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是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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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相公是狐狸-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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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师父坐在前面,额头高洁,我生怕攥得太紧,手松出一些来,又擒着小心肝问他,“师父,是不是十四攒得太紧了呀?”
  师父抿了抿嘴,“……不是,某是问你,可有想起什么来?”
  “果然逃不过师父的眼睛。”我叹了叹。
  师父低语,“你常常走神。”又低低的笑,“也不知脑袋里头装了些什么,真想敲出来一个一个看清楚。”
  T皿T师父,你好血腥……
  我哭丧着脸道,“只不过想起皇宫里的伙伴来,青莪……厄,就是向师父您引荐的那位仙官,他在皇宫里常常,呵呵,常常被我拉过来练手,头发被我扯出了一大半……”
  我说得欢乐,却不晓得师父早已一脸黑线。
  “师父,我方才说的都不是真的。”T T我可以收回刚才的话吗。
  幸好我这束发的手艺业精于勤,倒是没在师父面前太过寒酸。我一边梳着师父油光水滑的头发,一边啧啧道,“师父,您保养得真好,一头秀发,都没见一条白头发,师父您平时是怎么保养的?用的首乌还是芦荟?啊……我知道了,定然是黑芝麻了……”
  我BALABALA说得欢畅,师父咳了咳,挑眉问,“小十四嫌弃为师老了?”
  “……”厄,师父他应该不知道我都背地里唤他老头子吧= =
  师父又问,“某记得,小十四也三百岁有余了吧?”
  “……”= =师父您记得如此清楚……
  师父的嘴角微微上翘,笑容很淡,“唔,让某想想,如果某是老头子的话,小十四是什么?老妖精?还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嗷嗷嗷,师父您太狠了,我泪奔,我桑心。T T
  我抛下梳子,铮一声放在案台上,丢盔弃甲便想着逃,却被师父一把拽在怀里,戏谑着,“小十四怎么了?难为情了么?给为师看看吧。”
  我十分想双手捶他,双脚踢他,呜咽一句,“师父你欺负我,师父欺负徒弟啊啊啊啊。”但是,还好我忍住了= = 我只是默默无闻的,盯着师父嘿嘿傻笑一会,师父得了惊,放开我,兀自道,“十四这样笑不好,活像个傻子。”
  我收起笑,方回复平时镇定的作风。
  我瞻仰了师父许久,“徒弟是在看师父……这发束得不错。”
  师父没有看镜子,反倒是很艰辛的笑了笑,“辛苦十四了。”
  我眼观鼻鼻观心,委实不敢去看他。
  师父又作一派讲道授课的姿容,支吾了许久,却也只幽幽道了句,“往后可不得随随便便说走就走,怎么也得和为师交代一句。”
  我低着头哼哼着应了。
  师父看了我半晌,才问,“十四觉着为师老了么?”
  “师父不老。”我抬起脸怔怔考量了良久,方怯怯道,“只是……也不算年轻。”
  “十四。“师父哼哼了声,“说吧,你是想死呢,还是不想活了?”
  我呜呜着扑向他的双腿,“师父,徒儿错了,徒儿再不敢了。呜呜呜……”
  师父在我上方轻轻摸着我的头,“好了,十四别哭了,为师逗你玩的呢。某方才当真了不是?某虽不是鸡皮鹤发龙钟老态,比起你们这些徒弟,也不算年轻了。……只是,某不能老,某在等一个人,她不来,某不能老。”
  听见师父这么一声喟叹,我忽而抬起头来,眼神里悠悠透着光,嘴里喃喃道,“师父,难不成您有什么保养容貌的秘方?还是能把人变得年轻美貌的配方?”
