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同人]烟花易冷为谁冷(完结 番外闲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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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同人]烟花易冷为谁冷(完结 番外闲栈)-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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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走在前的女子踩着高跟鞋,走路不疾不徐,手中拿着托盘。
  
  后面的男子年纪很轻,大约二十三四,脚步混乱,很着急。
  
  尉迟访惊讶自己连这都能听出来,难道他一身功夫还健在?
  
  他听到那女子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他床头边的柜子上,然后退到一旁,那男子上前,仔细审视着他的脸,然后在他身边坐在。
  
  尉迟访一边疑惑一边担心,莫不要被识破才好。
  
  幸而那两人谁都没注意到他已经醒了,沉默几分钟后男子轻声问道:“还是那样么?”
  
  “是,整日不是发呆便是喊‘苏融’的名字,急了还会撞墙。”
  
  女子是个护士,说话时带着几分怜悯。
  
  ——苏融?
  
  不会是他原来喜欢的那个苏融吧。。。而且这人的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他心里纳闷,难道自己又穿了?而且还穿回来了?
  
  “诶。。。萧河。。。你还是忘不了他么。。。即使疯了还想着他。。。你让我怎么——诶。。。”他看着自己轻轻念叨起来,转而对那个护士说,“麻烦你了,我能和他单独呆一会儿么。。。”
  
  尉迟访心惊,原来自己疯了!自己毫无疑问是在那传说中万恶的精神病院咯。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男人的说话声让他感到熟悉了。
  
  在他还是萧河的时候,金钱散尽,朋友一打子,然而交心的,不过寥寥。
  
  眼前这人,算是一个。
  
  他是沈越,萧河的高中同学兼大学舍友。
  
  大学毕业后二人不常联系,但关系依旧如前。萧河犯事的时候常常跑去沈越家避难。
  
  只是眼下,他怎么会在?
  
  “萧河,这都一个 月了,你怎么就没有好的迹象呢。”
  
  沈越轻言轻语,自被子里摸出他的手轻轻揉捏。
  
  “你知不知道萧老爷子很担心你,伯母也很担心,我也很担心。。。”
  
  ——啊啊我说沈大哥,你不是受刺激了吧?大白天的发什么情?
  
  萧河从不知自己的同窗好友对自己抱有这样的感情。
  
  不过。。。
  
  ——啊哈哈哈那也是应该的嘛!想我萧大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鬼见鬼变仙,他喜欢才是正常的吧啊哈哈。。。
  
  萧河很得意,丝毫没觉得不妥。
  
  等他心里自恋完毕,沈越已抱着他的手说了一堆他没听见的情话,松开手正准备离去。
  
  萧河一紧,自己在别人眼里已经疯了,现在说什么他们也不会相信,若这沈大侠能帮自己,哈哈。。。
  
  他赶紧拽住沈越的手,用力拽着不撒手。
  
  沈越正准备离去。
  
  这一个月来,自己每周都会看他。
  
  还记得高中开学时,他坐自己同桌,第一天便拍着自己肩膀,脸上是玩世不恭的笑。
  
  “嗨,帅哥,我想调戏你,你叫啥?”他顿了顿,继续笑道:“对了,我叫萧河,姓萧的萧,家门口流的那条河。”
  
  自己一惊,他见过这人,是萧氏财团的大少爷,萧河。当初只是听说这人典型的富二代,纨绔子弟一枚,今日一见。。。果然有败家的风范。
  
  “嗯,我是沈越,跨越的越。”
  
  “初次见面,我很喜欢你这一型的诶。”他说着伸手挑起自己的下巴,笑得好不邪恶。
  
  沈越脸红了。
  
  这便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被调戏了。
  
  他很反感,不久便发现这人其实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不堪。
  
  虽然败家,谁叫他有那资本。
  
  他有一堆狐朋狗友,但他很少与他们深交。
  
  他喜欢男的,身边的换了一任又一任。
  
  但他待人温和,脸上总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却让人觉得柔和。
  
  可沈越觉得他从没真心笑过,他脸上的笑已经成了他的面具。
  
  从未摘下。
  
  直到有天夜里,他睡梦中接到他的电话——
  
  “沈越,夜色,陪我喝酒。”
  
