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冒失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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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冒失失-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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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冒失失》作者:秤砣陌


文案:

原著向
CP:拓永刚/袁朗,其实很想无差来着
内容标签: 原著向

搜索关键字:主角:拓永刚,袁朗 ┃ 配角:铁路,齐桓,吴哲,高城等 ┃ 其它:士兵突击同人



☆、第 1 章

  拓永刚在袁朗30岁那年才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以一个令袁朗耳目一新,同时令他本人非常灰头土脸的方式。原本不过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入队选拔,他也不过是一个年轻气盛的毛躁小子,袁朗与他彼此之间没有过任何交集,仅仅是一对陌生人。可是命运时常会捉弄于人,它为每一个人安排的际遇总会出乎意料状况百出,甚至有时候显得很随便,不负责任。由此可见,命运不是什么神,不是什么仙,也不是什么上帝佛陀,它就是一个冒失鬼。
  这位冒失鬼在没有跟袁朗商量过的情况下把拓永刚推到了他的面前,然后他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袁朗30岁的时候已经是一名陆军中校了,从18岁入伍到现在,整整12年。在这12年里袁朗专注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活着。命运是个冒失鬼,它第一次自作主张改变袁朗的生命轨迹是它趁着袁朗在参加一次团里的军事技能竞赛时把一个叫铁路的人混在了围观的人群里。比赛结束之后那个叫铁路的上尉不由分说揪着袁朗的衣领一直把他拎到袁朗的连长面前,用他几十年不变的笃定口气对连长说,“伙计,这个兵我要了啊。”
  袁朗在不解中隐约感觉自己像是市场里摆卖的一只鸡或是一只鸭,被顾客给看上了。而他的连长彼时也像个卖鸡鸭的小商贩,面对砍价砍得太猛的买家显得既有点恼火又不便得罪:“你说你来看看可没说你要来要人啊?”
  “是这样没错啊,我也没想到这小子能入了我的眼啊。”
  “看上了你想要就要啊?”
  “不要这么小气嘛。”
  “你老是这样!”
  在19岁的袁朗听来两位首长以上的谈话内容基本上跟下面的内容相当:
  “这只鸡10块钱你给我称了吧。”
  “再添点儿,10块太便宜了。”
  “10块钱我买活的又没让你杀好拔毛。”
  “嘿,你说你这人太会砍价了。”
  袁朗毫无悬念地跟着铁路从平原来到了一条山沟里,这里是A大队,特种作战大队,不过来之前袁朗压根就没有听说过这个部队。它太神秘了,神秘得都走不出这条山沟似的。临走前连长让他过来之后要好好干,要自己多照顾着点儿自己。他问铁路他来A大队能做什么?铁路笑了笑,眼睛里闪烁着的是精明的光芒,他问袁朗:“你喜欢当兵吗?”
  “还说不上喜欢。”那时候的袁朗还不是10年之后那个以老奸巨滑的形象深入人心的袁朗,所以他都在说实话。他高考没考好没考上高考志愿上填的大学,当年秋季在学校里复读的袁朗不顾家人的反对报名参军了。
  “只要是不讨厌当兵,你以后会明白你能够在这里做什么的。”
  在A大队训练总是占据着所有人绝大多数的时间,跟A大队的训练强度比起来,袁朗呆过的那个尖刀连简直就是小儿科,训练轻松得能让人心存感恩。难道这就是他来A大队的唯一目的?袁朗不止一次地在训练期间抽空思考这个问题。直到有一天在野外训练的时候掉队的袁朗很不幸地又掉进了一个山洞里,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一只脚已经不能动弹了,背上好像也受了伤,总之就是连移动一下都困难。随身背包也不知道散落在何处。袁朗躺在散发着潮气的洞底岩石上,岩石硌得他的背很痛,但是他动不了,他机械地睁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四周,洞内安静得一丝声音都没有,他仿佛置身在墓穴中一般。可是就算是躺在坟墓里至少墓坑还是平的,他这个待遇也实在是太差了些,这要是尸体烂完了骨头都得散得七零八落的。那是袁朗第一次有自己会死掉的念头,如果死在这儿,他会变成孤魂野鬼吧?那他可真的是对不起爸妈,养了这么久的儿子就这么没了。他想他应该在出来训练之前就把写好的家信寄出去,还有那本小说,他还有不到10页就看完了,如果他能再坚持一下再多看10分钟他就能知道故事里的人都有个什么样的结局了。
  袁朗在黑暗中不断地回忆自己这短短的20年人生,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做成,真是遗憾啊。就在他胡乱想事的时候一道电光恍若神迹在他的头顶闪烁,然后他听见了来自人间的声音,有人在说话,只在一瞬间袁朗就知道是战友们找他来了。他发不出声音,他拼了全力去试着喊出来,但是都没有成功,用力让他全身的部位都开始发疯似地痛起来。他开始害怕,他怕死!绝境中的希望总是伴随着绝望一起出生的,它勾起了潜藏的担忧和一直就没有熄灭过的生存欲望,这就是所谓的救命稻草。然后袁朗发现自己开始流眼泪,流得异常凶猛,止都止不住。哪怕是在听见有人从上面下到洞里,手电筒的光线已经在搜索他,并且确定了他的方位的时候都还在流。
