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灵协奏曲- 第14部分

　　　　我笑了，我倒是挺喜欢这个家伙的，直爽，痛快，不过我也没办法，“我没有你们兽人那样的力量，疾风，我比不过你的。”我很痛快地承认了自己在这一方面的无能。

　　　　疾风虽然嘴上说不喜欢我，却坐在了我旁边，瞬间，我感受到了一种风的气质，狂野，却来去无痕……疾风将戳着一大块烤好的肉的树枝直直地伸向我，我笑着接过了，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

　　　　我的视线寻找到了银月，她好像是在和兽人比试着什么，我站起身来，“疾风，我们去看看吧。”他恩了一声，跟着我一起走到那边。

　　　　银月不知道在和他们比什么，不过我想除了弓箭，也不会有别的了。

　　　　兽人很少有弓箭部队，最多的是掷矛手，却也相当的厉害，那一支粗重的长矛，丢出三四十米之后，可以刺穿两个身穿盔甲的人类步兵。

　　　　果然，一个掷矛手朝着前方五十米处的一颗周围被点了篝火的大树狠狠地投掷出了一根长矛，那长矛如同呼啸般一头扎入树干之中，两米多长的矛身扎进去了一般。“嗷！~~~”旁边的兽人无不呼嚎着叫好，一边还用他们有节奏的欢呼声等待银月的亮相。

　　　　银月皱了一下眉头，精灵是不会随意去破坏树木的，这个的确让她很为难，也是她有一些不喜欢兽人的地方，不过她倒是很欣赏兽人的真诚实在。

　　　　银月拉了拉弓，搭上了一支箭，“阴晴圆缺，周而复始，大地的寒冬会回化为春天的繁茂，月牙的尖利也会返回银盘的皓明，让河水的东流缓缓西去，让枯黄的蔓草重获绿色的气息——银月箭．逆流！”箭化作洒泄银光的流星，直指那棵大树。准确地击中了长矛的尾端之后，银光却如同一只大手，将那支没入树干的长矛轻轻拔出，再仔细看去，长矛已经落在了地上，而树干上却没有一点痕迹。

　　　　兽人们都惊呆了，然后纷纷大呼叫好！“神射手！神射手！好！好！”

　　　　银月笑着奔了过来，扑入我的怀中，我笑着抱着她，摸摸她的脑袋。“小丫头，越来越厉害了呀，怎么，时光倒流的法术你都会了？”银月银铃般的笑声就在我怀中荡漾开来，虽然我是越来越没用，然而银月无论是箭术还是魔法的使用，都是更上一层楼了。

　　　　一个声音打断了欢乐的气氛，“希斯廷，我要你的女人！”

　　　　……



………【第十八章　凋零的憔悴】………

　　　　“什么？”我有些不可思议地转向说话的疾风，但愿我没有听错。

　　　　“我要和你比武，赢的人就拥有她！”疾风非常坚定地说。旁边的兽人也愣了一下，然后嗷嗷地又吼了起来。

　　　　“疾风！银月不是我的附庸品！”我有些气愤地说，“这难道也是你们兽人的传统不成？”

　　　　“拿我的剑来！”疾风嚎道，一柄长剑被送到了他的手里，长得离谱的利器……

　　　　我看了一眼在旁边的狂烈，看他的表情，似乎默许了这样的事情。

　　　　“岂有此理！”确认了他是认真的，我心中的怒火便一下子燃烧起来，“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这就是你们对待客人的方式！？”

　　　　“比武没有规则，直到有一方求饶，或者死去——”先知的声音，出现在空中，“希斯廷，这是兽人的规矩，是兽人生存的方式。”

　　　　我的脑海中想起了苏茜对我说的话，我试着去理解她说的话，也试着去体会不选择那一边的那种决断和思维。弱肉强食，的确，对于兽人这样几百年来一直处在生存危机中的种族，他们这样的行为方式是他们能够保证自己族群强大的很好选择。

　　　　想到这里，我心中的怒火渐渐消退了，我试着把自己当成一个兽人战士，去直面这种作为一个人类不可思议的挑战。不，也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贵族们之间不就经常有这种为了哪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去决斗，去决定谁能抱得美人归么？

　　　　（作者：没错哈，我的偶像普希金就是这样死的……希斯廷：你有两天没出现了啊……？作者：好好决斗咯，别步我偶像的后尘。希斯廷：你咒我……）

　　　　我呼了一口气，转而用稍显平静的语气对疾风说：“我答应过这辈子要保护银月，我这一生会用我最温暖的怀抱守护她，我不会把她让给你的，疾风。”

