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修真记-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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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就此定下。朱青涟气得回屋绞了两尺花布，徐氏脸黑了好些天。可终究谁也没挡住白氏进门的脚步！



　　半个月后，白氏进门了。没有宴请，也没有礼仪，只是换了身新衣让徐嬷嬷把人领进门便算了。至于白氏母女的户籍，自然是迁到了朱家。



　　白氏进门后，与女儿一道住进了西厢，每天恭恭敬敬的在正房门外站着，随时随地听候夫人调遣。打水布菜洗衣做针线，竟是乖顺异常。至于那个白水莲则是乖乖的窝在西厢房，门都不出一个。哪怕吃饭，也是尽在自己屋子里。母女二人可说是规矩得不能再规矩了。可朱青涟就是看这白氏母女不顺眼，白氏那边父亲天天过去，她不好动手。白水莲一个带来的拖油瓶算什么？她躲在屋子里不出来又怎么样？白吃白住我家的，姑奶奶就使唤你了。扔下一堆布料让白水莲给她做衣服。才不管你今年是七岁八岁还是九岁的？你不会做，就叫你娘做。



　　故，白氏每天晚上侍候了夫人老爷外，后半夜钻回来后还在灯下做针线。才一个月下去就削瘦了一大圈。



　　白水莲看得格外心疼：“娘，要不咱们走吧。成天让人这样欺负着，您怎么受得了？”



　　“你这傻孩子。她能折腾娘几天？等明年年底大选一到，你们一走，谁还能再折腾了娘去？只要娘再有了身孕，得个象你这样乖的孩子，以后多少好日子没有？眼下受点罪，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她看我很不顺眼。”白水莲委屈死了，她明明没有招惹过朱青涟好不好？再说了，是里正要纳娘为妾的，又不是她们上赶着的？那朱青涟不去说她爹好色，埋怨她们这些弱女子干什么？更何况：“娘你总说朱家是长信候族人。仙门里有朱家的高祖在，能照拂女儿一二。可现在她那样讨厌我，出去后没了顾忌，女儿可怎么办？”



　　白氏好不生气的戳了女儿一指：“你怎么又糊涂了？娘不是和你说过吗？那灵根和灵根也是不一样的。只要你的灵根比她的好，进了仙门自然能找到好靠山。怕她干什么？更何况你瞧瞧她那轻浮急燥的模样，哪里是会媚宠仙师的性子？就算是自家高祖，几百年不见的人，哪里不需要人来哄？你啊，只管听娘的话就行。女人啊，究竟是乖意柔顺得才好。”



　　白水莲自小和母亲相依为命，自然是无话不从。自那日后，行为处事越发小心。不管朱青涟再怎么说她，也都乖乖承受。至于白氏，更是将小意柔顺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天天侍候得主母象个娘娘一般。让朱子隆几番看见，心中都万分得意。尤其晚间妻妾同欢之时，越发觉得有趣。正妻冷若冰霜高傲自持，小妾小意柔顺百般奉承。他一会子摸摸这个，一会儿又在那个身上骑乘纵情一番，端得似快乐赛过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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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朱绯色，则在白氏进门一个月后，被人从镇上送了回来。听说是抓住了一众拐子，有人从其中认出来了朱绯色，镇令大人便让人给送了回来。这种事原也常见，更何况朱绯色才六岁，也没人说什么不中听的话。



　　只是如今的朱家哪里还有朱绯色住的地方？好在朱子隆不算太差劲，虽不好再惹二姑娘生气，可绯色也是他骨血。便让人把正屋瓦西厢边上的角房给收拾了出来。地方是小了些，可东西倒还齐整。小家伙似乎受了惊吓。每日里从不出门，杨先生那里也不去了。除去了徐嬷嬷送饭送水时开下门，其余的时间屋门竟全锁着？



　　朱青涟觉得异常爽快，可徐氏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她前脚才准备让绯色去下药，后脚这孩子就不见了。一转头，朱子隆便借着丢了孩子，她们却无动于衷的名头大骂了她们母女一番，把白氏给迎了进来……徐氏怎么想着都觉得象是个套子。把话和徐嬷嬷一说，徐嬷嬷心头也是一跳。可：“她才六岁，哪里想得到这样的法子？不会是她让二姑娘吓着了，去和老爷说了二姑娘要她杀人的事。老爷想出来的法子吧？”



