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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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 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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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礼芳的吧。

再后来他和舒云得以摊开彼此心扉,终是和好,他答应再不去姨娘房中,他们却又再度和美了那么些时日。只可惜舒云再度有孕时,他终没抵住兰姨娘的诱惑住宿在了兰姨娘院中。

那日他心情忐忑地回到正房,本以为会面对冷嘲热讽或是怒骂哭泣的舒云,却不想她竟温柔如旧,只是她的眸中却有那般明显的疏离和黯然,那一刻他知道,他终究是令她心灰意冷了。

之后他也曾试着挽回,只可惜接着便是老大病逝,老二出生却又身患怪病,而他在朝廷上也起来越忙,根本顾不上家中,而舒云对他的不满和怨气也越来越重。她一心都用在了照顾生病的老二身上,对他也学会了敷衍和屈就,两人在一起虽相敬如宾,心却越来越远,待她怀上关元鹤,竟是主动要给他再纳美妾。他大怒,挥门而去,临出门时回头,却见她哄着怀中已安睡的老二,唇角带着凉薄和无谓的笑意。

那之后他便甚少再进正房,多是宿在兰姨娘那里,接着关元鹤出生,兰姨娘有孕,老二的病越来越重,舒云毅然带着老二和关元鹤上了山,常住栖霞寺,而他因心怀愧疚,越来越怕面对舒云,越来越怕看到她凉薄而敷衍的笑容。

他的疏忽,背叛,甚至最后的怀疑,终究葬送了两人的感情,栖霞寺那夜舒云决绝而讥讽的笑容永远定格在了他的脑中,每每想起,心若刀割关白泽面色灰白,身子摇晃着,自嘲地笑了起来。他负了她,逼死了她!报应啊!这便是报应似在回应他的想法,那边一直被崔氏和三夫人厮打着的蓉姨娘突然发狠地推开三夫人,目光在关白泽和三老爷的面上扫过,讥道:“你们莫要恨我,要怪便怪你们太过薄情,非要享受齐人之福!哈哈,若非如此,我又哪里来的机会!你们关府不是向来自诩门风森严,严守上下尊卑嘛。呵呵,你们男人以为只给妻子绝对的尊荣,压制小妾便能子嗣昌盛,妻妾和睦?哈哈,真蠢,真蠢!你,关白泽甚至连庶子的名字都不允属元字辈,以为这样顾舒云便会感激你?以为这样,兰姨娘她便会安分守己,便不会生出贪念来,便能阖府安宁?哈哈,真可笑!当年若非你那兰姨娘弄掉肖姨娘肚子中的肉,还嫁祸到顾舒云的头上,肖姨娘也不会怨恨顾舒云,说不定最后也不会被我所用。还有你,你不是一直觉着你那谢姨娘娇弱怜人吗?呵呵,可我仅仅想法子透露了些绝育的手段给她,你这夫人便多年未育!还有那四少奶奶,若非小陈姨娘在她身边安插耳目,若非四少奶奶一心欲除小陈姨娘,环儿又岂能替我背上罪名?哈哈,齐人之福?可笑可笑之极!”

蓉姨娘说出这些话来,崔氏和三夫人却都齐齐再未动作,而三老爷更是面色不停变换着,感受到三夫人盯来的目光,竟是不敢去瞧她。

唯二老爷面色好些,却也蹙着眉叹了一声气,而慧安本瞧着蓉姨娘,却只觉关元鹤握着自己的手猛然紧了紧,慧安回头去看他,便迎上了他沉痛又隐含愧疚的目光。

慧安心一触,知晓他怕是想起了那夜在郊外说过的话,可慧安一直知道,他从未起过纳妾的心思,当日那话也不过是认知使然而已,他是男人不可能体会到女子对小妾的执念,慧安又怎会怪他,故而见关元鹤这般,慧安目光渐渐柔和如春风皎月,同时回握了关元鹤的手。

关元鹤目光闪了闪,似想说些什么,却在此时关白泽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来,头一昂,竟是直直向后栽倒而去今日因事关府中隐秘,故而在场的全是关府的主子,一个奴才也没有。关白泽突然晕倒,却是关晨之先反应过来忙扶住了他,登时堂中便又慌乱了起来,三老爷已是匆忙奔出去寻人,关元鹤却只蹙了蹙眉,身子却未动。

蓉姨娘见二老爷和关晨之将关白泽扶在太师椅上,却是挣扎着站了起来,盯向关元鹤,道:“我虽杀不了你,但却毒了你的孩子,关白泽最疼爱,最出息的儿子却注定要恨他一辈子,哈哈,想来他一生都要不得安稳,这样极好,你也算是帮了我的忙!”

