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ars.and.r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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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ars.and.rain-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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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扶爱德起身,在他身后垫了几个枕头,并开始换纱布。在裹住伤口前,她同情地低估了几句。“还有些出血,但不久就会停了。觉得紧吗?”
“啊,还好。谢谢。”
“好的。那么,请你暂时别动。”
爱德连大声喊叫的时间都没有,直觉的左手上勒紧了一条橡皮管。护士抓起他的手,在手背上轻轻拍打,并在发现目标后满意地哼了一声。阿尔不动声色地绕过床握住爱德的机械铠。貌似安慰,实则不然–这样爱德只能尽量将注意力集中于机械铠,以免因惧怕而捏碎阿尔的手。至少这样能让他暂时无视戳进皮肤的针。
“一开始还会有些痛,但很快止痛药就会起作用了。”护士让爱德重新躺下去后收拾好离开病房。
“真TMD讨厌医院。他们怎么就不能给病人药丸啊?!”爱德气呼呼地钻进被子,企图以此作为抵御未来的针管的屏障。“我可不想再在身上开洞了。”
“我说啊,哥哥,他们只是在负责呐。”
阿尔的声音听上去十分遥远,像是又回到了铠甲里。爱德缓慢地朝他眨着眼。大脑又开始不听使唤。他的眼皮像铅一样。他不想睁眼。于是意识又回归黑暗。
爱德梦见自己躺在手术台上。温利正在切除他的心脏,以便换上一只机械的。她快乐地朝他微笑。
……
有谁在说话。他只能听出只言片语,是关于用药剂量和副作用什么的,做不出更多反映。时间以奇怪的速度流动。
过了像是一个世纪后,爱德睁开双眼,再次看到模糊的天花板。空气中仍旧弥漫着咖啡的香味。爱德偏过头,看见马斯坦倚着墙向窗外的夜色眺望。
“现在……几点?”
马斯坦惊讶地抬起头,挑着眉毛,好像爱德不该醒来似的。“晚上九点半。”见爱德有些困惑,他又补充道:“你睡了好一阵了;受伤已是两天前的事。为你注射的止痛药似乎还有麻醉的效果,但你对它的反应不是很好。由于你一直醒不来,他们只好暂停注射。”他走到床边凝视着爱德,似乎想从他的神情里抓住事实。“现在感觉如何?”
“你说呢?简直不能再糟了。”爱德用右手盖住额头,试图最大限度地回忆起一切。想喝水。“有没有抓住那家伙?”
马斯坦的神色凝重起来。“没有。巴顿上将逃离了城市,而这整个事件也随着调查的深入变得复杂起来。与之有关的人不止一个,但我们还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是……在东部城市又有两名官员被杀。他们的死被布置得想意外,但–”
“但你不这么认为是吗?”不安再次袭来。“你认为他们是被谋杀的?”
“我还不清楚。”马斯坦有些恼火。他盯着墙壁。“我练这事的起因都不知道。可能只是一些上层为了巩固地位–以前也发生过–但不同的是这次大总统并没有进行阻止。要么他还不知情,要么–”
“要么他就是幕后黑手。”爱德觉得自己像是在另一个世界醒来一样。对于军部的腐败他早已习惯,这种狡诈和邪恶又是怎么回事?他呆呆地望着有些憔悴的罗伊。
爱德突然觉得窗外有些动静。他眯着眼朝随风摇动的树枝望去。外面只有树吗?还是说有什么别的?虽然大脑因麻醉效果仍然有些混乱,但他并不认为他看到的是幻觉。是不是还有一片黑影背着风在那儿,弯着腰?
黑暗中闪过一道金属光泽。神经几近绝望地向爱德发出警告。爱德不经思考揪住罗伊的衣领往下拉,与此同时窗玻璃因子弹碎裂一地。射击声在病房内回响;第二发子弹打进门旁的墙壁。
在爱德有所反应前,罗伊已将他拖下病床,紧紧抱在身下。子弹打进床,带起羽毛。爱德听到阿姆斯特朗愤怒的咆哮;他冲进病房奔向窗边。罗伊叫阿姆斯特朗让开,同时打响手指。
火焰烧灼着墙漆,冲进夜色。浓烟飘起,惊动了火警。灭火器开始喷水。
“真TMD天才啊,马斯坦。”爱德透过湿透的额发看着他,挖苦道。
罗伊的双腿仍将他锁在地上;身体紧绷,似乎在为下一轮袭击做准备。爱德虚弱地试图推开压着他臀部的重量起身。伤口又开始痛。“滚开。我没事。”
“说谎。”罗伊改变姿势,跪在爱德身边。一只手握紧机械铠,另一支抹着少年的额头。手指离开时,上面沾满鲜血。爱德茫然地盯着它眨眼。他根本没察觉什么;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受伤的。罗伊早已撕下一块床单按着划伤,好像照顾爱德是他的首要任务似的。
“那–”爱德示意了一下窗户。“你不打算去追那人么?”
