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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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年- 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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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灵犀红果果的望着她,“你就我一个妹子么?咱家爹娘是干嘛的?还有扬名扬武,哪个不能给你挂这个羊头卖狗肉?”
    钱彩凤脸上一红,却强词夺理道。“我本来就你一个妹子,想有个伴啊,叫娘生去!”
    “那你一会儿别让我去跟你说这事儿!”
    姐妹俩拌着嘴,欢欢喜喜的回来了。可一进客栈,就见唐竟熠万分殷勤的迎了上来,“妹妹辛苦了,可要喝茶?”
    钱灵犀吓了一跳,就算是自己送他两块布,也不必这么激动吧?让人把布匹递上。唐竟熠一看给自己的是绸缎,给其余人的全是布匹,心里那个美呀,就更别提了。
    “妹妹年轻,自己也该买两身好料子穿,怎么光顾着我呢?”
    看他笑得露出那一口参差不齐。又黄又黑的牙,钱灵犀有点受不了了,“这料子都是姐姐选的,姐夫还是谢谢姐姐吧,我先回房了。”
    她脚底抹油,溜了。唐竟熠连唤了几声妹妹都不见她回头,想想可能是小姨子害羞了,便也不以为意,高高兴兴的拿着新衣料就要回房。
    可想一想,却转过身来,对那被无视半天的妻子道,“娘子辛苦了,这衣裳还得麻烦你给为夫赶制一番,到了九原好穿。”
    “这成天坐在车上,摇来晃去的,怎么好做针线?女婿你又没不是没衣裳穿,到了九原再做不行么?”不知何时,钱文佑在一旁瞧见,甚是不悦的站出来道。
    钱彩凤微吸了口气,把之前要说的话咽回去,在老爹面前低了头。既羞愧又窝心。还是妹妹说得对,不管如何,真正心疼自己的还是自家爹娘。
    老丈人都发了话,唐竟熠没啥可说的了,只得应了声,赶紧离开了。
    钱文佑心疼的瞅了闺女一眼,“虽说贤惠是应该的,可也不能事事顺着人家,总得顾惜着自己。”
    钱彩凤听得眼眶一热,两行泪唰地掉了下来,她不敢抬头,只是压抑着哽咽的声线,低低的道,“爹……我刚才在街上买了些您爱吃的菜,让妹妹带回来了。早上那事……是我不好。”
    钱文佑心里酸溜溜的,象小时候似的拍了拍女儿的背,“傻孩子,爹怎么会跟你见气?你这事……确实是爹对不住你,你怪咱们也是应该的。”
    钱彩凤抬起泪眼,“爹——”
    钱文佑看女儿这样子,心里头更难受了,想好好安慰安慰她,却有客栈里的客人不明所以的打量着他们父女。
    钱彩凤忙擦了眼泪,“爹,您快回屋吧,妹妹买了好些衣料回来,到时爹挑个喜欢的颜色,我给您缝一身衣裳。还有——娘也是。她给我做的衣裳和鞋都很好看,您帮我谢谢她。”
    看着女儿说完就低头跑开的背影,钱文佑却欣慰的笑了。女儿真是懂事,都遭这样委屈了也没怪他们,要是孩子他娘知道,得多高兴?
    钱文佑赶紧上去汇报了,可林氏一听却越发哭得厉害了。唐家那个女婿实在不是个东西,她这么好的女儿怎么能配这样的女婿?
    可这些话,她到底还是没说出来。钱灵犀也不急,她相信爹娘的眼睛都不是瞎的,虽然他们暂时给这世俗的礼教束缚住了,可他们却不迂腐,迟早会明白怎样才是对姐姐更好的选择。到时,唐竟熠那儿可别说她们钱家没给他机会,而是这人实在是烂泥糊不上墙,那就怪不得她们了。
    十几日后,九原到了。
    进城的这晚,都快二更天了,但实在是不想再在外头颠簸,大家一致同意就是赶夜路也早些到家歇息,所以宁肯摸黑一鼓作气赶了来。
    九原城关不比京城,横竖有钱文仲在,到时通融一下开个城门又怎会是难事?可现实却与大家的想法产生了不小的偏差。
    人困马乏的好不容易赶到城关,却拍了半天的城门,那守卫的士兵也不肯开,只告诉他们,“高大人下了严令,每晚到了时辰就不许开城门,否则就要拿我们军法处置。”
    钱灵犀一怔,“高大人?是监军高大人么?这巡防不是王元帅在管着,怎么归他管了?”
