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武士似是再也撑不住了，以嘶哑的嗓音生硬地道：“冥皇、妖帝都随大军而去，我、我只是探子。”
凌乱秋大急，道：“大军？大军在哪？”
金甲武士喘不上气来，道：“高、高阶……”
凌乱秋一呆，高阶区？他们居然直接去打高阶区？
天绝心经直接灭了他的生机，那人吭也不吭一声地就死了，凌乱秋起身朝自由天飞掠而去。
除非这些冥人、妖人知道如何利用空间结点，否则攻打光明高阶的必经之路，就是自由天、射月天、凝虚天、高阶区，所以自由天现在应该是最危险的。
他一路飞掠而过，路上除了看见很多尸体外，还发现不少残余的修真者，都受了或轻或重的伤。但凌乱秋没有时间给他们治疗了，只好在心中默默道歉。
光门打开，自由天出现在面前。
没有想像中的断壁残垣，只是零星的几具尸体，以及一路移动的痕迹。
凌乱秋飞掠到自由天三城前，只见肆意州突然几个守卫欢呼了起来，大叫起凌乱秋的名字，接着冲出不少修真者，传晴、伊晴可便在其中。
凌乱秋没看见素柔，但又看见他们衣着整齐，并无打斗痕迹，不由得奇怪地道：“这是怎么回事？柔姐呢？”
传晴道：“素柔大人带了一个小队去偷袭冥妖军团了。”
凌乱秋一震，喝道：“到底怎么回事？冥妖军团没有袭击自由天？”
伊晴可道：“我们也很奇怪，本来都准备好抵抗了，但不知为何，他们只从门口经过，并没有攻打我们，而且还专门绕过了我们设的防线，朝上面而去。”
传晴接着道：“柔姐知道他们是想直接攻打高阶区，所以便带人上去了，想通风报信，并且拖延住他们！”
凌乱秋怒道：“胡闹！这次军团跟上次不同，冥皇、妖帝亲自领军，是冥妖界的最强力量，与谬慕识同一级别的人物，她不是去送死么！”说着，便要冲出去。
伊晴可赶忙拉住他，道：“已经过去一会，你拦也拦不住了，而且柔姐不是冲动的人，他们那么厉害，柔姐应该能感应到，会见机行事的！”
凌乱秋一听，知道她说的也对，但是即便通知了高阶区，这支冥妖军团还是难以抵挡，自己还是得去帮忙。回头看了看她，道：“这里还有什么事情？”
伊晴可道：“柔姐怕冥妖军团兵分两路，所以专门派我留下来守住自由天，但是……”说着，眼睛瞟了瞟旁边两座城。
凌乱秋一呆，这才想起自由天还有暗阶与九艺的人马，不由得皱眉，道：“他们怎么了？”
伊晴可道：“暗阶一个人都没出，而九艺则在暗自准备，我们完全分不清他们的目标是哪里。”
凌乱秋忽然意识了到问题的严重性。
冥妖界去攻打光明高阶，这可是毁灭性的，这时暗阶与九艺如果再把肆意州灭了，光明阶就真的彻底要在修真界消失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掠起身形，道：“我去看一下。”说着，便朝平阶府而去。
刚到平阶府门口，凌乱秋便对守卫喝道：“我是凌乱秋，我要见雍怜思或者战天。”
那守卫还没说话，一个清脆的声音已经响起，道：“我知道你会来找。”这是雍怜思的声音。
凌乱秋已经没有心情再跟雍怜思闲扯了，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们的立场是什么？”
雍怜思淡笑道：“我们的立场是随机应变。”
凌乱秋一怔，没好气地道：“这叫什么立场！现在情况危急，别想着浑水摸鱼，光明阶真要倒了，下一个就是你们。”
雍怜思没说话，忽然后面传来几声怒斥，其中一个声音，凌乱秋还特别地熟悉，不由得愕然看去。
只见门内又走出几人，居然是颜不清、越宗任、雷宇以及另一个陌生的中年人。
这个颜不清自然是凌乱秋最为熟悉的人，也是曾在雍怜思率领下攻击光明高阶的主力，擅长黑龙秘术，而旁边的越宗任则擅长御风秘术，雷宇是雷神秘术。
这三人曾合击过凌乱秋，是暗阶最为厉害的合击术，只是上一次曾身受重伤，已经许久没有出现了。
此时看他们的神态，一看便知是旧伤早已全部恢复，而且修为也更为精进。
凌乱秋哈哈一笑，道：“原来是老朋友，你们都还活着！”
颜不清几次在鬼门关前过，都是拜凌乱秋所赐，此时听到这话，顿时脸色一变，道：“你说什么！”
眼见两人就要吵起来，雍怜思喝道：“全部闭嘴！”接着一顿，朝凌乱秋看去，道：“圣主有圣主的打算，你还是去忙你该忙的吧。”
凌乱秋现在有些理解这种前有狼、后有虎的困境了，不过冥妖界也十分阴险，居然很好地利用修真界内部的这种微妙关系。
