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君怀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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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君怀 未知-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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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原先那黄衣女子出来了,一眼瞧见倒在地上没人理睬的人,便招呼人将他抬了起来,熵魔的脚步蓦然停了下来,背着手站在原地。

    “王,这丑小子也怪可怜的,找大夫来瞧瞧。”回首看到熵魔,黄鹂笑着说道。

    “勿要太过操劳。”

    黄鹂笑了笑,而后随着众人走进帐篷内。

    因为疼痛,猗房发出呓语。

    “这般粗人出去吧,待我来瞧瞧。”见他虽然丑,但却细皮嫩肉的,被几个男人一碰手臂就痛得缩了回去,黄鹂走上前去。

    小心翼翼地在他的手臂上涂了药膏,再伸手将他的衣裳解开,打算让人拿件干净的过来,但……她却感到手臂碰到了某种柔软,正觉得奇怪时,猗房右脸上的黑色已经褪去,看得出那是一张白嫩晶莹剔透的肌肤。

    “王,黄鹂夫人正在里面为南涂药。”

    “知道了,先去吧。”

    帐外,想起熵魔的声音。

第5卷 165 黄鹂的孩子

    黄鹂的孩子(2235字)

    熵魔抬手掀开布幔,走进帐篷中,只见黄鹂正弯腰下去替南盖上床单,南背对着他。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南的肩膀倒不像个男人的肩膀,瘦削、无力,那道丑陋如蚯蚓的伤疤朝他狰狞地笑。

    熵魔走了过去,看了看放在床边的药罐。

    “五个月的身孕了,不必过度操劳。”走过去,将黄鹂扶了起来,让她坐在一旁的矮塌上,面具后的眼睛淡淡看了眼那张丑陋的脸。

    “我的身子没有那么娇弱,不然那时陷在泥浆中就没了,孩子的命,硬得很。”淡淡地笑了,脸上有为人母的喜悦之情,同时脑海中也浮现二人初次相见时的情景。

    “我的命,是你们的救的。”熵魔说道。

    “王,不是我们救你,是天不亡你。”

    “天不亡我?天不亡我,人也会亡我。”他鲜少与人说起心中之事,说起,便是一阵彻头彻尾的回忆之痛。

    “还在想她吗?”黄鹂问道,但熵魔却没有回答,只伸出手,慢慢取下那银色的面具,然后放下,他脸上的神情,谁也读不懂。

    黄鹂站了起来,走向他,伸手抚上他脸上,那里曾经血流如注,泪流如水。

    “黄鹂,此生,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

    “谢谢王,我……我代夫君谢谢您。”

    黄鹂听了,眼里含上了泪,跪在熵魔面前,说道。这不是个会承诺,懂得讲温情话的男人,但若说出口的话便是让人无法质疑的。

    “很晚了,你去歇着。”

    熵魔和黄鹂一道走了出去,帐篷中恢复了安静,猗房慢慢睁开眼睛来。

    萧国。

    一袭青衣的萧逝之站在琴箫宫里,环顾里面的一景一物,如今伊人已去,留下是淡淡的却挥之不去的属于伊人的味道。

    当日,她走之时问过他,为何会放他走,他笑着揽住她的肩膀,说道:

    “不,我不想放你走,我只愿化成尘埃,日夜与你相随,但我是萧国的王,不能置臣民于不顾;而你,说离开去陪你母妃会让你笑,我便愿意割舍。你说陪你母妃,这理由多么牵强,因为你不会撒谎,但我亦知道,你的理由愈勉强愈说明你不愿呆在我身边了。”

    “我……对不起,当日愿与你大婚,是因为想让你师出有名,去救我父皇的城池。”在这一点上,段世轩却是将她看清了,如今,她只能忐忑地说着抱歉的话。

    “猗房,以后学着对我说谎,好吗?即使你不爱我,也不要让我知道,因为,这真的很残忍。”萧逝之放开手,背过身去,他的背影那么伟岸却又那么无力,在这个残忍却让他不得不爱的女子面前,他溃败地一塌糊涂,却又心甘情愿被她利用。因为她的心思,他又岂会不知道?

