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又是谁呢？”
“那个人最后去哪了，你看到了吗？”莫小羽突然又问道。
“飞走了。我在往家跑时看到他从我头顶飞了过去。“王沛儿止住眼泪回道。
“我们去学法术，找到凶手！为爹报仇！“莫小羽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此时他确信焚城之人定然不是段长天，于是报仇的心思再次涌了出来。
王沛儿抹了一把眼泪狠狠的点了点头，然后牵了莫小羽的手继续向绥晋城走去。而在他们背后，三个满脸横肉的人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的背影，然后悄悄地跟了上去……
第十章 横生枝节
北方三月春如四季。
太阳转到了头顶后天气又变得异常炎热。连续走了一上午的路，莫小羽和王沛儿口渴难捱，饥肠辘辘。
幸好途径一个小村落，好心的村民们在路边摆了水桶供逃难的人饮水，有些还熬了小米粥给众人吃。
无奈从克图城中逃难的人数众多，想分得一碗粥也甚是不易。
莫小羽凭借着机敏和油滑挤进人堆中不久便弄了两碗粥出来，然后和王沛儿两人寻了一个阴凉地蹲在地上喝。
光顾着埋头喝粥的莫小羽和王沛儿全然没有发觉危险正一步步靠近。
“啪——“莫小羽手中的碗被一棒打碎，没喝完的粥溅了莫小羽一脸。
莫小羽皱起眉缓缓地抬起了头。
三个满脸横肉手持木棒的光头狰狞地笑看着莫小羽，不过为首一人是用一只眼睛看着莫小羽。
王沛儿手中的碗跌在了地上，她紧紧抓住莫小羽的胳膊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这三个人。
莫小羽将嘴角的小米粒舔进嘴里后笑了。
“死娃子，还记得爷爷不？！“独眼将手中的木棒挥了挥恶狠狠地说道。
“大爷的长相这么惹眼，小的怎么能忘得掉啊。“莫小羽站起身将王沛儿往身后搡了搡。
“你们想干什么？！“周围有人看到这三人欲对两个小孩出手质问道。
“不想死的都他娘的给爷爷滚远点！”一个右手裹着纱布的秃头举起木棒指着围观人群厉声喝道。
从克图城内逃出来的人都认识这几个赌场的打手，知道他们都是些从门派中被除名的亡命之徒，于是纷纷散开了。
村里的村民大多憨厚老实，不曾与人交恶，有想出来制止的也被人拉住了。这年头敢多管闲事的人可是少之又少。
三个赌馆的打手见众人都做了缩头乌龟，气焰更加嚣张，独眼将木棒顶在莫小羽的脑门上得意道：“给爷爷跪下三个头，再自断一只手，爷爷就饶了你的小命。”
“给爷爷磕头，是小的本分。”莫小羽一边笑一边给王沛儿使眼色让她逃。王沛儿紧紧咬着嘴唇，微微地摇了摇头，死死地抓住他不松手。
莫小羽知道她不肯离开自己，可她在身边自己又不好耍诡计，于是只得将身子往后靠了靠，准备寻找机会拉着她逃跑。
“嘭——”莫小羽的脸上被独眼打了一棍，鲜血顿时迸溅出来，莫小羽也被打得跌坐在地上。
“别想着给爷爷耍花招，赶紧给爷爷磕头！”独眼恶狠狠的用棍子指着莫小羽的鼻尖喝道。
“小羽哥哥。”王沛儿见莫小羽脸上鲜血直流，连忙掏出手帕替他捂住伤口。
“小羽哥哥——哎呦，叫的好亲哦。”独眼背后一个斑秃捏着嗓子学着王沛儿叫道。
“来来来，叫个大爷，叫的甜了，大爷少打他几下。”斑秃捏着王沛儿的下巴淫笑道。
王沛儿挣扎了几下可又如何能挣脱他的大手。
莫小羽一下将他撞开喝道：“别碰他，你给我滚远点！”
“你娘的，你还给我厉害了！”断手挥着木棍朝着莫小羽的脑袋雨点般的打了下来。
莫小羽的脑袋被打得鲜血飞溅，远远观望的人们都看的于心不忍，扭头不忍再看。