　　　　银月被我温柔地推到一边，“希斯廷，你……你怎么打得过他？”我笑了笑，抽出了背包中的阿利亚之笛。“不可以的，希斯廷，绝对不可以，你还不能使用圣灵协奏曲！！你忘记天使姐姐说的话了？希斯廷！……”

　　　　我转过头去，面对着疾风说，“来吧，按照你们的规矩来。”

　　　　疾风大吼一声，举剑就向我冲来，他的步伐极快，我发觉我根本不可能躲过他的进攻。这已经无关男人的尊严问题，否则我就变得和那些爱慕虚荣和面具的贵族一般，我只是要保护自己最亲近的人，我要保护她一直在我身边。因为我们的灵魂已经连接在一起，我离不开她，这个可爱善良的精灵。

　　　　疾风的剑已经到了身前，而我却回头微笑着看着银月，温柔的看着她，仿佛要把她彻底融入我的生命，不管怎么样，无论会怎么样，我会不惜一切。“铛！”疾风的剑被一道金色的宽大盾牌挡住。

　　　　每一次被致命的攻击时，这被他们称为圣光盾的防御就会自动出现在我的身前，它并没有什么实体，而是由那神圣的金色之光组成的。这一次，似乎它的轮廓更为分明了，已经可以看得出它盾精美的镶边。

　　　　疾风一惊，飞速地后退了两步，身形一闪，居然不见了……

　　　　“疾风步！”先知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疾风步？隐形么？还是快到我看不见。

　　　　“圣灵……”连前五个字都没说完，我就感受到了一种撕裂，心灵的裂隙，猛然震荡起来。我有一些踉跄，但是我还是坚持着将这心灵的力量咏唱了出来，我知道使用这些的后果，哪怕我的心灵力量崩溃，我也绝对要赢得这次比武，这次为了银月的比武。

　　　　“圣灵协奏曲．萦绕——”心灵中的喊声在空中回荡，周围的兽人都一惊，包括先知和狂烈，他们在惊异这个声音是从何处而来的时候，阿利亚之笛的银光化成了一丝淡淡的银屑，飘向四周，突然它一收紧，将一个身影捆住。

　　　　“啊！”狂烈的声音惊呼着，“还从来没有能够破了这疾风步。”先知也已站在旁边，他点了点头，“但是他看起来有些憔悴……如果他之前说的是真的……”

　　　　疾风试着挣脱了一下，发现这个束缚不是普通的物理束缚，于是他默默念动着什么，“镜像，分身！”他的身影突然变成了两个，虽然其中一个还是被束缚着，但是另外一个如同镜像般一摸一样。那个镜像举剑便朝我砍来，其步伐和身法与之前的疾风也是完全一样。

　　　　“咳……”我发现自己的状况越来越不好，不论是心灵中那道裂隙，还是胸中那种被创伤的感觉，我捂住自己的胸口，“圣灵协奏曲．孤单——”吟唱出了这一句之后，我便趴倒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中的阿利亚之笛散发出一道银光，银光照射到镜像的身上，镜像就慢慢消散了。

　　　　疾风一惊，虽然被束缚着，但是他还是将剑紧紧地握在手中。我知道自己恐怕撑不了多久了，接下来一定要一击制胜。我支撑着自己勉强地站起来，回头望了望银月。她双手紧握着，似乎是在为我祈祷。心中最后一股力量涌起，我抛弃了要保护自己的想法，转身高声朝疾风吟唱道——

　　　　“《风暴》！”强风从我的手中席卷而来，吹得周围飞沙走石，虽然我的心灵力量已经接近枯竭，和上一次的风暴相比，在级数上至少差了三倍，但兽人们还是不得不纷纷用双手护住自己的眼睛，马上远离了中间的决斗场。疾风也被这强吹得睁不开眼睛。我紧接着就喊到：“战魂！”

　　　　那个火红的身影再次显现，他奋力的一剑斩向疾风。对手的剑也扬了起来，结结实实地接了这一剑。“铛————”铁器相击的回声在风声中激荡着。仅此一击，战魂就突然化作丝丝尘屑，随着强风的呼啸慢慢消失。疾风的剑被震得脱手了，被狂风刮相了远处，插在了地上。

　　　　对不起，战魂……但我这一次……一定——

　　　　“悲鸣！”我最后的喊声从心灵中迸发而出，声音的回响顿时变成了天地的悲鸣，圣洁的歌声从天而落，从地而升。手中的阿利亚之笛也化作了悲鸣战弩，一股力量瞬间震荡来开！狂风渐渐停息，而手中悲鸣战弩的气息却越来越浓重，银光在它的身上闪耀着，完全夺走了夜晚星月的光辉！