这里一定有冥妖界的奸细，只是不知道是在九艺之中还是在暗阶之中。
当下他冷笑一声，道：“希望战天能够分清形势。”
说完，在颜不清等人的咆哮之中，朝九艺所在主城欲望都而去。
第二十三集 霜冷长河 第十二章 后顾之忧
凌乱秋掠至欲望都下。
这里本是他最为熟悉的地方，但很久没来，城墙被九艺加固了很多，四周也布满九艺自己的武士。
这时看见凌乱秋飞来，众人顿时哗然；相对而言，凌乱秋在九艺的威望比光明阶、暗阶都要少很多。
凌乱秋刚要招呼找龙天乘，忽然欲望都的城门打开了。
凌乱秋怔了一怔，但毫不犹豫地就走了进去，虽然知道里面可能有冥妖界的奸细，但是自认连冥妖界的通天城都能成功逃走，他哪会怕这里。
他刚走入城，便发现九艺核心人物除了自己与冷五外，其他八人已经全部到齐，包括最早认识已经熟悉无比的夜济，曾在欢喜宫数面之缘的颜雪，以及同为三天之一的天源崖崖主天破。
龙天乘与法约尔站在中间，凌乱秋想起夜家老太似是认识龙天乘，知道这个龙天乘也不是如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的，不战妖系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当下道：“诸位大哥，好久不见了。”
众人中有微笑点头回应的，也有不屑转首的，还有的则是毫不掩饰地怒目而视。
法约尔朗笑道：“凌乱秋，你现在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了。”
凌乱秋轻咳两声，道：“法约尔大人，还有其他诸位，我知道你们对我意见很大，但现在是非常时机，外面的情况大家都知道，所以我也没时间再说场面话了，现在只想询问一下龙老大，我们之前的约定是否还有效？”
众人脸色一变，自然知道说的是当初龙天乘曾答应凌乱秋，只要光明阶与暗阶同意结盟，九艺也愿意结盟的这个约定。
龙天乘果然不愧为大将风采，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道：“现在的情况与当时的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不过我既然开口了，那当然仍然有效。”
话音刚落，旁边的雁飞等人顿时已经惊声叫道：“大哥！”
凌乱秋心头一喜，还没说话，李向阳已经叫道：“大哥，我不同意，现在冥妖界攻打高阶，正好是帮了我们的大忙，只要高阶区一亡，暗阶何足挂齿！”
凌乱秋“嗤”了一声，道：“你以为冥妖界是吃素的么？他来这里，只是为了帮你灭掉光明阶？”
李向阳怒道：“你懂什么，冥妖界与我们……”话还没说完，那边的法约尔已经脸色一变，斥道：“向阳，你在胡说什么！”
李向阳似也察觉到自己说漏嘴了，还想再说，但看见法约尔那好像要杀人的目光，只好闭上嘴巴，咽下这口气。
只见法约尔脸上勉强挤出微笑，道：“按道理，龙老大既然开口，我们就不该多话了，但是此事实在重大，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好好商量的好。”
凌乱秋道：“那你们慢慢商量吧，我先出去一趟。”
法约尔怫然不悦道：“你也是九艺一员，当然要参与我们的共同讨论了。”
说着，手一挥，欲望都的城门便缓缓关上。
凌乱秋心中叫苦，没想到他们居然还真的想把自己扣押在这里，但又苦于有求他们还暂时不能翻脸，不由得道：“那好，我们开始讨论吧，我先发表意见。
“我刚去过冥妖界，见识过了那边的厉害，所以我认为，如果有人觉得现在坐视不理会对我们九艺有利，这是最大的愚蠢……”
说到这里，他索性也放开了来说，继续道：“刚才冥妖界绕过自由天不进攻，而去直接攻打高阶区，这肯定是修真界有人给过他们建议了。
“谁是叛徒我不去问，只是冥妖界已经接近毁灭，一旦冥妖界来到修真界，那么修真界被毁，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说着，他添油加醋地将谬慕识所说的关于毒素入侵的话，说了一遍。
龙天乘忽然看了他一眼，道：“这是假的，否则你自己就根本不能去冥妖界了，更重要的是……我知道真实原因。”
凌乱秋一呆，失声道：“什么？你知道原因？”
