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拿起一个做得精致漂亮,闻起来也让人食指大动的晶莹剔透的绿色小糕点,轻轻咬了一口之后……
“咦!”
触及在舌尖上香甜的口感,极具丰富的层次味道,以及充分在口腔中融化后,流进喉咙的丝滑感觉,一下就轻而易举的紧紧抓住了全部的味觉神经。
天王忍不住又看了看自己手中这种在阳光下都能反射出光泽的小点心,“真好吃!阿修罗王,这是阿修罗族的点心配方吗?善见城中的侍者已经可以为您做出这种东西了?”
他在善见城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吃过如此好吃的点心!
辛赫笑了笑,道:“喜欢的话,可以多吃一点。”
天王立刻点头,拿起来剩余的全部都放进了嘴里,美滋滋的享受起了美食,但在发现阿修罗王笑看着自己,又立刻为自己的粗鲁和急切而红了脸。
“抱歉,阿修罗王。”天王小声的礼貌道歉。
对这种可爱的□□(对比他这老怪物)萌物,辛赫当然不会去怪他。
他又给天王递过去一块。“没有关系,喜欢的话,我下次见面时,也会为你准备的。”
“可是这样的话,就太麻烦您了,”天王快乐的接过来,“如果您允许,我可以去找被您幸运的教授技艺,并专门给您做这种点心的侍从吗?”
这就不用了,他可以保证,凭帝释天这三百来年都对你不理不睬的态度,他一时半刻之内还不会父爱泛滥,也根本没那个耐心去亲手选材,调浆,压膜,并以精确到微秒的高超烘烤技术来给自己儿子再做一份点心的。
不过那家伙如果以为,区区一盘子点心就想就能打消自己对他独断专行的气愤,那他取得天帝之位的智慧简直都在砍下天帝脑袋后被扔进了臭水沟——就算他烤甜点的手法几百年后更加炉火纯青了也别期待自己会妥协!
没在寝室直接将他揍的惊天动地并且连亲娘都认不住来,已经是不想让善见城那群八卦集中体们更加看自己的笑话的克制罢了!
以为烤点甜食就能贿赂他了吗!
吃到牙都快因为过分甜腻而蛀掉的天界战神以强硬到冷血的态度向善见城的主人明确表示:给老子睡地板去吧!魂淡!
连招呼都不打就让他在众天神面前丢人现眼后居然还想爬床!别提门儿了!烟囱道都没有!
然而天王却还在他身边问,“这究竟是谁做的呢?手艺真是太棒了,善见城中恐怕没有人能够有这种水平,我会不会认识他呀?”
辛赫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微笑着问道:“如果闲暇时都吃些什么?你还有其他喜欢的食物吗?”
他问这问题也是别有用心——善见城这三百年来有没有研究出新的菜式啊?作为阿修罗王实在不好意思点名要菜,不过借着给天王准备的话自己过一遍也就没问题了。
还拿着点心的天王又开始脸红了,不太好意思自己的吃象居然让阿修罗王调侃,“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
“是吗?”辛赫眼中流露了点失望,但还是问,“那么训练结束后,你放松的时候(除了吃这种享受)一般还会做些什么?”
“有时候会学习一些文献和资料,毗沙门天也很少有时间能够额外给我指导,”天王羞涩的道:“而且增长天如果来了的话,也会去询问他一点知识,但是他似乎并不擅长阵法和神术,所以很多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他说着,又抿了抿唇,有些小心翼翼的看向辛赫。
“不过,阿修罗王,让您来陪伴无聊的我,会不会耽误了您的时间?”
您会因此而厌烦我吗?
看着对面少年担忧,辛赫笑了起来,他说道:“如果是阵法和神术,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指导你。”
“啊?但……但是!”天王吃惊的瞪起了圆溜溜的双眼,他当然知道以阿修罗王的水平,能够得到他亲自的指导,那将会是多么大的幸运降临和得到多么伟大的智慧传承,“这怎么可以!”