　　徐氏想了想，倒也觉得这样更靠谱些。朱子隆虽然才智平庸，可这人但凡是极想得到的东西，总能有些急智。毕竟绯色才六岁，平常姐妹胡闹归胡闹，这样的计策却是想不出来的。大概是朱子隆的手笔。因做了如此肯定，心里越发恼恨。尤其思及这些日子她竟得与一个贱妇同床竞技，便更恼怒。只是她若果真不能有妊，还是要想个正经法子才是。反正白氏已经进来了，不如就借她的肚子一用。



　　徐氏因存了借腹生子的主意，便明面上还忍得住。而朱青涟一边见朱绯色已经吓得不敢出门，那个白水莲也待她恭恭敬敬，过了初时的火气后，也就平顺下来。除了颐指气使依旧不改外，倒也没添什么新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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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飞逝，转眼一年便过去了。大选的日子从来订在年根结尾处。鸡鸣村已经有上百年不曾出现过这样的人物了。往常仙师们来也不来，可今年……是必来的。



　　白家的水莲算一个，后来听说里正家的二女儿仿佛也有那么点意思。万一这鸡鸣村的风水果然改了，指不定今年自家的孩子也能让选上。若是那样，光耀门楣岂不是就在眼前？为此，各家各户均喜气洋洋，进了腊月后村里村外更是打扫得干干净净，又为各家孩子都做了新衣，单等着仙师驾临就是。



　　至于朱家，朱子隆大发手笔，一样花色的素绸买回来了两卷。因颜色略有不同便让朱青涟先挑。而后便让徐氏给青涟做针线，白氏帮忙自己女儿。总归要做出两样精致漂亮的衣裙来，让仙师看顺眼才是。至于小女儿绯色嘛……



　　朱子隆趁人不注意，进得角屋，将一包桂花糖放到了桌上。笑讲：“乖女儿，你且再忍忍，等明天她们都走了。爹便让你搬回东厢去住。你是爹的好女儿，处处为爹着想，爹自然会疼你。”



　　“是。”苏荃乖乖应答的表情让朱子隆心头满意。原想着绯色没有灵根，实是憾事。却不想她年纪虽小，却竟有智谋。这次计划之事，可说是万分妥贴，无处不好。白氏进门了，白水莲就算是朱家的人。此番二女中选，就算灵根不出众，可好歹有两个。族里怎么也会给他挪个好地方了。至于徐氏白氏不和之事，其实朱子隆心知肚明。可老天垂怜，竟给了他这么个乖滑多智的女儿，又处处要倚仗于他。往后便可高枕无忧了。



　　朱子隆兴高采烈的回屋共享妻妾之欢了，朱青涟白水莲两个则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兴奋得彻底未眠。至于苏荃关上房门后，便想着下一步要如何发展自己刚刚开盘的宅斗事业。并为此打下许多大纲计划！一直想到三更才睡。她自以为还要在此奋斗几十年，却压根没有预料到：这是她以朱绯色的身份，在鸡鸣村过的最后一夜。
六、主角定律？
　　第二天，便是腊月初七，大选之日。



　　赶在小年之前让孩子离家的规矩，固然让父母不舍。可利益面前，单看各家各户父母们有多少给孩子们做了新衣，便知道取舍如何了。



　　苏荃心知今日那大福气没她的份，可是规矩是全村人都要参加的，所以便胡乱套身衣服。一出门便看见了打扮得焕然一新的那两位内定仙子，果然人靠衣衫马靠鞍。绸缎一裹，便有了几分飘飘欲仙的姿态。



　　白水莲还是那副小心翼翼模样，至于朱青涟原本便眉飞色舞，神彩飞扬。在看了一眼朱绯色的打扮后，越发得意。只是她今天心情太好了，着实懒得理她。



　　拜见仙师是不得用餐的。全村人起来之后，便全集到了村东口打谷场上。这里早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只是乡下地方，再如何干净也就那样了。便似各家的孩子穿的新衣再如何簇新，也比不谈那绸衣缎带。更否论朱青涟和白水莲都是标致模样，越发的显眼了。



　　朱子隆精神抖擞的站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徐氏白氏这两个娇妻美妾还有三个无处不好的乖女儿，只觉得今天是他这辈子最顺心畅意的日子了。只是他高兴，白氏看上去也极欢喜，可徐氏的一张脸却阴得快拧下水来了。



　　苏荃再一次表示真心不理解便宜妈：她就算是生下一窝儿子，又哪里比得上一个当仙子的女儿？重男轻女思想严重成这样，实在让人怀疑智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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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人们是天色才曦时便已经到齐了，可仙师却是直到正午才施施然出现。