    小卒见她对边关很是了解,带了几分敬意回话,“王元帅任期已满,已经走了。现在新元帅还没来,军部一应事务都归高大人接管。”
    “那我们是官员家眷,怎么不能放我们进去?你让人去请我家老爷来。”
    “这个小的可不敢作主,擅离职守可也是要受罚的。”
    正争执着,就见有几辆香车缓缓而来。车上有男有女,无不放浪形骸,分明是携了青楼女子在外面踏青游玩归来的商贾之流,可那守城的士兵却立即开了小门,要单放他们进去。
    钱扬名上前理论,“若说有规矩,我们遵守也是,要为什么他们能进,我们不能进?”
    小卒摊手,表示也很无奈,“可他们有高大人的令牌啊,你们要有,也能进来。”
    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可这时候上哪儿讲理去?钱灵犀恼了,直接传话,“若是不让我们进去,也别让他们进去!”
    让大伙儿把马车一赶,把那小门堵了个严严实实,她们不往里进,后面的马车也进不来。
    有个管事模样的人顿时就骂将起来,污言秽语,很是不堪入耳。
    石氏怒了,拦着钱灵犀,亲自出来道,“你是哪家的奴才,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随意辱骂朝廷命官家眷,王亲贵戚,难道是想试试朝廷大狱的滋味么?”
    那管事被她气势镇着,不敢多言了,可后面有个当主子的却嚷嚷起来,“凭你是什么皇亲国戚,到了九原,也得听我姐夫的!我姐夫就是这九原的土皇帝,谁不服气,顿时叫你五马分尸!”
    石氏冷笑连连,“好大的口气!大伙儿都在这里作个证,城门官你也别躲在里面装听不见了。这九原连土皇帝都有了,还把咱们陛下放在眼里么?”
    她这厉声一喝,把城门官给吓出来了,急忙赔罪,“夫人,您别跟一个喝多的人计较。得,我今儿就破例作回主,请您进去吧。”
    “谁说能破例的?”那个喝高了的家伙还在那里叫嚣,“就不许他们进,看他们大半夜的跑来,鬼鬼崇崇的,肯定都不是好人。通通抓到军部打二十杀威棍,看他们还认不认得我姜爷爷!”
    城门官急得满头大汗,跑过去不住作揖,“求哪位爷劝劝姜爷吧,别再闹了。”
    偏偏这里就没人敢说话的,有个妓女更是轻佻的一甩帕子,火上浇油道,“姜爷说要打,那就打呗。反而打完了,有姜爷兜着,你怕什么?”
    听他这一说,那姓姜的闹得更凶了。什么口没遮拦的话都敢往外蹦,甚至还让家人上前动手。城门官得拦着这边,又得防着那边,恨得简直想把那窑姐拖下来先打二十大棍!

    第373章 蠢到家了

    正当钱家在那姓姜的挑衅之下,差点就要动手之际,巡城的人来了。
    见这里吵闹不休,为首的官员出来查看,一见石氏顿时又惊又喜,“钱夫人,你们怎么今儿晚上就到了?”
    石氏听着声音耳熟,借着火把定睛一看,此人不正是樊泽远么?可他堂堂一介将军,怎么跑这儿来巡城了?
    樊泽远瞧着后面姜家马车,望石氏苦笑,“夫人切莫动怒,先回府吧。钱大人早跟下官打过招呼,我还以为你们明后儿白天才到,没想到今晚上就来了。多有怠慢,万望海涵。”
    既然有他说情,那石氏就不跟姓姜的计较了,命自家马车循序进城,那位姜爷虽然还在后头漫骂不休,但钱家已经没人理他。城门官又很乖觉的上前拦着,到底是将这场小小风波平息了下来。
    走得远了,石氏才问,“这个姓姜的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跋扈?”
    樊泽远低声告诉她,“他是高监军的小舅子,自从王元帅走了之后,跋扈的岂止是他?我因之前得罪过高监军,一时不慎给拿着把柄,就把我罚来巡城了。就连钱大人那儿,也着实受了不少气。在外不便多言,等夫人回到府中,自然明白。”
    石氏点头,不再多问正事,只问他家中安好。樊泽远笑得有几分腼腆,原来他家中续娶的那位妻子梅氏在新婚之时就成功受孕,于月前平安产下一个男婴,他也是刚刚接到喜报。很是欢喜。
    石氏连忙道喜,又说随后会备一份礼物送上,可樊泽远却说不必客气,“夫人盛情。我已心领,只是眼下这样局势,咱们这些交情还是不要放在明面上的好。否则给有心的人瞧见。又不知要无中生有出多少事来。”
    钱灵犀在车中听着,却道无妨,“樊将军无须担心,横竖咱们这礼又不是送您,是贺尊夫人喜得贵子,您不方便收,就径直打发人带回你们陇中府去。如此大家岂不都省了事?”
