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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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簪-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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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夜泪流满面地大喊:“巩日玛,你一定要活着!”

巩日玛仰头大笑:“贼子们,我巩日玛想念兄弟们,早就活腻了,你们来吧!”

他大声呼喝着冲向敌人。夙夜在马上紧紧抱着巩廉蒲,腿夹马腹,手被缰绳勒得生疼。

她在马上摇摇晃晃地向前奔跑。

可是很快马蹄声传来,她心中悲愤,知道巩日玛必是凶多吉少。

她思量着是不是把巩廉蒲找个地方藏起来,自己去迎敌。勒缰绳,马却停不下来。

她一着急险些从马上摔下来。后面两个人追上来挡住了去路,那两个人嘀咕了几句,又一人从他们后面冲过来,却是面蒙黑巾,蓝色长衫,身材高壮。看到对方,两个人都是一愣。

先前那两个人已冲上来,夙夜仓促应战,即要护着身

9、阴谋 。。。

前的巩廉蒲,又要稳住不听话的马,没过两招,就被刺中了手臂,她痛得“哎哟!”一声,长剑落地,眼前刀光闪闪,直向她两个人扎来。夙夜闭上了眼睛,暗道:“对不起,廉玉、日玛,我太没用了!”

惨叫声起,夙夜睁眼,蓝衣人挥刀斩杀了自己的两个同伴,救下了夙夜。两人对视片刻,夙夜终于想起他是谁来了!

10

10、再遇 。。。

来人正是在青木镇曾劫持自己,又放了她的蓝衣人。夙夜艰难地向他一笑:“多谢!”蓝衣人不语,一双黑眸打量了一下巩廉蒲,竟似是温和了一些,他抱过巩廉蒲放在自己的马上,拉起夙夜的马缰绳,一起向左前方奔去。

他们刚离开,不远处的树丛中,骑马走出了愫夷和几个人,她若有所思地望了望已经渐渐远去的三个人,挥手带人离开了。

另一边,巩廉玉身上已经数处受伤,眼看就要丧命,忽有三骑冲过来,两人挡住攻击巩廉玉的两个人,另一骑抱过巩廉玉打马跑远了。而那个冷艳的女人一直冷眼旁观,不言不动。

在一片荫蔽的树丛中,东陵舍把巩廉玉抱下马来,放在地上。有些昏迷的巩廉玉醒过来,看了看他道:“阿舍,是你?”

“我来晚了,你怎么样?”

巩廉玉明显有些失血过多,她脸色苍白道:“阿舍,我的刀呢?”东陵舍眼中光芒一闪,提过弯刀递给她:“在这儿呢!”巩廉玉喘息了一会儿道:“阿舍,我恐怕…不行了,拜托你把刀…送给小蒲吧!如果他还活着,请…你,请你,照顾他,如果他也…,也没活下来,刀就留给你吧!”说完就又昏迷过去了。

东陵舍眼神一黯,本来已经挥起的手,终是没有落在巩廉玉的身上。他把巩廉玉放到地上,向远处看了看,把弯刀插在腰间,手脚麻利地给巩廉玉包扎了伤口。抱起她上马离开了树丛。

这边,在一座小山的山坡下,蓝衣人也勒马停下来,夙夜早就手臂疼的受不了了!蓝衣人扶她下马,来到旁边的一条小溪边。

他瞄了一眼夙夜,夙夜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嗤”,可能是力道没掌握好,夙夜受伤的半边手臂的袖子一下子被扯下来。双层薄纱是不禁撕,可是这也差得太多,夙夜本伤在小臂,可现在连上臂都露了出来,白生生的藕臂上一只玉环,晶莹剔透。

夙夜暗自嘀咕,蓝衣人可能也觉有些不妥,手拿半边袖子,愣了愣。

他用撕下的袖子沾水给夙夜清洗伤口,却有些手重,夙夜痛地只缩手,蓝衣人冷冷地瞅了她一眼,她咧了咧嘴,不敢乱动了。

好容易忍到洗完,蓝衣人掏出伤药给她上好,却拉着她的手,四处撒么。最后却盯上了夙夜的另一支手臂,夙夜立刻明白,他是要包扎伤口,心想:“你说,要不你刚才省着点用我那撕下的一只袖子,要不你就撕自己的衣服,怎么又盯上了我另一只袖子?”

