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慑宫之君恩难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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慑宫之君恩难承- 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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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顺手拿起一块豌豆黄搁在嘴里,“唔”的一声:“福惠,来尝尝,这糕点可真好吃。”

    “皇儿不喜欢吃糕点。”福惠摇了摇头:“皇阿玛喜欢,就把皇儿的也用了吧。”

    赖在皇后怀里不愿意过去的福惠,眼尾的余光不时的偷瞄年贵妃。似乎很不愿意靠近似的。这么小的孩子,自然是掩饰不住这样的情绪。以至于在场的几个人都觉察到了。

    静徽心里更加得意了。“福惠不喜欢糕点,那你想要什么,告诉皇额娘。”

    “皇儿想要皇额娘教我画梅花。”福惠拉着皇后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原本是想来皇上面前露个脸,也好看看皇上对军中出现天花恶疾这件事情是什么态度。年倾欢始料未及的则是,皇后竟然会让福惠过来养心殿。每每瞧见福惠,年倾欢是真的无力了,那种感觉,仿佛是来来回回用顿顿的刀子,割着她的心,不至于一刀毙命,却疼的她无从抵抗。

    “臣妾听闻,皇后娘娘的梅花乃是一绝,也难怪八阿哥喜欢。”尔雅笑容可掬:“只是臣妾还未曾瞧过,到底遗憾。”

    “那有什么,下回皇后作画,咱们都去瞧瞧。”胤禛的语调也是柔和。

    年倾欢凝视着皇后,见她唇瓣微动,似乎欢快的说着什么。可竟然自己会一点儿声音都听不见,心中巨大的悲哀,让她有一种眩晕的感觉,仿佛自己已经无力支撑自己的身子。

    “皇上恕罪,奴婢疏忽了。”乐凝适时的上前一福,恭谨道:“宋御医说这会儿要来翊坤宫给贵妃请平安脉,奴婢糊涂,竟然忘了。”

    年倾欢这才醒过神,连忙点头:“是了,本宫差点也忘了这回事。”

    “身子要紧,让苏培盛用软轿送你回去。”胤禛的语调倒也是柔和的关心,听起来有那么些许的温柔。

    “多谢皇上关心。”年倾欢起身端正福道:“臣妾不能陪皇上皇后说话,先行告退了。”

    尔雅连忙起身相送:“贵妃娘娘慢走。”

    整个内室保持着既可套又疏离的气氛,知道年倾欢离开,方才的欢声笑语才再度响起。那种感觉,仿佛她就是个外人,没有她在,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和谐。“乐凝,你说本宫是不是自讨没趣啊?”

    “怎么会,分明就是她们太攻于心计。”乐凝有些气不过。

    “原是使出了好大的力气,没想到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旁人都是无妨,本宫是既出力,又不讨好,怎么不是自讨没趣呢。罢了,回宫吧。”年倾欢不想落人口实,对乐凝道:“让人去请宋御医一趟吧,免得日后皇上问起,对不上!”

    这样的小事情,从前皇上必然不会疑心,如今却一定会问。年倾欢心里很不是滋味,却只能生生的咽下这口气。“春光明媚,四月芳菲,都不及景仁宫里一缕梅香沁人心脾,早就不是本宫得意的时候了!”
第二百九十章 遭逢小人,贵妃受挫
    舒画从皇后手里接过困倦的八阿哥,柔音道:“皇后娘娘好生将息,奴婢回房哄八阿哥就寝了,明儿一早再来向娘娘请安。”

    静徽微微颔首,不慌不忙道:“本宫倒是不觉得乏,倒是福惠看上去是累着了。今儿在养心殿,同皇上与怜嫔说了好半天的话呢。”

    这么听着,明显是皇后有事情要叮嘱自己。舒画会意的将八阿哥交给另外一名乳母,恭谨道:“八阿哥聪慧,自幼便喜欢陪着娘娘说话。奴婢侍奉在八阿哥身边,每每也总是陪着小阿哥多说一些。”

    内室多余的人都退了出去,静徽才慢慢的冷下脸来:“口齿伶俐自然是好的,皇上也喜欢福惠活泼一些。只是,你心里明白,八阿哥的额娘向来是咱们这宫里头最能说会道的,伶牙俐齿,哼,多半是遗传了她的额娘。”

    说到这里,舒画已然全都明白了:“三阿哥出生便在娘娘您的膝下长大,这么多年来,耳濡目染的都是娘娘您的福慧双修,旁人如何自然影响不到八阿哥。奴婢每每侍奉八阿哥,也总是谨慎小心,并不曾让八阿哥沾染旁人不好的恶习,请皇后娘娘放心。”

