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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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劫-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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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篱铄仙君说:“大许是为了某样法器或某个人吧!”
   
   麟冉川瞬间眼泪汪汪,委屈道:“阿栾就怨你,就怨你!成天要用我的画像去人间勾引孤魂野鬼,这下好了,我被瞄上了!阿栾……”
   
   篱铄仙君:“……”
   
   提起这个,我倒想起,上次疑是蒋莞小姐确实抢走了我怀中那幅麟冉川画像。
   
   怕他不安,我安慰道:“麟冉川,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也许不是奔你,毕竟蒋菀小姐是因为相思成疾而死。她相思的人就在这里……”
   
   我努嘴指了指花花少。
   
   麟冉川脸色瞬间垮了下去,说:“阿栾还是说他比我好看……”
   
   花花少暴跳如雷,娇嫩妖娆的小脸扭曲:“我都说了多少遍了,那家小姐的死跟我无关!”
   
   我淡淡地说:“因相思你而死,于你于她都不是什么丢脸的事,这说明你的这张容貌美异过人,即使样貌不美,也可以证明你魅力过人……”
   
   “叶栾……”篱铄仙君唤我:“我觉得,在别人的墓里讨论墓主人是因何而死的,有些不妥吧?”
   
   我:“……”
   
   说话间,墓室中的气氛越来越压抑。我环顾四周,突然发现四周已经不似我们刚进来时的模样,身后的通往墓室路口甬道已经不知去向,反而是成规整对称的八边形暗影环绕我们。
   
   我小心翼翼地往篱铄仙君的身边挪了挪,问道:“墓室环境怎么变了?”
   
   篱铄仙君气色不变,淡淡地说:“这便是蒋菀小姐布的局。”
   
   只听不远处的花花少大叫:“都已经变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这个带头捉鬼的怎么才发现?”
   
   麟冉川不饶他:“阿栾才发现怎么了?她笨你也笨吗?你不也是跟着进来了吗?还在这里张牙舞爪的喊什么喊?有什么资格教训别人……”
   
   我淡定地抬头继续问篱铄仙君:“这蒋菀小姐的局里有什么特别危险一去不回地方吗?”
   
   篱铄仙君摇头表示不知。
   
   我轻拍他的肩膀:“但说无妨,我准备把这两个聒噪的家伙扔进去!”
   
   篱铄仙君:“……”
   
   麟冉川委委屈屈,擦着眼泪奔我而来:“阿栾,我是在帮你,你这么可以这个样子对我?”
   
   花花少幸灾乐祸地说:“那谁,其实鬼差,白球儿他说的也不算错,不就是实话实说说你笨,不用太记仇……”
   
   麟冉川立即暴怒:“喂,你个死花盆,你说谁是白球儿呢?我什么时候说过阿栾笨了,你这是栽赃陷害!”
   
   我向篱铄仙君靠了靠,压低声音说:“我俩找个地方私奔吧!”
   
   篱铄仙君:“……”
   
   篱铄仙君很快便不理会我,细细地查看这暗影中的八边形,但我却心细地发现他皙白的皮肤上透着红晕,在本就灰暗的墓室中却十分明显。
   
   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篱铄仙君突然转身,我避闪不及,一头撞在他的胸前。
   
   他闷哼了一声,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揉着额头说:“我想看清你是不是脸红了……”
   
   他表情一怔,脸上的红晕却加深了几分,他说:“好,我们私奔吧!”说罢,拉起我的手,向八边形其中的一个边线暗影直直的栽进去,转瞬间我就听不见一直在吵闹的麟冉川和花花少的声音。
   
   回头察看,已没有刚才八边之形,一面死墙,豪无缝隙。我试图从那堵墙,走回去,没有成功。只好看向另一方向,这暗影后,有一条通道,抬脚向前走了几步,篱铄仙君突然拉住我道:“你刚才走了几步?”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篱铄仙君又一次问:“你刚才走了几步?”
   
   我摇头:“没数!”
   
   “这阵是八步安,只有八步才能安好!”
   