  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完全不似平日。
  
  他二话不说直奔那名为夜色的酒吧。
  
  一进门便看见吧台边一群人围着那个异常消瘦的人,一杯一杯灌着啤酒。
  
  他站在门边,看见那群人不怀好意地围拢过去,手脚不安分。
  
  喝醉了的人急了,三下两下解决了几个,更 多人围上去,他脚一软,靠坐在吧台上。
  
  沈越看着那情景忽然怒火中烧,冲上前去。
  
  开完笑,黑带二段是那么容易招惹的么?
  
  不过几分钟,他拖抱着半醉半醒的人,打车回了他家。
  
  一路上那人不住地向他倾诉,声音极低,来来回回不过那几句话,“他不要我了”“我那么喜欢他”“他跟别人跑了”。
  
  沈越很是头疼。居然有人敢甩萧家大少。。。啧啧。。。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啊。。。
  
  那一晚过后,萧河把他当成朋友,真正的朋友。
  
  而他自己,啧啧,不好说,不好说。。。
  
  然后就是几年过去,他很高兴连大学上的都是一个。
  
  这萧大少经常惹是生非,萧老爷子一回比一回生气,每次一犯事他便一脸可怜相地找到自己。
  
  两个月前,他接到萧老爷子的电话。
  
  萧河重伤,被人发现浑身是血躺在街角。
  
  全身上下中了七枪。
  
  头部有一颗。
  
  听到这时他便忘了呼吸。
  
  ——七枪,其中一枪伤在头部。。。
  
  沈越不敢想。
  
  幸而几天后萧伯母打来电话,说他已脱离生命危险,只是还在昏迷。
  
  他昏迷了一个月,他每天都去看他。
  
  直到他醒。
  
  只是谁都没想到,他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苏融,别走”。
  
  他一直重复这几个字,要不然就是沉默不语,任谁叫都不理。
  
  萧河疯了。
  
  头部的创伤让他精神紊乱,每一天都在重复他受伤的那一天。
  
  他哭喊,挽留。
  
  沈越心疼,却无可奈何。
  
  只是每周看他一回,陪他说话。
  
  有时他会安静地听,有时他二话不说扑上来又啃又咬。
  
  被他咬过的地方很疼,但不及心里。
  
  转眼间一个月,没有好转的迹象。
  
  他再次来时萧河还在睡,睡颜恬静。
  
  不知不觉他便说了一些话,一些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说的话。
  
  ——原来,这么深。。。
  
  他恍悟,却再也不敢面对。
  
  沈越抽手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他的手被人拽住,力气大得惊人。
  
  沈越不敢回头,他怕看见那双迷茫的眼。
  
  两个人拔河一般较着劲。
  
  终于床上的人没了耐性,一推一拉,沈越整个人便跌进他怀中。
  
  “你。。。”
  
  “嘻嘻,”那人在他耳侧轻轻笑着,狡猾地像只狐狸,“我怎么不知道,沈大公子对在下一往情深呐。。。”
  
   呼出的热气熏得自己耳根殷红。
  
  ——沈大公子!
  
  沈越心里一喜,如此熟悉的称呼。。。
  
  他挣脱开那人并未用力的双手,不期然对上一双清亮狡黠的眸子。
  
  “萧河。。。你。。。”
  
  萧河挑眉,一手揽过他的脖子,自己贴上脸用力蹭蹭。
  
  “沈大公子,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到了阎王那儿,可惜人家嫌我太帅,不收啊。。。你不解释解释?”
  
  他说完眼神环视了整个房间。
  
  “萧河。。。”沈越伸手环抱住他,将他毛绒绒的头揉进自己怀里,无视某人快憋死的呐喊,“萧河。。。你回来就好。。。”
  
  萧河气结,你再不放手我就回去了!
  
  ——回去?
  
  他心里苦笑,能回哪儿去?
  
