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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栗志还真买好了菜回来，父亲便道，“儿子，真不需要你妈帮你啊？”
“不用，您俩就坐在那儿看电视得了，保证色香味俱全。”栗志一脸自信满满地说道。
留学在外多年，虽然没让父母操心，但栗志很清楚这些年都没有尽到一个做儿子的责任，现在虽说已经回到父母身边了，却依然不能多陪陪父母，给父母做一顿饭，即使只会做牛排，即使难以下咽，但只要用心做了，父母一样会非常高兴。
站在厨房外看着栗志在厨房里忙活，母亲的眼中不由再次饱含泪水，但脸上却挂着幸福的笑容。
…………
当栗志回到市委上班后，政研室的同事纷纷来到经济科跟栗志寒暄几句，以示关心。虽然知道这些人为何如此热情，但栗志却是一点不在意各人背后的心思，热情地跟众人寒暄，并将特意带来的水果跟大家分享。
“大清早的不好好工作，都在干嘛？这儿是市委政研室，不是菜市场！”正热闹的时候，虞子期阴森森的声音又从门口传了过来，众人闻言顿时寒蝉若噤，不敢再吭声。
“虞调早，同事们就是来关心我一下而已，并没有影响工作。”栗志对于黑脸的虞子期已经习惯了，便不卑不亢地说道。
“关键的时候请假，你知不知道已经大大地延误了工作的进展？”虞子期一点没有关心栗志的意思，板着脸道，“现在立即来我办公室。”说完转身便走了，留下一脸惊愕的众人。
看着虞子期离开的背影，栗志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地说道，“谢谢大家了，忙完了我请大家一起去喝酒。”说完便带上笔记本前往虞子期办公室。
………【【067】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067】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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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走进虞子期的办公室，便见虞子期正自挥毫泼墨，栗志也就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站在旁边观看起来。
虞子期的写字的神态非常地认真，甚至有点陶醉的感觉，落笔轻灵飘逸，丝毫没有呆滞之感，行云流水般的一气呵成，颇有大家风范，笔下的字也是深得‘颠张醉素’的精髓，充满艺术张力，只是少了那份神气。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待到虞子期写完，便见纸上写着这一段佛家禅语。
“钢笔字写的不错，会写毛笔字吗？如果不会，以后多练练，没有坏处。”虞子期搁下笔淡淡地问道，妨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又恍若谆谆教诲晚辈的良师益友。
看着虞子期在宣纸上写下的禅语，又听虞子期说的话，栗志有些恍惚，一时之间真如这句话中所表达的‘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味道，闹不清楚虞子期到底在玩什么花样，这会儿已经彻底摸不清虞子期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小时候练过，不过比起虞老师的字就是班门弄斧了。”栗志想了想后颇为谦虚地说道。
“也对，从你的钢笔字就应该可以看的出来。”虞子期闻言道，指了指身旁的笔墨道，“来试试。”
搞不清楚虞子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栗志也就不再多想，走上前去在笔架上取了一支中锋狼毫，在清水中润了润笔后，铺好宣纸便提笔写下了大篆体‘俯仰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一句自勉的格言。
栗志的书法自小就经何老精心调教，功力自然不差，即使近年来练习的较少，但也绝非沽名钓誉的官僚们随处可见的题名堪比。