  师父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流年之血案

  往后我便常常以晨昏定省及各种名目出入师父的厢房,有时是进去与师父插科打诨一番,有时趁着师父不在,便悄悄的折一枝野花为他插瓶,我觉着这是对着师父尽一尽作为徒弟所能尽到的孝道,我在这灵鹫山上住着,长此以往,现在不走,以后也会走的,不带凌霄走,自己也会走的,于是,我便格外的珍惜与灵鹫山上的师父师兄、一花一草一木相处的机会。
  不出数月,我在山上混得风生水起,闲来无事便与众师兄偷鸡摸狗上山爬树下海捞鱼,干了许多窝囊糊涂事。
  此后的一番作为,便从那日摘果子说起。
  灵鹫山上仙气腾腾,连带着山上的果树也吸收天地灵气,渐渐长成仙果。我上山那年果子大丰收,师兄弟们合着打了几筐,长得普通的便送了四周的一些土地小仙,中等个儿的都送上九重天去给天上的仙君道友们尝鲜,个儿肥美的除却送到师父房里一筐,其他的师兄弟各自分了些。
  如此,灵鹫山上的果子便天上地下山里山外分了一遍,个个有果吃,和和美美皆大欢喜。
  那日我便是洗了个果子,捎着带了一个,慢条斯理的咬着,踱步到十二师兄处与他唠嗑谈天。
  一台灶火噼里啪啦烧得旺盛。
  十二师兄人长得肥头大耳,见识与心胸确实有些过人之处,平时掌管灶台,而我又喜欢闲暇无事开开小灶慰劳慰劳自己和凌霄,长此以往,我便时时将讨好十二师兄挂在嘴边,并身体力行的实践着。
  我自己咬了个果子,还不忘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分与十二师兄,甚狗腿道,“师兄,你吃果子,吃果子。”
  “小十四,合该你道兴低。”十二师兄无奈的叹着,摇头晃脑道,“这果子一颗抵得上多少修为,也只有你傻愣愣的到处送人吃,也没见着其他师兄藏着掖着不给人看见,你这十四啊,……”
  许久,他扭过头,又叹,“难怪师父这般疼你。”
  我拿着果子在衣袖里擦了擦,卡啦咬了一大口,“师兄说得见外,十四的果子,也是灵鹫山上的果子,谁吃都一样。”
  十二师兄又将果子推过来,“师兄真不晓得该怎么说你好,说你脑子笨吧,有时候又机灵得不得了,说你聪慧吧,却老是一副迷迷糊糊,知天知命的模样。”
  我只得与他干笑着打哈哈,“大智若愚,大智若愚嘛。”
  十二师兄又往火堆里扔了一些柴火。
  火光照着我的脸,烘托得我心里一阵热乎,我默了默,拣着最平实的语言与师兄道,“这么多年来,为着灵鹫山上的伙食,凯旋师兄,你也挺辛苦的。”
  我鲜少喊他凯旋师兄,故而此次这般隆重的唤他,倒叫他有些受宠若惊。
  十二师兄呵呵笑了两声,“我这不也是为着大伙肠胃着想,况且我皮厚,烧不坏。”
  我想想也是,听闻先前灶台是由三师兄掌管,每天大伙儿都争着上茅厕,而后转到七师兄名下,灶台又常常不知缘由的起火,惹得山门太旺,时常要找师父来灭火。
  我也学着师兄呵呵干笑两声,想了许多,渐渐想表达出来,却总觉得表达得不好。
  唔,我是这般说的,“我修炼得不深,到如今也只三百多年,虽在仙界妖界里不值一晒,却总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经历了很多,我生来便在池子里飘,也不晓得前尘为何,来世为何,总归不是仙界便是妖界,不是妖界便是人界里的,——我想我总有一些难以记起来,又拢总忘不掉的往事,萦绕在心里,扰得我不得安寝,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呢,如今我在这灵鹫山上占得一席厢房,又入了师门,有时躺在那张绵薄的床榻上,做上南柯一梦,回味悠长,有时暗地里热壶小酒,炒些果仁,听听小曲儿解解闷,翘着二郎脚,便觉着此生足矣。我在人世间浸泡得久了,看多了人世间的纷纷扰扰,觉着那些凡夫俗子的困扰,其实也不过是浮华一世,只烫壶小酒,再好好的睡上一觉,便也都过去了。”
  十二师兄啊了一声,方惊异道,“凯旋不知,小十四竟豁达至此。”
  我很恬不知耻的笑了笑,自豪道,“我有一个不好的习惯,便是喜欢忘却不开心的事,只挑选着记得些开心的,诸如今日师兄又做了什么好吃的东西,诸如去了哪处地方游玩,又诸如发现新奇有趣的事,都会让我觉得快慰。”我抬起脸,甚迷茫问他一句,“十二师兄,其实我有时候也很奇怪,我究竟是修习了三百年,抑或是三万万年?”
  十二师兄摸摸我的头,语重心长道,“十四,师兄竟小看你了。以往只觉着你神经大条,稀里糊涂的过日子,没心没肺的样子,却不晓得你其实是大、大智若愚成这般。”
  师兄一个转身转得过了,眼见那团火扑哧扑哧烧向了师兄的背部,我冷不丁打了个激灵,急忙道,“师兄,烧着了,烧着了。”
  火苗子在他身后喜滋滋的冒着泡儿。
  十二师兄急忙使了个召唤水的术法,才将那烧得无法无天的火苗弹压下来。
  我摸摸心口,惊魂未定道,“好险好险。”
  十二师兄在我身旁坐定,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方撇撇嘴,若有所思道,“我说十四今儿怎么那么热衷于找师兄谈话呢,今天是不是又给七七送餐去了?”
