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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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冤家-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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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云烟一进去就是施礼,浅笑着请安,“孩儿给父亲大人请安。”



赖游见她的吟吟笑语,沉默地看了她一眼,道,“坐。”



“谢父亲。”



这时丫环上茶,赖游端过茶喝了一口,看着赖云烟温驯的笑脸,过了一会才道,“严儿院中的东西你不满意?”



“是,与兄长身份不配,更是配不起咱们家的身份。”赖云烟轻描淡写地说。



“哦。”赖游说罢,挥了下手,他的贴身奴才送上来一个册子。



他打开册子看了两眼,然后扔到桌上,淡道,“一千两一个的白玉瓶,不便宜了。”



“是不便宜,不过舅父送了二十万银两过来给兄长添置院中摆饰,孩儿只是按照兄长的身份把这些花了,免得舅父后日赶到京中,见过院中摆饰,还当他的钱给得少了,才以至于兄长婚礼要办得如此寒酸。”



二十万两,宋氏有本事拿到手上去用,那就给她全都吐出来。



“京中娘亲故人前日送信给我说,说她手上正好有几对鸳鸯瓶子,想送给我兄长添礼,”赖云烟拍了拍胸,“孩儿当时不知是何意,现下才知她老人家是什么意思,现下想起,这胸口都闷得慌。”



说到这,赖云烟眼中都湿了,“连外人都知兄长院的摆饰寒酸成了这样,都怨我先前为迁府,什么事都不知,早知如此,便是当了嫁妆,我都要去弄上一批像样些的。我是回了府中,才知舅父大人已早先我许久已送来了二十万两用,孩儿只恨自己无用,什么都不知晓,父亲要是责怪我失了宋姨娘的脸面,那便责怪罢,只是兄长这婚礼,万万不能失了样,到时,要是六皇子来了府中,看着院中那粗糙的摆饰,孩儿,孩儿……”



赖云烟低头,掉了眼泪。



她虽早已向府中伸手,知晓内情,只待等待时机反击,但说到此时,她确也是心酸无比,这眼泪掉得货真价实。



兄长太难了,在这府中,他暗中不知受了多少侮辱。



偏偏他是男子,这内宅之事他还开不得口,只能让人打脸,心中不知有多憋屈。



“六皇子要来?”赖游听到了重点。



赖云烟闻言抬脸,茫然地道,“父亲不知?”



“谁说的?”



“孩儿夫君说的。”



赖游闻言轻瞥了桌上册子一眼,抬头朝赖云烟淡道,“无事了,下去罢。”



“是。”



赖云烟回去后,便写了一封信给姜三娘。



当夜,她找了赖震严,让兄长的贴身武官风片把信秘密送了出去。



赖震严看过信,差了风片过来拿走信后,他对赖云烟皱眉说,“你什么时候布置的?”



“知晓您订亲之日起。”



赖震严伸出手,摸摸了她的小脸,缓和了平日严绷的脸,轻声道,“难为你为我花这个心思了。”



“不为难,”赖云烟摇头,“只要你好就好。”



说罢,她又对赖震严道,“这内宅之事,兄长不需管,您只要找好大夫调养好嫂子的身体就好,这管家的权,我定会帮她拿到手。”



赖震严听着她这好大的口气笑了起来,笑过后,第一次感慨出声,“我的小妹妹长大了。”



这么深的算谋,她都弄得出,连他都不知晓她是如何沉得住这么深的气的。



**



那厢姜三娘得了赖云烟的信,当晚写了二十封贴子,请了京中嘴巴最松的十来位夫人明日下午共聚荆府赏花。



荆封先前已得魏瑾泓的信,对妻子此举也甚为支持。



她帮了魏大少夫人,等于他帮了魏家一般。



按魏大公子的品性,定会在他升迁之时为他美言几句。



第二日下午,赖府那边忙碌的奴才来往之间人声鼎沸,这厢的荆府也是七嘴八舌,嚼赖府的舌根嚼得甚是痛快。



第三日,连宫中的贵妃都知,工部尚书允许宠爱的姨娘私吞大儿的婚钱,昏脑得甚是厉害。



当晚皇帝夜歇贵妃床边,白日与宠爱的小儿聊过的贵妃不经意地谈起了工部尚书府中的这事,老皇帝听了,眉头微皱。



隔日,听过边疆战报的皇帝心情不是很好,在议完朝,快要散朝之际,他当着满朝文武百官问工部尚书,“你大儿这月二十八日成亲?”