虞子期看着栗志动作颇有大家风范，一点没有拖泥带水，心中便暗自有些赞叹；当看到栗志用大篆体写下的这句话后，不觉有些神思恍惚，直到栗志停笔才回过神来，“不错，的确是有自傲的资本。”
“虞老师过奖了，这些年练习的少，有些生疏了。”栗志放下笔后，淡淡地说道。
“年轻人最重要的是戒急戒躁，无论做什么一定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你确信你看到的就是全部？”虞子期说完转身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又道，“事实上，你什么也没有看到，你只是如一头公牛般凭着一腔热血乱撞，即使最强悍的公牛，也不过斗牛士一剑而已。”
虞子期的话听上去有些没头没脑，但在栗志听来却是如雷轰顶，竟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自己现在自保的能力都还不具备，竟然狂妄地想要去跟谢长生打擂台，那老狐狸现在恐怕早已明白自己是在装，只是不屑于揭穿而已……之所以不揭穿并不是怕了栗志，而是事件背后的那些势力。
“谢谢虞老师，您刚才这幅字能否送给我？”栗志一脸诚恳地说道，所谓‘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不正是自己现在的状态吗，只是看到事情的表面，不但没有抓住事情的要害，而且还稀里糊涂地主动给人当了枪使，可悲的是还没有捞到实质性的好处。
“拿去吧，你写的这幅字也留在我这儿吧，希望你不要忘了你曾经写过的话。”虞子期淡淡地道，“调研报告的事情不能耽搁，按照原定计划完成，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我已经心中有数。”虽然虞子期破天荒地主动征求了栗志的意见，但栗志并没有真的以为虞子期会给自己更充裕的时间，领导这样问，作为下属却是不能当真。
告辞了虞子期，回办公室的时候路过刘杰的办公室，刘杰便大声道，“栗志，我正找你呢。”
“领导早，这几天给您添麻烦了。”听到刘杰的召唤，栗志进了刘杰办公室笑呵呵地说道。
“哪里话，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刘杰起身给栗志倒了一杯茶，呵呵一笑道，“你可是这次调研工作的主力，可不能有事啊。”
“很好，一顿都能吃掉一头牛。”栗志也跟着笑道，抢过刘杰手中的水壶，自己给自己倒了水，“领导找我有什么安排？”
“领导已经催了几次报告的事情了，恐怕时间方面有些紧张，你有没有问题？”刘杰也知道时间有点紧，一脸真诚地问道，心中也忍不住暗骂虞子期拿个鸡毛当令箭，故意折腾人。
“领导你放心，保证按时完成任务。”栗志闻言毫不含糊地说道，“这几天我已经在心中构思好了大纲，接下来只需要填充资料作为论点就是。”
“很好，等报告搞定之后，我给你庆功。”刘杰闻言心中顿时大定，这次的调研报告可是自己露脸的机会，下一步运作的好，说不定可就能提半格混个副局长。官场就这样，功劳永远不是一个人的，职务越高功劳越大，相反的是出力往往最小……领导有方。
告别了刘杰，回到办公室时，办公室只有秦子明及罗新明三人在，见栗志回来，秦子明便道，“栗志啊，别多想，好好工作。”
政研室都知道即使在栗志告假一周的情况下，虞子期依然坚持调研工作要如期完成，但却并没有改变栗志的主笔地位，因而不少人对栗志充满无限同情，仅剩下两周的时间，这次的报告可是要比上次的报告艰巨了不少，搞不好栗志这回恐怕是难逃一劫。
打过了招呼，接手了汇总后的信息和上一周的会议记录，栗志便开始研究这些资料。不过心中却是在反思这一段时日的得失，不由发现自己在这一段时间的确是风头太盛，这可一点不符合官场的中庸之道……不要太出色，也不要太懒惰，如果偏偏只有你一个与众不同，其他人不嫉妒才怪，张发财事件就是直接的教训。
想到这里，栗志心中不由有些感激虞子期，正因为虞子期不断地给自己找麻烦，才冲淡了自己的春风得意，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再一想这次住院的事件，栗志不由冷汗直冒后怕不已，自己只是看到了时间的表面上是可以给谢长生制造压力，也的确是让谢长生吃了哑巴亏，但压根没有想过谢长生事后的报复……就算不是公安局长了，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在合适的机会面前捏死自己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想通了这一环节，虽然后怕，但栗志也没有被吓住，又静下心来开始阅读起这次调研的文件来，毕竟这才是正事儿。干不好分内的事儿，即使想明白这些也没有用……无论是山还是水，都必须站在一定的高度才能真正的明白到底是山还是水，只有达到一定的高度，山山水水尽收眼底，心中的理想才能有施展的舞台，否则一切都是白搭。