“别打他了，别打他了。”王沛儿护住莫小羽哭叫道。
“哎呀呀，郎有情妾有意啊。爷爷的手被砍断时谁心疼了？爷爷们现在没地儿吃饭了，找谁哭去？”断手扔下木棍狠狠地捏住王沛儿的脸说道。
“我再说一次，别碰她！”莫小羽咬着牙说道，他满面的鲜血令他看起来异常骇人。
“你还给爷装厉害，叫你装！叫你装！打死你个臭店小二！”独眼挥舞着棍子不断朝莫小羽的头上打去。
先前莫小羽还用胳膊护着自己的脑袋，可是这一次，他却任由独眼打着他的脑袋。突然独眼挥在半空的木棍凝住不动了，独眼分明看到一道紫色的光芒从莫小羽眼中一闪即逝，他记得莫小羽在看赌盅时眼睛里也似曾出现过这样的紫光。
“你刚才说什么啦？不让爷爷碰她？”断手没有注意独眼有何异样，捏着王沛儿的脸将他的臭嘴一边往前凑一边淫笑道：“大爷还要亲她呢，晚上还要……啊——”
突然断手一声哀嚎飞到了三丈开外脑袋撞在一颗树上晕了过去。
“你……你……对他做了什么？”独眼惊恐地盯着莫小羽不可思议道。
围观的人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断手横着飞了出去，有人忍不住喝了一声彩。
莫小羽颔首皱眉用冷冷的目光注视着独眼，鲜血顺着他的下颌一点点滴在胸前，模样看着甚是吓人。
“老大，他肯定使了什么诡计，我们不怕他，今天你一定得找回场子。”斑秃站在独眼的身后鼓励道。
“行！你上！”独眼将斑秃从身后一把拉了出来推在了莫小羽面前。
斑秃咽了一口唾沫，将木棍横在胸前，然后悄悄将灵气注入木棍，一丝微弱的流光便开始在木棍上游走。
赌场雇佣的这帮打手也不仅仅是街头无赖，毕竟常年混迹在赌馆的人不少就是市井无赖，甚至亡命之徒。故而这些打手也是从各个门派搜罗的除名者或者是淘汰者，基本的剑术多少也会一点，这样就比那些俗世凡人厉害了几倍，这才能罩得住场子。可惜因为莫小羽，他们三人丢了面子，加之克图城被毁，也无意再留在那里。本想着去绥晋城再找个饭碗，未曾想冤家路窄，在他们准备去往绥晋城时看到了正要出发的莫小羽，于是便一路跟了上来。他们早已观察莫小羽身边未有帮手，但没想到莫小羽居然能一招制敌。
“小羽哥哥，你要小心啊。”王沛儿在莫小羽身后紧张的握着双拳说道。
“今天爷爷就取你小命！”斑秃使出全力拦腰向莫小羽挥去。
木棍去势极快，寻常人根本无法躲闪，王沛儿吓得闭上了双眼。
突然王沛儿听到人群中发出一阵哄笑，再张开眼只见斑秃的棍子挥了一个空，由于用力过猛一棍挥到了身后的独眼腿上。
独眼捂着腿呲牙咧嘴的骂道：“直你娘的，叫你打他！”
斑秃再次挥棍劈头向莫小羽挥了下去，结果莫小羽再次一个闪身躲过，同时突然伸手前指大喊道：“去！”只见一个灰影一闪，一只小狐貂窜上斑秃的脸上连抓带挠，痛的斑秃扔下木棍挥着双手四处抓。
小狐貂窜来窜去，斑秃根本抓不到，只得趴在地上护住脸大叫饶命。
莫小羽收回了小狐貂后冷冷地看着独眼道：“大爷，你要不要也试试？”
“算你狠，你给爷等着。总有一天爷会报仇。”独眼扶起了斑秃两人又将断手抬着一溜烟地跑了。
王沛儿见莫小羽赶走了恶棍，蹦跳着拍手叫好，人群中也发出阵阵喝彩。热心的村民还打来了清水给莫小羽清洗伤口。
莫小羽知道他们也没能力出手制止那几个打手故而也不怪他们，欣然接受了大家的喝彩和帮助。
最高兴的还是王沛儿了，待莫小羽清洗完伤口又喝了几碗粥后，兴奋的拉着莫小羽问道：“小羽哥哥，你刚才好威风啊，我都没看清你怎么打败那个断手的。你快告诉我，你是不是会法术啊？”
莫小羽耸耸肩撇撇嘴说道：“我哪学过法术啊，我自己还纳闷呢，难道是狗急跳墙了？”
莫小羽确实不知自己如何将断手打飞的，但是在那一刻他确实感觉到有股从未有过的强大力量涌向了身体。至于这股力量从何而来，他也不得而知。
