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风雨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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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河风雨录-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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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怠工。如果他们不闹,我们也不会那么顺利的就把人救出来。”

    “看来咱们得给皇协军发奖状了,感谢他们的帮忙。”许放开心的说,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出事后皇协军总是马后炮,感情他们是故意的。

    “好啊!这件事可以做文章。”肖鹏嗅出了这里的“商机”,“繁山,你应该找到赵奎,加加火,让它烧得旺旺的,不能让他们太自在了。”

    “没问题,回去就办,准保给他们来个火烧连营。”肖鹏的话正中王繁山的下怀,所以王繁山连连点头,不然他还想独自干呢。“石冠中的日子也不好过,他的小舅子楚军失踪了,估计是被酒井秘密逮捕了,说不定黑水潭里的那批枪支就是他藏的,否则他不会一次次的找买家。如果他咬出了石冠中,石冠中就可能倒大霉,石冠中要是出了麻烦,皇协军准乱不可。”

    “消息可靠?”肖鹏瞪大了眼睛,感觉这个消息太重要了,如果皇协军出了内乱,对小野的力量是极大的削弱。

    “内部透露的,差不多。不过看现在的情景,楚军嘴还是挺硬,要不石冠中早就坐不住了。”王繁山有点遗憾的说。

    “未必?”肖鹏表示怀疑地说。“鬼子是没有抓住把柄,投鼠忌器,因为石冠中的关系,没敢对楚军下狠手。”

    “这个说法成立。”王繁山信服地点点头。“我也在想,就凭楚军那个少爷派头,能抗住鬼子的酷刑?准是鬼子对他太温柔了,看来咱们得加点佐料,让鬼子动真格的。”

    “火烧连营只有黄盖不行,还得有蒋干,既然周瑜能舍得血本,将三世老臣打得皮开肉绽,咱们也得花点本钱,让鬼子确信,楚军手里有枪。”说到这,肖鹏有些兴奋就打住了话头,拿出烟点了一支,深深吸了一口。在浓浓的烟雾中,继续着他的驰骋。“我们把枪放回去一部分,然后通过袁喜才的嘴,把消息透露给小野。只要鬼子拿到了枪,他们就会确信,剩下的枪都在楚军手里,到那时,楚军、石冠中,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好计。”王繁山兴真的兴奋得拍起了手,孩子般的笑了,整整几个月,憋在肚子里的闷气无处发泄,总算找到了出气的地方了,他能不开心?况且,肖鹏的行事不按牌理出牌,很是和他对脾气。“我想,袁喜才一定愿意当这个蒋干,有机会给他的对手上眼药,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们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在算计鬼子皇协军,许放听着却不舒服,总觉得这么做不太光明正大,因此听到这再也忍不住就打断了王繁山的话。“看你们处心积虑的在算计,真有点太那个了。”

    “太小人了,不像君子所为?是不是?”肖鹏一眼看出许放的内心就接过话去。“对文王讲礼乐,对桀纣动刀兵,和鬼子斗技还用讲斯文?况且在战场上,即需要阳谋,也需要阴谋,亦正亦邪才是上策。”

    “也许你说的对,不过我感觉不舒服。”许放还是苦笑笑说,他分不出什么是阳谋,什么是阴谋。

    肖鹏和王繁山听了,相视一笑,既然许放不理解,他们能说什么,索性撇开了许放,研究起细节来。一对高级知识分子搞起“阴谋”来,当然不是小市民的奸狡能比的。小市民的奸狡是狭隘的,近距离的,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因为他们眼睛看到的,永远是很小的一块利益。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他们的奸是奸在大处,追求的是巨大的利益,这一点是小市民无法相比的。很快,肖鹏和王繁山就把事情敲定了,下一步就是如何实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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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死不了的肖鹏(6)
    六

    就在肖鹏、小野他们聚集冀州,各行其是做着自己该做的事,西河镇里的令一位重量级人物——袁喜才也来到了冀州。谁也想不到,一向不近女色的袁喜才掉进了情网里,是一路跟踪方梅来到冀州。