边想边用眼挨个扫了扫那只湿了的袖子和蓝衣人的衣服。

蓝衣人明显一直在盯着她的表情,脸色略有些尴尬,又有些忍笑地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又向远处指了指。夙夜明白他怕回去后引起怀疑,所以…‥。

夙夜总不能

10、再遇 。。。

向这个救命恩人发脾气吧,她认命地伸过去,这没有碎口的袖子好像又不好撕?蓝衣人撕了两下没成,最后一只手掐住夙夜的上臂,才使劲撕下一半来。

总算包好了。两个人都长出了口气。

巩廉蒲跑过来,哭着扑到她怀里:“叶姐姐,我怕,我要姐姐!”夙夜被他这一哭,也是悲从中来,滴下泪来。

蓝衣人拍了拍她,比划着,他要先离开,过会儿再回来,叫他们藏好。

夙夜安慰:“小蒲,你姐姐只是走散了,我们会找到他们的!”

“叶姐姐,净骗人,骗人‥…,以前的那些哥哥、姐姐也是这样没有的,姐姐总说能找到他们,现在,是不是姐姐也丢下我去找他们了?”巩廉蒲哭着、喊着。

夙夜难受地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能抱着他,周围丛林寂静,她害怕地向巩廉蒲打手势,让他别再哭了。巩廉蒲懂事地埋在她怀里啜泣着。

已是午后了,两个人都有些饿了,巩廉蒲本来还小声嘀咕着饿和肚子痛,现在睡着了。夙夜看着他熟睡地小脸,忧心忡忡。脑子里一团乱麻,理不清。直觉此事必与东陵舍脱不了关系。

夙夜强打精神警惕着四周的动静。远处马蹄声传来,蓝衣人回来了,带来了一架马车和一个车夫 。

蓝衣人把他们扶上马车,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远处。旁边的车夫道:“这位公子要我把你们送到前面的商巨县,他要回去了,他说他们的人都已经撤了,原因不清楚!”

夙夜点点头,指了指他,又把手放在左胸前,又指了指自己,指了指远处青云山的方向。示意让他放心,自己想过了,要回青云山。

他点了点头,催马刚走出几步,又停下来望着她,似乎是想说什么,终是打马转头而去,蓝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渐暗的天色中,夙夜心中顿觉失去了依仗。略用了点水和饭,两个人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锣鼓喧天,东陵舍身着淡金锦罗纱,绾翡翠玉簪,黑发飘垂。他微笑地拉着夙夜载歌载舞。夙夜望进翡翠色的是一片清明,幻象中,那一片清明不知不觉中染上了诡异的色彩。

人群分开时,巩廉玉几个人血淋淋的躺在地上。夙夜要扑过去时,被他一把拉住,旁边刺出一剑,正中她的前胸,夙夜胸中一痛,猛拔自己的佩剑,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她痛愧难当,猛然惊醒。

马车停了下来,天刚蒙蒙亮。外面传来交谈声,夙夜坐在那儿发了一会儿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她一激凌,一抹冷笑浮上嘴边。

车夫终是没有拦住车外的人,车门帘掀开,一匹青马上,湘水静静地望进车内。夙夜抱膝冷冷与他对望。

“小姐!…‥”

夙夜不理,放下门帘,催车夫上路。湘水

10、再遇 。。。

默默跟在车旁。

夙夜在车内梳理了梳理头发,却看到巩廉蒲脸色通红,呼吸较重,一摸才发现巩廉蒲正在发烧。夙夜小心的掀开他的衣衫,果然是腹部的伤口化脓了,她暗暗叫苦。

外面又传来吵嚷声,她心烦意乱地撩开车帘去看,却又是熟人,曾在湘水处见过的那两个女人,挡住了马车,正满脸猥亵地拉扯湘水。

夙夜火冒三丈地喝道:“你们的烂帐到一边算去,别挡我们的路,让开!”

那个胖女人冲口就骂:“就是你这个贱女人,抢了我们姐妹的心头肉?妹妹,今儿咱们收拾了她,再把湘水抢回来!”

另一个瘦女人挡住她道:“这位小姐,湘水本是我们姐妹所爱,不知能否割爱?”

夙夜站在车前,拔出长剑,青光湛湛,丽颜冷笑道:“谁是湘水,我不认识,你们能否让开道路,我兄弟伤势严重,亟需赶路!”

“什么?”两个女人都是一愣。湘水眼睑低垂,谁也不看。

“湘水,你…‥”胖女人吞了吞口水道。

“两位掌柜,有人替我赎身,但不是眼前这位小姐。二位的包银已按十倍的价钱赔还了。请放湘水走吧!”

“是谁?”

夙夜脆声道:“我来替他说,是那个东家少爷,东…陵…舍,是吧,湘水?”

“小姐,湘水是自愿跟来的,跟陵公子无关!”

夙夜笑道:“那…‥,湘水不会是因为对我一见倾心,才要跟随的吧?”

那胖女人看了看两个人的表情:“湘水,这女人不要你,你还跟着她作甚!”说着,竟把瘦弱的湘水拦腰抱过自己马上来。

湘水挣扎道:“吴大掌柜,请你放开我!”

