛在空中碎成粉末。
  
  他咆哮起来,整片山都听到的他的怒火。
  
  “你这窝囊废!究竟有什么让他们欣赏?你有什么资本让他们对你好?!我哪一点不如你?为何他们都排斥我!!到底是为什么!你明明 都死了,却还在不停干扰我!现在,只有我!尉迟访,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只有花杜鹃!!为何大家,都不信!都不信——”
  
  他忽略鼻子的酸涩,也忽略愈见模糊的视线。
  
  ——终于醉了。。。
  
  他想。
  
  然后他听到那若有若无的叹息,熟悉,让他怒火中烧。
  
  ——对不起,我害了你。。。
  
  “对不起?!啊哈哈哈哈哈——你就只会说对不起!这么多天你只这一句对不起!你以为这样就能得到我的原谅?我告诉你,不可能!”
  
  花杜鹃摇晃着身子,声音嘶哑。
  
  他向前走,走到月光照不到的地方。
  
  ——对不起,若不是我,你也不必如此。
  
  他一反常态地没有回话,静静地坐在地上,双目空洞。
  
  ——对不起,对不起你,更对不起我自己。谁让你倒霉,谁让你,就是我呢?
  
  他狠狠抓起一把沙土,孩子般洒向远处。
  
  “我不是你!死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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