    说来也真是难以置信,从来不近女色,又十分理智的袁喜才,自从陷入了单相思之后,尽是朝思梦想,难以自拔,把小野布置的,消灭李威的任务置之脑后,只要一闭眼睛脑子里就全是方梅。看来一个没有进入过情感世界的男人未必是坚强的,一旦进入了,会变得比魔鬼更疯狂。袁喜才心里明明知道,方梅不爱他,石冠中也不会放弃方梅,因为女人,他们会由政敌变成仇家,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自从见过方梅之后,只要几天看不见方梅,就像魂魄被人摄取了,没着没落,茶饭无心。就像今天,他并不知道方梅到冀州干什么,往哪里去,却像刚刚涉入情海的少男少女,身着便衣,一路尾随,那股幼稚和痴情,哪里像是执掌生杀大权的特工队长,简直就是个小痞子。

    今天的方梅身着一身素服,兜子里装着黄表纸和檀香,因为是父母的祭日,她要去庙里烧香。在冀州城北有一座颇具规模的寺庙,据说里面的大佛很是灵验,方圆百里的信徒,几乎都到这里叩拜。庙里的主持名叫色空,学问高深,年以七旬,是远近闻名的得道高僧。当初方梅的父母去世,就是在这里做得法事,因此每年父母祭日,方梅都要到这里来祭奠。坐在黄包车上的方梅,虽然身着淡妆,却难掩国色天香,路过她身边的男子们,纷纷会把留恋的目光抛撒在她的身上。方梅虽然很少化妆,但是脸上散发出的清新、淡雅,如那不染尘土的兰花,给人一种超凡出世的感觉。在这战火纷飞的中原大地,能觅得这样清丽脱俗的女子,的确是一种眼福,这样的秀色,谁不想饱餐呢?

    袁喜才坐得黄包车远远的跟在方梅后面,像是陪送公主的小跟班,不远不近,不即不离,一路护送着方梅走出了城区,下了官道就走上了通往观音庙的便道。这条小路的两旁,不远处就是绿色的原野,井字形的麦田望不到头,麦田像是被破开的翡翠,层层叠叠的涌向远方。

    看见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袁喜才命令他所乘坐的黄包车加快了速度,他不能忍受远远遥望的痛苦,必须和她谈谈,面对面的,对她倾诉思念之苦。此时,得到了加钱允若的黄包车夫,像是加足马力的坦克,鼓起了全部勇力,让他的战车滚滚向前,顷刻间,车后的黄土路上,泛起了股股浓烟,片刻功夫就追上了方梅的黄包车,然后在袁喜才的指令下,横在了方梅的黄包车面前。

    正在闭眼沉思的方梅,被这突然出现的黄包车吓了一跳,正要探寻其中的原因,一眼看见了袁喜才,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她伸出了纤细的小手,理了理被风弄乱的油发,不满的看着袁喜才,轻声的问:“你要干什么?”

    “和你谈谈。”袁喜才跳下了车,站在她面前说。

    “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方梅皱着眉头说,对袁喜才的不断骚扰,不胜其烦。她不明白,自己并不是那种轻贱的女人,为什么会招惹袁喜才。

    “不!那不行,我们必须好好谈谈。”袁喜才固执得说,摆出了一副不谈好绝不罢休的架势。

    “你这个人真是的,怎么死缠烂打的,还从西河追到了冀州,也不怕丢了身份。”方梅真的生气了,换了稍稍势力的女人,早把这件事告诉了丈夫,但是方梅不想惹事,所以就一直瞒着石冠中。

    “没办法,因为你不给我机会,我只好自己找了,请你下车,我不会乱来的。”袁喜才说,眼里的目光像冰冷的火,炙热中夹杂着森森寒气,那寒气像是由妒火织成的冰坛。

    方梅感觉到了这股冷气,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但是并不准备退让,因为她无路可退。别说她不喜欢袁喜才,就是喜欢也没有用,她有老公啊!因此方梅的目光同样冰冷。“车夫,走。”

    “你敢动一动,我打碎你的脑袋。”袁喜才把脸转向了黄包车夫,阴沉着脸说,手里的枪指着他。

    车夫看见枪顿时下堆了,哪里还敢动,像黄花鱼似的,溜到了一边。方梅气得浑身哆嗦,脸都变色了。可是看见袁喜才的架势,知道不给他个说法,他是不会罢休的。方梅想了想就走下车来,站在袁喜才的面前。“姓袁的,你要是敢动我,我就死给你看。”