    石氏听着暗合心意。虽然这孩子于樊泽远不是头胎长子,但于那位梅氏来说,却是第一次做亲生母亲,如果丈夫这边的同僚没一点动静,那梅氏心中难免怨艾。会以为丈夫不重视。陇中离九原虽不算太远,可也不近,就是写信解释只怕也会存下心结。而樊泽远一向于钱家交好,钱灵犀还这份人情给他,本属应当。
    樊泽远闻言果然惊喜,可随即又有些忐忑,“可能有件事你们还不知道,你们国公府的那位四老爷,也到九原来了。”
    哦。是钱文侩?钱灵犀和石氏对视一眼,暂且按捺下好奇,只道,“将军放心,我们所要托的人并不是钱家的人,而是另外一些朋友。必不至于坏事。”
    樊泽远这才安心,又谢过她们,一直把她们送回原先租住的住处。
    因走前就知道有可能还得回来,所以原先那所宅院一直没退,只是跟房东商量了下,在无人的这几月里租金减半支付。
    原以为一过来就能见到钱扬威一家,却没成想他们三口子都不在,钱文仲乐呵呵的说,“几个孩子都愿意做事,便在那糖厂附近另租了一套民房,往来也便利。只这边没什么人手,就随意打扫了下,亲家堂弟你们可都别见怪。”
    “不怪不怪。”钱文佑一家自然是好说话的,连连说麻烦他了。
    可唐家父子二人却有些不高兴,尤其唐父倚老卖老道,“就两间房,我们家这么多人怎么住得下?起码得三间才够。”
    钱文仲有点尴尬,他在知道要来这么多人时,动过念头要给他们租房子,却又担心自己租的未必合他们心意,所以便只准备了两间房做他们的临时处所。原想着挤两日,他们再去租房就是,却不料这人竟如此不通世务,此时要是再挪,哪里空得出房来?
    唐竟烨见人家为难,主动站出来说话了,“爹,两间也够了,你和大哥一人一间,我和三喜子他们去挤一挤就成。”
    他上前一步,低低提醒老爹,“钱大伯是做官的人,成日忙得很,能替咱们收拾成这样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时间去找房子?哥哥的前程还着落在他身上,可不要因小失大。”
    这话唐父听进去了,于是也不再计较,带丫头自进屋了。钱彩凤本不愿和唐竟熠还有那丫头红袖挤一间屋,可她要是分房而居,在外人看来难免就太奇怪了,幸好她癸水来了,便有借口让红袖服侍唐竟熠去睡炕,自己反睡门前的小铺上。
    原想着唐竟熠晚上肯定要和丫头行那**之事,心中厌恶,却不料北方大炕坚硬,让睡惯床铺的唐竟熠十分的不惯,翻来覆去怎么也觉不适,什么心情也没了。倒是不忘嘱咐钱彩凤,让她明儿第一件事就去租套房子分开来住,“再有,一定得给我添张大床。”
    钱彩凤心中冷笑,什么钱都不挣,花起钱来倒是本事。想买床,等自己挣钱再说!
    唐竟熠睡不着,话变得特别多,突然又问起一事,“方才你伯父提起的那什么糖厂,还有你大哥是怎么回事?”
    钱彩凤心中一紧,此事妹妹没有瞒她,却得瞒着外人,便只淡淡道,“原先妹妹是在九原炼糖来着,后来生意不赚钱又辛苦,再加上伯父做着官,有许多不便,就将糖厂卖给定国公府了。眼下大哥不过在那儿帮着做事,只是让他学点本事,见识见识的意思。”
    唐竟熠却重重一拍身下的硬炕,呼地坐起来了,“哎呀,你们这回可是真是蠢到家了。定国公邓家富甲天下,他们岂会做亏本的买卖?必是见这营生有利可图就哄了去,这回的亏可吃大了!”
    钱彩凤不耐烦的暗自白他一眼,“便是亏了又能如何?卖都已经卖了,再说,伯父那里……”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人说朝中有人好做官,这生意不也如此?有当官的亲戚才便宜。你妹妹是太胆小了,连你伯父也没什么见识。这九原天高皇帝远的,你看今日那位姜爷,不就是仗着姐夫,多威风多气派?生生的把你们一大家子就压下去了!”
    钱彩凤听得心头火起,忍不住呛了一句,“你不被压,你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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