“阿姆斯特朗已经去了。我们得找谁来看下伤口,鉴于你无法确保呆在战火之外。”罗伊脸上满是愤怒。爱德对着这股杀气不禁有些畏缩,咽下了已到嘴边的反驳。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爱德小声问道。纱布因吸收了滑过皮肤的水而变得微暗。罗伊捏紧他的下巴,仍然按着额头上的伤口。“他们会一直这么做直到杀了你为止。你要怎么阻止他们?”
黑色眼眸短暂地闭了一会儿。罗伊看上去无知而迷惘,困在他无法明白和控制的噩梦中。这比刚刚的怒火还要可怕。
近乎绝望的回答触动爱德的耳膜。
“我……不知道。”
《'钢炼同人'Tears。And。Rain》Destruirˇ第四章ˇ——晋江文学城'作品库'
罗伊睁开眼。他的手仍捏着少年的下巴,按着太阳穴旁的伤口。手指覆在脉搏的跳动上。爱德正对他的再次坦诚表示惊讶。他看起来无法相信罗伊居然会承认自己的无能;在他心目中,自己应该是个极傲慢的人吧。
确实,在军人生涯中,罗伊从未败在任何阴谋手里。但这次却不同。这次他不再是简单地站在一边静观事物的发展;他(第一次)成了主角之一,但却无法想出任何保护自己和同伴的对策。
水不断滴落到爱德的脸颊上。他的眼神中还残留着少许惊讶,但逐渐被坚定所取代。
“我们会有办法的。那些家伙做梦也想不到的。”爱德笑得十分真切,但罗伊能感觉到下面掩盖着的虚弱和疲惫。少年试着站起来,面容由于疼痛瞬间收缩。他一只手按着纱布,恼怒地扶着墙在原地摇晃。
罗伊伸出手搂住爱德的腰。他从爱德的眼神中明白他并不想接受帮助,但却没有将自己推开。这证明那孩子确实需要些支持。罗伊的衣袖因爱德的体温变得温热;他集中精力尽量不去碰山口。少年像狂风中的落叶一样发抖,令他不禁担心他是否还有走路的力气。
“你应该躺在床上。”他跟着爱德的速度向门缓慢挪动。“你还没完全恢复。”
爱德夸张地扭头看了一眼羽毛乱飘千疮百孔的病床。“如果我当时还躺在那儿,你现在就不必特意扶我出去了。”他试图直起身,双眼环视病房。尽管身体破碎不堪,大脑还在高速运转。他抬头看看仍在支持自己的罗伊。“那人难道有不止一杆枪–”
“是半自动化兵器。他们比气手枪有更大威力。”罗伊激励遏制骂人的冲动。“是军队的新式武器–可靠性不是很强,仍在开发中。只有极少数的高层能弄到手。”
“……你还真是把对方惹火了啊。”
罗伊没有回答,将爱德领到走廊。虽然还能清晰地听到火警,但至少这里是干的。
身后的门砰地打开。霍克艾和哈勃克持枪闯进来,在看到两人平安无事后松了口气。哈勃克在原地喘气,霍克艾将枪口对着天花板,警惕地扫过走廊。
“你们没事吧?”
“死不了。”爱德小声回答。他抓着罗伊的手腕,从他身边挣脱并倚着墙,双眼无力地下垂。罗伊心里一紧。额头上的伤势并不严重,但对于已经失血过多的爱德来说,这似乎是极限了。
“哈勃克,去叫医生那些纱布。”还能对别人下指令使罗伊稍微镇静下来。“霍克艾中尉,为什么外面没有警卫?”
“他们都被人用刀刺杀了,无法拉响警报。”利莎冷静地回答。“那些都是修斯的人。虽不是我们认识的,但都应该很可靠。”
罗伊仍然无法放下那份内疚;又有数条生命因他而消失。但与之相比,他更觉倒愤怒和恐惧。那些家伙准备就这样毫无分寸地杀人直到达到目的么?爱德已经救了他一命,但又将有多少人会因此而丧命?
