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冒失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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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冒失失-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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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论证过程最起码要持续好几天,每次从办公室回到住的地方,袁朗一般都能倒头就睡,实在是太累了。跟他一起来的参谋住他隔壁,白天他们一起应付D师的参谋团,晚上就很默契地互不打搅,大家都太需要休息了。这天晚上袁朗洗过澡坐在床上剪指甲,剪完了手上的就顺便剪脚上的。房间里安静的只听见噼噼啪啪的指甲钳剪断趾甲的声音,袁朗把指甲磨平,耳朵里突然就播回放似的响起了拓永刚说过的一句话,“差点被你戳到脱皮。”当时他在抱怨袁朗用脚逗弄他的时候脚趾甲刮到他的j□j,袁朗当场笑到脱力。
  袁朗现在又想起这档事了,还是忍不住笑到浑身打颤。他下巴垫在膝盖上,坏心眼地想着,那么可爱的小子落在自己手里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啊?不论在家里还是在部队上他都是被宠着被捧着的那一个,所以他被惯得天真又自我,真性情得一塌糊涂。不过现在落在他手里,他可不会那么惯着他!不过还真是想他呢。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这个钟点,已经是熄灯的时间了,他也应该睡觉了。袁朗心里其实还挺惦记着写着他做梦内容的那封信的,不知道它到了没有?由于种种条件的限制,袁朗平时不能随心所欲地做什么事,不过此刻,他倒是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他就着沈阳军区的信笺给他写信,学着拓永刚的调调,简单明了:剪了指甲,这回应该不会刮到你了。回信地址照旧。
  袁朗来沈阳的第5天演习计划已经被反复评估论证过很多次了,有些适应性的修改建议也已经落实到正式的演习蓝本中。袁朗认为差不多是再去一次演习场地实地考察的时候了,不过当他跟参谋们提议的时候却被告之:今天那边有安排了,不好去,改天吧。
  “哦,什么安排?”
  “另一个部队借用了。”
  “是吗?那真是不巧。”
  另一个参谋就说了,“不过去看一下也应该是可以的吧?反正他们逗留的时间不长,顺便也可以看一下同样是初来乍到,他们是怎么适应场地的。”
  他的提议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认同,于是没有更多的废话,几个人开了两辆车就出了师部。从师部到训练场有两个小时的车程,穿过连绵的山峦和密林,广袤的训练基地就隐藏在那一片秀丽风景之中。在路上D师的参谋们不时地跟袁朗他们介绍这里一年四季不同的景致,一至推荐他们冬天的时候可以再来一趟,感受一下林海雪原的乐趣。袁朗就跟他们闲扯问冬天有没有野味可打?这下子那帮参谋可来了兴致了,大夸特夸这边野兔和獐子的鲜嫩美味,都是一副口水直流的馋样。有了这些谈资,这两个小时的路程倒也不嫌闷了。
  抵达基地之后,他们开着车在基地里兜转,有些路口却是不让过的了,因为怕影响正在进行训练的部队。经过基地人员的指引,他们来到了正在训练的区域,迎面走来一列身穿丛林迷彩,头戴同色系钢盔的士兵列队向他们跑来。
  袁朗只看了一眼士兵们的装束,就判断出了他们的来路,“15军的?”
  “袁队长好眼力啊。”副驾上的郑参谋肯定了袁朗的猜测。
  陆参谋有些好奇,“他们这么大老远的干嘛来了?”
  “机动拉练,一个团的人从郑州和开封直飞到这儿再下来,集结完毕再给拉回去。”
  “够下血本的。”陆参谋估算着那么多飞机飞这一趟来回的开销,不由得感叹空降兵第15军的财大气粗。
  “军中独苗嘛,待遇自然不一样。”
  中国人民解放军序列中就只有15军这么一支空降兵部队,别无分号,亦再没有与他的作战职能相近的军种。而作为战略进攻部队他归军委直接领导,战时投送又需要其他部队给予护卫支持,身份与待遇都是在作战部队中独一无二的,所以海陆空都很默契地调侃其为独苗苗。
  天空中传来了飞机引擎的轰鸣声,估计是又一波次的空降快要开始了。参谋们的车停了下来,所有人都下了车,站在车外仰头望着天空。郑参谋还给了袁朗一个望远镜。无数伞兵从运输机上被投送下来,降落伞在蔚蓝的天空上爆开一朵朵或洁白或湛蓝的伞花,间或还能看到红色的降落伞,霎时间仿佛整个天空都被伞花占领了,天空变成了一片花海,各色的花朵开得密密麻麻。真是壮丽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哪个团的?”袁朗拿下望远镜,问身边的郑参谋。
  “133吧。”郑参谋一开始也显得不是特别确定,在经过几秒钟的回忆之后他加以肯定地点了一下头。
  133团,那正是拓永刚所在的部队,袁朗不禁又用望远镜看了看远处,伞兵们大多已经下降到离地面很近的位置,开始着陆了。他们分散在训练场上的各个区域,要集结在一起还真得费一番功夫。
  “他们要在这儿呆多久?”