　　　　“悲鸣战弩？！”先知的声音第一次如此地紧张起来，“希斯廷，住手！你赢了！”然后他转向疾风喊道，“快认输，疾风，那是天界的悲鸣战弩，如果它发射，别说你，这里的兽人部队也将同样遭到毁灭！”

　　　　“希斯廷，我认输了……”疾风低下了头，身上的束缚已经不见了，他缓缓地单膝跪在地上。

　　　　悲鸣战弩瞬间退回了它原始的姿态，银光从它和我的身上消失了。我狠狠朝外吐出一口血，“呼——”

　　　　“你服气了么？请向我和银月道歉……”我已经站不住了，银月立刻就冲了上来扶住我。“希斯廷……你……”银月的眼中已经闪着泪花，她也任凭这些银丝滑落在脸庞上。

　　　　“我心悦诚服，希斯廷，从今天起我将视您如我的领袖一般尊重，我为我的鲁莽和冲动向您道歉。”疾风没有抬起头来。

　　　　“银月……”我用最后一丝力气凑到她的耳边说，“你永远是我的……”

　　　　……

　　　　“醒醒，希斯廷……”

　　　　我微微睁开眼睛，一缕金色的长发划过我的脸庞，苏茜温柔的手贴在了我的脸颊上。

　　　　“苏茜……”我握住她的手，被她轻轻地拉了起来。周围是一片黑暗，一点光线都看不见，虽然我知道这里是我的心灵世界，但是那熟悉的麦田，熟悉的远山，熟悉的心灵之树，都已经看不见了。而我身处的地方，好像是一个亭子，白色的栏杆，柱子，还有它白色的顶，变成了这一片黑暗中唯一可以看见的东西。

　　　　“为什么不惜让这一切崩塌，而强行唤醒你的心灵力量……刚才这里可怕极了，你知道么？”苏茜的脸上掠过一丝忧愁。

　　　　“为了银月……对不起……”我还是感觉心口的疼痛，不自觉地捂了一下。马上，那双温暖的手就按在了我手上……

　　　　“要是哪一天，我也遇到了危险，你会这样来救我么？”苏茜眨了眨眼睛，然后笑着转向外围的黑暗。

　　　　“我一定会的，苏茜。”我语气坚定毫不犹豫地说，“我离不开你，你是我生命的太阳——”

　　　　“你啊……有时间的话再写一首诗给我吧，好么？”苏茜重新转向我，用一个很优美的姿势伸出她的柔荑，迷人的微笑和洁白的长裙一起拂过我的身体。

　　　　“好的，我会将它托阳光寄给你。”我拉住她的手。

　　　　“傻瓜，看你把这里弄的……只剩下一小块能栖身的地方了，原来这里多美啊……”苏茜的手在周围画了一周，“你的心灵世界看来是需要很长时间恢复了，希斯廷，你想继续当一个普通人么？”

　　　　“我原来就是一个普通人，苏茜，我一直是一个普通人。”我拉着她的手更紧了。

　　　　苏茜笑了，“好好地做一个普通人吧，你的竖琴弹得很好啊，还是可以继续做一个吟游诗人啦，而且，我跑不了的，笨蛋~~”玉指在我额头上一点。

　　　　我一把把她拉了过来，将她搂在怀中，感受着她身上的气息。清清的香味，柔软的衣衫，还有她突然加快的心跳，都被我感受在心中。

　　　　“你好贪心呐，傻瓜……”苏茜的脸已经微微泛红了，她轻轻地推开我，“好好地休息，好好地做一个普通人，你这个笨蛋，你现在就是想用，也无法呼唤心灵的力量了——”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做一个普通人，苏茜……”

　　　　“要记得想我——”

　　　　日月同辉……



………【第十九章　圣芬尼科斯】………

　　　　……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通往圣芬尼科斯国都的道路上，也不知道这个神奇的兽人先知从哪里弄来这么一辆貌似贵族座驾的马车，而疾风现在的身份，是我们的车夫。一个人类贵族有兽人和精灵的奴隶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这样也正好能够掩饰身份了。

　　　　圣芬尼科斯和圣克里特王国截然不同的是，圣芬尼科斯是一个军事帝国，其实力是四个王国中最强的，每年还会援助圣克里特王国一些物资和部队，来抵御兽族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