    猗房伸了伸手,但还是放了回去,转过身,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慢慢向前走,距离越来越远。

    起风了,温暖的阳光不知何时已经隐去,那风柔柔地拂过她的青丝,交缠在一起,在空中飞扬,带起一股忧伤却又坚定无比的弧度。而那池边的柳树,每当风一吹,便开始倒下,却又强韧的起身,百折不挠。

    转身看了看,萧国的皇宫里,也开有一片火红的曼珠沙华,红的似火,热烈地似飞蛾扑火一般的颜色。

    岁月,时光,证明了何事?又思念了何人?

    大郦国,那个究竟还是自己生活过的地方,她曾经的离开,曾有人牵挂过么?那一段日子,如梦魇般折磨,却也终究是她存在过的证明。而如今再次回去,该去哪里呢?父皇那边,也只会是一番虚情假意的爱吧。

    她依然能想起冷宫里那个女人的诅咒,说她此生不会得到他人的爱,现在她觉得她的诅咒一定会成真的,因为她像个真正的飞蛾般,总喜欢往火里扑。明明,萧逝之待她那般好,她却想着要离开。

    “猗房,你爱上他了,是吗?”突然,身后传来萧逝之的声音。

    她猛地回头。

    “你的性子那般冷,若非他那种强烈的撞击,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打开你的心,告诉我,你爱上他了是吗?”萧逝之似乎是经过长久地挣扎才将这个问题问出,而等待她回答的瞬间,又是那般难熬。

    西下的斜阳,霞光萦绕着整个皇宫,淡淡的光芒落于萧逝之的身上,他的周身散出层层薄光,看过去,他的身姿依然那般飘逸美好。

    他立于湖边一排排的垂柳下,柳枝随着轻风,微微摇摆着身姿,若有似无地拂过他的衣服。

    “不,我不爱。”她回答道,声音不大,但却清清楚楚传入萧逝之耳中,让他的唇角浮起一丝笑容。

    “好。猗房,你记着,我这里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他抚上心脏的位置。

    猗房回过头去,这一次,她没有再回头。

    临行前,萧逝之请萧国的易容高手为她弄了张丑陋的脸,那样的丑,便是看着也眼痛头痛,是的,他是有私心的,他不愿任何人看她一眼。

    但是,事情却依然出乎意料之外,她那张易容后的丑脸,仍旧没能躲过别人的注视。

    此时,燕陵十三骑正汇报熵魔那边的情况。

    “王,那熵魔派了人来,说用北边十座城池方可换回南神的命。”

    “他知道南神对于本王的重要性么?不然为何会提出十座城池的交易。熵魔的情况可有掌握?”

    “王,熵魔是一个月前突然出现在北边的,他总以面具示人,没人见过他的真容,包括他的部下,据说,就连睡觉,那面具也是不离的。”

    “他可有女人?”

    “身边有一穿黄衣的女子,但不知是不是他的女人。”

    “继续调查。”

    “王,那十座城池?”

    “本王亲自走一趟。”

    “万万不可,那熵魔杀人不眨眼,王若贸然前往,怕是会……”一旁的若奴于是知道,南神固然让她的王紧张,但真正牵动他心弦的却是那个女子。为了她,他是连性命也可以不要的,十座城池又算得了什么?

    那么,他真会成为只爱美人不要江山的君王么?

    这是属于他的帐篷,帐篷内却简陋无比,一张书桌和一张床,他的盔甲挂在床边。

    熵魔坐于帐内的桌前,右手手指在桌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清乐披散着头发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他,那敲击的声音每一次都敲在她的心上。自从沙漠中,她就与公主、还有南神都失去了联系,一人独自被关押了起来。如今,不知公主情况如何了?这熵魔可有发现她的女儿身,都说熵魔奸杀掳掠,无所不作,若让他发现了公主的美貌,必定难逃他的魔掌吧。

第5卷 166 猗房和黄鹂的对话

    猗房和黄鹂的对话(2187字)