   本鬼差才疏学浅,自然是没听过这个什么八步安。篱铄仙君倒是有耐性,细细的讲给我听。
   
   这八步安可以说算得上这世间唯一亦可困仙困妖困鬼的阵法。据传八不安的创始人是早已灭亡的远古神族上古神祗,鬼暗之中,八步为安,上古秘影,三答两选。虽篱铄仙君讲得头头是道,但终究他也不曾见过八不安,更不知也寥寥几个字究竟按藏什么玄机。
   
   看着眼前这条隐约的暗影通道,我问:“这条路通向哪里?”话音刚落,道路隐去,好似刚才并不存在般!
   
   篱铄仙君紧握我的手,轻声道:“跟紧我,脚下不要多移动,不要和我走散!”
   
   转瞬间消失的甬道再次出现,虽然和之前消失的甬道极其相似,但凭鬼差的肉眼明显可察觉这两条甬道不同。
   
   篱铄仙君皱着眉自言自语:“到底是相同还是不同?”
   
   我答:“不同。”
   
   他说:“我们看着不同,却也不见得就不同,如若那般简单就能察觉的不同,总感觉那般不真实!”
   
   我想了会儿:“如今眼见为实,却也被怀疑不为实。其实,终归一句话,不过就是我们自以为是。你想,凡间最爱出的杰出人士学士士夫,往往就是史学家。可是史学也不过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胜者御用文人,都是遵着胜者意愿记录的,是真是假,谁又知道?其实,历史说通俗了,也不过是一群有名望学识的凡人们的重口铄金而已。”
   
   篱铄仙君面色不解十分痛苦的说:“你要表达什么意思?”
   
   我:“反正历史记载这般东西无论凡间、天庭、幽冥地府都信以为真了,我们也不妨相信眼前所见为实!”
   
   篱铄仙君道:“你讲完这些长篇大论时,阴影甬道已经变了好几次了……”
   
   我沉默。眼下又不敢随便移动脚步,甬道变幻诡谲莫变,想在这八步安中做出下一步决策,必须要有魄力。
   
   我说:“我们犹犹豫豫也不是办法,既然这叫八步安,我们从这开始向前走八步,看看会出现什么反映。”
   
   我抬脚就欲往前走,篱铄仙君急忙抱住我,我被他抱得紧紧地一动不能动,侧脸紧贴他胸膛,清晰感觉他的心跳和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
   
   只听他说:“你先别急着动!既然你提到史书,我再想想史书是如何记载的。”这种从他身体和空气同时传进耳朵的声音,就和我当初化做仝僆玉挂在他脖子上甚为相像。
   
   只听他说:“八步之十步,十步之八步,声音相错,问答不曰,反复次之,三次而答,之又复前,答曰次次,尾答而曰,复出八步之安……”
   
   “你读的书真多,我一句也没懂……”我煞风景地说。
   
   他道:“闲人当久了,没事做,读读书,消遣而已!”
   
   “这仙人当的,找乐子都能救命……”我委屈。
   
   篱铄仙君:“……”          
 作者有话要说:魂缘伊梦小剧场:
 小少主麟冉川最近比较苦恼。
 魂缘伊梦:“小少主殿下,你这是为何苦恼?”
 麟冉川(哭丧着脸):“花花那家伙到底哪里比我好看?”
 魂缘伊梦:“他没你好看(^o^)/!!!”
 麟冉川:“可是,阿栾就说那女鬼是相思他死的!”
 叶栾(眼神黝黑):“难道不是?还是小少主希望这风流债是你的?!”
 麟冉川内心独白:阿栾,这是在生气(⊙_⊙)?
 
 
 
 ☆、三十五劫 妖华瑶
 
   这晦涩难懂的史书记载也帮不了我们大忙。蒋家墓中的八步安八种暗影轮流出现。我刚才细细对比后,恰巧是八种不同的甬道。
   
   篱铄仙君抱着我的手紧了一下,道:“叶栾,我刚才走了三步,如今我再走五步,你刚才步数还能记得吗?”
   
   我的头靠在他的胸前,小声说:“不能了。”顿了顿,我又说:“我说,恍惚君,我们来蒙吧,我步子比你小,自然走的比你多,就当我走了四步吧!”
   
   篱铄仙君声音不稳,急切地说:“叶栾,这种事情,你怎么可以这说的这么轻巧?你怎么重来都不知道珍惜性命?!”   
   我推开他的怀抱,背过身,认真地说:“命也不过是靠运道!”一边说着,我便迈着步子向八般变化暗影走去。
   
   篱铄仙君声音悲怆,急切地喊:“叶栾,你给我回来!”
   