她说着又瞧向慧安,讥笑一声,道:“崔氏若有少奶奶半分聪慧,兴许我也害不了那么多人。定国夫人为了保护你那夫君特意选了这么个蠢的,倒是成全了我,呵呵,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少奶奶聪颖,运气也好,这么快便将我抓了出来,我输了赔上一条贱命便是,这具肮脏的身子我早就厌恶了!我下去必定不会寂寞太久,相信不久后少奶奶便会身怀怪胎下来找我的!”

蓉姨娘言罢目光一变,慧安也猛然睁大了眼睛,本能地喊道:“文轩,快!她想咬舌!”

而关元鹤却在她将张口之际已是飞掠而起,瞬间便扣住了容姨娘的两腮,手上一使劲,咔嚓之声做响,竟是生生震碎了蓉姨娘的满口牙齿,在她痛呼声尚未发出时手一抬,逼着她硬生生将那震碎的满口牙齿混着血液尽数吐咽了下去!接着他才将病晕过去的蓉姨娘扔了出去,而清姨娘瞧见这一幕,尖叫一声眼一翻却是也吓得晕了过去。

关元鹤的身上满是戾气,将蓉姨娘扔出去,身子尚且在微微发抖,慧安知道是蓉姨娘最后的那话刺激到了他,一惊之下才忙站起身来,快步上前也不顾别人目光,一手抓住关元鹤的手,一手轻顺他的胸,柔声道:“我不会有事,我保证!莫听她胡言乱语!”

关元鹤在她的拍抚下这才渐渐平静下来,那边三老爷已经带了周管家等人进来,关荣也跟了过来,将晕倒的蓉姨娘拖了下去,而关元鹤瞧都未瞧昏迷的关白泽一眼,也不顾众人,只弯腰将慧安抱起便大步出了屋。

慧安身子本就没有休整过来,经过这一番折腾,又被蓉姨娘那疯狂偏执的模样激到,再见血腥,本就有些受不住,面色白如纸。关元鹤猛然将她抱起来,慧安一惊之下却也未推辞,只抱着他的脖颈,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目光越过他的肩头,却见关白泽正被移上罗汉床,瞧着面色灰白,胸前还残留着方才吐出的血渍,有些骇人。

而关元鹤竟对他不管不顾,慧安自不会去劝关元鹤,可心中到底有些怅然,世事弄人,关元鹤如是,心中又该是何等悲苦滋味,她禁不住将头挪了挪,面颊紧紧贴着关元鹤的脖颈,闭上了眼睛。

之后的数日,关府更加沉寂,慧安只一心在棋风院中养胎,对外事概不多问。也不刻意打听蓉姨娘的近况,只依稀知道,关元鹤已审问了寒儿,并抓到了府外跟随蓉姨娘的那些南萤人。而关白泽自那日被抬回祥瑞院,却一病不起,听说这两日已有些药石无效,竟是连水都灌不进去了。

白关元卓出事那日惊动了京畿卫,关府的事情便传的沸沸扬扬。本是家丑不可外扬,可关元鹤却如此行事,慧安当日醒来得知,便知关元鹤是打定了主意不想善了,欲带着她另立府邸,故而对此便未多言一句。

而这些天不乏知交好友或是瞧热闹的、打探消息的各府女誊前来关府拜访,只却一概被周管家推了回去。待关白泽突然病倒,不能上朝,淳王和太子,以及右相等大臣才被惊动了,这些日来关府迎来送往,淳王更是日日前来,眼见着关白泽在怀恩大师的亲自诊治下却还是不见好转,已是暴躁到了极点。

这些慧安却也是知道的,怀恩大师来棋风院诊脉时她也问过关白泽的病情,怀恩大师只说心病难医。因关元鹤之故,慧安也未曾到祥瑞院探望,只每日前往福德院探望定国夫人。而蓉姨娘的事,牵连太多亡魂,定国夫人已是重病不起,关元鹤等人一致地将此事瞒了下来,兰姨娘当日受了杖责,还禁足在院子中养病,慧安等人一概只说是兰姨娘所为,定国夫人未曾多问,却也不知信是未信。

关元鹤除了每日前往福德院一阵,其它时间都守在慧安身旁,府中气氛沉闷,两人这几日来也甚少说话,在一起时只默默凝望已是岁月安好,心境宁和。慧安刚动胎时,免不了见红,关元鹤却也不嫌弃,日日都睡在她的身旁,那日她被崔氏推倒抬回棋风院后,至夜里她醒来,关元鹤便未叫任何人进屋。每每慧安淌血都是他亲自照顾打理。

自嫁给关元鹤,两人甜蜜居多,在一处时多是欢乐的,共同分享彼此的快乐,虽彼此对对方的感情都在日益剧增,但慧安却总觉着有些不牢靠一般,可经此一事,共同经历了伤痛和磨难,慧安只觉的仅仅几日间,和关元鹤却似又翻过了一座山,两颗心紧融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来。