那胖女人紧紧抱住他,嘻笑道:“湘水一向温存,今日到装起正经来了。”说着伸嘴去亲。湘水红了红脸,边躲边求道:“湘水已经是别人的人了,吴大掌柜,还是放我走吧!”

看那胖女人的丑态,夙夜反感地想:“无耻!看湘水弱不禁风的样子,到底是让他来照应我,还是我照应他!”

瘦女人在旁边笑咪咪道:“这位小姐,既然陵公子不过问,小姐又不愿,我们和湘水也有交情,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说着,对那胖女人打了个眼色,“我们走!”

两个人和她们的随从就要离开。

“慢着,两位掌柜,刚才是我一时没想起来,陵公子当时是说过,要把湘水送我,我当时是想放他自由,既然像他这样的人,离不了女人,非要跟来,想那陵公子一片好意,我也不好相拒,要不两位掌柜通融一下,放还湘水?”

顿时那两个女人脸上都是怒意横生,但终是慑于东陵舍的势力,放下湘水,带人离开了。

湘水整了整衣衫,骑上马,表情立刻变得严肃、冷静起来。夙

10、再遇 。。。

夜看着这个脸色瞬息变化的男人,有种被骗的感觉。

她诚恳道:“湘水,你走吧!东陵舍还有什么没得到的?“

“陵公子的事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担心你的安危。“

“哼,我的安危?“

湘水歪头问道:“小姐是不信湘水?“他一甩手,一道寒光射向路边的大树,一颗菱形的暗器没入树干。夙夜终于落实自己被骗的事实。

“你和东陵舍真是一丘之貉!”夙夜忿忿道。

“公子交待了,小姐性子倔强,该软的时候得软,但面冷心软,该硬的时候还要硬,不能一味顺从!“

说完冷声吩咐车夫:“小公子病重,抓紧赶路吧!”车夫看了看夙夜,吆喝着牲口上路了。

夙夜从别人口中听到东陵舍这番经典“言论”,目瞪口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有了湘水的照应,一路上方便多了。不到两日就赶到了商巨县。这里靠中原腹地更近,县城也大。他们先找了家客栈住下,又给巩廉蒲请医治病,算是安顿下来。

到商巨县的第三天,湘水兴冲冲地来到巩廉蒲和夙夜的房间。

“叶,你猜我找到谁了?”

从没见湘水这么高兴过,夙夜撇撇嘴:“不会是东陵舍那混蛋吧!”

11

11、原委 。。。

湘水不以为意。这几天,提到东陵舍,夙夜气就不打一处来。心想:“你不是做了亏心事,怎么就不敢露面了。”湘水刚开始还辩白两句,后来争不过夙夜,也就装听不见了。

“我找到巩小姐了!”

“什么?”夙夜大惊,猛站起来:“廉玉还活着?你怎么认识她?”

“是公子派人让我告诉你的,我已经去看过了,她伤的很重!”

“快,快带我去看看!”

“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我们一起搬过去吧!”三个人收拾了东西,赶到了一家比较大的客栈,巩廉玉伤重昏迷,两个人抱着她悲喜交加的大哭了一场。

不愿再和东陵舍的有什么牵扯,夙夜和湘水,第二天就出去找住的地方,想搬出去。

在一家面馆,湘水的手艺惊倒四座,夙夜便和他商量想买下面馆,夙夜本想他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闲散生活,未必愿意吃这个苦,没想到湘水高兴的直点头。夙夜褪下臂上的玉环变卖了,买下了面馆。

此后三个月,湘水高高兴兴、一身是面的在后厨忙活,而夙夜则守着前堂,后来又雇了一个小伙计跑堂,为了不引人注目,夙夜让湘水藏着些手艺,生意也就不愠不火地刚够几个人温饱。

东家的药铺定期送药、送补品和一些祛疤美肌的药膏,夙夜没有拒绝。湘水每天什么也不做,第一件事就是督促夙夜在手臂上擦上药膏,直到刀痕完全消失。

巩廉玉的伤势也逐渐恢复,初冬小寒时,已能自己下地走一走了。看她终日郁郁寡欢,夙夜一直没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日面馆早早打烊后,湘水在前堂沏好茶正要给夙夜和巩廉玉送去,却见巩廉玉慢慢从后院走进来,他连忙走过去,扶她坐好。巩廉玉笑笑:“在后面有些闷,出来走走。”

湘水问道:“是不是该叫那边换药了?”

“他们已经换过了,多是补药!”巩廉玉接过湘水的茶,喝了一口,淡淡的道。

“巩小姐,…‥”

“你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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