“是。”赖游眉头微皱,面上还是拱手恭敬回道。



“听说你有个不懂规矩的当家姨娘。”



皇帝这般问,赖游刹那哑口无言。



他无言,前几日在床上被新宠妃挥了一巴掌,把她拖下去宰了也还是未消火,正要诛她九族的老皇帝顿时火冒三丈,朝赖游厌烦地斥了句,“妄你为朝廷命官,朕看你是当官把脑袋当糊涂了。”



赖游欲要辩解,这时皇帝已挥袖离去,满朝恭送万岁之声,赖游随之跪下,心下猛生谨戒,不知是谁盯上了他,暗中向皇上进送了谗言。



**



任金宝来京中三日,与外甥女从不熟到熟也就只花了三日。



“你莫不是骗我?”任金宝觉得他这外甥女怎么就这么奸狡。



“骗您?”前世与任金宝熟得不能再熟的赖云烟抬头便“哈”了一声,语带不屑地道,“再来十个我,也骗不了您一两银子。”



说着,竖起根手指在任金宝面前不停地晃。



任金宝闻言不以为耻,反倒得意地笑了起来,“不瞒你说,你舅舅我活到现在,就没被人骗过一两银子,就只有我……”



说到这,想起他正在官宦之家中,便闭了嘴。



可不能说只有他骗别人的。



“我说,”熟了之后,任金宝就敢把心中的话跟外甥女透透了,他抱着圆滚滚的肚子,倾过身,探出圆滚滚的脑袋跟外甥女咬耳朵,“你真把那二十万两全花了?”



“不止,花了二十三万两,您要是有空,等会就去全瞧瞧,看值不值这个价,也看看我的眼光如何。”赖云烟是万分喜欢她这个奸商舅舅,对他说话也是毫不掩饰。



“好。”任金宝也不放心,要去算算。



说罢,又浅算了一下,道,“那就是赚了三万?”



“可不是。”赖云烟觉得也有些得意。



吐出来不算,还得给她贴上一些。



不过只得意了一下,她便叹了口气,自行倾过身,贴过舅舅,跟他咬耳朵道,“这算不上赚,您想想,日后这府中的哪样不会是我哥哥的?”



任金宝听完,咬着牙大拍了一下肚子,愤愤地道,“可不就是如此,这小妾着实可恶,这些年不知花了我外甥多少的银子。”



看着为了省钱,连妾都不愿意多纳一个摆看的舅舅,赖云烟又靠近他点,朝他偷偷地道,“所以,这银钱不能再这么花下去了,您想想啊,她花的银子里,还有您给父亲送来的孝敬钱呢。”



任金宝一听更是呲牙咧嘴,道,“外甥媳妇要快些嫁进来才好,莫让我的银子被外人骗去花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大家,今天就两更了。今天要为明天入V的三更做准备。喜欢本文的同学,咱们V文里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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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当夜;任金宝在院中遇上回院的魏瑾泓;人肥脑圆的舅父大人朝魏瑾泓唯唯诺诺地拱了拱手,笑得一张脸上他的小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不仔细找根本就找不着。



在魏瑾泓朝他拱了拱手后;这位老狐狸突然抽了抽鼻子嗅了嗅,又说了两句幸会幸会的场面话,就这么急急地溜走了。



他真真是溜;一大个胖墩;就差踮起脚尖无声无息地贴着墙脚;跟个做贼的毛贼一般地溜了。



就算未至如此;他那小跑步,肥肉一颤一颤抖着往门外跑的那滑稽样;真真笑死个人了;魏瑾泓身后的两小厮,就没有忍住,“噗”地一声笑出了口。



便是杏雨梨花,嘴边也有笑。



只有当主子的魏瑾泓未笑,赖云烟未笑。



魏瑾泓是知晓这胖子吃人不吐骨头的厉害,笑不出来;赖云烟是觉得这样的舅舅怎么看怎么可爱,一点都不觉得有啥好笑的。



她看着任金宝离去的嘴边微笑甚是温柔,上世,魏瑾泓知道她与她舅父舅母一道往塞北走时遭遇了狼群,三人一道活了出来后,任家的钱就任她予取予求了。



在那段时日,她干了什么?魏瑾泓想了很多年,也查了很多年,也没得知什么讯息。



只知那次后,他偶尔送去给她的信,她会听顽笑话般地念给下人听,不再像过去那般丢到火里烧毁。



她念了几次后,他就不再送了。



从此,除了厮杀,除了那最后的一眼,他们再无什么关联。



“为何而笑?”魏瑾泓回过身,看了发笑的苍松翠柏一眼。



苍松翠柏立马正面,弯膝跪下,“奴才失礼,该死。”



