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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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家事-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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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婵,这破猫,阴魂不散”
  夜已深了,我又出现在遣云府外。
  “有人吗?”大门紧闭,任我敲了许久也无人应。
  看来这一趟是白跑了。我问那猫儿:“你那贱人主人经常夜不归宿么?”
  “姐姐,有人往这边来了。”放风的小婵向我招手,我只得带上那猫与她离去了。
  两天过去了。
  “喵——”
  “猫大人,茶来了。”
  “喵——”
  “猫大人,是这顺毛的力度要大点么。”、
  “喵喵——”
  “猫大人,这香鱼的刺儿马上就剔好。”
  我看着沦为猫奴的小婵,心中多少怒其不争:“小婵!不要理这只死猫。它不肯走,不肯走大不了把它炖成一锅龙虎斗,毁尸灭迹,我倒要看看看它那个贱人主人怎么找得到。”
  “喵!!”白猫立刻跳进了小婵的怀里。
  “姐姐!!”小婵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姐姐怎么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大人这么可爱还是将军的爱猫”语未毕又与那破猫抱成一团。
  这两天又去了那遣云府几次,每次都吃了闭门羹。放那猫儿自去它总是不肯,小婵也又喜欢的它紧,我除了嘴上威胁威胁它也无奈何。
  而有别的仙子们神神秘秘地来寻我。
  “听说,姐姐弱不胜衣,晕倒在御前,为任词将军英雄救美一见钟情激情四溢?”
  “这——”
  “听说,任词将军最是潇洒不羁,在御前抱着姐姐深情相吻,混不论今夕何夕,此身何在?”
  “这——”
  “听说,任词将军与姐姐难舍难分,临别之际将军赠姐姐玉猫一只以为定情信物?”
  “这——”
  “听说任词将军与姐姐海誓山盟,奈何魔族躁动,将军临危受命,远赴战场,只剩得姐姐日日守于斯人门前对月长叹,倚门望归?”
  ——好吧,总算有句有用的,让我知道了那任词贱人何在。
  我问小婵:“这三十三重天,向来是这样听风便是雨的?”
  “这个嘛,”小婵淡定道:“你也知道这里深达三十三重,便是一点口水,转了这三十三重天,也总能聚集成乌云了。”
  我唯有望天翻白眼。
  又过了两三日,终于从那些小仙娥的口中得知,任词回来了。
  我左手一只猫,右手一只小婵,雄赳赳气昂昂出了青龙宫,雄赳赳气昂昂穿花拂柳,乘云破雾,向任词的遣云府行去。只是这身后越来越长的一串尾巴是怎么回事?我略一回首,这串尾巴也跟着停下,与我相视须臾后,极自然地四顾寒暄起来:“非娟姐姐,今日这合欢花开的极好呢。”“洛詹士,可是去五明宫公干,愚兄正巧也要去呢。”“小四儿!可叫我抓着你了!欠我的三千芥子什么时候还?”
  我额上青筋抽了抽,淡定转身,示意小婵继续带路。
  遣云府转眼在望。两扇大门紧闭,连个守门通传的都不见。小婵满眼星星:“姐姐加油!”
  “加油!加油!”那串尾巴均神情肃穆,握拳向天。
  我翻个白眼,把那只破猫拎到眼前道:“这儿是你家是吧?”
  那猫斜着眼睛,慵懒而傲娇地唤一声:“喵——”这会儿就开始摆它地头蛇的谱儿,仗它贱人主人的势了。
  我清清嗓子,朝着那门大声道:“小仙前日不期捡得白猫一只,毛长有虱,爪利性虐。闻听乃任词将军爱物,特来归还。”一连说了两遍。然后将胳膊抡了两圈,麻溜儿地将那猫扔进了围墙之后。劲儿使得有些大,围墙那边扑通扑通好几声后,才听那猫惨叫了出来。
  我拍拍双手,对小婵笑道:“完璧归赵,咱回吧。”
  小婵只怒目对我。
  我潇洒地大迈步向前,挥挥手,留下一地未被满足而破碎的八卦之心。
  然有疾风从身后袭来。
  我明明是在向前走,身子却迅速向后滑去。
  滑过人群,我看到小婵和尾巴们重新亮起的眼眸。
  遣云府紧闭的大门无声洞开,我听见一个倨傲的男子声音:“**,你既说这个仙娥好,我便让她留下来伺候你,可好?”
  “喵呜——”
  滑过大门,我看到小婵与尾巴们再次笑眯眯地向我挥舞胳膊:“加油加油!我们看好你哟!”
