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是对他的回答。
“不想跟着本王？”见我摇头，他充满疑问。
我又摇头。
“那就是想跟着本王？”
我轻点头。
“那是不想要很多？”
我们就像在玩猜谜，这样的交流实在累人。
我点点头，看来他还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那你要什么呢？富贵？”我摇头。
“金钱？”我摇头？
“姻缘？”我再摇头。
“猜不到了。”
终究是没法懂我的心事啊。
我却猜得到他要什么，他一定是个有野心的人，他要权力。但那也不是他最终的追求，从他今晚的脆弱来看，他一样只是个凡人，他要的是亲情，是温暖。
当然，在保命都艰难的情况下，追求其他都是奢谈。
没有再多交流，他依然搂着我静静地躺着。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说了一句。
“安歇吧！”
我明白，他是想让我回地上去，他还是不习惯有人睡在他身边。
于是，我轻轻地挣脱他的怀抱，坐起来。
回到自己的被子里，虽然有那么多层，却抵不过他胸膛的温暖。
我竟有些微失落，为了这不再有的怀抱。
只听，他也长叹了一声，我们便在这叹息中想着各自的心事，直到睡去。
………【天亮之后】………
天亮时，我早早地醒来，站在瑞王爷床边凝望着他沉沉睡去的样子，心里竟然有种柔情。我想，大概我是疯了吧？难不成我是爱上了他？不行！我警告自己，不可以这样，我已经失了身，不可以连心也丢了。
“本王很英俊？”他忽然沉声问我，并没有睁开眼睛。他怎么知道我在看他？这人可真够可怕的了。
他问完我，睁开双眼看我，眼神定定的，看的我心里像揣了一只兔子，砰砰乱跳。
我不敢看他，去拿了他的衣裳来准备帮他更衣。我记得他说的每一句话，他说过，不希望更衣这事再要他提醒，这是我分内的事。
昨晚，算很幸运，他并没有侵犯我，我们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夜，这正是我想要的啊。
所以，我想还是顺着他的意思，这样日子会好过很多吧。
给他穿衣服，离他那么近，他熟悉而陌生的鼻息侵扰了我，惹得我心跳更快。本来我就不会帮人家穿衣服，这一分神更是穿不好了。
“看着聪明伶俐，没成想是绣花枕头。”他悠悠地说，并不像每次那么气恼，倒有几分调侃的意味。
这又一次激了我的斗志，我是无法忍受别人说我笨的。于是集中精神又一次和他的腰带奋斗，终于被我弄好了，我骄傲地抬眼看他。
他也正在看着我，眼眸中似有柔情若隐若现。
他忽地低下头，在我的唇上轻轻啄吻了一下，惹得我心跳漏了一拍。
“今夜，本王恩宠你！”他说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迈步离开了。
我怔怔地留在原地，还在回味着他刚刚蜻蜓点水般的碰触。
他这样吻我，不会是因为利用我才吻的，对吗？他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了？我心有一种窃喜，抑或是惊喜，让我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明知是飞蛾扑火，却还是像在一点点迷失自己的心。
我轻轻地抚摸被他吻过的唇，想着他刚刚眼中的柔情有些迷醉。
他走的时候说的什么？他说今夜，要恩宠我。不行，我不可以让他恩宠。想到这句话，我的理智回来了。
正在想着怎么可以逃脱他的宠爱，碧娘便来敲我的门。
“墨玉，你在吗？”
我迎出去，把她拉进来，她来了可好，有个说话的人了。
“碧娘，你来的正好，快坐。”我急火火地说，拉着她在床上坐下来。
“怎么了？”她见我这么急，也严肃起来。
“今夜，瑞王爷说要恩宠我。我……”我长叹一口气。
“这天大的好事，你为何叹气？”她十分不解。