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因压力又变得有些沙哑。“如果他们是修斯的手下,那在军部也算是顶尖的了,只有情报局的人比他们更加训练有素。(又瞎扯了…我错了…)”他倚在爱德右边的墙上。“他们不仅被赋予军队最高级的武器,而且一定也获得了不菲的佣金,否则他们不会情愿执行任务的。”
利莎不自在地注视着走廊尽头。这是医院里较为隐僻的一带,没有多余的可供人躲藏的摆设,但她仍然很紧张,握着枪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
罗伊突然有些不安。哈勃克在确认他们安全了之后便放松下来,但利莎却一直警惕地站着,枪口对着天花板。要知道,她只需动一下手便能置他于死地。罗伊亲眼目睹过利莎射杀敌人,因此他清楚她若是这么做的话,他根本没时间做出任何反应。
他怀疑自己是否得了忧虑症。周围的每一个人都是致命的威胁。他与他们已相处多年,一直信任着他们,但如今这份信任却销声匿迹了。没有人能从腐败中逃脱。对,也许这就是他对付那些高层的手段。从心腹开始……
“中尉……”
从利莎有焦虑转为惊骇的神情看,自己脸上一定写满了不安吧。他不知道自己怀疑她的背叛是否会使她受伤,但利莎随即便将枪放回枪套。虽然它还在腰间,但却不再是危险的存在。
“……抱歉。”
他们同时说出口;霍克艾摇摇头。“–是我不好。这次事件让我觉得–”他迟疑了一下,寻觅着合适的措辞。“–很不舒服。在医院里无法很好防御。我们不认识这里的医护人员,因此也不知道谁可能是潜在的威胁。我预测不了下一次袭击……”她似乎做了决定。“我们得尽快带你离开这儿。”
“你真的认为能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爱德疲倦地问。“如果这一切都是策划好的,那不管有多少人保护他都一样吧。那些人需要的只是我们一瞬的大意;只要那一瞬他就完了,不是么?”
“他并不缺少这点自我保护能力吧,爱德华。”
“‘他’现在还在这里。”罗伊伸手揉了揉眼睛。“霍克艾说得有理。医院里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那你怎么还在这儿?”爱的迅速追问。“如果真有这么危险,你怎么还呆在这儿?”
罗伊慌乱地想搜寻一些简短刻薄的话。他呆在医院的原因是因为他不能独自离开因救了他而受伤的爱德?不行,太长了,也很无力,而且包含了太多职位界限外的私人情感。这种连自己都无法面对的情感又怎能让爱德知道呢。
“…并不只是马斯坦准将有危险啊,爱德。”霍克艾嘴角因会意而微微上翘;罗伊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你也同样是个目标。而且由于你无法自由行动,我们也只能进量不让事物往更糟的程度发展。因此,至少让准将和你呆在一个地方能让保护工作进行得稍微顺利些。但我们完全失败了…不过这也表明你们不能再在这儿等下去了。”
“可是我又关他们什么事?”爱德看着哈勃克开门与一名实习医生进来。“就因为我搅局了?”
利莎的嘴角有些抽搐。“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这么说。在搜查巴顿的住所的时候,我们还找到了一些与这个事件有关的文件,里面隐约提到你也…应该消除。我并不觉得你是头号目标,但–”
“但最终还是会轮到我的。”爱德茫然地说,眼里闪过冰冷的怒气。他想再问些问题,但被医生打断。
罗伊向走廊尽头走去,并示意霍克艾跟着他直到离开爱德听觉所及的范围。他仍能看见爱得不耐烦地回答医生的问题并怒视站在一边强忍笑意的哈勃克,但至少现在他可以毫无顾虑地说话。
“什么关联?”罗伊交叉双臂。“你之前并没有提过。”
“这是我不久前才发现的。那封信上虽没有署名,但它–它却是以一种极为恶劣的口吻针对爱德华的,尤其是关于他如何在一开始成为国家炼金术师的那部分。”
罗伊想知道的一切都在那几句话里。利莎不加掩饰地表达出一股厌恶。
“我猜猜,”他低声说。“它在暗示爱德为获得国家炼金术师的称号做过□差事。”面对利莎的点头他只能叹气。他回头看看爱德。爱德仍在忍受医生的喋喋不休,但不时在朝罗伊看,眼里充满困惑。
“这谣言已经传了很久了。”罗伊收回视线。“我已听过不止一次了。总是有人认为他绝不可能单凭天才就进了军队的。”
“那只能说明他们不了解爱德华。他那时才11岁。”
“如果他在大些,谣言会传得更厉害。”罗伊指明。“人们会更轻易地接受它的。给我那封信。我想知道它对爱德有多大威胁。”
霍克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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