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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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2006- 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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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辈高明!”独孤凤终于低头认输,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礼。

    “可惜你们来晚了!”青衫人叹了口气:“他的状况你也看见了,跟死人差不了多少,自身都难保,又怎么帮你们?”

    “难道秦王浩已经……”独孤凤心中一寒。

    “命悬一线!”青衫人直接回答,大袖扬处,已从傅君嫱颈后取下一枚金针:“如果有兴趣地话,可以再等几天,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活!”

    傅君嫱长出一口气,活动了下手脚。顿时怒道:“何方小人,竟敢暗算我!”提剑要上,却被独孤凤伸手拦住,叫了一声:“前辈!”

    青衫人头也不回,已经消失于黑暗之中。

    ※※※

    这时忽听帐外脚步声响,独孤凤忙一拉傅君嫱,双双隐伏于暗处。

    帐帘掀起。商秀洵一脸疲倦的走进帐来,先四下扫了一眼。喊了一声老家伙,没有得到回应,也不再喊,走到杨浩身边轻轻蹲下,看着杨浩沉静地面庞,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我真是撑不下去了。你知不知道,刚才阚棱在外面杀了一千多人,那些人已经投降了,我想阻止,可他们说这是军法……这几天,不断的收容难民,好像所有人都在恨我们,难道我们真的做错了……”

    听着商秀洵的低声倾诉。隐在暗处的独孤凤和傅君嫱表情各有不同。

    “喂,原来他的情人不少啊!”独孤凤小声笑道。

    “哼,又是一个狐狸jīng!”傅君嫱一脸忿忿。

    ※※※

    连绵yīn雨,终于在杨浩疗伤地第七rì停下。

    军营中地气氛显得空前紧张,商秀洵为怕出意外,放弃一切事务处理。集中牧场所有高手守护在杨浩地寝帐之外。

    “今天是最后一晚,可能会有变故!”

    这是鲁妙子的原话,具体什么变故却语焉不详,却让商秀洵一颗心紧紧提起。

    阚棱宣永等人只知道今晚殿下出关,亦早早地带领人手守候在侧,杨浩寝帐五十丈内,被层层防守的密不透风,最中间是牧场的高手,两侧由宣永和高占道带来的东平武士,以及左孝友的钟离军。阚棱亲率三百上蓦。把守在通往寝帐地必经之路。整个山头已被牧场军队彻底封锁,确保万无一失。

    商秀洵与虚行之留在内帐。看着鲁妙子为杨浩最后一遍施针。

    一百零八枚金针插入杨浩周身大穴,又给七星灯逐一加足灯油,做完一切,鲁妙子才收手站起,叹道:“就看今晚了,过了子时就没事!”

    “真的?”商秀洵喜动颜sè,又担心的道:“那他能醒过来吗?”

    “应该可以!”鲁妙子只点了点头。

    ※※※

    夜sè缓缓降临,天空中高挂出一轮圆月。

    难得的好天气,预示着洪灾即将过去,让山下的难民营中欢腾一片,点燃起一堆堆明亮的篝火,载歌载舞,苦中作乐的发泄出连rì的郁闷。

    半山腰之上,却是寂静地仿若坟墓,所有士兵刀剑出鞘,密集的来回巡视。也有人羡慕着山下的热闹,随即被长官呵斥,连忙端正态度,担负起守卫的责任。

    阚棱坐着一张高脚凳,手拄长刀,静静的等在山头的登山路口,身后三百上蓦长刀如雪,黑甲如云,犀利地气势,如同即将出鞘的宝剑,出则染血。

    寝帐正面入口,宣永,高占道,柳宗道,左孝友等人各踞一处,都是兵器在手,神情紧张,不时偷偷回望一下杨浩所在的寝帐。

    商秀洵亲自坐在帐口,一只手按着腰间的剑柄,面容前所未有的严肃,鹏鹤二老始终陪在他的身边,许扬与吴言分立两侧,虚行之站在右首偏下的位置,也特地带了一把充门面的长刀。

    所有人都在无声的等待,一片寂静中,只有铜壶滴漏的声音嗒嗒作响,忠实地记录着时间。

    三更时分终于到了。

    突如其来地,一阵幽幽歌声从山脚下响起。

    “莫染尘,尘归尘,yù行路,路拦路,天上几时,人间何处,又是一番风雨,向谁诉。”

    歌声渺渺,如怨似泣,清晰的传入每个人地耳中,显示出异常深厚的功力,啪的一声,阚棱将插在土中的大刀拔了起来,身后三百jīng兵立刻散开阵形,散发出冲天杀气。

    一枚烟火信号带着弯曲火尾升天而爆,商秀洵骇然起身,周遭立刻响起一片兵甲摩擦之声。

    yīn沉沉的大帐内,鲁妙子喝了一口六果液,轻轻吐出一口气,喃喃道:“玉妍,你果然来了,三十年恩怨,终需有个了结吧!”

