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同人]诛仙之白衣凌波- 第17部分

秦无炎微微一笑，衬着火红的喜袍，委实风姿如玉：“凌姑娘言重了，这个谢字本该是我说给你听才对。”说着便行了一揖，“这场婚礼虽说是演给师父看的戏，但事先并未跟凌姑娘商量，凌姑娘不但不曾揭穿，反而事事配合，在下实是感激不尽。”
清波浅浅微笑：“秦公子这样做也是对毒神前辈的一番孝心，我自然会配合的。只是希望秦公子能答应我一件事。”
“请讲。”
“我这趟出来够久了，师父师娘只怕会担心，等这里的事务结束后，还望秦公子能放我回青云。关于万毒门的一切，我不会泄露出去半分。”
秦无炎笑道：“凌姑娘的人品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师父这边一时半会怕是经不得离愁别绪的。”清波道：“我会在毒神前辈……之后动身。”
秦无炎点头，两人说定后他便出去招呼宾客。婚礼上最是没大没小尊卑不分，即使秦无炎已是万毒门的门主，几圈下来也被灌了不少的酒，等到回到洞房时脚步已隐约有几分踉跄，闻到迎面而来的淡淡香气才神智一清。
清波早已脱下了嫁衣，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什么，在龙凤红烛微红的烛光下，白衣皎洁如月。秦无炎走了过去，对上她清润的目光，只觉得有几分不自在：“凌姑娘以后就在这儿住吧，我到碧纱橱外去睡。”
为了让毒神安心，两人打算就这样先对付一些日子，不想第二日还没等到两人各自起身，便传来了毒神不好了的消息。两人匆匆洗漱完赶去时，毒神的目光已经有些散了。
“师父！”
“毒神前辈！”
两人的声音惊醒了毒神，他勉强凝聚视线，转头望向清波的方向：“清儿，你还是不肯叫我一声太姥爷吗？”
清波没有回答，秦无炎急急望向她。她沉默了一会儿，眼看着毒神的目光越来越是黯淡，终于叫了一声。轻轻的声音似乎点燃了老者残余的生命，他哈哈大笑，声音是从所未有的畅快释怀：“万毒门就交给你们了。”
秦无炎重重点头，握住了他的手，却看见下一刻，他眼睛中的光一瞬间熄灭。






第17章　心结
毒神的丧事办得极为隆重，秦无炎既为其爱徒，明面上又是清波的夫婿，更是寸步不离的在灵堂守灵，清波自然是陪在他身边。只是和秦无炎哀损伤恸的情形相比，她似乎一点伤心的情绪都没有一般，联想到她直到毒神临终前才肯认了这个亲人的举动，倒让万毒门的不少人为毒神感慨不已。生前再风光又能怎么样？唯一的骨肉还不是流落在外，被正道中人养大，直到自己快咽气时才勉强认了亲？
头七很快便过去了，毒神入殓，秦无炎也重新开始主持万毒门大小事务，只是一身孝服仍没有脱下。他守灵的七天，教中事务虽没有积下许多，但也不少，饶是他得毒神多年培养，处理起这些事务来得心应手，也忙活了整整大半天时间才得以休息。堪堪搁下笔闭目养神时，便听见外面弟子的脚步声急匆匆的接近。
“属下参见门主！”说话的人是他手下的得意干将商秦，只是此时声音急促，隐隐有些不稳，气喘吁吁的样子，与往日的沉稳老练迥然不同。
“进来。”秦无炎道。
话音未落商秦便冲进来，急冲冲道：“门主，从各地分坛传来消息，有大批兽妖从南疆十万大山涌出，数量数不胜数，实有铺天盖地之多，现在已经距离毒蛇谷已经不到八百里。”
秦无炎倏地睁开眼：“之前怎么没有听过类似消息？”
商秦道：“那兽妖速度极快，绝不下于普通修行中人全力御空飞行，且原本行动路线和各地分坛正好错开，各地分坛主虽有听说过传闻，但也每当什么大事，只是没想到这些兽妖本来是一路北上的，不知何故忽转向西南方向。千里之外的城池已经成了废墟，而第一个传出消息的分坛也……无一人生还。”
秦无炎道：“这些兽妖本事如何？”
商秦道：“据分坛递来的消息，这些兽妖身体强壮坚韧远胜普通妖兽，性情残暴喜食人肉，最可怕的是数量太多杀不胜杀。属下派去打探的人回来后说，那兽妖来袭时往往远远看去就像一片汪洋卷来，天上地下皆是黑压压的一片。所经之处别说人，就连活着的飞鸟都见不到几只。属下派出的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但是回来的还不到十分之一，这些还是一看见兽妖就直接掉头跑回来的。这样的强敌，即使倾尽我们万毒门全部实力都不是对手，如果这群兽妖的目标真的是毒蛇谷的话，属下恐怕我门千年基业会毁于一旦，还请门主早下决断。”