“我不想他恩宠，只想过平静的日子。碧娘，你帮我想个法子，我求你了。”就只她这一个朋友，只有向她求助。
“你真不想？”碧娘盯住我，还是不太相信。
“我誓，我是真不想！”我举起手，对她说。
“好好好，信你！誓言怎可随便？”我忘了，她可是我们的祖宗的祖宗，老封建着呢，不懂现代人的幽默。
“碧娘，你可有什么好法子？”我期待地望着她，等她给我指点迷津。
“我代你承恩！”她说，脸上没有惯常的娇羞，反而是一种坚毅。
………【代宠之计】………
我是想过撮合碧娘和瑞王爷，觉得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自从我知道瑞王爷他是利用我的以后，便没有了这样的想法。
他显然是个有野心的人，一定是冲着皇上大位去的。争位，自然就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争上去了，那跟着他的女人或可以封妃，只是我们这些青楼出身之人，到了后宫也必受欺凌。第二种便是失败，那我们的结局会更加悲惨，说不定就是一命呜呼了。
碧娘既然是我的好姐妹，我就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面跳。
“碧娘，这样不好。”
我不好明说原因，只能这样提醒她。
“有何不好？”
“还是那句伴君如伴虎，瑞王爷他……哎，总之，我不能让你危险。”
我真的很想很想把这些利害关系一一说清，可那是要犯杀头之罪的，也只能言尽于此。
“求你，墨玉。”没成想，碧娘竟滑下床，给我跪下了。
“我明白！纵使死了，我也无怨无悔。留在青楼就是生不如此，永世不得翻身的，墨玉我求你，成全了我吧。”
“墨玉，你若成全了我，便是我再生父母。碧娘会永远记着你的恩德！”她说着哭起来，悲悲切切的。
我长叹一口气，或许这都是各自的宿命吧。她既然已经铁了心，我又怎么忍心不帮她这个忙呢。
“好吧！”我答应了她。
“多谢，墨玉，多谢了！”她说着，竟给我磕了一个头，我忙下床扶起她来。
“哪里话？我们是好姐妹，自然该帮你。只是这是福是祸，哎！也说不清。”
“那我们该怎么办？”她很热切，一门心思就想着怎么才能给瑞王侍寝了。
“今晚，我会装病先回房，你也告病别去献唱，到时你躺在这里等他回来就是。”
入夜，瑞王爷又和前两天一样，来了燕春楼，派了无名来引领我去伺候着。
碧娘称病，其他的姑娘唱的的确不怎么好，他看起来也没什么兴致。所以，我想他多少应该还是有点喜欢碧娘的吧。那么漂亮的女人，风情万种，我见犹怜，是男人都该喜欢的。
我假装头痛，头晕，手轻轻揉着太阳穴。他一向很细心，一下就看出我不舒服，便如了我的愿，吩咐无名先送我回房。
“回去等着本王，今夜好生伺候着。”他在我耳畔说，在我离开前轻吻了一下我的耳廓，惹的我身体微微颤抖。
我压抑住自己突来的激动，站起身行礼告退。
他好像对晚上的事还很在意，特意又告诉我一次让我伺候，不知他看见伺候他的是碧娘，会不会生气。
可是箭已在弦，回不了头了。
………【偷梁换柱】………
我回了房等无名一走就悄悄地去了碧娘的房间，依计行事。
躺在碧娘的床上，我的心平静不下来，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瑞王爷会不会大怒？估计不会，看到碧娘，他该是惊喜才对。
这样很好，以后碧娘可以如愿得到他的恩宠，我也可以陪嫁跟着出去。很好，真的很好，可为何我却高兴不起来。想着他会对她像上次对我那样，他会亲她的嘴，会抚摸她，会……我觉得心里一阵难过。这是我安排的呀，失望什么？
难道你还想着，让他宠幸你不成？我偷偷问自己，怪自己没守住自己的心。此时，真想冲动地跑过去，和碧娘交换回来，有些后悔了。那个男人，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可他却运功给我去寒，他在寂寞的夜里紧紧搂着我。他亲我的时候眼中有柔情，他拿走了我的第一次……