    放下竹筒中的酒水,鲁妙子从袖里取出一根长箫,箫竹声呜咽响起,丝丝入扣的配合着山下的歌声。仿佛做着一个指引,不多时,那歌声方向已渐渐向这边飘来。

    月sè银华,铺泻着蜿蜒山路,一个长裙摇曳的身影缓缓向山上行去。身前身后,一片刀光剑影,不断有士兵惨叫飞跌,血雨纷飞,却沾不上来人的半点衣裙。



………【一百一十四章 尘埃落定】………

    ()    山道上的杀喊声越来越清晰,数万大军竟然挡不住对方的前进。

    寝帐内,鲁妙子放下竹箫,又喝了一口酒,除下面具,脸sè显出一片不正常的酡红。

    “杨浩,你的长生真气,果然如同传说中那样厉害!”鲁妙子突如其来的道。星星点点的油灯下,杨浩双目紧闭,五官昏黄浮动,仍然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

    “那么重的伤势,只是被我吊住一口气,短短七rì,就能恢复成现在这个地步!”

    鲁妙子在杨浩身边转着步伐,目中满是赞赏惊讶,自顾自的道:“我知道你现在能听得到,看得到,对外面的动静也有感觉,可惜,我不能让你这么快就好起来!”

    重新回到杨浩面前站定,鲁妙子双手负后,叹口气道:“三十年前,我被祝玉妍打伤,利用山势地形远遁千里,又布下疑阵,让她以为我逃往海外,本来以为,我会安安稳稳的终老牧场,谁料到你这个魔星,偏偏就闯了进来!”

    “自从传出罗刹女得杨公宝藏之事,我知道天下必然大乱,所以我才冒险出外看看四方局势,荥阳城里,我亲眼看着李密死在你手上,原本以为你会拥兵自立,谁知你竟然跑到东平去做什么生意,我当你胸无大志,也就一笑置之,哪知还不到半年时间,你竟又跑到江都,弄得风生水起,连杨广都杀了。那时我才真正对你留心!”

    “你这人说聪明也有,说手段也有,却是运气太差,若是早生二十多年,大可与杨广一争天下,只可惜乱世江山,已经被杨广败得干干净净。大势所趋,就算你有倾天倒海的手段。说到底,你也只是一个末世皇裔,你明白吗?”鲁妙子深深看着对方:“这天命,已经注定不是你们姓杨地了!”

    “何必再争,顺天应命,不是很好吗?”鲁妙子撩衣在杨浩身边坐下,拔开竹筒塞:“你是变数。继续留在这个世上,于人于己,都是无益,要怪就怪那天你为何要用连环弩shè玉妍,以玉妍的聪明才智,迟早会发现我的行迹,我不能连累秀洵,所以我后来现身。将她诱至从前的一处密洞,明知道困不了她多久,只是争取七天时间,好做成我这生最后一个布置!”

    “玉妍心中最大的忌讳,一是石之轩,二就是她的女儿!”鲁妙子喝了口酒。微微一笑:“偏偏被你这个混账家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了出来,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你地,正好可以给我从中取利!”

    抬头看了看杨浩头顶上方的孔明灯,鲁妙子道:“这座本命星灯,里面已被我下了极厉害地火药,只要灯芯一灭,立刻就会爆炸,这座寝帐内所有的人都逃不过去,虽然有点对不起秀洵。不过你我都死了。她是不会知道真相的!”

    灯光下,杨浩的身躯微微一震。

    ※※※

    “挡住她!”

    阚棱大刀挥处。四名白衣女子人头飞起,自己也被一名持银环的文士打中前胸,护心镜破裂,踉跄后退,眼睁睁看着祝玉妍的宫装身影,闲庭信步般渐渐往山上行去。

    周围的士兵早已被一群武功高明地白衣人缠住,绾绾与白清儿如同两道魅影穿插在混乱之中,所过处鲜血纷飞,一名接一名士兵无声倒地,竟连惨叫也发不出来。战场中尚有一名手持铜箫的潇洒高冠文士,和一名随身带有四名男子护卫的雍容美妇,举手投足间谈笑杀人,如入无人之境。顷刻间山前防守,已被这几名高手拆得乱七八糟。

    叮当一声火星四溅,阚棱奋力一刀,边不负的魔心连环齐中而断,不敢直撄其锋,斜斜退开,阚棱得此空隙,斜举大刀,步逾奔马的冲至祝玉妍身后,弹身高高跃起,怒喝一声,一刀劈下,充满一往无回的惨烈气势,竟连空气都似乎有所塌陷:“给我留下来!”