    “你想哪去了,如果为了上chuang,女人多得是,我何必千里迢迢的跟着你,我敬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伤害你。方老师你放心,我只是想多看你一眼,和你说说话。”袁喜才说着话,把枪收了起来。“我们到那边去,离他们远一点。”

    方梅知道说不同意也没有用,就默默的走了过去,反正哪里也在道边,他总不至于敢在路边非礼她吧。

    “好了,有话快说,我还要去上香。”方梅停下脚步说。

    “离开石冠中,嫁给我。”袁喜才盯着方梅的脸,单刀直入的说。也许这句话想得太久了,话一出口就十分激动。

    方梅没有想到袁喜才刚刚开口说话就提出这样不合情理的要求,脸上立刻涨得通红,感到受了极大侮辱。袁喜才把她当什么人了,难道她方梅是水性扬花的女子,随便可以嫁人,离婚。“住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说错了?”袁喜才诧异的问,“我是想娶你,和你过一辈子,这没有什么错。”

    “我是有老公的人!”方梅哭笑不得的说。

    “我知道,可是石冠中算你有了三个老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如果你嫁给我,我绝不再找别的女人,这辈子就娶你一个。”袁喜才满脸真诚的说,又道:“你要不信,我现在就明誓。”说完袁喜才拿出匕首要剁手指。

    “你要干什么?”方梅吓得大叫起来,身子退后一步。

    “我把手指剁下一个向你发誓。”袁喜才说。

    “不要,我信,我信了还不行?”方梅哪里见过这个阵势,说话的声音都岔声了,本来脸色就白皙,这下简直成了剥了皮的莲藕了,白得吓人。

    “那你答应嫁给我了?”袁喜才面带喜色的说。

    “不!”方梅摇摇头。虽然刚才袁喜才的行为确实震撼了她,让她感动,心中也曾掀起小小的波澜,但是那波澜很快就平复下去。对她来讲,好女不嫁二夫才是重要的,从小在父母那,接受的就是这种教育。

    “为什么?”这一次轮到袁喜才变脸了,他本以为刚才的话征服了方梅的心,哪知道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心里气急了,眼色怔怔的,像是不认识方梅似的。他觉得自己年轻、未婚,长相也不差,对方梅又是一心一意,她没有理由拒绝啊!

    “你就那么烦我?把我看得不如一个老头?我要怎样你才肯对我好?”袁喜才虽然几乎绝望,但还是做着最后的挣扎,哪怕是一点点希望,他也要争取。难怪有人说,掉入情海的男女,智商等于零。

    “除非石冠中死了,”方梅刚想这么说,话已经到了嘴边又生生的咽了回去,因为她看到了袁喜才的眼睛,那是一双比狼更凶狠,比猎豹更阴骘的眼睛。如果她这么说,袁喜才一定能干出任何事情来,从古到今,为情杀人害命的还少吗?何况袁喜才本来就是土匪出身,手下又有一帮人,对她又是如此痴心。结果她的话出口就变成了,“除非你不当汉奸。”

    “石冠中和我是一样的。”袁喜才叫了起来,感到很委屈,他觉得方梅提出的条件苛刻的可气,她丈夫当汉奸她不管,却不让他当汉奸,真是岂有此理。

    “那不一样。“方梅反驳袁喜才说。

    “怎么不一样?”袁喜才火了,他的忍耐快到了极限。

    “就是不一样。”方梅寸土不让。“我嫁他的时候,他是西北军的军官,后来才投降的鬼子。”

    “你那么恨鬼子,为什么不阻止石冠中投降?”袁喜才同样气势汹汹的问,他觉得方梅的话根本不能自圆其说。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阻止?可我说了不算,就为这,我们夫妻的感情都生分了。”方梅说到这,眼里的泪水都快淌了出来。生在知识分子家庭的她,从小就知道秦桧、吴三桂等卖国贼,结果自己的丈夫做了汉奸,让她如何受的了。就因为石冠中投降了鬼子,她觉得没脸见人,原来的同学,朋友都不走动了。

    这一点袁喜才没有料到,一时间到没话说了,然而这件事太大,他哪敢答应?离开鬼子他不是不舍得,可是他往哪去?国民党不容他,谭洁等人恨死了他,只怕离开小野,他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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