怎么此时想起的都是他的好呢？难道你忘了，他第一次见你就狠狠地给了你一脚吗？你忘了如果不伺候他，他就要把你送给那些男人吗？你忘了你烧的时候他还把你赶下床睡地上吗？
你难道也忘了，跟着他注定是死路一条吗？你不是觉得他和那么多女人有染，很恶心吗？现在你竟然不怕恶心了？
我心里有两个我，在激烈地对话。一个说他是个好男人，我应该去追随他，另一个说他是个腹黑大魔头，接近我只是因为要利用我。
正在我纠结不下之时，忽然看到门外有人影晃动，紧接着听到无名在门外说话。
“请墨玉姑娘更衣，王爷召见！”
他，他不是该和碧娘在床上亲热吗？怎么要召见我？我的心一阵失落，估计事情落败了，却又忽然有股惊喜，似乎不宠碧娘也是我盼望中的。我怎么可以这样反复不定啊？
无论如何他召见我是不可以不去的，我起身稍微整理了衣服，捋了捋头，便开了门。
“奴才本不该多嘴，只是这次王爷盛怒，还望姑娘小心应对。”无名小声地说，在前面引路。
其实他在我面前大可不必自称奴才，他的地位远远比我们高。他可是瑞王爷替身保镖，而我们是可有可无的青楼贱婢。
他说，王爷盛怒，我心里有些害怕，担忧。那人起火来着实是吓人，他盛怒是因为我和碧娘偷梁换柱之事吧。
不过我却想不出他盛怒的理由，就算是换了，一则他不想要可以不要。二则，那么好的女人他也没有理由不喜欢啊，这人还真是奇怪。
无名对他肯定是非常了解的，如果他不是真的很愤怒，无名也不会这样说。
等一下我该怎么办呢？我又不能说话，可怎么解释的清楚自己的意思啊？他会把我怎么样？该不会一个怒又要把我赏赐给他手下的人吧。
哎！悔死了，早知道会这样，不该答应碧娘的请求，这可真是我长这么大办的最糟糕的事了。
“启禀王爷，墨玉到！”无名通报完，帮我打开门。
我一进门，吓了一大跳，没成想这事闹这么大，那屋子里起码也挤了一二十人。
………【王之震怒】………
碧娘和妈妈跪在地中间，瑞王端坐在椅子上，沉着脸，他的后面站着十几个侍从。
“奴婢知罪，是奴婢管教无方，王爷饶命！”妈妈哀求着，一下接一下的磕头。
碧娘只是跪着，却没求饶。她是个花魁，许是骄傲惯了的，不肯哀求，这骨气我深深佩服。
见我一进门，瑞王爷的眼睛便盯住了我，他目光寒冷，锐利，看得我全身冷。
我连忙跪下，虽是敬佩碧娘的勇气，我却不愿意像她那样傻傻地等着命运，该求我还是会求。
“好大的胆子！”瑞王喝了一句，吓得妈妈更是头磕个不停。
他喝完这一句，竟站起身向我走来，压迫，向我袭来。不知道他是不是会飞起一脚，像上次那样把我踢个半死。
“你这个该死的贱婢，竟敢如此藐视本王的恩宠！”他弯下腰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看他的眼睛，我回避了他的目光。于是他手一使力，我痛得就要流泪了。
这是真的没想到，他会这么动怒，若是想到了，我们怎么会这么做呢。
“你以为本王要想要她那样的货色会没有吗？”他指着碧娘对我说。他这话多伤人啊？他捏着我的下巴，我没法去看碧娘的表情，但我知道她一定是屈辱的想去死了。
他可以怪我，怎么可以说出这么侮辱碧娘的话呢？她对他可算是一片赤诚的，虽然带一点点的目的，但是碧娘对他的爱慕可没有掺假啊。
“将碧娘赐死！”他冷冷地说出这五个字，看着我的眼睛。
我急得拼命摇头，想开口求他，又不能说话。
“王爷饶命！”两个人一齐开口。一人是妈妈，另一人却让我很惊讶，竟是无名。
“无名？”瑞王爷眉头一皱，瞥了一眼无名，眼中也是一样的惊讶不解。我这才想起，好像看见过几次无名痴痴地看着碧娘。
他想是被碧娘颦颦婷婷的样子迷住了，也难怪，是男人都该逃不过碧娘的石榴裙，就眼前这个不会享艳福的瑞王神经病，这么个美人他都不要。
我心里舒了一口气，心想着，贴身护卫向他求情，说什么他也该卖他三分面子吧。
“王爷饶命！”无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