　　一辆单骑双辕马车自天而来，玉马朱辕，香风碧带，更有一对丈余的天翅生于骏马双肋之下。如此人间不见的盛况奇景震得一村人全部傻掉！哪怕苏荃这个看过好莱坞大片，自认为有些见识的新新人类也让眼前场景震得说不出话来。



　　尼玛！她这到底算是穿到哪儿来了？



　　哈里波特？



　　那马车自天际御风而来，却转眼不过几息便到面前。如此快速，可在落地时，却如临花落水一般，声息皆无，半点尘土不见震起。更有不知名的碧色仙草自车辕落地时蔓野生长开去，将一片黄土净成碧毯一样尊贵干净之处。



　　立于其上的村人为此纷纷尴尬，又是觉得自身污秽，又惊叹迷恋着这奇异感觉，不舍离开。更有胆大者甚至还伸手去摸摸那丛碧草，只觉得触感柔软如丝，且香馥异常，让人一闻便通体舒畅。



　　“拜见仙师！”



　　朱子隆到底是经见过的，第一个回过神来大呼拜见。身后村民闻言也陆续回过神来跪下，便有仍是呆呆的也有家人扯下。



　　等待村民尽数跪下后，才听得车帘一响，袍裾轻动。之后便有如同仙乐传来时的美妙声音和悦响起：“诸位请起。”



　　这声音可真好听！



　　村民起身之时便有大胆的抬头看去。只见车下已站了一男一女两位仙师。均身着青色道袍，道髻束冠。袍摆处绣有太极阴阳图案。浑身上下并不见华饰，却气度卓然。让人看上一眼，便隐隐有亵渎之感，不敢再看。



　　“还请村中十岁以下小儿上来。”女仙师话语可亲，各家大人赶紧推了自己家孩子出来，却有一半瑟缩着不敢动弹。



　　倒是朱青涟大着胆子第一个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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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地之上，男仙师袖袍一摆，便有一只三尺长白玉条几现于地上，那案几通体莹白，雕龙画栋，极尽繁复精美，一看便不是凡器。几上摆放一盘，五形五角，槽通五向，正是道法宗检验弟子灵根的法器－－五向盘。



　　朱青涟虽早有此意，但事到临头仍不免心跳咚咚，呼吸几下后，伸过右手。那女仙师抬眼看了这小姑娘一下：“家中有人修仙？”



　　“是，长信候朱氏后人。”



　　原来如此！



　　全村十岁以下的孩子全被家里人推出来排成了一列。朱子隆就算心知大概没绯色什么事，也不好让她在全村人面前丢人。更何况绯色是她的女儿，丢了她的颜面，自己这里正的面子又该落到哪里去？便把她放到了家里第三的位子上。而村里又有哪家人敢和里正家抢位子？纷纷在朱氏姐妹后排起队来。



　　朱绯色本来排在第三，可才过来，白水莲便赶紧让开位子，和煦小心的讲：“还是妹妹站前头吧！”



　　这孩子果真懂事！朱子隆很满意，多看了一眼白氏，徐氏瞧见眼下却是冷得冰芒一般。至于苏荃……不置可否。这个白水莲很会做事不错。但越是这样的人，便越让人觉得后脊梁发凉。好在的是，她很快便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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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检验灵根，小说上讲的大多都是仙师们以掌灌顶，探看灵脉。可眼下这里却是刺破中指，将精血滴入这个古古怪怪的盘上。盘中央有一处低槽，槽中有一玉珠。精血才入体，那玉珠便飞快的转了起来。将那精血碾转成血雾一般。雾气生成之时，原本五向角上镶嵌的五色宝石一下子亮了起来。仿佛吸力一般吸着那血雾朝五只分槽前行。



　　那五角之上篆书奇特，苏荃认不得。却大概猜到不过是金水木火土。然后……一条、两条、三条、四条……都亮了起来。



　　“四灵根！”



　　女仙师的声音仍然清脆好听，朱青涟一时也是心绪翻腾，才四灵根吗？不过有的就比没有好，起码比大姐好。后退一步，乖乖站到玉案之侧了。



　　苏荃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那女仙师宣布四灵根的时候，她直觉性的扭头看了便宜妈一眼。果然她抬头紧张，双眼巴巴的盯着这方天地。可灵根一布，脸色却是刷的一下萎了下来。嘴角苦笑！苦不堪言？



　　〃小姑娘，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