    稍微缓和的表情让静徽看上去,没有那么严肃了。“本宫知道你是聪明人,这几年来,对八阿哥也算是尽心尽力。既然皇上将八阿哥养育在本宫身侧,本宫就必然得将他视如己出。怕只怕不懂本宫这番苦心……”

    “怎么会呢娘娘!”舒画赔着笑道:“八阿哥自幼长在娘娘身侧,与娘娘也最是亲厚。只瞧他从未曾唤过翊坤宫那一位娘娘便可知了。奴婢侍奉在八阿哥身侧,自然会时时提点,请娘娘宽心就是。”

    “有你这句话,本宫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静徽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不踏实,少不得把话说明白了。“本宫不希望抚育在自己身边的皇子,终于有一日还需要还给旁人。他只与本宫亲也就是了,若是再与旁人这般亲昵,岂非本宫这么多年的心血都付之东流了。”

    舒画知道皇后最担心什么,连忙表明自己的立场:“娘娘放心,八阿哥还小,小孩子谁对他好,他一定心里明白。谁对他不好,想来他也是最能感觉到。娘娘一定不会白费心血的,八阿哥长大成人,也必然懂得孝顺娘娘。”

    略微一笑,静徽算是满意了。“好了,八阿哥要睡了,你下去吧。”

    “奴婢告退。”舒画每每与皇后对话,心里都十分忐忑,生怕自己做的哪一点不好,叫娘娘不高兴。实际上,侍奉八阿哥的乳母不在少数,皇后能给她这个机会,也是因为她最懂得皇后的真心。自八阿哥懂事以来,她便想方设法的在八阿哥面前诋毁年贵妃,当真是煞费苦心。

    毕竟八阿哥还小,做的太过于朦胧,会让他不明白。但若是太着痕迹,一旦让人发觉她敢诋毁年贵妃,恐怕性命不保。舒画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的推开了房间的门。见别的乳母已经哄了八阿哥入睡,她才慢慢的放下满心的防备。

    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啪嗒”一声,手里的珠子又掉进了红漆木的圆盒子里,年倾欢回过神来,重新捡起那珠子,慢慢的摩挲在指尖,好半天才穿进另一只手拿着的线里来。

    “娘娘,串珠子费眼神儿,不如让奴婢代劳。”乐凝看得出年贵妃满怀心事,少不得出生宽慰。“娘娘不如早点歇息吧,都这个时候了……”言外之意,便是皇上如果要来,早就会来,断然不会等到天黑还不见踪影。何况皇上也未曾让敬事房的奴才传旨,说会来翊坤宫相伴。

    年倾欢懂她的意思,禁不住苦笑:“从前若我受了什么委屈,皇上必然会过来陪着。如今是皇上给的委屈受,想来他也不会过来。本宫只是不想睡,瞧着是在穿这些珠子,其实何尝不是理顺自己的思绪。短短的这一两个月,皇上待本宫犹如天壤之别,说真的乐凝,本宫着实弄不清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怎么皇上就忽然对本宫生厌了?”

    “娘娘别怪奴婢多嘴。”花青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回头见粗使的丫头关上了房间的门,才说这一句。

    “你说吧。”年倾欢又捻起一颗珠子,慢慢的穿进去。

    “奴婢觉得,皇上近来多与奸人相伴。那些人口不择言,满腹诡计,必然会对娘娘不利。虽然说清者自清,咱们没有什么对不住旁人的。可毕竟众口铄金,假话多说几遍,听着也尽是疑影了,皇上纵然再英明,也架不住成日里有人吹枕头风。”花青搁下了铜盆,将手平放在离水不远的地方试了试水温,才将年贵妃的绢子放进去绞了绞。“先前娘娘为了八阿哥与和硕公主的病费神,没少找偏房,寻药材。可皇后与怜嫔呢,一个在皇上面前佯装慈爱,另一个大献殷勤,生怕皇上不知她有多善解人意,柔情似水,皇上的心里,哪还能容得下旁人?”