   走了四步,毫无反应,我转身刚欲报喜,却不想左脚一不小心踩到了右脚脚面,绊倒自己的裙襟,一个不稳就向前扑了去,双手悬空,为了稳住身子,我一动左脚却不想又一次踩到自己的脚上。
   
   真是乐极生悲了!
   
   瞬间我就向上升起,耳边嗡鸣声响,篱铄仙君大声叫我的声音早已听不清了。当我身体稳住不动时,已经是一盏茶之后的事了。落脚之地,依旧是蒋家墓室,昏暗的墓室唯有的光源墙上的几盏油灯。这墓室平凡至极,与蒋家墓室入口精心布置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我一个人在这阴气极寒、冷风嗖嗖的墓室中,脚下中规中矩移动八步,依旧是毫无反应。
   
   这本八步安之局,以本鬼差简单阅历来看,就是觉得这墓室八步一变化,如今移了八步也不起丝毫作用。
   
   我细想方才与篱铄仙君在一起时移动的似乎不是八步。之前动了四步,后来又走了四步,最后由于我兴高采烈左脚绊右脚误踩了自己的绣花鞋才多走了两步。
   
   篱铄仙君背的那段史书记载“八步之十步,十步之八步”有点懂了那段,难道在这八步安中八步其实在某种意义上等于十步?
   
   我尝试着左脚踩了右脚一下,右脚踩了一下左脚。果然不出所料,墓室开始如滚水桶急速旋转,我被甩了直撞四周墙壁,翻转的我胃里一阵恶心,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顾不上观察四周直接呕吐。
   
   原来那段晦涩的记载便这个道理,这远古神族设下这八步安阵,也真够无聊,只要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八步却等于十步便会转换空间。
   
   待我从地上爬起来,眼前之景让我欲哭无泪,受了两次这般折磨,依旧回到刚辞与篱铄仙君共处的墓室。
   
   篱铄仙君一袭白衣,负手而立,面色严肃,不复刚才的模样。
   
   我讪讪地走近他,想向他好好道个歉,张了张嘴,却发觉自己竟然发不出一丝声音。
   
   篱铄仙君向着前方作揖,语气严肃道:“小仙今日来此,是有事请求指点!”此时的篱铄仙君看起来好陌生,与我平日所见之人完全不同。
   
   我努力的咳了咳,还是不能发出一丝声音,我小跑了几步到篱铄仙君的面前,他仿佛没看见我一般,目不斜视。
   
   只听篱铄仙君道:“请上谷御神为篱铄指点迷津!”
   
   上谷御神,世间最古老的仙君,掌控者世间所有的谷稻食物,虽然为仙,却被敬称为神,德高望重,不过他在几万年前就应劫而亡,化成天地间无处不在的风,永世守护人间。
   
   篱铄仙君怎么在这里遇见了这位早就消失之神?
   
   上谷御神一摞白胡子,剪得精致规整,颇有点邻家爷爷的味道,他皱着眉头,叹气说:“草木劫,初始矣,你若去寻,定会后悔!”
   
   篱铄仙君突然跪地,言语坚定:“篱铄绝不后悔!”
   
   上谷御神伸了伸手,指了个方向,道:“你去寻吧……”
   
   篱铄仙君叩谢,立即起身,转身欲走,却听上谷御神道:“你这一去,搅动的是几个人的命运……”
   
   篱铄仙君表情阴冷,道:“她不可以死!”
   
   我的心生生被撕裂开,鲜血流淌,似乎一滴滴跌落。这样的篱铄仙君恐怖又陌生。当年,他就是这样决定的吗?无情又痴情,在我和她之间毅然决然的舍弃了我?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昏黄的油灯突然熄灭,篱铄仙君不知去向。举足无措之时,左耳冷风钻来,一个陌生阴寒回音无限的声音问:“你是谁?”
   
   这……难道就是“声音相错,问答不曰”?
   
   我还没回过神来,这骇人之声又一次传来:“白衣人是谁?”直觉上,这人不是好人,不能答。
   
   果然它又问:“想出去?”语调上调,声音轻佻。
   
   我咬着牙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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