  “据说这次拉练是有要求的,落地后半小时内要集结70%左右的兵力,并马上返回基地大本营。”
  袁朗不改老A本色,“怎么没让你们在底下给他们使点儿绊儿啊?”
  郑参谋一听就笑了,“我们也想有这机会,不过是临时决定的事情,这已经够是无预案的了,他们每个连的连长手里有一张地图,地图画得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靠着那张地图他们要自己找到大本营,你看这儿这么大,他们不迷路就算不错了,所以使绊儿就免了。”
  又一队集结完毕的空降兵迅速跑过袁朗他们身边,袁朗看着他们,他在想他能见到拓永刚的机率是多少?估计不足千分之一吧?他们总不会每次都那么幸运地遇上。而结果还真就是那样,没见着。
  这一次的擦肩而过在拓永刚看来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他在跟袁朗的电话里说要是他知道袁朗当时在那里,他怎么样都要绕着基地找三圈儿啊!哪能就这样没心没肺地奔着大本营就去了,到了之后就不挪窝了!袁朗问他那天拉练成绩怎么样?他说还不错吧,还可以做得更好。然后他问袁朗,“可以问你上哪儿干嘛去了么?”
  “跟你们一样。”
  “哦。”拓永刚也不再瞎打听了。
  “不问我成绩怎么样?”
  拓永刚笑得咯咯的,“不敢打听啊,怕被抓起来。”
  打这通电话的时候袁朗的考核演习已经结束了,通过考核的一干队员兴奋难抑,袁朗这当队长的给他们送了个顺水人情——放了一天的假给他们玩儿去了。齐桓呢休了假回家处理他那些家务事,整个三中队就袁朗一个人打理着,再加上大队里一些杂七杂八的事,忙得他抽不开身。
  后来的后来事情就越来越多,袁朗也越来越忙,等他突然有一天意识到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拓永刚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10月底了。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去拿桌上的电话,当手碰到话筒时他又改变了主意。他在办公室里做完要做的事情,离开办公室之后他到联络室去给拓永刚打电话,手机关机,办公室电话也没有人接。明知道这不过是正常现象,但是袁朗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失落和惶恐,他握着话筒很久都没有挂机,他像是忽然间才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多么不合格的恋爱对象。这种感觉在他在邮局里拿到那一大堆拓永刚寄给他的信件时发酵得越发强烈了,袁朗3个月音讯全无让拓永刚的生活充满了无尽的担忧。他不断地在信件里询问他是否平安?又不断地自我宽慰,问他是不是训练紧之类的?3个月里拓永刚换了几个地方给他写信,因为他也要四处跑。拓永刚告诉他,他已经升了连长了,升官的感觉不过如此。“我不会骄傲自满的!”
  他升职那天给袁朗发过一条短信息:中校,今天我当连长了,这份喜悦我想跟你一起分享。但是袁朗迟到了一个月才知道他已经不是拓排长了,而是变成了拓连长。这种与情绪严重脱节的沟通方式令人生厌。
  拓永刚在信里还问袁朗:“如果有一天、你死了,会让我知道吗?”