  结果走到他跟前的是铁路,铁路低下头望着他,铁路的面容在袁朗眼里非常地模糊,他听见铁路在问他,“傻小子你哭什么?”
  袁朗顾不上难堪了,对生的渴求已然化作满腹的委屈促使他除了哭什么都不记得了。铁路问了他几个问题,以此来判断袁朗的伤情,看他有没有内出血和头部伤之类症状。袁朗的情绪在与铁路的一问一答中渐渐平静下来,他的腿骨折了,简单地固定住骨折部位之后战友们用背包带把他绑在铁路的背上,铁路背着他借助从洞顶垂挂下来的绳索攀上去。袁朗静静地聆听着铁路沉稳有力的呼吸,他的手臂随着他往上攀爬的动作交替着起伏,每一个动作都能牵动着臂膀和背部强健的肌肉群一起用力运动。这是一个强壮的男人!袁朗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铁路虽然是袁朗的中队长,但是平时训练铁路并不亲自带他们这些新兵,所以袁朗能接触到铁路的机会并不多,这一次是全中队野外拉练,铁路才会亲自带队。
  离洞口越来越近,袁朗看见地面上的战友们晃动的身影。
  地面上的战友合力把他们拽了上去,大家七手八脚又小心翼翼地把袁朗从铁路背上解下来放到担架上。伤口的巨痛引得袁朗冷汗直流,不过他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什么不能忍受的声音。
  铁路把身上挂着的背包带扯下来,转身又看着袁朗,袁朗瞪大了眼睛也看着铁路。铁路摘下手套,伸手擦了擦袁朗的额头,他额上满是汗水。“要是疼就喊出来,憋着又没有奖。”
  袁朗仅剩的那点倔强心理一下子就被铁路给破解了,他没喊疼反而是笑了,呲牙咧嘴的。
  铁路也笑,“行啊你小子,有点儿意思。”
  袁朗在医院养伤时铁路去看他,当时袁朗已经入伍整整2年,他是义务兵,如果没有继续留在部队的打算他伤好之后就可以直接退伍回家了。腿上的伤医生说没有什么问题,不会对他以后有什么影响,这全拜袁朗的年轻所赐。言下之意,如果袁朗年纪再大一点,可能就不会这么幸运了。袁朗的爸爸妈妈极力反对他继续留在部队里,在袁朗家里爸爸妈妈和哥哥都是医生,一家的知识分子,袁朗退学去当兵家里本来就不同意。父母的意思是让袁朗无论如何都要回家重新考大学。袁朗也开始考虑去留的问题。
  就在这时,铁路来看他了。
  袁朗腿上还打着石膏,并且被高高地吊起来,样子相当滑稽。他起不来,他跟铁路打了招呼,“队长。”
  “怎么样啊?”
  “还行。”
  “队里事多,都没能来看看你。”
  “我在这儿挺好的,谢谢队长关心。”
  “伤好后有什么打算?”铁路在不需要拐弯抹角的时候一向很直接。后来袁朗知道了,铁路一直是根据说话对象来选择说话方式。袁朗原来以为,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看人下菜碟的小技巧是个人都能学会,但是事实证明,这其实是一种很难被很好掌握和运用的技术。无关此人是否聪明,这只跟个性和处事态度有关系。
  袁朗不知道铁路的来意是怎样的,所以他有点小狡猾地回答,“还没有空想。”
  “还记得你来A大的时候曾经问过我的一个问题吗?”
  袁朗一时间想不起来什么问题不问题的,“队长你得给我一点儿提示。”
  “你问我你能来A大做什么?”
  来A大队那一路上的点滴全都涌上来了,袁朗想起了他是问过铁路这个问题,同时也回想起了铁路的那个所谓回答。“我还是不讨厌当兵,可我还是不知道这一年来我到底做了什么,还能再做什么?”
  “你知道我在A大队呆了几年了吗?”
  袁朗用一根食指搔搔鬓角,“听说是差不多10年了,9年。”袁朗点点头,为自己在最后关头确认了时间而感到一些高兴。
  “想听听我是怎么看待在A大队的意义的吗?”
  袁朗微微点了一下头。
  铁路未语先笑,有点故意在吊袁朗胃口的意思。他不说话,袁朗也很识趣地不追问,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他跟铁路不熟,但是他好像就是知道应该要怎么跟这位上司相处似的。
  铁路在袁朗床前的椅子上坐下,他很优雅地翘着腿,袁朗打量着他,不知道他这副做派是天生的还是随机的,总之就是看起来不像是一个特种兵中队长。挺奇怪的感觉。
  铁路很享受袁朗的疑惑似的,他笑了笑,特别轻描淡写地说,“活着。”
  袁朗不理解地皱起了眉。
  “我们的责任说白了就是两个字活着,所谓的牺牲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做出的无奈选择,还是活着好,不是吗?”
  “哦。”袁朗把铁路的话生吞活剥了。
  “你在山洞底下躺着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自己快死了?”
  “嗯。”
  “为什么哭啊?”
  “我好多事情都没做。”
  “所以啊,还是活着好。”
  “在哪儿活着都比在A大安全吧?”袁朗认准了他自己还是伤患铁路应该不会揍他。
  “你不觉得在A大活着比较有挑战性?”铁路笑得很神秘。
  袁朗也笑。
  “你想去上大学吗?”铁路抛出了一个诱饵。
  袁朗瞪大了眼睛望着铁路,他在不知不觉中咬了钩。“哪里?”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队长您这话什么意思啊?”
  “你是当兵的料,别浪费了。去不去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先走了。”铁路走得相当干脆,袁朗连跟他挥手的机会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 章

