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扰就能给他幸福?”佐助的低吟,像是在问我爱罗,也像是在问自己。
“没有你,或许他的人生是残缺的,但却不会再体味到痛苦。”我爱罗俯视着坐在地上的佐助,抱起的双手,一如当年规劝他时的样子。
只是——
那一次是劝他回到鸣人身边,而这一次却是在劝他离开。
“……”
佐助没有抬头,没有说话,黑缎似的鬓发在夜风里飘荡的样子很哀伤。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跟在我身边看看他的生活。那种平静的快乐,没有人舍得去打破。”还像是在孩时的鸣人,那么活力张扬,即使只是表象,也让人想要永远去守护。
佐助诧异的抬起头对上我爱罗的眼睛,他无法相信对方竟然会在完全不清楚自己来意的时候,让他如此近距离地靠近鸣人。
佐助审视的目光渐渐变得锐利而冰冷。
哼……我爱罗?同样觊觎着鸣人的你……会如此好心?还是……另有阴谋!
“我没兴趣暗算你,我这样做,只是最大限度地保护鸣人罢了。”看出佐助眼中的不信任,我爱罗开口说道。如果能换来鸣人长期的安定生活,我愿意赌一次,赌你——
宇智波佐助的良心。
“呵呵……有意思。”佐助倨傲地挑起凤目低笑出声,“好,我就跟你去看看。”
鸣人,希望你的安定能让我有勇气彻底放手!
第二日的阳光来得很早。
一袭黑衣戴着斗笠的佐助走出房间,就看到了等在走廊里的我爱罗。没有说话,连互道早安也没有,两人就这样很有默契地一前一后地走着。
佐助一晚上都没有睡。昨晚,跟随我爱罗来到这里之后,他就在房间里一直坐到了天亮。因为如此近距离地靠近鸣人,足以让他兴奋到失眠。就连现在,他也觉得自己的手似乎还在兴奋地颤栗着。
两人来到驿馆的大厅时,鸣人已经坐在了桌边。
“啊拉!怎么这么迟才来,我爱罗我快饿死了!”晨光中,一脸明媚地不满抗议着的少年无比生动。
“咦?你有客人?”目光转向身后的佐助,好奇地打量,但很快又将疑问的目光转向我爱罗。
“我们见过的。”就在我爱罗思考着要怎样回答时,佐助却突然开口说道。
不知为何,看着鸣人的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之前告诫过自己无数次的冷静就会全被抛到脑后。
对上鸣人,身体总是比思维先做出反应。
“啊?!什么?”鸣人这才又将目光转向佐助。
这么说来……是有点印象……这个装扮的话……啊!对了——
“啊拉!这不是昨天差点撞到的怪人嘛?!”因为跑得太快了,我爱罗还逼着自己向他道了歉的!可恶……
闻言,佐助隐在面纱下的漆黑眸子里闪过一丝失望。鸣人,你对我的记忆就只有这些了吗?
不同于佐助的情绪低落,此刻的鸣人却是双眼滴溜溜地在打着转。
这个人……
呃……虽是夏天,可这人还是全身都笼罩在黑袍里,还戴着斗笠,见不得人吗?
是个女人呢?还是个丑八怪?
鸣人双眼一亮,嘴角挂起恶劣却又更似恶作剧般的一抹笑,突然闪身向佐助冲过去,直取那顶斗笠——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脸需要特意藏起来!
“唔?”佐助下意识地出手拦截。
“啊——呀呀呀!!!!!!!!!!我手断了!!!!!!!!”鸣人突如其来的惨叫吓坏了大厅里的所有人。
佐助惊愣只余快速放开抓住鸣人手腕的手。怎么回事?!明明没有用力……
“嘿嘿……”
说时迟,那时快。鸣人扬起一个奸计得逞的坏笑,迅速出手向那斗笠上的面纱挥去。
但就在指尖触碰到那面纱时,后衣领却猛地被人揪住。向后一扯,鸣人华丽丽地顺势跌飞出去。
“啊……”倒地的鸣人低声呼痛。
怎么回事?!是谁!是那个不要命的敢偷袭我!