  他们之间的谈话一直以来都绕着袁朗的工作性质走,不碰自然是有不碰的缘由了,冷不丁地拓永刚问得这么直接,可想而知他是害怕了。同时袁朗也庆幸,庆幸他可以在他心目中占有如此重要的位置,一个人是有多喜欢另一个人才会启口询问这种不吉利的事情?那是因为他想要知道你所有的一切,生,或者死,都要与他有关。
  袁朗给他写了回信: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没有空跟你联络,万分抱歉。你问我如果我死了,会不会让你知道?我的回答是,必须要!除此之外如果我死了,我会要你尽快忘记我,然后找一个你看得顺眼的人,跟他上床,爱干什么干什么,不需要为我难过。知道为什么我可以3个月都不联系你吗?不是不想你,相反我时常想起你,每次我想到你会在某个地方像我想起你一样地想起我,我就会很开心。你在我心里,不在我的话里,也不在信纸上。
  另外,祝贺你当上连长了。要乖啊。
  袁朗写完信,就给拓永刚寄去了,他寄的是特快专递。
  也许是袁朗的回信给拓永刚吃了一颗特大号的定心丸,或者是拓永刚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做了?总之袁朗这封信寄出去第三天拓永刚就给他打来了电话,电话直接打到了袁朗的办公室。这部电话分分钟都有人在监听,绝对不是讲私人事务的最佳选择。袁朗从电话里听到拓永刚说,“嗨,中校。”的时候脑子里飞速转着的是要如何引导他别说什么不应该说的话。
  “哦,是你啊。”袁朗抑制不住上扬的唇角。
  “啊。没别的事,就是突然想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拓永刚笑得有些尴尬,显然他也是知道把电话打到这里是不合时宜的。
  “这种突然没有什么说法吗?”
  “想起了那次令我受益匪浅的选训,想起了你跟我说过的一些话,嗯,打这个电话相当冒昧……我还是不妨碍你工作了,再见。”拓永刚带着一种达成目的的愉快语气结束了通话。
  袁朗在他挂上电话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A大队并不是没有双休日,只是次数不多,在下一个双休的到来的时候袁朗向队里报备在外留宿,因为拓永刚在这个周末会回北京,他们会在一起度过这个周末——两天一夜。像袁朗这种级别的军官,留宿报备一般只需要报到铁路那里。铁路看着袁朗交上来的报备单,平静的眼眸闪过一点疑虑,“不住在家属院的理由是什么?”袁朗填的去向地点是北京,A大队的家属院就在北京房山区,但是袁朗却在具体地址上写着未知。
  袁朗回答铁路问题的音量不大,“不方便。”说完了他还冲铁路露出了一个“请领导理解”的笑容。
  “看来老林的工作没做到位。”
  “这事儿不敢麻烦政委。”
  铁路面容沉静无波,轻描淡写般地又问了袁朗一句,“男的?”
  袁朗跟着铁路足足11年,要说铁路什么都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铁路是什么人光从他的外号“老狐狸”里就能想明白两三分了。性格如此通达明智的铁路自然是不介意袁朗的性取向,对袁朗他也是有十分的自信,但是有些话说开了比较好办事,这也是另一种形式上的信任。袁朗于是就承认了,“是。”
  “他是谁?”
  袁朗手食指指了一下报备单上的日期——“27日”。铁路坐在哪儿一时间也没有说话。袁朗低眉顺眼地站在原处。良久,铁路终于语藏机锋地说了一句,“胆大妄为。”得到这个评价袁朗并不意外,不过他不想辩解什么,况且在目前看来知道真相之后压力倍增的人也不是袁朗,而是铁路。袁朗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愧疚感,毕竟自己无端地给领导添麻烦了。办公室里的氛围一下子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微妙境地,袁朗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而铁路显然也并没有拦着他不让他走的意思,他便识趣地要撤退了。“那铁头我走了。”
  铁路幅度很小地扬了扬下巴。
  袁朗很久都没有试过手软脚软的感觉是怎么样的,所以当他想抓住拓永刚的胳膊却发现自己的手指绵软得像面团捏造一样使不上劲的时候他发了一阵呆。他感到不可思异,拓永刚就保持着上身挺立的姿势也瞧了他好一阵子,“怎么了?”袁朗收回云游天际的心神,视线正好在拓永刚裸露的上身扫过,那小麦色的紧实肌肤上仿佛带着麦熟般的气息,全仗着平时训练有素,袁朗如今这“苟延残喘”的身体还能条件反射似地弹起,把拓永刚压倒。
  “你……”袁朗一张嘴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得厉害,这下子他的气焰忽地一下全灭了。
  拓永刚似乎是看出了什么,他抑制不住地开始笑。袁朗用软绵绵的手指捏住了他的鼻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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