  只要了解了袁朗参军到进军校这两年的经历,就没有人再会把当时的他跟“献身国防,报效祖国”这八个字联系在一起。而事实上袁朗也从不认为成为一名职业军人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他年纪轻轻时就参军入伍,糊里糊涂地被铁路带进了A大队,然后再莫明其妙地拿着一个上军校的名额依仗着自身那点儿聪明才智考了间还挺让人眼热的学校读了四年本科。这些本来是很多人千方百计想要得到却索求无门的机遇,却跟年少时的袁朗自己的理想相差甚远。他从小的志愿五花八门多如牛毛,就是没有当兵这一项,他想去南极抓企鹅;还想做一个天文学家,他要验证世纪末慧星撞地球是一个谣言;他要去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上大学,他要周游世界……那时候袁朗梦想中的人生充满了无尽的色彩。他甚至觉得追随父母兄长的脚步当一名医生也是可以列入考虑范围之内的,他想象着打开人的颅骨探索人脑的奥秘应该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由此可见,我们的袁朗同志从小就是一个不安分的、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在酝酿着新奇想法的人。
  可谁料到一向成绩不错的他竟然高考失利,袁朗当时的沮丧失望之情是多么地不难预见。
  “高四班”里那种不成功便成仁般的备考氛围让他越发地郁闷,父母不厌其烦的叮咛教诲更是让原本就已经心浮气躁的袁朗产生了一种逆反的心理。终于,当征兵的标语开始刷满袁朗家乡的大街小巷的时候,他找到了一个暂时逃离眼前困境的去处。他要去当兵。上世纪90年代中早期城市青年参军的数量远远低于现在,更谈不上会出现需要政府专门出台文件控制非农业户口兵源比例这种现象,一个拥有高中学历的城市兵就更少见了。所以尽管袁朗的父母不同意,征兵办的人还是三番五次地上门对他的父母进行动员劝解,再加上袁朗自己的坚持,袁朗最终得以从备战来年高考的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中逃出升天。而袁家也成为了整个医院家属院第一个钉上“光荣之家”牌匾的人家,后来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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