  我宽和的笑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
  师兄又道,“有时候师兄真搞不懂你,说你喜欢师父吧,又每天巴巴的在灶台边守着,挽着个餐盒给七七师弟送去,说你喜欢七七吧,每日又到师父房里晨昏定省,服侍师父起床安置。”
  师兄的小眼对上我的大眼,对着我上下打量,最后得出结论是,“小十四,其实你喜欢的是师父,还是徒弟?”
  我一个不留意,差点把整个果核吞了进去。
  我呵呵干笑着,“师兄,你开什么玩笑……我待师父真挚,是我们师徒之间天作的一番情谊,我待七七真诚,是为着我们同门师兄弟的一番情谊,这两番情谊,又不是对立的,此消彼长的,这……”
  我很是为难。
  十二师兄笑得比我真挚多了,一脸真诚望着我,“既然如此,你招惹师父作甚,又招惹七七师弟作甚?小十四,你是不晓得,你一来,师父和七七都变得与往常不一样了。”
  饶是十二师兄这般说,我仍旧摇了摇头,一知半解的望着他道,“师父和七七师兄哪里不一般了?在十四看来,师父还是那个一脸宝相的师父,七七也还是那个七七呀。”
  十二师兄与我对看,摇头叹息,“十四,你不懂……”
  我望着十二师兄,笑得越发得干,忽而便来上这么一句。
  彼时我说的是,“师父又怎么了,七七又怎么了,他们两个人加起来,还不若十二师兄你……亲手做的肉包子!”
  十二师兄抖了抖,他身上的肥肉也跟着抖了抖。
  我拿着灶台边的果子,一溜烟飞奔出门外,逃之夭夭。
  那日果然是邪行得很,我拿着果子一路狂奔,不知怎的便撞到了一个人。
  只因走得急,那日的情景我已然记得不甚清楚,到最后,也没记得是谁先碰撞了谁,只晓得一个不注意,手上的果子啪嗒一声掉地上了。
  本是想要送给十二师兄尝鲜的果子,现今经过这么一个转折又回到我手上,却又稀里糊涂的没了,我着实要心疼。
  我只顾咕哝一句,“哎,可惜了……”
  九师兄被我推得踉跄几步,站稳了身子才皱着眉头悠悠道,“噢,小十四。”
  听闻九师兄自小便被师父收在身侧,只因着喜爱数字九,才给安的九师兄的名讳,(这灵鹫山上的排名……汗滴滴)如果不是因着这番因缘巧合,大抵大师兄见今,也不是担着大师兄的名义行着大师兄的职责了。
  因着自小被师父带在身旁,九师兄便比之其他师兄弟们与师父更加亲近,在师兄弟里头的威望也颇高。思及此,我颚首,甚恭谨的唤了声,“九师兄好。”
  九师兄其实长得甚美,在灵鹫山一窝徒弟里,若是正儿八经排上一轮,大抵是要排到前三甲里头去的。许是因为长相貌美的人,总是有些顾影自怜的傲气,故而在九师兄身上,总是泛着一种凛冽高傲的神气,似乎与谁都一副气场不和的模样。
  放眼整座灵鹫山,大概只师父一人,能够让九师兄纡尊降贵的为其洗衣服了吧。也因着如此,九师兄见到是我,便抬起手,微微的在撞到我的手肘位置扫了扫,我似乎都能听到他心里哼哧一句,晦气。
  我装包子的本事委实很好,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大家都是同一个师门上的包子,谁先煎也无需太过计较。而谁对谁错,谁做软弱包子谁做一回骄纵包子,本就无需拎得太清楚明白。既然九师兄面上没说什么,我便低着头准备装聋作哑糊弄过去,不料时不我与,方走了两步,便见九师兄拨了拨身上的衣裳,清清淡淡说了句,“小十四平时也是这般,对师父投怀送抱的么?”
  我抬起眼,莫名惊悚,震惊得无以复加。
  俗话说得好,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我道兴虽低,翻来覆去的算,也才三百余年,但我也晓得一些浅薄的道理,诸如“每个人都有不得不吃屎的时候,只是不要细嚼”,诸如“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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