“呃?”坐起来怒目回头,怒火却在看清那一袭黑衣的“罪魁祸首”时转为惊愕。
这个人……什么时候?!再看向那人原来站立的地方,同样的人影在一瞬间如烟消失。
“笨,蛋。”那人低沉的声音缓慢地吐出两个字。
“你!”
“够了!鸣人!还没闹够吗?”我爱罗适时的出声,打断了鸣人将要反驳的话,“你不是早饿了吗?拉面再不吃就糊掉了哦……”
鸣人皱皱眉,满不在乎地扁一扁嘴,猛瞪佐助一眼,转身离开。样子极其轻巧俏皮,还像个小孩子。
佐助看着他那一蹦一跳奔向拉面的身影,久久不言。
“他不记得你了,失望吗?”我爱罗在经过佐助身边时,留下这样一句话。
失望吗?
说不失望,那是违心的。
但是,现在的鸣人,像是回到了一切发生之前,没有伤痛,没有阴霾,没有沧桑的眼神。会快乐地奔跑,毫无顾忌地笑。
甚至没有童年的阴影……这样的他,一定比从前快乐。
在木叶门前看到他,神采飞扬肆无忌惮地玩闹说话的他。
那样快乐。
笨蛋,现在的你快乐吗?应该是快乐吧……没有羁绊,没有伤痛。
身边围绕着一群真心喜欢你的人……再也不会孤单寂寞。
你还需要我吗?
还会看到我吗?
佐助收回注视他的目光。
他在心中一遍遍地提醒着自己,他不再是他,自己也不再是自己——
一切都已不同于过去。
鸣人……
鸣人……
但愿你永远这般快乐。
即使不再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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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章和谐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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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的,终将熄灭(上)
“唔……”
脖子好痛……这是怎么回事?
忆鸣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地上。
月光静静地洒下来,周围静极了,只余轻快的水声几许……身下是搁人的卵石……这里是?河滩?
想要起身确认,但后颈处传来的剧痛让他无法动弹。甚至,还连带着让眼前看到的景物都变得模糊起来。
想要伸手去揉一揉,一抬手,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人从后面捆了个结结实实。
这……难道?!
心中警铃大响。
忆鸣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却发现自己不仅被捆住了手脚,更糟糕的,还是体内流动的查克拉几乎都感应不到了。
该死!
泄愤似地挣扎了几下,忆鸣开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回想起今晚所发生的一切。
离开老爸以后……在闹市里游逛……然后……
努力地梳理着脑子里混乱的思绪,忆鸣尽力地回想着。
然后在街角看到笨蛋大叔?对了……看到笨蛋大叔一个人急匆匆地像是在赶路……然后就追了上去想戏弄一下他……接下来……
一点点地回想着,但接下来,忆鸣却对跟踪鸣人转了几条街之后发生的事情,感到有些模糊了。
大叔急匆匆地穿过了一条又一条的街巷,越走就越是人烟稀少……然后,走到一处很黑的地方……脖子很痛……
对了!忆鸣突然记起了在跟着鸣人到了一处漆黑的街角时,突然有人从身后对自己发起攻击!袭击来得很突然,那人出掌的速度更快,自己几乎是无暇回击就被他的手刀砍中了后颈。
该死的……是哪个混蛋?又是为什么要袭击自己?
“呵呵,看来你醒了啊……”突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了忆鸣的思绪,“……我的小宝贝。”
一阵凉风吹过,那粘腻的声线让忆鸣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谁?”
强自镇定下来,忆鸣不着痕迹地出声询问。
“嘿嘿嘿嘿……”
伴随着一阵雌雄莫辨、令人恶心的笑声,一道黑色的人影出现在清冷的月光下……
“……”
言多必有失,忆鸣定定地盯着不远处的背影没有说话。暗暗思考着,这身形和感觉……不像是自己熟悉的人。
而那个背影也故意沉默着,就这样,一种诡异的宁静在这月下的河滩上铺散开来。
“呵呵……小鬼,还真沉得住气啊……不愧是佐助君的儿子呢!”半晌,就在忆鸣正思考着要不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那道背影却先一刻发出了声音。
“你到底是谁?偷袭我算是什么意思?”忆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酷一点,并暗中观察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呵呵呵……我嘛……一个你不认识的故人而已。”轻笑着,那黑影说着慢慢转过身来,“至于我为什么抓你……呵呵,我只是来拿回本就应该属于我的东西。”
忆鸣吃了一惊!