………【【068】 成功的第一步】………
【068】成功的第一步
面对着山一样的文件，栗志又过上了苦逼的生活，除了每天跟吴瑕煲半个小时的电话粥外，也就偶尔听听黄皓与洪胖子汇报一下商业方面的进展，其他的时间包括吃喝拉撒睡基本上都是在办公室度过。
看着栗志的苦逼生活，原本不少心中多少有点嫉妒的人现在也不嫉妒了，宁可不被领导重视也不要过这样的日子，实在是有点太惨了。当然也有人心中不屑，完不成又如何，一份报告而已晚一天又不会死人，大不了一顿臭训而已，觉着栗志这样只是为了讨领导欢心，不过这只是极少数人混日子的心态。
“栗志，你也歇歇吧，这样下去会把身体搞垮的。”林晚晴每天早上都提前来到办公室，给栗志带上亲手做的早点，看着栗志有些苍白的脸色和红红的眼圈，颇为心痛地说道。
“没事儿，这不算什么。”栗志还真没有觉着这样的日子有多艰苦，比起之前在法学院读法律的时候，也没有太大的差异，甚至还有点轻松，反倒是心中充满成就感，这份调研报告可是关乎临江几百万老百姓的发展命脉，“晚晴姐，你做的包子真香，谢谢你啊。”
林晚晴摇了摇头，也没有再多说，说笑两句便离开了——呆的时间太久被人看见难免有人说闲话。想到栗志每天通宵熬夜加班，心中却是有些难受，很想去找虞子期理论理论，可是挖破脑袋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把不满和担忧埋在心中。
几天下来栗志的工作成果自是显而易见，不但将所有的县市区的经济信息弄得一清二楚，并且已经搞定了大纲，最让栗志受益的是，这回算是真正做到了学以致用。经济学在宏观层面具有较强的政策调控指导能力，但在微观方面却是必须经过最原始的实践分析，而现在栗志面前就是这样一个机会，因而虽然身体很累，但心情却是非常的开心，一点没有觉着虞子期在折磨自己。
从周一到周六，连续工作了六天，厘清了思路搞定了大纲之后，抬腕看了看表发现已经是周日凌晨的五点，伸了一个懒腰，点了一支烟，默默地检查着手上已经敲定的大纲，栗志心中颇为满意，仅仅这一份大纲已经具备非常高的政策指导价值，待到完稿后就是一份对临江经济发展具有历史意义的研究报告，也算是回到家乡后，为家乡父老所做的第一份有价值的工作。
抽完了一支烟，想了想后，栗志决定回宿舍睡一觉，今儿白天还有白天的事儿，还是先养足精神为好。
回宿舍睡了不到4个小时，栗志被一阵电话铃音吵醒，翻身一看发现是屋里的座机在响，愣了愣后又取出手机一看，发现竟然有十多个未接电话——清一色是洪胖子打来的电话，“混蛋，早知道就关手机，拔了电话线，睡个觉都不安然。”
嘴里嘟囔了一句，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去接了电话，知道是洪胖子打的电话，自是很不客气地说道，“说话，别啰嗦，我忙着呢。”
“我知道你忙，就占用你一分钟时间。”电话那头果不其然传来洪胖子兴奋的声音，“我跟你说啊，到昨天晚上为止已经收到500万的定金了，咱们成功了。”
“就这事儿？”栗志没好气地说道，这几天胖子时不时地打电话来汇报情况，除了收到的最开始的100万，栗志有点兴奋之外，再后来已经见惯不惊了。
“嘿嘿，今儿周日，你要不要来江都看看，办公室还有不少经销商在等着交定金呢。”洪胖子两句话之后，就露出了狐狸的尾巴。
“看你个大头鬼，你不会是犯错误了吧？”栗志懒洋洋地说道，“没其他事儿，我就挂了。”
“别啊，还有个事儿我的跟你说啊，下周日召开招商会，你猜我请到了谁？”洪胖子嘿嘿笑道，声音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去去去，你自个乐去吧，爱谁谁，完不成任务，自个跳到江里去喂鱼。”说完便挂了电话，栗志可没追星的嗜好。
洪胖子自从开始按照栗志的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