“在此时的善见城,我也没有特别要去做的事情,”辛赫微微笑着,“其实能够有未来的天帝来陪伴我,那也将是我的荣耀。”
天王愣愣的道:“天……帝?”
辛赫淡淡一笑,道:“虽然我现在只是阿修罗一族的王,但能坐在天帝之位,统御三界的人,至少也需要我的认同才行。”
天王简直因为他的说法而惊呆了,“可是……我是帝释天和舍脂的孩子,您真的不讨厌我吗?”因为理解到对方话语中代表的意思,他简直晕眩的直接说出了一直闷在心里的重负都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这问题确实值得将辛赫堵了一下,但也许是对于深度的颜控来说,天王也根本让他无法不去喜欢?
这样想着,辛赫抬起手臂,将天王揽入了自己的怀中——果然,因为拥抱住对方而诞生的这种发自内心却十分奇异的喜爱,让辛赫又不禁暗暗唾弃了一下自己。
“但是我喜欢的,是天王殿下你啊,并不因为你的父母,你的身份,仅仅只是天王你自己,让我觉得,你在将来,会成为一个能够超越历代所有天帝的天下之主,”就他见过的及记忆的天帝来说,这话说的绝对不亏心,“所以,如果是能够给你提供一些帮助的话,我也会非常高兴。”
天王怔怔的依靠在辛赫的肩头,感受着拥抱着自己的这个人的温暖的怀抱,柔和的话语,以及涌动在自己血液中的,那种天然的期待着亲近以及因为被认可的强烈的欢喜。
他想要抬起手,紧紧的回拥住对方,并告诉阿修罗王,自己在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已经非常的孺慕并且喜欢着他了。
仿佛受到了蛊惑一样,时刻想念着,期待着,幻想着,能够得到阿修罗王的注意,照顾,甚至温柔的声音里全部都是对自己的关爱。
他的眼睛不禁湿润了起来。
因为天王在这时,也同样看见了阿修罗王手腕上,众人传言中所说那双被自己父王亲自加以封印,使阿修罗王完全无法使用神力,只能被囚禁在善见城中,形如枷锁的精美桎梏。
那么清晰的,连纹路都美轮美奂的,带着锁链的金镯。
“可是……您难道……不憎恨父王……”
还有母后……
他喃喃着,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缓解自己看到因为自己所喜爱及尊敬的人不快乐而产生痛苦。
辛赫听着对方的话,又看见天王的视线,脸上神情没变,但心里确实也有点不太顺气。
其实他是千真万确的想对着帝释天破口大骂甚至泼皮打架,但就像天王这没人爱的小可怜在善见城如此权力集中、争权夺利的巨大漩涡中挣扎着培养出来后,总是乖巧并山间任意得让人万分怜惜一样,千年来统御万兵,年对前任天帝都能面不改色的微笑着讥讽和言语如刀,把对方气个半死后悠悠然回归修罗城的阿修罗王,出身、环境、地位、威势镌刻并集中于一身后,才构成了真正的阿修罗王,而且在别人眼中,这些无疑都让辛赫在天神面前树立起了崇高、完美、睿智的光辉形象。
因而当然也有负面的,让辛赫经历郁闷到吐血不良情景。
譬如说哪怕他在心里咆哮的再惊天动地,那强烈的意愿到了舌根的时候,也根本指挥不动发声器官来正确的表达。
所以就算辛赫再想,通身侵染到了骨子里,搓成灰都磨不掉的高傲和优雅也总是让他面对堪比彻底无所顾忌的就摆明了无赖的帝释天时,除了举着手指着对方张口结舌之外完全没辙。
哪怕他说得再话中带刺,嘲笑和责怪再尖锐,对方也总能把话题往低俗和肉麻的方向里带。
混蛋!这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但还没等自己说出来什么,辛赫却惊愕了的发现自己怀里这个小家伙的眼泪,已经染透自己的袖子了。
“对……对不起,”发现了辛赫微小的动作,天王赶紧起身,用双手胡乱的抹擦着双眼,“我……我只是……只是希望,您没有讨厌我……不……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讨厌我……”
他顿了顿,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不喜欢你呢?”