魏瑾泓未再看他们,挥袖进了屋。



“小姐。”梨花见状,有些忐忑不安地看着赖云烟。



“无事,随我进去罢。”赖云烟笑了笑,“不过,等回头见到舅老爷了,要向他赔个罪。”



“奴婢遵令。”



赖云烟笑着摇了摇头,带着丫环们进了屋,刚进去,魏瑾泓就对丫环们淡淡地道,“你们出去。”



“是。”丫环们相视一眼,同时看向赖云烟,赖云烟朝她们点了头之后,她们这才往后退。



她们退下后,赖云烟笑望着魏瑾泓,并没有开口说话。



魏瑾泓似也没有开口的意思,他在盯了赖云烟半晌后,缓缓地闭了眼,轻吐了一口气。



现在情况不比哪都去不了的那三个月,赖云烟无须对他用尖酸刻薄来探知他的反应,她现在也没有什么话想跟魏瑾泓问的,也就暂时没有跟魏大人说话的意思,于是微笑闭嘴不语,管他心里现在吹的是哪面风,她不搭话就是。



“你还是要与他合手?”魏瑾泓睁开了眼,眼神恢复了平静,没有刚才那般漠然。



“我舅舅是个商人。”赖云烟不紧不慢地回道。



没有商人不喜欢挣钱的。



她要拉拢他,哪会不与他联手?



只有魏大人,老想着一点甜头都不给才好,只想做那无本买卖。



“还是要让他做皇商?”



“这个暂且不急。”赖云烟拿出帕子,低头仔细打量。



“嗯。”魏瑾泓淡了口气,良久未语。



在赖云烟也不出声后,他起身去了她院内的书房。



如说前几月,私下她对他像刺猬,现在,她面对他,就变得从容不迫了。



三个月,还是太短了,不够他用。



**



赖震严成婚那天,苏家来送亲的人着实吓了一跳,送嫁的队伍一进赖家的封地,鞭炮声就响了近十里地,震得这些人的耳朵到赖府后半时辰之内都还听不清人声。



拜堂后,赖震严就进了洞房,挥退了房中丫环,掀了苏明芙头上的喜帕。



两人相互静看半晌,苏明芙忽朝他嫣然一笑。



赖震严便也翘了翘嘴角,伸出手,把她头上的金冠摘下。



“喝点粥。”他起身把放于柜中的热罐拿了出来,倒了一碗粥出来,递给坐于喜床上的她。



“谢夫君。”苏明芙觉得她的胸口从来没跳得这般快过。



赖震严止了她的施礼,摸上她冰凉的手时,她往后退,他更紧紧地抓住了她,拉她坐下,嘴间难得温和地与她道,“知你身子娇弱,要养一段时日。”



“妾知婆母早逝,家宅无主母打理,妾日后定会为夫君尽那棉薄之力。”如若之前对于赖云烟信中所说的事,苏明芙先前还在深思其中之意,但现下却是下定了决心,博上一博。



听到她的言语,赖震严笑了,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秀发,轻声地与她道,“不知云烟与你说了什么,你只要记得,在这府里,你是我赖震严的妻子,府里唯一的主母,你便什么都不会怕了。”



他探到她耳边,见她的耳朵全红,他眼里也不禁露出了笑意,在她耳边轻道,“万事我都会护住你。”



苏明芙抿着嘴,轻轻地点了下头。



如他妹妹所说的那般,只有见了面,她才知他是怎样的人,才知以后要做何事。



**



这晚亥时,吉婆婆来了赖府与赖云烟请安,话间的意思是赖大公子的婚事已经办完了,赖云烟可以回府了。



如此迫不及待,赖云烟甚是好笑,便当着吉婆婆的面,让丫环收拾好包袱,她则先去了前院与赖游告辞。



赖游并未见他,去禀告的仆人回来与她报,“老爷正跟几位大人在饮酒,让您先回去,这安就不用请了。”



赖云烟看了那低头看地的奴才一眼,转身对着赖游的方向遥遥一福身,敛眉离去。



她这父亲啊,也太不给她脸了。



今晚尚还有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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