关元鹤对她一如既往的细心仔细,也更加的宠溺,便是解决生理问题也不再避讳她,坦然地将自己的一切都展露在慧安面前,夜里互相抱着彼此,听着对方的心跳声,慧安觉着生活一下子变得踏实了起来。有时候听着关元鹤低声自然而然地说着一些藏在心底的往事,慧安竟会生起一股感激之情来,感激这一场磨难,让他们更加紧密地融合在一起。

而真相太过沉重,骤然揭开却是叫整个关府都不动荡起来,三夫人怒打了谢姨娘,又整日闹着要分家,若非三老爷死命拦着,早已闹到了定国夫人那里。二房宋氏竟也卧床不起,二夫人当日留在福德院许是未曾亲耳听到,虽是也受了刺激,但赖好还能撑着每日前往福德院,二老爷连日来也未曾上衙署,整日守在定国夫人身前,崔氏却是打起精神照顾着关白泽和关元卓。

府中诸多事却是交由了关礼珍和关礼彦姐妹,两人却也没叫人失望,似一夜间长大了许多,商量着硬是将偌大的府邸撑了起来,将惶惶不安的下人们和杂乱无章的诸事都理顺了。可即便如此,慧安心中也知道关府要散了……对此她心中百般滋味,以前一心盼着另立府邸,如今许是经历了共同的伤痛,共有了一个仇恨之人,倒是生出悲凉和难过来。

这日一早,慧安如同往常一样和关元鹤一道去福德院瞧过定国夫人,回来一起用了早膳,刚回内室便听外头响起方嬷嬷的声音,“爷,少奶奶,夫人来了。”

慧安闻言不觉一愣,关元鹤却已起了身,道:“我去书房。”

言罢竟是就向外而去,慧安见他如此也未吭声,只他刚到外屋,崔氏便进了门,见关元鹤瞧都不瞧她一眼便要出房,她似欲言,脚步也挪了一下,关元鹤却抬眸冷眼扫了她一眼,崔氏只觉那一眼极冷,犹如利锋刺骨,登时身子一缩,关元鹤却已迈步而出。

慧安见崔氏面色发白,却也未曾出言宽慰,对崔氏她虽无恨,却也着实热情不起来。崔氏似也不指望慧安能如何,自行坐了,瞧向慧安似鼓了鼓勇气才开口道:“以前的事,我受奸人蒙蔽和你多有误会,今儿来此一是瞧瞧你,再来也是示个意,希望你能瞧在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么久的份上对以前的事不要见怪。”

慧安闻言只笑了下,道:“你我各有立场,我年轻气盛,也多有不敬的地方,那能只怨您,也请您不要见怪才好。”

崔氏听慧安这般说,见慧安的眸子中虽是没有亲切之意,却也澄清一片,不觉一笑。她此来却也不是特意冰释前嫌的,也未曾指望发生了这么许多事还能和慧安亲近,故而便直说出了这次来的目的,“老爷缠绵病榻多日,连做梦都喊着三爷的名字,自昨夜起脸色越发的不好,连水都喂不进去,我担心……不管是多深的仇恨,毕竟老爷是三爷的生身之父,若是老爷真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要三爷抱憾终身,再落得个大不孝的名声于他的前程也有碍,你若真为三爷着想,便劝劝他,去祥瑞院瞧瞧老爷吧,哪怕只站在院子里和他说说话也成啊。”

慧安闻言见崔氏面上净是担忧和伤悲,眉眼间满是疲惫,不觉心一纠,难道关白泽真……只是对关白泽关元鹤心中积了太多怨恨,慧安却也无法轻易承诺崔氏,半晌才道:“我会告诉他的。”

崔氏闻言似有些失望,嘴巴动了动,最后终究是什么也没再说起了身,道:“如此就劳烦了,老爷身边离不开人,我先回去了。”

慧安亲自将崔氏送出了院子,瞧着崔氏远去的背影,想着她的话慧安又禁不住叹了一声。

关白泽当年对南萤族长的所作所为,慧安并没觉着有什么不对,政治本就是一场又一场的骗局,波谲云诡,尔虞我诈,若无关白泽骗得鸟赫族长进京,兴许要死更多的百姓。而蓉姨娘却也是可怜可叹之人,恨只恨关白泽贪恋美色,认人不清,始乱终弃,负了顾舒云,也累及了全家。

所以这慧安看来关白泽如今是自作孽,不可活,她心中对关白泽半分的同情都没有,只是崔氏说的话终究不是没有道理,此刻她却也不得去劝劝关元鹤。

慧安转身直往书房而去,关元鹤并未在外间,慧安绕过书架果见他躺在里头的罗汉床上,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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