秦无炎目光微凝，即使他素有决断之能，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主意。倒不是说他觉得商秦言过其实，他的手下是怎么的为人他最清楚，绝不可能做出危言耸听之事。只是他就任门主还没有几天，对门中的各大势力还没有全盘掌握，仅仅因为几张轻飘飘的情报就让他说服门中的这群老怪物放弃在毒蛇谷经营了八百多年的基业，绝对不是易事。除非能让他们亲眼看看兽妖之威，可是真要亲眼看到了，恐怕以商秦所说的兽妖的速度，万毒门也离灭派不远了。
秦无炎心思急转，迅速思考着如何利用各方势力的弱点加以劝说，一旁的商秦面色焦急，却也知道再催也无济于事，只得盯着秦无炎急得眼冒火星。
这时，外面的弟子又通报道：“门主，夫人求见。”
秦无炎心中有事，随口道：“让她进来。”却在回头之际瞥见清波一身白衣从门外进来，她独有的清若流云的气质让他心下微微安定下来，只是随即目光落到她肩上的包裹上，顿时明了了她的来意，他心微微一沉，面上却还是微笑道：“凌姑娘，你来有事吗？”
清波点头：“毒神前辈的头七已过，我是来向秦公子辞行的。”
秦无炎笑容一凝，叹道：“这么快就要走？也好……我马上安排人送凌姑娘出谷。”他本就知道留她不住，依他的私心，只想留她多呆上几日，可眼下的情形，她还是越快离开越好。万毒门若能安然避过此劫的话还好，若不能，如果他没猜错，天下也只有她的师门青云是唯一安全的地方了。
“多谢秦公子了。”清波道。
秦无炎急召来几名心腹弟子，吩咐他们速速送清波出毒蛇谷，出谷后向东北方向走得越远越好，直到护送她安全到达青云山下再返回。又取出了好几瓶万毒门秘制的伤药送给清波，才安心目送她出门。
秦无炎看着清波用布蒙住了双眼，御起轻灵石，在几个弟子簇拥下飞离天幕，却始终没有开口告诉她他在她身上下了蛊。
兽妖一出，天下大乱，有蜉蝣蛊在身，等闲毒物伤不了她，也算是一大助力吧。
一旁的商秦看着秦无炎以极快的速度送走了清波，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秦无炎成亲时他有事在外，今日才赶了回来，他怎么也想不通两人成亲少说也有八天了，怎么清波还挽着少女的发式，而两人的称呼竟然这么生疏客套，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对夫妻。
秦无炎哪里还有心思管他心里的这点小小郁结，当下道：“商秦，你速速传令下去，叫各地分坛向西北方向的壁苍城撤退，毒蛇谷的所有弟子立刻收拾行装，下午便撤往壁苍城。那群老家伙那里，由我去说！”
“属下遵命！”
青云山，通天峰。仙禽双飞，风送清音，依旧是仙家胜境，令无数人向往的洞天福地。
只是这往日清净的地方，此刻却因为川流不息的密布人群而显得大是拥挤，纵然虹桥依旧壮美，白云依旧缭绕，却仍旧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想来也是，青云门再大，在同时再容下焚香谷所有弟子、天音寺的众多高手后，也是会嫌挤的。
几日前，天音寺住持普泓上人应道玄真人之邀携门下众多弟子前来，与青云门、焚香谷共商应对兽妖的大计。又一月前，焚香谷谷主云易岚带领焚香谷所有的弟子长老，合派来到青云山，言道南疆十万大山有绝世妖魔复活，妖力足以灭世，焚香谷一脉独木难支，遂请天下正道联手，共诛此獠。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道玄真人深以为然，亲邀普泓上人前来襄助。果然时隔不久，兽妖便已为祸天下，所经之处白骨遍野，生灵涂炭。百姓们人心惶惶，四处都有流民背井离乡，天下太平一时尽毁。而正道云集的青云山，此时已是天下苍生唯一的希望！
田不易出了玉清殿，望着下方来来往往的正道弟子们，突然发出一声长叹。苏茹从他背后望过去，见那些正道弟子有散仙门人，有小派门徒，但绝大多数都是出自正道三大宗派的门下。粗粗看去，但觉个个气完神足，资质虽非人人上佳，但也都是不凡。