龙天乘忽然笑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修真界要将冥妖界逼走的源头，其实很简单，只是因为当时的冥界仗着势力大，要来修真界做老大，当时修真界还是光明阶与暗阶的天下，他们当然不答应。
“所以云梦枕与雨烈，便联手留给了他们一个痛苦的回忆，也构成了以后历次大战的源头。”
凌乱秋心中听得暗自点头，这是他听到目前为止最为可信的一个说法了。
他脑中心念急转，道：“这也一样吧，九艺潜伏多年，光明阶之前接连受挫，所以现在如果九艺帮助光明阶去赶走冥妖界，那么在修真界就是平分秋色的局面了，更有可能是九艺占上风。
“但如果此时坐看光明阶被冥妖界吃掉，以我知道他们的实力，他们打败九艺将很容易，这是最简单的个个击破的道理。”
九艺众人一片沉默。
凌乱秋知道，自己这话说中了他们的心思，如果这个时候还有人坚持反对的，那么十有八九就是冥妖界那边的人了。
就在这时，龙天乘忽然微笑道：“你别太小看光明阶了，以我的猜测，冥妖界这次可以跟光明阶拼个你死我活，我们从中渔利。”
凌乱秋一呆，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法约尔与雁飞等人也跟着叫唤起来，道：“是的，光明阶实力雄厚，隐藏实力很多，所以并不是那么弱。”
凌乱秋苦笑，摇头道：“那我希望你们别趁火打劫，至于是否愿意共同出手去对付冥妖界，就随便你们了。”
自从那次受辱后，李向阳便一直看凌乱秋不顺眼了，此时叱声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说什么我们就要答应。”
凌乱秋淡淡地道：“就凭我也是修真界的一分子，我不希望看到在冥妖界出现的情况，出现在修真界。”
法约尔立刻挑衅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亮点能让我们信服的东西出来吧。”
凌乱秋从他们将大门关上时，就知道肯定要打一场才能出去了，当下满不在乎地道：“随便你们，一个太慢的话，就两个一起上吧。”
众人哗然，就连想帮他的颜雪、夜济也都暗自摇头。
凌乱秋实在太嚣张了，九艺中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别招数，一次对两个，除非有超出一倍的实力，否则是必败无疑的。
果然，这话一出，顿时不少人跃跃欲试。
按照凌乱秋此时的声望，雁飞、李向阳等人，没人敢跟他单挑，但是现在既然是两打一，除了龙天乘、夜济、天破、颜雪外，其他法约尔、雁飞、孤崖子、李向阳等人全部都提出出战。
龙天乘看着这局面，忽然道：“既然这样，那只要你赢了，我们就保证绝不趁机出手进攻光明阶。”
法约尔等人虽然不答应，但想起二对一，他们不可能会输，所以也就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凌乱秋顿时来劲了。
他倒不是真的有把握，只是觉得人一多就可以浑水摸鱼，实在不行，直接溜人就行了，但现在龙天乘既然开出条件，那就代表还有机会。
最终经过商量后，由法约尔与雁飞出场。
法约尔是觉得，还是自己出手比较保险，虽然凌乱秋现在很厉害，但是他自己也不比凌乱秋差，而雁飞则是移空掌门，这可以破解凌乱秋最擅长的几招身法，同时也可以抵挡明王根本咒。
凌乱秋看着两人，知道并不好对付，尤其法约尔，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出手过，此时既然亲自出手，肯定是有点把握的，而自己手上又没有清音，一对二实在是有些过于夸口了。
法约尔须发飘动，双掌举起，灰袍宛如充气般，猛地鼓起，接着一声长喝，便朝凌乱秋扑去。
凌乱秋知道这是气息充盈的表现，心中也想试试体内这股三体合一的气息，到底强到何种境界，双掌一合，不偏不倚地朝法约尔拍去。
两人掌劲在空中对撞，“蓬”的一声巨响，两人各往后退数步，九艺中了解法约尔实力的人均是一惊，就连龙天乘也皱起了眉头。
凌乱秋心中也是暗暗吃惊，自己的气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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