莫小羽被人群包围着问着问那，不少人之前也在长青客栈见过这个鬼豆子，知道他是那个待人和善的莫掌柜收养的儿子，但莫掌柜此时不在身边，大家也就心照不宣的略过了这个问题，反倒是同病相怜之心大起。
小村庄里经历了这一场突发事件后，人们的关系变得似乎融洽了许多，认识不认识的人也渐渐相互交流起来。
第十一章 奇异力量
过了晌午，日头不再那么毒，逃难的人们陆陆续续启程南移。
莫小羽害怕夜长梦多也早早地带着王沛儿离开了小村庄。
“昨个晚上那真叫一个吓人，我和我婆娘刚忙乎完，正要睡下，就听隔壁老张家轰隆一声，吓得我拉起我婆娘就往出跑。得亏我们跑得快，要不哪有命和你再见呐。”逃难队伍里一个衣衫不整的汉子和旁边人叙述着昨夜的经历。
“二十年来咱克图城一直太平，昨个也不知怎的了。听说咱巨阙门衙都被灭了，片甲不留啊。”吃过午饭又经过休整的人们精神头也足了，七嘴八舌的聚在一起讲诉起昨夜的所见所闻。
“咱克图城巨阙门一直与其他门派关系甚好，为何会出这档子事啊？”
“我听人说昨天下午凌云门的虎贲卫去过巨阙门衙，领头的一个后生不过十五六岁，样子挺俊的。会不会是这些人？”
“那不能，凌云门的那些人也都被杀了，连同他们一起被杀的好像还有凝香阁的不少姑娘。”
“哎呀，凌云门和凝香阁，一个剑法卓绝的门派，一个御灵术天下独一份的门派，这两大门派的人都敢杀？莫非又要天下大乱啦？”
“哎哎哎，老刘头说的那个凌云门挺俊的后生好像没死啊，听说那个白衣后生在巨阙门衙和一群黑衣人遭遇，他以寡敌众，重伤之后被人救走了。”
“那不对啊，昨个傍晚我还见那后生和李堂主带着巨阙门武士一起巡街呢，怎的李堂主死在长青客栈，那后生却在门衙遭伏？”
“这可不大清楚了，说不定咱克图城遭此难也是因凌云门而起呢。昨个凌云门的人在长青客栈教训了几个赌场的打手，不过那些个打手也不至于有这么厉害吧？”
流言总是传的很快，尤其在人群聚集处，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人尽皆知。幸而见到莫掌柜真面目的人除了莫小羽还活着外其他人皆已身死，否则众人是否会将焚城之恨迁怒于莫小羽也不得而知。
人魔大战后各门各派间也未起纷争，天下太平也就鲜有匪盗，在野外除了防范野兽之外倒也无甚可怖之处，逃难的人们也不曾为将后的生计发愁，于是人们走走停停，队伍也越拉越长。莫小羽和王沛儿年轻力健且身无长物，走的自然快了许多。日落前已远远将众人抛到了身后。
莫小羽担心人多嘴杂，生怕再节外生枝，被人抢走六魂之玉，故而避开众人带着王沛儿另寻他路。
天黑之前，莫小羽在山林里打了几只鸟，寻了一处避风的山窝将鸟烤熟后与王沛儿分着吃了然后又安顿王沛儿睡下。这才坐在火堆边回味起下午与赌场打手之间的冲突来。
莫小羽自小在客栈打混，南来北往的人是见识过不少，而且他接触的都是大人，自然心机就较同龄人重。不过身处在市井之地难免变得油腔滑调，见风使舵，所以撕破脸皮的事他还没怎么干过，自然也就不曾与人发生过什么冲突。
所以莫小羽也想不明白为何会突然爆发出如此惊人的能力，莫非是……
莫小羽掏出藏在胸口袋子里的六魂之玉，仔细端详起来。
六魂之玉乍看与寻常石头无异，所不同的是，在凸凹不平的石头包裹中有块翠绿的玉石。它发着莹莹的绿光，忽闪忽灭，像在呼吸一般。不过这石头与莫小羽昨夜初见时有所不同，翠绿的玉石里面隐隐约约有紫色的光芒流转。
“它能带给魔族无法想象的力量。如果魔族有人得到它，那我们人界将陷入一片恐怖之中！”莫小羽的耳边回响着慕容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