她走过去，握住丈夫的手。
当年的小凡现在成了魔教的血公子，十年来悉心培养的清波又被万毒门的毒公子劫去，至今生死不知。难道大竹峰门下，当真注定是后继无人了吗？
狐岐山外的荒原上，一轮明月朗朗于空。月光下，苍松道人仍做道家打扮，凌风而立，一身杀伐之气含而不露，依稀还是当年，青云山上那个手握重权的龙首峰首座。
有人踏月而至，气度儒雅，而眉宇间威势极重，赫然便是那鬼王宗的宗主鬼王，只是不知为何一头黑发已变得皓如霜雪。
苍松道人听到脚步声回头，两人目光相接，鬼王是平和的，苍松道人眼中却闪过一丝惊异：“宗主，你的头发怎么……”
他与鬼王只在十年前的青云山上匆匆见了一面，那时魔教对诛灭青云图谋已久，而他欲为师兄万剑一报仇杀掉道玄，也暗中投靠万毒门多年。两下里应外合，果然重创青云门。鬼王的足智多谋，指挥若定，给苍松道人留下很深的印象。只是没想到道玄重伤之下犹能驱使诛仙古剑，魔教大败，之后苍松道人便随毒神去了毒蛇谷，做了万毒门中的供奉。十年未见，不想鬼王竟变成了如此模样。
鬼王微笑道：“你我虽为修行中人，但世间爱恨情仇，总有些事是放不下的。”
苍松道人敛容。十年前，他为了报仇被所有同门乃至自己的徒弟斥为疯子，其疯狂之态曾为鬼王所见；他亦亲眼看见那一袭碧衣迎向诛仙剑，在天地震颤间陨落，对于鬼王的切肤之痛也甚是了然。丧女之痛之下，十年白头也是常事。
“不错，是我多话了。”苍松道。
鬼王一笑，目光中有一丝亮光掠过。十年前，为帮张小凡挡住诛仙剑，碧瑶动用了魔教千百年来从未有人使用过的痴情苦咒，将三魂六魄生生驱散，以全身鲜血为引，释放出足以毁天灭地的无上咒力。本来是必死无疑的，但她曾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魔教重宝合欢铃，正是这小小铃铛将她的一魂强行扣下，才使得她的肉身不灭。只是可以招魂引魄的还魂之术已经失传千年，碧瑶虽然得以不死，但这剩下的一缕生机却委实渺茫的很。半月前，鬼厉终于找到了通晓还魂之术的南疆苗族大巫师，那大巫师也不负众望，将碧瑶散碎的魂魄强行收全。但在最后关头惊动了鬼力高深的冥界护法，合欢铃也突起反击，大巫师本已油尽灯枯，在双方夹击之下当即殒命，碧瑶的魂魄也被合欢铃重新吸走。
十年煎熬，好容易有了一线希望，却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这样的绝望，已经比绝望更加绝望。鬼厉伤心之下离开了鬼王宗，而他也在短短三日间白头。
这是这些事情，是没必要对外人提起的。
他负手而立，道：“道长深夜约我来此，应该不是为了闲话家常的吧？”
苍松面色一整，道：“在下约见宗主，确实有要事相商。宗主可听说，万毒门的毒神，在三日前过世了。”
鬼王眼中精光大盛，一时忍不住脱口而出：“什么？”
那个活成精的老毒物，一直以来被他视为最大对手，牢牢压住鬼王宗让万毒门占据魔教第一门阀数百年之久的万毒门门主，竟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
苍松盯着鬼王：“十三日前毒神传位秦无炎，十日后去世，如今已有三日了。”
鬼王深吸一口气，目光中精光缓缓敛去，只是心中仍是激荡不已，面上却是微笑道：“毒神是我圣教前辈，此番离世，我心甚哀！”话虽如此讲，但看他面上神色，又哪来一点哀痛之意？
苍松眼神漠然，接着道：“那秦无炎心机阴沉，因现下根基不稳，便将死讯死死瞒住，毒蛇谷内丧事办得极大，外面各分坛却还当毒神活着，被秦无炎借着他的旗号大半换上了自己的心腹，再过几日整个万毒门就会被他牢牢控制。我与秦无炎向来不和，万毒门中已没有我的容身之处，还望宗主念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能收留我一些时日。”
鬼王含笑道：“竖子不识道长大才，我虽非伯乐，但也不是有眼无珠之人，还请道长屈就我鬼王宗供奉之位，万事随心，莫要感到拘束。”
苍松面露喜色，道：“多谢宗主了。”
鬼王道：“既入了一家门，我便不说两家话了。道长，如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