  想他堂堂萧家大少,自出生起屁股后边就无数人追着捧着,自己风流成性,虽然距离万人迷还有很大一段距离,但自高中以来身边都没缺过人,尽管到最后自己都是被甩的那一个,但他不介意,继续打哈哈找下一个。
  
  但是,还没有这么窝囊的情况。
  
  将近三年啊三年,直到死时他才告白?三年来至多亲过一回!
  
  那有他这么纠结的啊。
  
  不过想想也是,自己虽然说了喜欢,但毕竟把人家小女友先奸后杀,他死后不被人鞭尸算是好的!
  
  心有点疼。
  
  ——萧河啊萧河,你是活不耐烦了吧。。。欲求不满了吧。。。饥不择食了吧。。。
  
  哦不不,冷四爷是个多可爱的小孩儿啊。。。
  
  想起冷血,萧河一时间不知该哭该笑,幸而沈越搂自己搂得很紧,要不然被他看见了准是一顿审问。
  
  半晌,沈越松开手,一脸微笑坐到床边。
  
  “萧河,你打算怎么办?”
  
  萧河笑得狡猾。
  
  “怎么办?我不是疯了吗?”他忽然有种预感,自己不会在这里待太久。
  
  “是啊。。。你不会是想。。。?”
  
  沈越一脸震惊,差点又扒住他的肩膀。
  
  “嘿嘿,沈大公子,你可真了解我。”他笑眯眯地说,“我请你帮我个忙。”
  
  沈越看着眼前的人笑得随意却一脸决绝,心知就算劝也劝不动什么,于是摇头叹道:“你说。”
  
  “告诉老爷子,他这不孝子在精神病院以头抢地,死了。说他临死之前告诉你不要找任何人麻烦。”他笑得更欢,“成不?”
  
  沈越听后很震惊,但听出他语气中的坚决,犹豫片刻也只好答应。
  
  “还有,”他眨眨眼,“陪我去趟杭州。”
  
  “杭州 ?你去哪儿干啥?”
  
  “旅游啊!”
  
  几日后,萧老爷子得知自己长子死在院中,登时心脏病发,抢救七日后逐渐康复,承认了长子一死的事实。
  
  “萧河”的葬礼在萧家内举行,随即遗体被火化。
  
  与此同时,江南杭州。
  
  沈越不知道他要去哪儿,一路上他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只自顾自地开着车。
  
  跑车越开越偏僻,快出杭州市时,他终于一个刹车,停在一座山前。
  
  凤凰山。
  
  萧河弃了车,徒步登上一处不起眼的小山。
  
  沈越一路走得气喘吁吁,抬头看眼前面的萧河,脸不红心不跳。
  
  ——他体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不会是那啥啥时练的吧。。。
  
  他脸更红。
  
  终于,在半山腰的地方,萧河停下,向着一处断崖走去。
  
  沈越心惊,怕他有不测,连忙跟上。
  
  他四处张望,都是些百年甚至千年的树。
  
  此时萧河已经站定,望着前面发呆。
  
  沈越看不将他在看什么,疾走几步。
  
  ——是碑。
  
  面向杭州城,看不见墓志铭。
  
  他奇怪,怎么在这种地方会有碑呢?
  
  萧河忽然跪了下去,伸手轻轻扶着碑面。
  
  这是块石碑,年头已久,被蚕食地坑洼不平。
  
  碑上的字迹已变得模糊。
  
  但他认识。
  
  他再清楚不过。
  
  他伸手抚着凹下去的痕迹,如刀割剑斫,笔笔凌厉。
  
  萧河熟悉这字体。
  
  他也熟悉刻这字的人。
  
  ——原来。。。
  
  他轻笑起来,指尖变得透明。
  
  沈越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情景,石碑,古坟,还有那淡如烟雾的人。
  
  再也看不见他脸上玩世的笑容,今日只剩无限的眷恋。
  
  ——很美。
  
  他心中如是叹道。
  
  虚无缥缈,下一刻便会烟飞云散。
  
  ——如薄纱。。。等等——
  
  他惊觉此刻并无山雾,更无烟无雨。
  
  “萧河——”
  
  沈越大声叫出,却始终不能换回他的神志。
  
  他冲上前去,揽过他的肩膀——
  
  却一下扑空。
  
  人如烟,化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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