    “你这么说,倒是本宫疏于提防了。”年倾欢自责一般的笑了笑,眼底只有迷惘。她以为他还是会一如当初,以诚相待。怎么怜嫔真的就这样有魅力,能在弹指之间取代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这真是始料未及。吃醋倒是不怎么必要,年倾欢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娘娘……”胡来喜站在门外,压着嗓子道:“熹妃娘娘来了。”

    听了这一句,内室里的三人都有些惊讶。

    “这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宫门就要落锁了,熹妃怎么过来了?”乐凝诧异的问。

    胡来喜隔着门道:“熹妃娘娘说有事情禀明贵妃娘娘,白日里多有不便,故而这时候过来。”

    年倾欢“唔”了一声:“请进来吧。宫门等下再锁。”

    “嗻。”胡来喜快步退了下去,将熹妃请了进来。

    “这时候打扰娘娘,臣妾罪过。”雁菡福身,瞧着年贵妃眼底尽是倦色,不免有些过意不去。“本是该早些来的,只是早来又多有不便。”

    年倾欢示意乐凝奉茶,又让花青将椅子超前移了移。“无妨,本宫正好没有睡意,难得熹妃过来,就陪着本宫说说话吧。”

    雁菡让磨溪随乐凝她们出去,才小心翼翼的凑近了年贵妃:“娘娘,臣妾这时候过来,一则是怕皇上今晚上宿在翊坤宫,二则是想着这时候已然没有人注意了……”

    很显然熹妃的话,每一句都只说了一半儿。年倾欢没有打断她,只是耐心的听着。

    “日前臣妾听说了一件事儿,愿也没有多在意,但现在想想,也许应该让娘娘知道。”雁菡尽量放轻了自己的嗓音,小心道:“臣妾听说,怜嫔乃是罪臣之女,其父乃是先帝爷的罪臣。”

    “罪臣之女?”年倾欢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辞,心里不免有些奇怪。“这件事若是属实,想必皇上是知道的。”

    雁菡凝重颔首:“臣妾起先不信的原因就在这儿,倘若这怜嫔当真是先帝爷的罪臣之女,那便是比青楼出身的妓子还要卑贱。皇上从不是草率之人,断然不会容许这样的女子入宫。可昨天,臣妾又听到一个传闻,说怜嫔的父亲之所以遭贬黜,与贵妃娘娘您的父亲有关。”

    “哦?”年倾欢依旧是什么也没有听闻:“本宫从未听父亲提及此事,也并没有听哥哥讲起。”

    “臣妾不明白的则是,皇上容许这样出身的女子入宫,又不介意她是罪臣之女,难不成是知道其中的原委。倘若传言属实,那娘娘您……”雁菡不愿意把话说的太明白了。难不成要告诉贵妃,皇上为了怜嫔,就要舍弃旧日的恩情了!这话的话,说出来必然如同刀子一般戳贵妃的心,未免太残忍。

    “熹妃的意思,本宫明白。”年倾欢慢慢的放下心里的疑惑,平静道:“后宫里从来都是无风也起三尺浪,如今这话传到熹妃你的耳中,想必就是让你知会本宫。可惜本宫连那怜嫔的父亲乃是何人也不知情,更别说知悉从前的种种恩怨了。不过怎么都好,兵来将挡,怜嫔若真的是入宫复仇的,本宫也不消怕她什么。”

    雁菡连连点头:“臣妾知道贵妃娘娘不会惧怕区区一个怜嫔。臣妾是担心,这怜嫔意图不轨的入宫,又身怀仇怨,一旦与皇后联手,只怕往后的日子,又是要难过了。现下,最然臣妾疑惑的,还是皇上到底知不知道此事。以及……”

    咬了咬唇瓣,雁菡硬着头皮道:“以及皇上待怜嫔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

    这一句话很是深刻,囊括了很多含义。

    究竟皇上是因为喜欢怜嫔才要这般包庇,还是皇上根本就是想借着怜嫔的手,铲除碍眼的人,又或者说,怜嫔只是一个刽子手,一把被人窝在掌心的刀。

    年倾欢凛眉,面容渐渐的肃和:“熹妃怕是还有话没有明说吧,是否还有什么不利本宫的讹传,你不如一吐为快!”
第二百九十一章 掏心掏肺,于事无补
    “娘娘……”胡来喜去而复返,语调很是急切。

    雁菡的话被堵在嘴边,还未来得及说,就听见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

    “何事?”年倾欢不知道怎么,心忽然猛的一揪。

    “娘娘,皇上来了。”胡来喜的声音很轻,似乎是怕惊什么人。

    “皇上怎么这时候来了?”雁菡猛得起身,脸色有些尴尬。“臣妾原以为皇上这时候已经在养心殿歇下。”

    知道是皇上来了,年倾欢反而放下心了。如果后宫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皇上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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