  大门轰然关闭。
  拖着我的那股疾风突然魔疯起来,将我摔了几个跟头,这才消失。
  我大声咳出口中的沙子,身上痛的很,站都站不起来,只半坐着,打量周遭。
  眼前是一片浩瀚沙漠,巨大的沙丘在如水月华下展现着优美的曲线。曲线之上却有一个不和谐的点,正是抱着那只破猫的任词。
  我怔了怔。这任词的品味还真独特。把自己的府邸幻化成这么一副模样。
  虽是隔得很远,然任词打量我的目光,那似乎欲看穿我五腹六脏的狠毒目光,让我腾起一股抑制不住的怒意。理智告诉我,这任词将我掠来,绝不是什么一时兴起。这个人,很危险。
  “**,还是你的眼睛毒。”我听到任词对怀中的猫道:“虽说容貌气质相去甚远,但是内在的一股气息的确很像,并且体质极佳。这么多年,再没有一个这样适合的人了。”
  “这么多年了,光阴荏苒如指间沙,纵是高傲如你任词,也难逃一个意难平吧。”我本没想说话来着,不知为何,这话就从嘴边溜了出去。
  下一个瞬间,脖子就被捏住了。
  任词的面庞近在咫尺,我之前只远远略微打量过他两眼。如今极近了看,恩,这眉目,这线条,未免过于凛冽了点,傲气和执着在脸上一览无余。这样的人,会很容易把亲近的人刺伤吧?还有这浑身血腥的气息,是闯过了多少风雨呢?等等,这个人,这个人是我脑子里有些东西被勾起,搅的我头疼。
  “哼,原来不过是个多嘴多舌的。”任词细细试探过我,失去了兴趣:“**,看好她。我这就去把她带回来。”
  “大人,这不妥吧。”那只破猫从沙丘上一跃而下,落地之时却已变成一个翩翩少年郎:“现下那魔界戒备森严,草木皆惊”
  “呵呵,一时冲动了。未岷君,暮暮公主,夺爱灭魂千年之耻,是时候跟你们讨回来了”
  听了他的话我的愈发头痛欲裂。一时昏昏沉沉失去了意识。
  醒来之时是在一座硕大的帐篷中。
  触目所及帐篷中杂乱无章地放了许许多多东西。任词埋首在一张桌子中睡着了,破猫不知去处。逃走二字立刻浮现脑中。
  然而我知道现在身处他的结界中,逃走难如登天。但是还抱了一丝侥幸,四下走动,看是否有能祝我一臂之力的东西。
  妖族的引魂草,天族的聚灵壶,永真幻境,冥族的忘川水,人间的罂粟花,还有魔族的惑火,这位天族的大将没事这都在琢磨些什么呢??我皱眉看向他,他虽是在熟睡,然而眼皮一颤一颤,应该是在做梦。这样温柔的神色,是春梦罢?
  我忽然有了一个法子。伸手将那一团紫莹莹的惑火拈入指间
  梦由心生。惑火之能在于,可以借助它控制人的梦境,营造出一个人心中渴望的世界。只要被控制人不能辨别出那是虚假世界,他就会沉沦梦中,长睡不醒。而既是渴望的世界,又有几人会辨别出来呢。如果让任词长睡不醒,那他对这里的结界的控制必然薄弱,我便可逃出去了。
  我抬手将惑火一分为二,弹一半到任词身上,弹一半到自己眼中,任词这一场梦境便展现在我眼前。
  是一场很乱的梦,千万载光阴,无数相逢与离别轮转。
  “姑娘为何孤身在此?”
  “我在等夕颜花谢。花谢之时,我的情郎会来与我相会。”
  “可夕颜已谢,夜色已深,姑娘,你的情郎不会来了。”
  “是的,我知道,他永不会来了。因为就在黄昏的宴上,他被你刺杀了。”
  “”
  “那么,你留下来代替他,如何?”