辛赫捧起天王的脸颊,用指尖给抽泣着的天王擦拭掉泪水,“你只是你自己而已啊,我喜欢天王,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这是我真实的心意。”
天王泪眼汪汪,眼中带着点卑微,却又十分期待的渴望,“可是,就算我的父王和母后,对您做出了如此不可原谅的事情,您也真的不会讨厌我吗?”
“当然不会,”辛赫笑着道:“难道你要怀疑阿修罗王所说过的话吗?”
天王闻言,看着辛赫,终于缓缓露出了干净无染的笑容。
他抱住阿修罗王,幸福的扬起唇。
“我相信阿修罗王,永远相信您。”
又一次诱拐到了美腻少年,辛赫露出快乐的笑容,但下一秒,却淡了淡,问道。
“天王你,希望见到你的母亲吗?”
“母亲她,一直都要求我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天帝,”天王低下了头,埋在辛赫怀里,不知名的就对他既信任又依赖,说出了内心真实的想法,“我……我觉得,如果我能够做的让她满意,她大概也会不仅仅将我当成一个工具,而对我真的有那么一点喜欢了吧?”
这个善见城的冷暴力究竟给这个聪慧的孩子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啊……
真实应了那句爹妈不养就别生下来祸害啊。
亏了阿修罗一醒来就有了个强大并且十分死心眼忠犬时刻跟着,要不然像他兄弟这样,真不知道他们两个谁的命运更加倒霉了。
“有时候我真是觉得,这小鬼根本不是小天的继承人,反而更像是你的儿子。”
好不容易等待天色渐晚,天王终于依依不舍的离开后,一直藏身在茂密枝桠中的孔雀才扑腾着翅膀在辛赫身边现身,“这没有半点凶狠与残忍的,有着又软又可爱性格的孩子,真不知道他继承的血液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而且这简直是诱拐纯洁少年小能手啊,孔雀感叹,为毛就有这么多的可爱的男孩子都被他给欺骗了呢?
虽然他自己好像也是其中的一个_(:3∠)_
(中毒最深的帝释天早就已经放弃治疗了)
“他确实是阿修罗的兄弟,”辛赫淡淡的回答了他一句,虽然这问题让他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他转头看向孔雀。
“哎呀,这里又没有人认识我,”孔雀嬉皮笑脸的摆着手,“出来的话,许多事情根本就无法再去偷听了嘛~喂喂,阿修,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善见城里的人究竟有多好玩,你听我说啊……”
所以就一直左躲右藏的各处津津有味的听八卦看新鲜?
你这爱好真是略显奇(bian)葩(tai)啊。
“找个机会主动表明一□份吧。”耳边磨不过絮絮叨叨的宛如大妈版娱乐小周刊噪音噪音,辛赫满头黑线的给他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咦!为什么!”要被生生割裂人生乐趣的孔雀大叫。
“天王继位以后,应该有一个可以真正做预言的星见来巩固帝位。”辛赫面无表情迈步,堵住了孔雀即将出口的狡辩,“般罗若的力量根本无法看到未来,这点你知道。”
“……”
阿修罗现在还在逃难吧!你不去关系他反而处处为这个着想,那小鬼真的不是你的私生子吗!难道长得可爱的孩子就都去宠爱,你才更加没有节制吧魂淡!
被辛赫无情压迫着带路的孔雀为了自己再不自由的未来一路上都在愤愤不平的腹诽。
帝释天坐在帝座之上,散漫的撑着下颌,微微觑着双眼,将其中的锐利的视线隐藏在眼睫之下,仿佛假寐一样,在乾达婆王美妙的乐曲中,听取着属下们轻微但绝对哆嗦的话语。
站在下面的天神们全部战战兢兢的不敢说什么废话,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简洁迅速的进行工作汇报——显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有办法对天帝左眼角下的淤青视而不见。
但以天神的恢复力以及天帝的强大来说,这块伤痕至此时竟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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