    “抬起头来……”熵魔停止了敲击桌面的动作,冷冷地命令道,那声音让人瞬间便掉进了冰窟,身子和神经都被冰封了起来,动弹不得。

    “抬起头来……”这一次的声音更冷,而且透露着已经失去耐性的讯息,清乐艰难地抬起了头,那张带着泪痕的脸出现在熵魔的面前,清乐好像看到他微征了一下,但好像又没有。

    因为她无法看到面具后面的那张脸,只知那大概会是一张让人害怕到浑身颤抖的魔鬼般的脸吧,而唯一能见的眼神又是那般高深莫测,仿若深潭,看不见底。

    “马奴是谁?”他问。

    “马奴便是我和南神的马奴。”清乐浑身的神经都崩了起来,忐忑地回答道。

    “本王已派了人去萧国要求以十座城池换南神的命,你认为,南神他值吗?”清乐原本以为熵魔会继续追问公主的事情,但不想他又突然改变了话题,漫不经心地问道。

    “放南神也会放了我和……和马奴吗?”清乐脱口问道,公主在他的手上,莫说十座城池,就算让萧王让出王位,他也许也会愿意的。

    “马奴很重要吗?”他站了起来,走上前,捏住清乐的下巴,让她的眼神毫无掩饰地暴露在他的逼视之下。

    “……因……因为,不,不重要,但……因为是一起的,所以……所以……”他双目如炬,清乐所有的慌张都落入他的眼中。

    他松了手,说道:

    “本王放了你,你回去吧。”

    清乐猛地抬头,他……熵魔竟然说放了她?不但没有玷污他,反而说放了他,这……这是为什么?

    “回去之前,准许你去见马奴一面。”熵魔补充说道,而清乐再次愕然。

    猗房还躺在帐篷中养伤,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若让你面对生死时刻,不管多么虚弱,你都会有坚强的求生意志,于是再大再苦的折磨也能忍受,而倘若给你一个安逸的环境,那身体反而会虚弱起来。此刻猗房便是这般,之前被马拖着走了那么远的路程,依然觉得身体是燃烧的,而此刻被药养着,那身体却冷却了下来,伤口的复原能力也慢了下来。

    醒着的时候她便呆呆望着帐篷,或者透过帐篷的缝隙看外面的蓝天白云和流水绿草,偶尔闭上眼睛停一停小孩子欢快的笑声和牛羊的叫唤,外面的一切,似乎是生机勃勃的,多么美好啊。

    只是,不知现在南神和清乐人在何处?是不是已经被熵魔杀掉?

    还有,那日,熵魔和黄鹂的对话有时会在她的耳边回响。

    他说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曾经经历过什么事情吗?想到这里,她笑了笑,何时,她开始去关心别人的故事了。

    其实,谁又没有一个可歌可泣的过去呢?

    “姑娘,想什么呢?”

    突然一个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她惊得坐了起来,却牵扯到了手臂上的伤口。

    “瞧瞧,都出血了,别动别动……”黄鹂见了她手臂流着血,脸上却依然淡无表情,仿佛那手臂是别人的一般,也愣了一下。下一刻便端起床边的药罐,再拿起药罐中的一根羽毛,沾了些药,替她涂那流血的地方。

    猗房下意识地将手缩开,放入被单下,她还是不习惯陌生人的碰触,更不习惯别人对她这般亲热这般紧张。

    黄鹂笑了笑,将药罐放下,一只手伸入被单内,将她的手拿了出来,轻轻在上面吹了吹,猗房感到一种奇异的舒服的感觉。

    “姑娘家的手很重要,留了疤痕可不好,将来让你的两人牵着你细嫩的手,那该多好。”

    “你……如何知道?”

    将流血的地方涂了药,再将其他地方也多涂了一层,黄鹂撕下身上的一块布料,替她仔细包扎好了。

    “我也是女人,怎会不知,你的皮肤又细又滑,男子不会有。”

    “你会告诉他吗?”

    “不会。”

    “……谢……谢谢。”看着她大着肚子依然弯腰为她涂药,她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自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她开始尝试着对要感激的人及时说声谢谢,不然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了,比如洛昇、比如蓝禄,还有衍轩,从前她总是那般吝啬,而如今,就算想说上一句,也几乎不可能了。

    黄鹂对于她的谢倒是再次愣了一下,原以为像她这般冷清的人是不会说这样的话。

    “左边的脸颊是故意涂黑的,那左边的呢?”

    猗房吓了一跳,忙捂住了右脸,用手一摸,果然手上沾了满手的黑。

    “你都知道了?”

    “那日帮你换衣服发现的。”

    猗房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破烂的衣服已经换成了干净整齐的了,仍然是男装,不过穿的是和沙漠里的那些人一样的服饰,不似大郦国和萧国那宽松的布衫,此时她身上的是那种束身的衣服,行走劳动都会利索很多的那种。

    “易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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