  “任词,你知道么,你这张讨厌的脸,我早就想这样把它踩到泥里去,今天真是个黄道吉日,诸事皆顺。”
  “你今日不杀我,他日,任词必将今日所受的屈辱十倍讨回。”
  “姐等着见证奇迹的产生。”
  “任词,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喜欢我吧?不是吧,姐的魅力果然是四海八荒第一段数的呀!哈哈”
  “魔女”
  “来,叫声丹儿听听,丹—儿—;我只许你这样叫我叫一声听听。”
  “笑话,荒谬,我任词怎会对你这魔女动心。”
  “可是任大将军,你的身体,可比你的舌头要诚实多了呢”
  “跟我走。”
  “任词;你听着,本姑娘可以跟着你任词走,本姑娘可以为你任词负尽家国族人,本姑娘可以为了你任词不要这条性命,可是任词,你连一句爱我都不肯讲。你不要讲话,我知道你要讲什么。任词,只你任词有骄傲,别人就没有了吗。任词,你这个混蛋。”
  “为什么,你偏偏是魔族这是个错误,丹儿,我会找到修正这个错误的方法。丹儿,你不要怕,死亡并非结束,而是一个全新的开始。等你再睁开眼睛之日,便是你与我的锦绣良缘开始之时完美无暇的锦绣良缘丹儿,我能够做得到的”
  “呵呵,任词,任大将军,天真幼稚也要有个限度——你自己天真幼稚就罢了,还想让我,让所有人陪着你一起天真幼稚,真真可笑至极!”
  “丹儿,我定能做到的”
  “我白丹什么都好,唯只一点,便是自信过甚。我自信能把你天之利刃任大将军的高傲折于手中——现在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能。愿您守护着您以及天族的尊严千秋万岁,而我,魔族白丹,抱歉,恕不奉陪了。”
  我看的眼花缭乱,好不容易抓住一瞬间,融入了进去。




☆、与君再相逢

  却是一场喜事,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我看到娇小的新娘子步步生莲,在满堂宾客的恭贺声中向喜堂那头的任词走去——却又不是任词,我听到宾客们称他:哥元帅。
  这个场景莫名熟悉的紧。我下意识地往贺喜的人群中望去——我是要找什么呢?
  就这么一恍惚间,那边礼已经成了,司仪端上合卺酒。我忙凭靠惑火,依附到那个小新娘身上。我听到对面的任词肉麻地道:“娘子,请满饮此杯。”
  这货不是任词这货不是任词这货不是任词
  我伸手去接那酒,借着广袖将两杯酒并酒壶都扫倒。
  “换酒来。”我听到任词波澜不惊的声音。
  新的酒很快端来了,我一闻,翻个白眼,故技重施,将那酒再次扫掉。
  “换酒来!”任词的声音仍然波澜不惊。而宾客中开始有骚动。
  酒又端过来了,还是原来那个味道。我咬牙切齿:是哪个没事儿干做了这许多灭魂毒药!要知道这药做起来可是逆天的繁琐啊!
  便一个恍惚,看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执一方罗帕,轻轻地擦拭着另一双纤柔的手。
  “师尊,别做了,这些量把观礼的宾客全灭了都有余。”
  “有备无患呀。这是你初出茅庐第一功,必得毫无瑕疵才好。要是有个万一,把在场的人全灭了也不失为一个备选方案。”
  “”
  “娘子;娘子请满饮此杯。”任词的声音将我从神游中唤回。我这是怎么了,这关键的时刻怎这般神魂不守?
  我伸手,再次淡定地将酒全扫掉。
  宾客的喧哗愈发大了。
  “换酒来。”任词依旧波澜不惊。
  我要崩溃了:难不成我就要在这任词的梦里不停地重复扫酒换酒扫酒换酒扫酒换酒么。
  第四壶酒端来的时候我在考虑是依旧扫下去,还是换个方法。
  而低着头端酒的司仪突然暴起。
  在眼前一晃而过的那双沁了薄怒的凤目让我剧痛袭心。
  我怔怔地看着刀光剑影,那刺杀的人终是不敌,无数刀剑落在他身上,他的脸色白的恐怖,而血从他的七窍喷涌而出。
  有个名字在唇间涌动,只是喊不出。
  “不——”我陷入一片剧痛的黑暗中。
  不知在痛苦中煎熬了多久,也许千年万年,也许只是一个瞬间,有一股温暖的力量将我带了出去。
  睁开眼睛,是任词含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的脸。
  “我还真小看了你。”他两只手指捏起我的下巴:“你究竟是谁?”
  我用力挣脱他的手。然而我现在虚弱的很,这一个动作的结果就是,让自己又晕厥过去了。
  失去意识之前,我模模糊糊地想:竟然被个小辈儿反侵入,真是丢人啊
  有什么松松软软的东西在面上拂来拂去。细细软软的琐屑落入鼻子中,我狠狠打了几个喷嚏,睁开眼睛,头上重的很——那只破猫正蹲在我头上,一只尾巴拍着我的脸颊。
  我猛地一个起身,原想把破猫甩出去,不想那猫动作倒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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