清冷的月光下,那回转过身的人全身都笼罩在一件大大的黑色斗篷里,只露出一张脸——
一张布满了陈年的刀疤,苍白如纸,狰狞可怖的脸。
那破碎的嘴角挂着笑,但看上去却是森冷异常,镜片后面的眼睛里也闪烁着摄人的寒光。
风起,吹动他掉出斗篷帽檐的几缕灰白色的发,拂在满是伤痕的面颊上,在月光的反射下就像一根根极细的铁丝深深地勒进了肉里,将一张完整的脸切割得破碎。
他站在那里,宛如来自炼狱的妖魔鬼怪。
“你……你这……”现下,任凭忆鸣再怎么强自镇定也都难掩心底的慌乱了。
这个……是人?是鬼?
看出孩子难以自抑的慌乱,那怪笑着的人更是刻意走近了几步:“呵呵……可怕吧?害怕吧?这一切都是拜你那过河拆桥的父亲大人所赐呢……”
什么?!
看着那阴气森森的身影不住地靠近,忆鸣避无可避地向后挪动着身体:“你说什么?不要过来!你这怪物!”
“怪物?!哈哈哈哈……你说我是怪物?”被忆鸣的话刺激到,那身影一震,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肆无忌惮地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以为这些是谁造成的?还不都是你那不讲信用的父亲!当年明明答应我与我合作,却过河拆桥不信守承诺,最后居然还带人一路追杀我……哈哈哈!这的确是只有宇智波佐助才做得出来的事!”狂笑着的人转眼来到了忆鸣身前,半弯下身俯视着乱石上倒躺着的孩子,“还有更可怕的呢……要不要看?哈哈哈……一招将我穿了个透心凉,碗大的一块疤呢!”
近看,那张脸更是恐怖。
挣脱不得,查克拉也被限制住,忆鸣只能恶狠狠地紧瞪着眼前这个近在咫尺的怪人。
“瞪啊,瞪啊!再瞪也使不出你的万花筒写轮眼……你就彻底地绝望吧!无奈吧!哈哈哈哈!为了研制能够控制住写轮眼的药,我可是花了整整十年啊!十年……”
狂妄地笑着,逆光的身影将忆鸣小小的身体彻底地罩住。
“滚!滚!离我远点!你这不人不鬼的怪物!”
那张鬼魅一般的脸近在咫尺,这让本就有点小洁癖的忆鸣感到恶心至极。退无可退,小小的少年终于在那凑过来的恶心家伙快要和自己鼻尖挨鼻尖之际,忍不住大喊了出来。
“什么?!你还敢说?”再一次受到刺激的人一把抓住忆鸣的领口,像老鹰抓小鸡一般将他从地上拧了起来,“你居然还敢骂我怪物!知不知道你才是真正的怪物!你这个男人生出来的小怪物!”
用力摇撼着手中的少年,恍若陷入疯癫的男人用着最恶毒的话语咒骂着。
身体不由得一僵,忆鸣对刚刚听到的话有一刻的震惊。
什么意思……什么男人生的……小怪物?
看到忆鸣漆黑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难以置信,发狂的人脸上闪现出变态而满足的神色。
“哈哈!宇智波佐助没有告诉过你吧?他是怎样□了他最亲密的伙伴,然后让那个男人生下了你!哈哈哈……这些他都没告诉过你吧?包括他为了完全夺得‘晓’的权力,把还没出生的你作为换取战斗力的条件押给了我?他都没告诉过你吧?”
将手中的少年重重地推倒在地,满意地看着他被自己说出的话震惊到无法言语。
“你就是我要要回来的东西!我的研究对象……哈哈哈哈……”
“不……不是的……”忆鸣觉得那一句句话就像一把把尖刀,将他这十年来所有的认知全都割断,脑海中一片混沌,这男人所说的看似无稽的一切,如一枚枚重磅炸弹一般,将他的思维尽数地轰坏掉了。
“呵呵……不相信?那男人你见过的哦……”故意吊胃口一般的语气,“要不要我告诉你他是谁呢?”
“住嘴!你说谎!说谎!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无法用手去捂住耳朵,无法阻止那邪恶的声音……
那人说的话……无稽至极……却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