    “不错!”

    祝玉妍赞赏一声,侧转头避开这一刀,水袖拂出,不带半点烟火之气,阚棱立时虎躯巨震,夺的仰天喷出一口血箭,连人带刀断线凤筝般向后抛跌。

    夜sè沉沉之下,四面山口都升起烟火信号,处处示jǐng,隐隐杀声盈沸,竟不知对方来了多少人马。

    山头上,商秀洵骇然从座位上站起,虚行之忙谏道:“场主冷静,一切以殿下为重,不可中了敌人的疑兵之计!”

    商秀洵深深吸口气,才稍微镇定下来,重新落座。

    这时只听外围传来叫嚷声:“来了,来了!”

    商秀洵一惊又起。

    ※※※

    寝帐内,鲁妙子心生jǐng兆,疾步走向帐口,忽然又停下脚步,脸上神情阵阵变幻。原地楞了一会儿,又转回身对杨浩道:“你听见了吗,祝玉妍已经来了,我们地时间也快到了!”

    “王……八……蛋!”

    仿若从十八层地狱里升起的声音,生涩无比的从杨浩口中吐出,全身仿佛打冷战一样,不断微微颤抖,满身的金针摇摇晃晃,反shè着油灯光芒,远远看去,恍然一片灿烂金光。

    “不要挣扎了!”鲁妙子信步上前:“你知道天下五极刑之一的七针制神吗,能令人口不能言,耳不能闻,目不能视,四肢不得动弹,偏偏神智清醒无比,其痛苦不足为外人道,为求一死,于是什么能肯屈服!”

    “可是实际上!”鲁妙子话锋一转:“这种针法发明之初,乃是为医治重伤垂危之人,吊住伤者一口本命元气。利用人体自身的恢复机制,慢慢着手治疗,然而落在一些有心人手上,稍加改动,即成为一门极狠辣地刑讯之法,哈哈,世道人心。原本如此不堪!”

    “不要恨我!”鲁妙子语气中似带一些愧疚:“你经脉破裂,天下间无术可以续接。就算治好了,也是功力全废,一个习武之人落到这般田地,其实生不如死,我这样做也是为你好!”

    “唉!”鲁妙子拂袖转身:“其实秀洵对你一往情深,你用这条xìng命除去祝玉妍,替她铲除一个隐患。都算是报答她这番心意!”

    杨浩似乎对这句话生出感应,身体渐渐停止颤抖。

    “井中月?”鲁妙子目中流出复杂神sè:“竹影扫阶尘不动,月轮穿沼水无痕,世间一切,原是虚妄!”

    两行清泪,无声的从杨浩眼中流下。

    ※※※

    扑!

    一团灿烂的血花爆开半空。

    柳宗道,左孝友,宣永。高占道四人齐齐往外飞跌,再也动弹不得,目眦yù裂的看着空地正中间,祝玉妍仪态万千的踏过横七竖八的士兵尸体,缓缓向帐口的商秀洵走去。

    “杀!”副执事吴言红着双眼举刀从旁杀至,祝玉妍看也不看。一伸手便扭断他地颈骨,尸体如破麻袋一样扔在地上。鹏鹤二老正联手对付那名手持铜箫的高冠文士,兀自左支右绌,险象环手,根本无暇顾及,带着四名护卫地雍容美妇索xìng站在一旁掠阵,根本不屑出手,而山下大执事梁治率领地援军在路口被那群白衣人死死拦住,一时半会竟也冲不上来。

    此刻商秀洵身前只剩下许扬这个老头和虚行之这个文士,面对名满天下地yīn后祝玉妍。个人战力基本上可以无视。

    “虚先生。我们上吧!”许扬鼓起勇气,挺刀对虚行之道。

    虚行之看了看身后的商秀洵。还有杨浩所在地营帐,回过头来,竟是惨然一笑:“好,上!”

    两人同时扑出,左右长刀往祝玉妍斩去,嗡的一声,两刀递至祝玉妍身前一尺之地,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任凭两人如何使力,也前进不得。

    祝玉妍冷冷看了两人一眼,虚行之立知不妙,不假思索地弃刀,一脚撑在许扬身上,借力向外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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